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意瞠目结舌,她伸手想把欢喜手里的东西拿走。
  欢喜有些晕乎,没等到随安的回应,回眸看到沈意的脸,又延时地想起随安的话了。
  坏人!
  我要离这个沈总远一点。
  于是她退开半步,身体使不上劲差点晃倒。
  随安吓了一跳,急忙把人扶住,她看向黎声,冷声道:你这加了多少剂量?
  没多少啊,她是不是不能喝酒
  怎么解?随安冷声打断她的话,看着怀里的人,声音不复往日的平静,难得有些焦急。
  欢喜延时地感到不适了,她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身上越来越热,手上的东西掉到地上。
  她抬眸看向随安,发觉女人的视线没放在自己身上,眉都皱起来,她看了看黎声,又看了看沈意。
  紧接着她伸手,倏地捏住随安的脸,强硬地转过来。
  你要看着我,只看我才行。
  欢喜此刻像个幼稚的孩童,随安是她看上的糖果,大抵是一杯就倒,又掺了药物,理智全无,全凭心意做事。
  随安怔了一瞬,她垂眸,眼里满是担忧,欢喜柔软的手却攀上了她的脖颈。
  欢喜温热的呼吸几乎凑到她的下巴,她好像能闻到一点点葡萄酒的味道,是甜的。
  随安,随安。欢喜的声音软软的。
  我好难受呀。她很小声地撒娇。
  怦!
  怦怦!
  随安的呼吸一滞,心跳快了几分。
  嗯?欢喜有些疑惑,什么东西在动?
  她低头,看到随安手腕上的手表。
  手表吗?
  她刚要碰,却被随安一把按住,紧接着整个人都腾空,被女人抱进怀里。
  随安轻微地叹了口气。
  不是手表,是她几乎刺破皮肤的心跳。
  随安毫不在意另外两个人的眼光,把人抱着就走。
  欢喜懵懵的,被人抱着,这时候倒安分了,她把头埋进女人的侧颈,很小声很小声地喊:随安,随安。
  随安,随安。
  嗯,我在。随安不厌其烦地回应,声音轻柔,她有点确认欢喜的状态像是醉酒,看来黎声还是有点分寸的。
  这话说的有点早,她本想把人放在车后座,但欢喜一直不愿意松手,只好又让人坐在自己腿上。
  好热。
  欢喜的意识彻底迷糊了,她只感觉到难受,身旁好像有冰冰凉凉的东西,于是她用脸颊使劲地去蹭去贴。
  欢喜。随安能感受到欢喜过热的体温,她轻声喊着,妄图唤回怀中人的理智。
  欢喜迷迷糊糊地,她看清随安的脸,眼眶红了,很委屈地开口:随安,我生病了。
  我好难受啊。
  宝宝忍忍。
  随安也很急,她只能温柔地哄欢喜,她的手心很凉,贴在欢喜的脸上帮她降温。
  快到家了。
  下一秒,她察觉到视线。
  开快点。随安唇角绷紧,她抬眸在后视镜中和司机对上眼,司机被她冰冷的眼神惊吓到,慌张地低下头,油门踩到最大。
  风驰电掣的速度下,随安很快地把人带回了家,老人远远地迎上来,随安都来不及解释,她抱着欢喜上楼,推开房间的门。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欢喜闻到熟悉的味道,一翻身滚到被子里去了,随安小跑着,进入淋浴间。
  冷水打湿了毛巾,她把浴缸的水口打开。
  没有犹豫,随安转身出去,在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时,她的脚步倏地顿住,瞳孔急剧收缩,震颤着。
  水珠掉在木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迎合着她的心跳。
  扑通。
  扑通。
  欢喜热昏了脑袋,胡乱地扯开身上的衣服,脆弱的衬衫被她扯得歪歪斜斜,扣子散开,露出白皙的皮肤。
  她的头发散落着,遮住胸前的旖旎春光,却带了点含羞半露的意味。
  裤子也不知道被她踢到哪里去了,她的腿又白又直,脚趾蜷缩着。
  随安的步子都是僵硬的,她深呼吸一口气,向着床上的人走过去。
  欢。
  欢喜抬眼的一瞬间,她话都说不出来。
  那双眸子像是浅滩,盈盈地,泛着水光,白皙的脸庞爬上一抹很淡的红。
  欢喜感觉很闷,身上甚至有些痒,她听到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柔和。
  她抬眼,从绷紧的嘴巴,往上看,看到那双深情的眸子,意识回笼些。
  是随安!
  于是她伸手,很委屈地开口:随安,随安。
  我好难受啊。
  随安想到浴室里正放着的水,她应该把人哄住,把人抱进水里,让水温散掉药效,这是最正确的做法。
  她的理智在提醒,她的心跳在警告。
  可情欲疯狂地叫嚣着。
  哪里。随安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她的嗓音有些哑:难受?
  她垂眸,睫毛轻颤。
  好热。欢喜的声音带着哭腔。
  痒。
  随安,我发烧了吗?
  欢喜只觉得难受却无从发泄,断掉的脑子想不出办法,水汪汪的眼睛就求助性地看向随安。
  你想,我怎么帮你呢?女人没回应她的问题,声音好像也沾染了几分热气。
  帮我?
  欢喜的眼睛眨了眨,泪珠就滚下来。
  随安,亲亲我。
  以前生病的时候,妈妈都会亲我,第二天就会好的。
  她被热气熏晕的脑袋里只想到这一个办法,神智都失了几分。
  随安的呼吸近乎停止,她看着欢喜昂起头,粉嫩的唇上水光晃眼。
  她俯身,靠得很近。
  以后不能再让她碰酒了,随安心想。
  下一秒,脑海里只余下一个想法。
  这酒
  真的是甜的。
  唔。
  吻起的时候艰难无比,深吻的时候却留恋万分。
  随安的理智防线彻底崩溃,她受不了欢喜坐在床上,衣衫半褪,哭着让自己亲她。
  她的吻是充满进攻性的,正如她骨子里扎根的冷漠和独占欲,手指掌控住欢喜的脚腕,一点点地顺着嫩滑的皮肤往上攀去。
  欢喜被迫承接随安的吻。
  她被亲的呼吸都费力,唇角倾泻而出的水渍,又被女人更深地吮吸掉。
  随安的手几乎要靠近那处,她想她知道自己能哄骗着欢喜打开腿,可她的动作还是停住了。
  她缓缓退开,眼神却紧紧锁着欢喜的眼睛。
  她不能这样,乘人之危。
  欢喜几乎被亲晕了,被放开后还有些缓不过劲来,她迷糊地看着随安,反倒有些生气。
  你亲错了!
  你为什么亲我嘴巴?
  随安怔了一瞬,又听到她说:但我原谅你了,你要亲额头才对,妈妈都是亲我的额头的。
  女人无奈地笑了下,她摇摇头,看着身下的人,凑过去,在额头上十分虔诚的亲吻了一下。
  好吧。
  宝宝,快点好起来。情欲随着她无奈的笑被压下去,她不再顾及自己疯狂的心跳,理智重新回来。
  随安知道,她这样的病人,不能拥有这样单纯又可爱的欢喜,
  女人的手彻底地从欢喜的身上移开,她把人抱起来,想送到浴室。
  可下一秒,她停在原地。
  欢喜在亲她。
  不得章法,只会学着随安的样子,却学不到半分皮毛,轻轻地舔舐随安的唇,又细细地咬。
  不是说,亲错了吗?随安重新往浴室的方向走,她低声问。
  欢喜很认真地抬眸,眼睛清澈干净,她吐了吐舌头,软声喊随安的名字。
  随安,随安,你再亲亲吧。
  刚刚很舒服。
  随安几乎要被她这样直白又天真的话语折磨到发疯。
  以后再也不会让她碰酒了,随安再一次想。
  她没有动静,有人就不开心了。
  欢喜抬起头看她,眼睛瞬间蓄满泪水,滚落下来,委屈极了。
  随安,随安,你怎么不亲我?
  随安轻叹一口气,凑过去,柔声道:要乖才会亲你。
  乖?
  欢喜的眼睛疑惑地转了一圈,她很骄傲地开口:那欢喜最乖。
  如果你乖乖地在水里待一会,我就亲你。
  欢喜疑惑地看向放满水地浴缸,点点头,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随安的声音沉下来,垂眸却对上那双流着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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