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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个邪神订婚了 第38节

  次提起东夷,南山想起灵晔曾说过,她家院子里残留了三股气息,一股是仙人阿爹留下的,另外两股的其中一个,就是东夷的气息。
  “喂,喂!”小孩见她不说话,直接抬高了声音。
  南山回神:“干嘛?”
  “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小孩皱眉,疑惑又警惕,“你不会是个傻子吧?”
  “我是个傻子,霁月仙君就不娶了?”南山随口反问。
  小孩不高兴了:“当然不会,仙君可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废话,他看上的是她的灵骨,又不是她的人,傻不傻的当然没有任何影响。南山轻哼一声,突然朝小孩伸出手:“我叫南山,寿比南山的南山,你叫什么?”
  小孩嫌弃地拍了一下她的手,没有握手言好的意思:“我叫守心,是霁月仙君座下童子。”
  “童子啊,”南山惊叹,“听起来很厉害。”
  守心虽然没礼貌,却足够单纯,闻言立刻翘起了不存在的尾巴:“那是,东夷子民有万数,不是谁都有资格做仙君座下童子的。”
  “你老是说东夷东夷的,东夷到底是什么地方?”南山不经意地问,“看你刚才还特意把东夷和凡间区分开,难道东夷不在凡间?东夷的子民不是凡人?”
  守心呃了一声,迟迟没有回答。
  “算了算了别说了,一看你就不知道。”南山大度表示。
  守心不乐意了:“谁说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这个愚蠢的凡人解释罢了!”
  “不知道就直说,又不丢人,少给自己找借口。”南山面露嫌弃。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东夷在凡间尽头,虽然也属于凡间,却是独立存在,更像是你们常说的世外桃源,东夷的子民一生不出东夷、也不与外人联姻,死后就算过了阴阳河,也会再次投胎到东夷。”守心本来还在因为她的质疑生气,说着说着优越感横生,“我们东夷子民虽也是凡人,却是受神宠爱的凡人,跟你们这种低劣的凡人可不一样。”
  “那你们还真是高贵呢,”南山撇撇嘴,光明正大地嘀咕给他听,“说得好听,还不跟外人联姻,那不跟外人联姻,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守心轻哼:“我说的是子民不与外人联姻,霁月仙君是神,是庇护东夷的守护神,他怎么能一样。”
  南山眼眸微动,正要再激他说点有用的讯息,守心却面色一冷:“霁月仙君是东夷子民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你若敢言语轻薄,我便杀了你。”
  他长得奶呼呼的,可突然冷脸,还真有点气势逼人的意思。
  南山把轻薄的话咽回肚子里,故作无事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霁月仙君一听就是很厉害的人,我哪敢轻薄他啊。”
  “你最好是。”守心白了她一眼,逼人的气势消失了。
  南山默默松了口气,跳下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最后走到床边,看似随意地推开窗子。窗外安静明亮,与她睡前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她是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这个时辰,还是只打了会儿盹?南山迟疑一瞬,倒没有太纠结这个,而是走到桌前,伸手戳了戳摆在上面的龙凤烛。
  龙凤烛完好如初,显然没有点亮过。
  “所以,这里是霁月仙君的洞府?”她好奇地问。
  守心挺直腰杆:“当然不是,这里是霁月仙君的神庙后院,这间屋子是他小时候的卧房,他塑了金身后,便没再住这里了。”
  “那他住哪去了?”南山立刻问。
  守心板起脸:“霁月仙君循天命而生,我一个小小童子怎么随意揣测他的行踪。”
  “哦,你不知道。”南山悠悠拆穿。
  守心的嘴张开闭上好几次,最后轻哼一声不理她了。
  南山忍住笑,一脸担忧地戳了戳他的腰,一边戳一边想这小子真是哪都肉呼呼的,跟二胖有一拼了。
  被她戳了几下后,守心烦了:“干嘛?”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这里好歹也是霁月仙君的故居,我住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是挺不合适的,我身为他座下唯一的童子,这辈子也就进来过两次,你凭什么一来就住下,”守心阴阳怪气,活脱脱讨打的臭小子,“可既然仙君吩咐了,我也只能让你住了。”
  南山客气地笑笑,又好奇:“你说你进来过两次,都什么时候进来的?”
  “……把你送进来的时候,和现在。”守心面无表情。
  南山:“哦。”
  屋子里突然陷入沉默,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守心眯起眼睛:“你要是敢嘲笑我……”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南山打断他。
  守心:“什么?”
  “我是霁月仙君的未婚妻。”
  守心:“……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唯一的座下童子,是不是应该对我稍微放尊重点?”南山轻皱眉头,似乎真的在苦恼,“毕竟等我和仙君成婚了,我和他就是同吃同住的夫妻了。”
  守心:“……”
  “霁月仙君什么时候过来?”南山问。
  守心眼睛一瞪:“我怎么……”
  “尊重,”南山教他深呼吸,“放尊重。”
  守心深吸一口气,还真冷静下来了:“我不知道,仙君一向行踪不定,也从不与任何人交代,他将你交给我后就离开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若真想见他,那就去前边神庙供香祈祷,只要你够虔诚,他自会来见你,不过他已经很忙了,你要没什么正事就少去烦他。”
  听起来,不像短时间内会露面的样子。
  东夷,看似隔绝世外,其实还是凡间的一部分,眼前这个所谓的童子,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也是普通凡人,否则以他的坏脾气,刚才威胁她时早就动用灵力了。连仙君座下童子都是凡人,那其他子民就更不用说了。
  仙君不在,外面全是凡人……南山脑子飞速转动,正思考逃走的对策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守心先一步开口。
  外面传来暮气沉沉的声音:“守心少爷,老奴给仙君夫人送饭来了。”
  南山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反应,守心已经一脸烦躁地冲过去开门了:“这个时辰送什么饭啊,你不会等饭时来?”
  南山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咄咄逼人,不由得好奇探头。外面的老人家七十左右,一只眼睛是瞎的,后背也有些驼了,本该是受人尊敬的年纪,如今却诚惶诚恐地拿着食盒,面对守心的质问也只是慌乱道:“老奴就是想着仙君夫人舟车劳顿,兴许已经饿了,这才……”
  “放什么屁!”守心从怀里掏出一个铃铛摇了摇,接着一脚踹翻食盒,任由汤菜饭流了一地,老人家的手也被烫红了,他仍是不减暴躁,“霁月仙君亲自带她回来,她有什么舟车劳顿的,想拍马屁就直说,别说这些废话!”
  “守心少爷……”
  “滚!滚出去!看见你就烦。”守心怒道。
  老人家哀哀答应,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颤巍巍蹲下,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食盒碗筷。守心看见他就烦,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盛怒之下还不忘再摇一下铃铛,再看南山,正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看多久了。
  “看什么看?”他把铃铛塞回怀里,像只炸毛的猫。
  南山摸摸鼻子,识趣地忽略了铃铛:“他怎么惹你了,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守心一愣,狐疑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觉得是他惹我,而不是我顽劣无礼?”
  “因为你虽然一副没礼貌的死小孩样儿,但也不是不讲理,没理由跟我一个陌生人都能好好说话,跟认识的人却这么恶劣。”南山摊摊手。
  守心斜了她一眼:“别管他有没有招惹我,你不觉得他刚才那副样子很可怜?”
  “是很可怜啊,可有些事又不是
  谁更可怜谁就是对的,当然了,你要真是无理取闹故意欺负人,就另作一说了。“南山轻笑。
  守心冷哼一声:“看来你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南山在心里把他暴揍两拳,突然捂住肚子:“哎哟肚子疼,茅厕在哪?”
  说着话,就要往外冲。
  守心立刻拦住她:“屋里有恭桶。”
  “恭桶要坐着用,使不上劲儿,我才不要用,”南山说罢不等守心反驳,立刻与他讲道理,“再说了,恭桶会把屋里弄得臭烘烘的,这里好歹也是霁月仙君住过的地方,你也不想我亵渎仙君故居吧?”
  守心拦她的态度顿时没那么坚定了。
  南山赶紧往外跑,冲到门口后又一次被看不见的软膜拦住了。
  “有结界,你这样是出不去的。”守心嫌弃地看她一眼,再次拿出铃铛摇了摇。
  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阻拦的软膜登时消失了,南山一只脚顺利地跨过了门槛。
  之前不是在小洞里看外面,就是隔着守心往外看,她第一次真正走到庭院里,刚要伸展一下身体,就看到了天上血红的太阳。
  南山瞬间僵住了:“太、太阳……”
  “太阳怎么了?”守心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难得好心提醒,“你再看下去,眼睛就瞎咯。”
  南山呆滞地看着红太阳,仿佛在看一只窥视人间的血色瞳孔,许久才僵硬地问守心:“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这不就太阳吗?能有什么不对,”守心没什么耐心地皱眉,“你还去不去茅房?”
  “去、当然去……”南山故作镇定地往前走。
  “茅房在这边。”守心提醒。
  南山脚下一拐,乖乖跟着他走,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记路线。这间所谓的神庙构造简单,大致分为前后两院,前院是供奉香火的地方,后院则是几间屋舍和庭院,两个院子之间用高墙阻隔,南山在后院行走,能清楚地听到前院鼎沸的人声。
  看来这位霁月仙君,在东夷百姓心中的声望真的很高。南山抿了抿唇,想起不管是仙人阿爹还是灵晔都曾说过,去接她的几顶花轿都只有邪祟的气息,并没有半点仙气,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位霁月仙君便是其中一个。
  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只有邪祟气息的……仙君?
  “到了。”守心提醒。
  南山猛地回神,一抬头就看到前方墙角红砖灰瓦建成的茅房。
  “比我家堂屋盖得还气派……”南山嘀咕一句。
  守心皱眉:“赶紧的,解决完立刻回屋。”
  “我是你们仙君的未婚妻,又不是什么凡人。”南山嘴上反驳着,却还是乖顺地进了茅厕。
  守心等在外面无聊,便挽起袖子除草,等把地上灰砖缝隙里的草都清完时,仍然没见南山出来。
  “你好了没有?”他不耐烦地问。
  茅厕里无人应声。
  “喂,你快点啊,我还有事要忙,没那么多时间等你。”守心继续催。
  可仍然没人回应他。
  守心渐渐意识到不对,警惕地朝茅厕逼近:“你再不说话,我可要进去了。”
  “……我真的进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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