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个邪神订婚了 第89节
溪渊:“没办法,万生鼎是大约九年前藏回来的,本来可以轻易取走,谁知昆仑老祖这两年修为有所长进,又在护山大阵外面加了一层阵法,我试过几次了,都不能悄无声息潜入,如今只好借着赏花宴进来。”
“所以说你蠢呢,”南山扫了他一眼,“当初藏的时候就该想到世事无常,昆仑这样的仙门,阵法岂会一成不变,天下之大藏哪里不好,何必非要藏回昆仑?”
面对她的嘲笑,溪渊似笑非笑:“你的文采真好,一句话竟然用了这么多成语,真是今非昔比。”
“尚可尚可,若我为男子,想来也能参加今年的科考了。”南山懒得跟他谦虚。
溪渊笑了一声,回答她刚才的疑问:“万生鼎聚集了太多昆仑灵气,若是藏在别处,会很快被人发现,只有藏在昆仑,借昆仑本来就有的灵气,才好遮掩其同出一脉的灵气。”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是吧?”南山抬眸。
溪渊欣赏地看着她:“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你的教书先生了,是如何做到十年间就教出这样一位通透才子的,南山姑娘若是方便的话,不如为我们引荐一二?”
他这话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拿刀往南山心上扎。
南山盯着他看了片刻,勾唇:“说起引荐,我还挺想认识方才那位红衣女子的。”
溪渊:“……”
“也不知道待会儿的赏花宴上,是否有机会相识一番。”南山慢悠悠道。
溪渊轻咳一声:“我去找万生鼎,你在这里等着我,若我回来之前有人过来,就想办法糊弄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南山震惊。
溪渊打了个响指,床上突然出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不是还有个人偶陪着你。”他颇为体贴。
南山:“……”
“还是说你要和我一起去拿万生鼎?”溪渊又问。
“慢走,不送。”南山微笑。
溪渊嗤了一声,转瞬化作一股青烟。
他一离开,南山立刻收敛了笑容,确认门窗都关紧后,这才折回床边,将被子盖在了人偶身上,假装是溪渊已经睡着。
这人偶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简直和溪渊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溪渊将它变出来,只怕很难相信这只是个人偶。
“溪渊这混球,还真是有点本事。”
南山捏了捏人偶的脸,触感竟和真人一样,她玩心大起,两只手上去捏来捏去,等玩得累了,便直接倒在了人偶旁边。
阿尘那酒也不知道怎么酿的,她都睡一天两夜了,仍然觉得浑身乏力,这会儿一躺下,困意就席卷而来。
咚咚咚。
咚咚咚。
门响到第三次时,南山才猛地清醒,一看门上倒影,并不是溪渊。
“侯爷?侯爷!”
敲门声还在继续,南山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人偶,一颗心缓缓下沉。
“侯爷,您再不应声,弟子可就进去了。”门外的人抬高了声音。
南山只好故作不耐烦:“谁啊?”
“回夫人,弟子是昆仑第十八代内门弟子无声,”门外之人顿了顿,立刻报上来因,“方才有贼人触碰了昆仑阵法,如今昆仑上下皆在捉拿贼人,弟子奉命搜查至此,还望侯爷和夫人能配合弟子。”
这个王八蛋溪渊,还真闯出祸来了!南山暗骂几句,却也只能故作镇定:“配合?说得倒是好听,无非是怀疑我和侯爷是贼,才要搜查屋子罢了,你们昆仑就是这样待客的?”
“夫人,弟子绝无此意,还请夫人开门。”
南山汗都快下来了,却还在冷笑:“我若是不开呢?”
“夫人……”
“我与侯爷有要事在忙,你若是执意搜查,就再等一个时辰吧。”南山直接打断。
来人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好说话,一时间起了疑:“夫人和侯爷是昆仑的客人,如今在昆仑能有何事要忙?”
“笑话!我与侯爷要忙什么,还用向你禀告?!”南山怒道。
来人低眉敛目,说出的话却愈发强硬:“夫人若是执意不开门,弟子只能硬闯了。”
“你敢?!”南山愈发生气。
来人心一横,直接踹门进去,结果入眼便是溪渊满是抓痕的后背,以及他身子遮掩之外,南山露出的一截小腿。
南山原本缠坐在‘溪渊’腿上,与他四目相对后惊呼一声藏进‘溪渊’的怀里,赤着的肩膀却仍旧露在外头,几个吻痕清晰地印在上头。
来人显然也没想到会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一时间脸都红了:“我、我不知道……”
“还不快滚出去!”南山怒道。
来人连忙跑了,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赶紧回来帮忙把门关上。
已经入夜,昆仑山上灯火通明,所有弟子倾巢而出,全力抓捕刺客。
方才那人从客房离开后,和其他弟子汇合到一起,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刚才好像只有侯夫人一人说话,侯爷从头到尾都没有应声……那人猛地抬头,连忙叫上一群人折回客房。
他这次留了个心眼,没有再跟屋里人废话,而是直接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溪渊扯过被子将南山裹住,自己却大半身子暴露在外头,瞧见来的一群人后,还玩味地笑了一声。
“这是方才没有看够,所以又带上其他人一起来欣赏?”他嘲讽地问。
来人的脸再次红了,吭吭哧哧半天后,听到外面有人高喊找到贼人了,便赶紧带着其他人溜了。
溪渊打了个响指,房门砰的一声关上,裹在被子里的南山默默松了口气,突然对着溪渊的手腕咬了上去。
“疼疼……”溪渊连忙甩手,哪还有半分从容的样子。
南山被他甩开,恶狠狠地看着他:“王八蛋,你差点害死我!”
“放心,我有分寸。”溪渊倒是淡定。
南
山冷笑一声:“你有什么分寸?要不是我聪明,这会儿咱俩都得完蛋!”
“就是因为知道你够聪明,我才没那么着急。”溪渊淡定捡起衣裳开始穿。
南山还想骂他几句,突然注意到他后背上的痕迹,一时间愣住了:“我在人偶身上抓出的伤痕,你是怎么复刻的?”
溪渊扭头看了一眼背后,微笑:“这就是你留下的。”
南山:“?”
“那人偶并非我捏出的幻象,而是我一缕魂魄所化,”溪渊扫了她一眼,“你对他做了什么,我便能感知到什么。”
南山想起刚才自己对着他的脸又掐又捏的,一时间陷入沉默。
“怎么,心虚了?”溪渊偏偏还要拆穿。
南山扫了他一眼,假笑:“心虚不至于,就是有点后悔。”
“后悔?”溪渊眉头轻挑。
南山:“早知道我对他做什么,都会反应到你身上,我就该趁方才杀了他。”
“可惜了,你到现在才知道。”溪渊轻笑。
两人四目相对,颇有些相看两厌的意思。
溪渊穿好了衣袍,捡起了地上的腰带,万生鼎因为他的动作,从荷包里掉了出来。
南山捡起来对着夜明珠照了照,又丢回床上:“现在拿到了,可以走了吧?”
“我方才不小心碰到了护山阵法,只怕现在昆仑已经戒严,走是走不了了。”溪渊将万生鼎收起来。
南山皱眉:“走不了怎么办,等着被他们抓啊?”
“不至于,该如何就如何,等他们查清昆仑没丢任何东西,自然就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赏花宴结束,我们自然可以离开。”溪渊说得笃定,显然对昆仑的行事作风很是了解。
南山白了他一眼,想说万生鼎都没了,又怎么是‘没丢任何东西’,但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万生鼎对昆仑而言早就丢了,也并不知道偷鼎的贼又把鼎藏到了自家门口。
……她要是昆仑老祖,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后非要吐血不可。
两人说话间,外面的吵嚷声逐渐小了许多。
“看来是有长老介入了,想来很快就会平静下来,”溪渊整理好衣裳,朝她伸出手,“走吧,我们也该去赏花宴了。”
南山扯了一下唇角,勉强握住他的手。
溪渊突然笑了。
“笑什么?”南山扫了他一眼。
溪渊:“走之前,你要不要将衣裳穿上呢?”
南山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裳,身上裹着的被子也因为她这一动,直接松散开了。
“倒也算肤如凝脂。”溪渊勾唇。
南山连忙缩进被子,怒骂一句:“无耻!”
溪渊只当没听到,慵懒地走到门外等着。
才刚刚立春,山里还是冷的,却已经有蝴蝶飞舞。
溪渊伸出手,蝴蝶轻轻落在他的掌心,又跳到刚才被南山咬出的牙印上。
溪渊嗤了一声,驱赶了蝴蝶。
“你连一只蝴蝶都容不下?”
身后传来南山嫌弃的声音,他随意扫了她一眼,看到她又梳麻花辫后顿了顿,颇为无奈地朝她走去。
“阿卿不是教你如何梳头了?”他的手指灵活地将她的长发梳开,又灵活地编织。
南山这两日都习惯他的多管闲事了,此刻也没躲开:“我嫌麻烦。”
“若要漂亮,少不得要麻烦些。”溪渊道。
南山:“我又不爱漂亮。”
“这世上,无人不爱漂亮。”溪渊反驳。
南山下意识回头,对上他难得有几分认真的视线后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