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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有谋 第152节

  晚娘在白泽这家里住了这么久,平时他的话很少,家里另外一个女仆,她开始以为那个女仆会和白泽有一腿,后来发现他们主仆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这个院子里安静的紧,平时说话最多的就是她了。
  “进屋里说。”
  这晚娘刚刚走到白泽的面前白泽就起身进了屋子里,倒是让晚娘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根本就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在一旁的楠木的眼神都已经变了颜色。
  晚娘看白泽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好不容易才和楠木打好了关系,确实,她确实很好看,但是她不想打破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老爷,还是不用了,我们就在院子说就好了,干嘛一定要在屋子里说。”
  白泽看了眼周围,她就站在门口,“那你站门口吧。”白泽自己进了屋子。
  晚娘:“…”可能真的是她自己想多了。
  在一旁的楠木的眼神都变得平淡不少。
  进了屋子的白泽从屋子里搬出了一张凳子端到了门口,她就坐在门口,然后再次对晚娘招了招手,“晚娘过来,我又一些话想要问你,你来回答我一下。”
  晚娘这才过去。她走到白泽的旁边看着白泽毫无喜怒的脸,晚娘对白泽其实也有一种恐惧,白泽虽然文邹邹的可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难易比拟的力量让晚娘不敢靠近。
  “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这些年她一直都在为他们这些人奔波,也不知道到底是吃了多少的苦,欠了多少债,在今年才还完了所有的负债。总是借钱让她心里压力总是很大。
  “奴婢不知道。”晚娘小声地回答道。
  “因为你的丈夫赵办民。”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就远了,晚娘都快忘记自己的丈夫名字,如今突然提起脑子里竟然模糊了他的模样。
  “你知道你的丈夫以前是做什么的吗?”白泽问道。
  “是…是帮王爷办事的。”晚娘小心翼翼地回答。是她丈夫帮王爷办事,却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恩,后来意外去世了。”白泽简单地说道。
  晚娘点头,“是,我们娘儿俩没有了经济来源,为了孩子我只好…”后面的话晚娘也哽咽了。
  “按照道理来说,为王爷做了这么多事,只要不犯事一般都会有抚恤金,可是赵办民并没有,连尸体都没有。”白泽循循善诱,“你说蹊跷不蹊跷?”
  这么一说倒是让晚娘明白了些什么,“老爷的意思是…”
  “也许是办了什么事被人给灭口,你丈夫生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白泽问道。
  “这…”晚娘低头努力地回忆,“没有。”
  “好好想想,或者赵二有没有找你和你说过一些什么话,这些都是可以帮你报仇的,你这些年来沦落红尘,你就不恨吗?”白泽反问。
  那一句:“你这些年来沦落红尘,你就不恨吗?”直接戳中红心。她怎么能不恨!明明她也能和平常人家的女人一样,生儿育女,夫妻和睦,到如今却四处飘零。
  那么多的苦难,她的信念就是要把孩子拉扯大,那样她就不去奋斗了,她就要找一处好好地歇歇,她就不去奋斗了。
  “您…为什么突然又要说这么多,奴婢是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吗?”晚娘弱弱地问。
  和白泽生活这么久,大多数情况下白泽都是一个人在屋子里,或者是出门办事,她从来都不会去八卦,或者问仆人事情。看看院子里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他每天都要做事风里来雨里去。家里还有一条狗。
  养活这一大家确实不容易。
  好在家里也没有什么让白泽费心的。
  “就是想问问。不能回答吗?”白泽。
  晚娘踌躇了一番才回答道:“不是,老爷对奴婢有救命之恩,老爷问什么,奴婢都会照实回答。”
  “讲。”白泽就坐在檀木椅上晒着太阳。一旁的晚娘就讲述着她夫君曾经回来和她说的只言片语。公事的事情他讲的很少,总是会说出去多长一段时间,然后再告诉妻子自己的归期。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淋着雨从外面回来,说要收拾东西离开。他匆匆忙忙地收拾完东西就要走,我问他去哪里,他说他要去临安。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居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嫁给他以后,其实他真的对我不错,吃穿用度他都尽最大可能给我最好的。”
  晚娘这样一回忆,想到自己的丈夫曾经对自己真的是好,可惜的是那份要命的工作。
  “那时候孩子还在襁褓里…”
  “是谁派他去临安的?”白泽再问。
  “我不知道。后来赵二接济我们娘儿俩,可是他还有他的妻儿子女要养,怎么能再养得起我们…”
  这也就说得通当时为什么她会流落在此。
  白泽微微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赵二原来也有妻女。”
  白泽伸手慢慢用食指扶住自己的太阳穴,头疼。最终叹了一口气。也许人永远都不在了,也许真的是永远都不会在了。
  晚娘的眼神略微疑惑,“没事,有点累。你去忙你的吧。”白泽坐在椅子上,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很多事情她也来不及兼顾。
  那现在赵二的妻子和孩子又在哪里?
  “若是看那个男人顺眼就嫁了吧。”白泽突然开口。
  晚娘微微一愣。
  缓了好久,她才应和道:“是。”
  白泽又垂下脑袋她一个人坐在太阳底下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谁也不知道明天可能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只能看天的安排,也许从一开始就有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一切都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浅最后淡忘。
  越发的困乏,白泽就在这太阳下合眼浅浅地睡着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军医
  今天阳光真的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地,睿王也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只是不光他一个人,他的面前还跪着一名女子。女子脸上还有一些伤口。
  “本王问你的话,你想清楚了没有?”
  那女子跪在地上一个儿劲儿的给睿王磕头,“王爷,您这就是在为难奴家啊!”
  “赵二他临走前可和你说过什么其他的话?”
  “他…他和奴家说要去帮他大哥报仇,具体是谁,奴家也不清楚啊!”跪坐在哪里,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上午了。
  “没有和你说?”睿王玩着自己手里的玉扳指,“没有和你说?我看你是不愿意说。”
  “王爷,我一个妇道人家,男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您这不是为难奴家吗?”
  “本王为难你?”睿王反问。
  女人吓的一抖,“没有没有,王爷没有为难奴家…”越是说道后面她都米有声音。
  睿王点了点头,“说,最后赵二去了哪里?”
  “他…他去了临安,后来回来了。每天都是神神叨叨的,说什么…白若岚死了…”
  睿王缓缓睁眼,“恩?”
  白若岚如今确实死了,他的爱妻白若岚死了。
  “去了临安,说白若岚死了?”睿王问。
  “恩,当时我还说他不要胡言乱语,可是他非说死了,要去见白若岚还有一把红宝石的匕首,我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拿来的,再到后来,他就不见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家那口子。”越是说到后面,那女人越是伤心,想来也是家里的顶梁柱说没就没了。
  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过,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不知道以后日子怎么过呢,她现在只能接很多的活儿来,只为了养活一大家子。
  睿王点了点头。问了一个上午,总算是问出了一点想要知道的,“来人赏些钱。让她们母子回去吧。”为母则刚,让睿王看了也是心疼。想到自己的儿子年纪也不大。
  看着那一对母子离开,女人手里抱着钱,另外一只手捂着脸上的伤口。大早上跑过来被人问了一通话,然后又被打了一顿,现在抱着钱带着伤口离开这里,现在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样来面对他们了。
  今天确实是一个晒太阳的好时候。这西京一派祥和,然而远在几百公里的漠北的士兵正为了自家的疆土誓死守住这一片国土…
  秋锦之在军帐里看着地形模型在上头插着无数的小红旗,这些都是他们开战过的地方。
  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伤员被抬回来,他从小一直都生活在临安哪一派富裕祥和的地方,现在真的面对那么你仓库血腥的地方,真的是让他的世界观彻底地崩塌。
  现在他都不用点蜡烛,外面的火把永远都是亮着的,外面永远都是吵闹的,从外面天天都能抬会伤员回来。
  秋锦之时常就蹲坐在门口看着他们这些人,他会一些医术,在这么多伤员的情况下倒是也派上一些用场。
  “秋大人,您怎么又来这里了?您的任务是和将军好好商量对敌的策略而不是在这伤员堆里帮着他们包扎啊!”一名年纪大的军医一看见秋锦之来气的胡子都要站起来。
  秋锦之不依,“我去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秋锦之一把拿过军医手里的绷带,“我去了不过是添乱,他们两个人的话我听了就头疼。”
  “那也是各方意见,您也要听取的。他们的意见啊…”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又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已经吵了多少次了?老军医知道平王和御河将军不对付。接连的败仗让两个原本说话不对付的人又吵了一架,其他几个参谋是要多远躲多远。
  起初大家在一块儿还是能好好谈谈,但是吃了宁时一次又一次的败仗,把所有的信心都泯灭的渣渣都不剩。
  这里的飞龙城。
  前面的凤凰城已经破了,那里的百姓全都死了,如果飞龙城再破,再破身后的那道天堑,北州王朝将会被宁时长驱直入一直攻克到西京。
  他们哪怕死都要守着,哪怕战死都不能扯,要让百姓先走,他他们不能走。
  在他们的背后还有百姓,还有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土地。外面的是一帮土匪,是一大帮流氓!他们是来掠夺土地还财产的混蛋!
  秋锦之拿着匕首熟练地切断纱布给他包扎好。
  那名士兵的一只眼睛因为一支箭羽射中,瞎了一只眼睛,取出箭羽还是秋锦之帮忙做的清理包扎。
  “如果白将军在的话,定能杀的这贼子屁滚尿流,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秋锦之看着那士兵,“白将军病了…他不能来。”秋锦之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鼓励他,“好好养病,前线还需要我们。”说着起身又去给下一位去清理伤口。
  老军医一直都跟着秋锦之。一直在秋锦之耳边叨叨。
  这里当官的,就秋锦之的性格最好,又是平易近人。
  “秋大人,您这实在是太消沉了,这实在是不妥啊,咱们飞龙城再下去,可怎么能守的下去啊?”
  秋锦之冷冷道:“守不住就让百姓先走,我们殿后!”见惯了生死,比刚来那时候好了许多。
  刚来的那段时间他稍微听见动静都会惊醒,生怕有人来夜袭飞龙城。如今他到了夜里闭眼就睡。天亮就起。
  “我看你就是狂妄自大!”郑礼气愤地掀开军帐直接走出来,看了眼秋锦之,眼里尽是失望。
  秋锦之离开官场很久,现在又被调任到这里。
  秋锦之又看了眼军帐。最后还是掀开帘子进去看看那御河将军。
  “下官参见将军。”到底是文官,说话动作都有一股文邹邹的气质。
  “免礼,秋军师,你来军中这么久,提了那些意见怎么样都是没用的。”御河眯了一眼秋锦之。他的相貌也是上乘,偏偏就是一个花瓶。
  秋锦之缓缓道:“御河将军总是听着您自个儿军师的话,我看您都不曾听过下官的话,您却回头来数落下官的话,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哪怕是在吵架,秋锦之也说的和和气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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