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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有谋 第24节

  入门时,赵办民问:“请问你们还记得两年前那个浑身带血手腕被割伤的女子吗?”
  医馆里的主治大夫看着赵办民。大家都看着赵办民就是没有人理他。主治大夫则是继续低头给病人治病。
  坐堂大夫看完了病人,无事可做时就一个人低头查阅起杂旧的病例。
  赵办民坐在大夫的对面。他说:“是渔民让我来的。”
  大夫看着赵办民问:“你想知道什么?”
  “那个女人,从乌篷船里出来手腕划伤的女子。”
  大夫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能随便泄露病人的隐私…”
  赵办民默默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黄金,“可否借一步说话?”
  大夫收进了银子,“好说,好说。”
  两人进了里间。
  赵办民站在一间民宅前。听说她生前就在这里度过了余生,听说她好转了许多,嗓子也废了,大夫还说,她吃东西的时候早就失去了味觉…
  听说那个女子很少出门,有人看过她出来,只是整个儿人都虚弱的不行,她姓白,一个姑娘家住在这里,以前有几个蛮汉子夜里摸进姑娘家…那姑娘好像得了什么重病,房间里总是会传出药味儿…
  后来听说在山上出现了那个姑娘的坟,也是可惜。这不过是当地人的饭后谈资。
  在客栈里坐着的赵办民低头喝茶,那个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她顺流而下到了临安…
  这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死了,她叫白若岚。推算日子,那时候和睿王大婚的日子刚好吻合…那种想法已经在赵办民的脑中展现的越来越大…
  甚至这种怀疑已经在慢慢落下定锤。
  再赵办民思索中,一把柳剑猝不及防凌空出现在赵办民的眼前。速度之快,好在赵办民敏捷躲闪过去。
  一阵飞叶飘絮剑法在缭乱中,让赵办民都没有机会使手中的长剑出鞘!
  因为这一阵打斗,让周围的食客全都撤离。偌大的酒楼独独剩下两个人,赵办民一路的退后,为的是要保持距离抽出长剑。
  剑影缥缈,血染长空!
  第三十章 狐狸之子
  赵办民眼睛瞎了,他身上连中三剑!
  叶三娘将这段时间心里所埋藏的积怨全数发出。
  此时突然出现一名剑客扬剑朝着叶三娘发起了强烈的攻势!
  叶三娘看了眼已经倒地不起血流一地的赵办民,她心知这人呢是活不了多久了!毫不犹豫果断的撤离!
  剑客看着那女人勾着魅惑的微笑,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百合花香…
  百合花香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这血腥味是躺在地上好友的血味。
  剑客回头毫不犹豫的跑去扶起了倒在血泊中的伙伴,“小甲,我现在送你去医馆!”
  在赵办民的胸口还在不停地喷血,他的眼睛模糊一片,血水夹杂着眼白,他彻底的瞎了。
  赵办民紧紧抓住自己朋友的手试图让有些癫狂的朋友安静下来,果然很奏效,他吸了口气努力道:“这里有一个白若岚死了…她是在睿王大婚时来的。不要查…”说道这里好像肺里的气不够用一样,他又努力地换了一口气。
  赵办民努力地咽了一口血水,喉咙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不要为我报仇,我…真想回去看看我儿子…”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自己那个成天拿着木剑到处舞剑的儿子。慢慢地赵办民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
  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后还是头一歪慢慢地松开了挚友的手,多年没有松过手的长剑在这一刻落在地上。
  这是在和这个世界告别吧?
  剑客看着被松开的手一时之间变得手足无措,十几年没有流过眼泪的汉子眼睛变得通红!他就坐在挚友的旁边。愣了好久缓了好久突然放声痛哭起来“你起来,你说要和我决斗,一绝高下的!你起来!”
  剑客弯腰抱住自己多年的挚友坐在血泊中哭的不能自己,“小甲!小甲!是我来迟了!我应该来的再快一点的!小甲!你醒醒啊,你说的那些我不懂啊!”
  “小甲!起来啊,我们还要回去复命呢!你儿子还等着你回家呢!”地上一滩血。小二从后院慢慢探出了脑袋,看着一地的血头疼不已,立刻上前关上了门。
  杀完人的叶三娘拿起了赵办民的佩剑准备回西京交差了,“这种货色杀的还真的没有意思啊。”
  又是阳光的一天白泽推开门看见门口站着莫世恩。今天的莫世恩和平常的莫世恩又不一样的地方。
  白泽看着穿着一身骚气紫,发髻微微松散,像是刚刚从床上起来的一般,他抱着佩剑眉眼疏朗。缓缓开口:“你伤养好了?”
  白泽点了点头:“恩,怎么了?”
  “那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白泽从腰间拿出书道:“等下学吧,到时候迟到夫子可能会打人的。”白泽真的像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莫世恩用长剑拦住白泽的去路道:“打一架吧。”
  白泽直接绕过去。准备继续往前走。在白泽身后的秋锦之则是慌忙穿上外杉从屋子里追上白泽道:“白泽你都不等我,等下还要吃早饭吶!”
  白泽回头给秋锦之没有插牢的发簪往里头插了一插,这才整齐周正了许多。
  莫世恩回头看着秋锦之,长剑出鞘扬剑朝着秋锦之攻去。
  白泽一把拉过秋锦之揽入怀中,两指扣住长剑的剑稍道:“都说下学以后陪你打。”
  从白泽怀里探出脑袋的秋锦之看着那把长剑,他又缩了缩自己的脑袋道:“世恩,你会武功也不能一天到晚拿着剑到处的耍,大家还是要和气生财的嘛。”
  莫世恩笑道:“一千金的人头不要说话。”
  白泽回头看着莫世恩道:“你吓到他了。”
  此时秋锦之已经一溜烟跑的连残影都没有了。
  莫世恩微微笑道:“那你有没有时间和我切磋一番?”
  白泽还是摇头:“我佩刀已经丢失了,我想等我有新的佩剑再来和你打怎样?”
  莫世恩听了以后他垂眼看着两手空空的白泽道:“一个武者将自己的佩剑都弄丢了实在是悲哀!”
  白泽没有理他,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往前走,准备去晨读。
  在白泽后面的莫世恩恨铁不成钢地道:“为了那个废物!你就甘心屈居为这朝廷的走狗!”
  白泽回头望着一身潇洒脱尘的男子道:“道不同本就不相为谋。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以你的资质,也能与我齐名!”
  白泽听了慢慢摇头道:“我不需要。你需要。功名利禄才是我追求的目标。”说完继续抬步走下楼,直到彻底的消失在莫世恩的视线里。
  莫世恩握紧拳头道:“愚昧!”
  都尉府的林道然看着这把匕首,内心很复杂,在这段时间朝廷也有许多的事情忙得都没有功夫去管匕首的这件事情,上次那群少年居然还带着锦盒回来找他,说实话敢来拿着锦盒找他的时候,林道然都准备看到底是哪一位故人来找他,其中他最期待的就是希望岚丫头也能找她,告诉他一切都是她开的玩笑。
  在拿到锦盒,林道然还同莫世恩交手,两人稍微切磋一下,林都尉就发现那个少年的功夫也很强,并且有一种很强劲儿的冲击力,他们同样的在和敌人交手时有着无比的自信。只是攻势完全变化了。
  今日沐休,林都尉在街道上散心,无意间走到了天正书院门口,那天听那少年说他们是天正书院的学子。
  今日林道然一身便服走近天正书院,书院里空空荡荡,在院子里那颗高大的树上有一个少年荡腿,他看见书院里进来一个中年人,他诧异道:“哟!您怎么来了?”
  说话的正是莫世恩。
  林道然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听说你们在这里读书,想来看看。”
  “今日沐休,好多学生都回去了,大人您来的不凑巧。”莫世恩说话的样子就像他们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还是像一个长不大的顽童。
  林道然一步一步的走道树下,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片落叶道:“恩,我知道。我想到你们这里打听一个人。”
  “谁?”
  “一个叫白若岚的人。”林道然道。
  “不认识。”莫世恩说的极为爽快,“您在找人啊?”
  林道然又将红宝石匕首放在桌上抬头看着莫世恩问:“那你认识这把匕首的主人吗?”
  “就是那个废物的,您自己也看不起的那个废物的呀!”莫世恩自然而然道。
  “哼!”林道然冷哼一声,“他不配!”
  此时的秋锦之就在二楼的阳台上,这两人的对话全数入了他的耳朵里。尤其是那一句:“他不配!”将他心底打的冰凉。
  那一种凉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指尖,又从指尖穿梭道头皮,这一种发麻的感觉,让他找不到方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废物。
  秋锦之一言不发地看着坐在石凳上的林道然。眸光微微流转,眼梢微微上挑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桌子上那把匕首上。
  秋锦之一步一步地下楼,器宇轩昂,青丝飞扬。这一瞬间气场全开。
  林道然看向一身素白长衫的秋锦之。这男子不管穿什么衣服总是带有一丝女气,今日倒是隐匿了那一丝妩媚。
  秋锦之朝着林都尉规规矩矩一拜:“大人您登门拜访,是认我与世恩为关门弟子还是来还徒儿匕首的?”
  林道然听了鼻子里大气一喷道:“我认他都不会认你当我徒弟的!”
  秋锦之点了点头:“难道您是来还草民匕首的?”
  林道然霍然站起对秋锦之道:“你配这把匕首吗?”
  秋锦之点了点头:“以您一个武将的身份来看我确实不配,不过这把匕首也是我花费三万一千两白银买的,大人您这样随便占领他人的物品,大人您拿走了就不想拿走别人花钱买的东西是要赔偿的?”
  林道然斜眼看了一眼秋锦之道:“你不也是随便拿本官的东西吗?你配吗?”
  “您那个武功秘籍难道不是大人您自己放的风声让别人去取的,现在我拿到了您却这样的看不起草民,可是拿走别人的东西等价赔偿东西,我想这个道理大人不会是不懂吧?”
  平日秋锦之总是秉持着和气生财,虽然这话说出来很严肃,不过秋锦之从始至终都带着微笑。
  林道然嗤之以鼻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是都尉!怎么还想和本官抢东西?”
  秋锦之摇头:“不敢,只是大人您要是喜欢草民就只管借给大人看几天,那可是要还的。”
  “本官要是不还呢?”
  “那就还钱吧。”秋锦之道,“秋家钱庄,您随便去一家将银票送上,草民保证不和您计较!”
  林道然握住的拳头准备扬起的同事硬生生的放下了:“你是秋鉴之子?”
  “不才,正是草民。”这样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看着着实讨打。
  “那个老狐狸的居然生出了你这么一个猴精的儿子!”
  “祖传的。大人您是打算怎么办呢?”
  林道然想想自己是官,怎么说也能压他一番,“怎么你一个毛头小子还能和本官抢东西?这东西本来就是本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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