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原来是这样。”砂金的瞳孔颤了颤，“所以当初你才没有来找我，所以在我返回茨冈尼亚的时候才会找不到你。”
  “砂金……”
  “对不起，哥哥。”砂金忽然低头道歉。
  黎时感到惊讶，“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两个原因，一是我连累了你，二是……
  我最初以为，你是因为我和我的族人已经彻底不在了，但之后又突然有了你的消息。”砂金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直到刚刚，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想见我，所以才会一直不找我，也不给我消息。”
  哪怕见面之后黎时一如既往的对他很好，哪怕他们有了独处的时间，但关于黎时的问题，尽管在心里憋了许久也不敢问出口。
  这下黎时是彻底震惊了。
  他是真没想到，砂金整天面带微笑，说话做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但心里面却装了这么多事！
  “你怎么…怎么会这么想，你没有连累我，而且我也没有不想找你，只是率先碰上了丹恒。”
  白珩插到两人附近，“黎时这个孩子控，怎么可能会主动抛弃自己养的孩子，那不如直接要他命。”
  景元负手而立：“嗯，白珩说的是，黎时当初可是不顾我的挽留非要撇下我去找你的。”
  白珩：“？”
  白珩：“喂，景元元，故意的是吧？！”
  景元勾起猫猫唇，“哪有，只是想强调某件事而已，你不要较真。”
  白珩：(╬◣д◢)
  穹左看右看，不知说些什么，随后脑筋一转对着砂金，强调、肯定的一声重音，“嗯。”
  甚至还重重点头。
  黎时将景元放到和穹一个掌心，然后抬手摸向砂金的头。
  “不要胡思乱想那些没有的事，你要相信我。”
  “嗯。”砂金将头上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他重新笑起来，“我知道了，哥哥。”
  “好了，煽情的事先暂停吧。”
  黑塔停下手上的操作转过身，“这眼泪也是一种奇物了，而且还是最高等级的奇物，它的能力说完了，现在就来说说它能带来的危险。”
  黑塔：“死而复生，莫说是心怀不轨之人，就说……就随便说一些人吧，在他们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你们猜猜，会发生什么？”
  砂金的状态已经恢复了过来，他率先说出了猜测。
  “普通人会产生渴望，胆小懦弱者不敢伸手，胆大疯狂者不择手段。”
  景元：“若是传的更广些，黎时在哪里，哪里就会掀起风波，怕是会永无安宁之日。”
  白珩顿时炸了毛：“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穹直接挂在了黎时的手指上，双手双脚紧紧的搂抱住，尾巴也圈了上去，很是不安的样子。
  黎时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如今知道人不多，黑塔女士也会给我保密的对不对？”
  “那当然，我又不是什么小人。”黑塔双手掐腰，“我已经将此次研究设为最高机密，今后无论研究出什么都不会公开，除我之外，无人会窥探到一丝一毫。”
  黎时：“多谢。”
  黑塔摆摆手，“客气了，其实我还有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黑塔调出一段数据投影，上面显示了三段数据。
  “我用了一些特殊手段，费了点力气才将你的鬼气分出了三种不同的数据。”
  “三种……不是，啊？”黎时震惊的看向她，“你们天才研究员都是这么变态的吗？”
  黑塔双手掐腰，下巴微抬，“肉眼可见的三种颜色，我能分析出三种数据有什么问题吗？”
  随后不等人在回答，颇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哎呀这不是重点，听我简单的说。
  我将这三种颜色分离开各自做了测试。
  那些占比大多数的黑色烟雾应该是你原本的能量，本身不带任何负面影响，只是会放大生灵内心恐惧和害怕的点，并且制造幻境，随心控制无生命的东西等。
  而那些占比较少的红色烟雾应该是原本能量的变异，单独分离出来后攻击性很强，用来实验的生物沾染后会疯狂向自己或周围发动攻击。
  一旦出现死亡，单独的黑色会向红色转变，而红色还会自行增长，最后发生暴走无法控制。
  最后一种，是金色的烟雾，很少，但是却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它可以将黑色与红色完美的结合起来，甚至能完全压制暴走后的红色，但是会有临界点，一旦红色超过那个点，就会压制不住，最后还是会爆发……”
  说到这，黑塔垂下眼眸小声的自言自语：“或许最近一段时间，空间站的人们每次休息都会做噩梦。”
  黎时：“说实话，操控这些鬼气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具体的分析理解。”
  白珩疑惑：“它跟你这么多年，你就从没了解过它吗？”
  黎时看向她：“这话说的，我问你，你现在这样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没有专业人士告诉你答案，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形成的吗？”
  白珩：“……好问题。”
  黎时又转头看向黑塔，“所以你的问题，我也不一定能回答的出来。”
  “啊。”回过神的黑塔单手掐腰，“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就知道回答不上来？”
  黎时：“那你问。”
  黑塔直接去拿了一个两头封死的透明玻璃瓶回来，里面是薄薄的一层金色烟雾。
  “我想问，关于这个，你了解多少？”
  黎时盯着那个玻璃瓶忽然陷入沉默。
  【黎…时……黎……望…平安……】
  黑塔还没意识到他的状况。
  “以我的能力和手段，竟是完全分析不出具体的成因，只能了解它表面上的一点用处。
  我还尝试过无数种方法，你原本的黑色能量都无法向金色转变，所以我猜测它应该不是你自身自带的。”
  【活……黎…时……喜欢…】
  黎时依旧是沉默状态，一动不动。
  黑塔：“？”
  “黎时？”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黑塔摸着下巴，“看来是真的很难回答。”
  “这明显是出了状况吧，黎时哥哥？”
  砂金叫了两声也没有得到回应，他上前在黎时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再加上景元和穹也不停拍黎时的手指，这才让仿佛入定一样的鬼回过神来。
  砂金：“哥哥，刚刚是怎么了？”
  “啊……”
  黎时闭了闭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黎时：“我…我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私语。”
  不等他人询问，黎时用鬼气将装有金色烟雾的瓶子卷到自己手里，然后继续说道。
  “这金色……确实不是我本身的，它应该是由众多祝福和祝愿形成的一种特殊力量。”
  白珩：“祝福和……祝愿？”
  “也可以说是一种信念，可别小瞧了人们的信念。
  一个两个，或许微乎其微，当成千上万人相同的信念汇聚在一起，是能创造奇迹的。”
  黑塔：“可以调动这么多人的情绪，我有点好奇你之前是什么身份了。”
  “这个……”黎时眨了下眼，“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大学生。”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黑塔眯起眼。
  “没死之前，确实是如此。”
  黑塔一愣，“那你是……”
  她本想问黎时是怎么死的，但想到这样去问一个鬼的死因，怎么都不算礼貌。
  倒是黎时接上了她的话。
  “那我是怎么死的？你想这么问，是吗？”
  砂金心脏一紧，他下意识抓住黎时的手腕，并微笑着看向黑塔。
  “黑塔女士，不如我们还是换个问题吧。”
  黎时拍了拍砂金的手背：“没事的，我不忌讳这个，主要是我也忘了。”
  黑塔双手环胸，“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算了，那瓶子金色还给你吧，它对你有用处，而且应该挺难得的。”
  黎时：“多谢。”
  “客气。”
  白珩：“研究的事情是暂且聊完了吧，那我的人偶身躯……”
  “咳咳…”黑塔咳嗽了两声强行掩饰遗忘的尴尬，“那什么，我会尽量做的仿生一点，质量有保障，而且保修，看在被我研究的份上，你有什么要求吗？”
  白珩眼睛亮亮的：“逼真仿生吗？那简直太棒了！我的要求不高，但有主要的一点。”
  黑塔：“说来听听。”
  白珩双手合十：“把我的头发、眼睛、耳朵和尾巴做成能随心所欲改颜色的吧，拜托了，这个真的很重要！”
  黑塔：“…………”
  黎时：“你……”
  景元：“你认真的？？！”
  白珩眼睛里的光亮的吓人，“狐人的毛色很难改的诶，我早就想换个颜色了！”
  白珩飘到黎时身边，虚空戳景元的耳朵，“你看看你这个白，它要是能在阳光的照射下，隐晦的显现出五颜六色，那该多好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