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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220节

  郎中道:“快的一日不到,慢则三、四日,亦有数月。大多发病极快!”
  池脩之左手食指尖摩挲着鼻头,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很轻地问曹郡守:“目下病畜有多少?又有多少病人?尸体呢?”
  曹郡守突然觉得身上很冷!有点哆嗦地回答:“尸体已经集中起来了,准备焚烧。病畜也圈起来了,圈得略晚些,总有百来匹马。人也是……怕还有没发现的,这个发病快、传得也快。”
  池脩之冷笑道:“这就够了!”
  “?”
  “把病畜和病人集中起来,我要用到他们,病畜按良种折价,州府给付银钱!病人发饷!”
  双鹰王眼角眉梢都能看得出火焰的形状,连番进攻之下,守城方虽然士气不减。可武力值这东西不是你想高就很高的,双鹰王带着他的精锐,守城方却只是二、三流部队还有部分民众,这几日城头上的守卒里,没穿着制服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正规军已经被消耗和差不多了。
  破城,掠了南朝宰相的女婿,修整之后挟裹他南下!
  双鹰王很开心,今天城加把劲儿,破了这城,援军就算再到了,也只有追着后面跑的份儿,遛南朝军队是件很爽的事情!等萧正乾得到消息,他早把定远军给掀了!定远军来支援正合他意,分兵到这里来,定远城的守军就少了!
  王弟也很开心,跟他哥打商量:“哥,我的部族牛马都被抢了,你看……”是不是拉兄弟一把?
  双鹰王没好气地道:“等下你打前锋,有些功劳我也好多与你些牛马奴婢,否则不足以服人。”
  “这是自然,”王弟胸脯一挺,“打仗咱在行。”
  “放p!”马骏心里吐槽,“被萧正乾打得只剩一条裤子的人是谁啊?”
  秀亲情的秀亲情,吐槽的吐槽,忽然一小兵飞快跑进大帐:“报!南人一了城门,里面冲出许多着了火的牛马,还有活人!”牛马背上还有死人呢!
  双鹰王急忙去看,牛马来势虽猛,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中了箭还往前冲,双鹰王本部也不是吃素的,等双鹰王上马巡视的时候,入侵者已经被包围了起来。仆从部落比较乱一点,城里冲出来的人阵型散乱,并没有集中打击某一营,而是散开了,漫天洒网。好在冲营的人比较少,仆从部落被这群人左突右进一会儿之后,也控制了局势。
  双鹰王嘲笑了池脩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拿命来填了,”嘲笑完了池某人狗急跳墙,又叹冲阵之人,“是勇士,好好安葬吧。”
  双鹰王千年难得一回对南朝发了善心,却把自己给坑了!当天,双鹰王大举攻城,城内勉力支撑,形势岌岌可危。次日,攻城部队出现了疫情,到第二日上,疫情扩大。狄人的医疗水平比池脩之这里还要差好几个档次,连双鹰王的本部都不能保持战心了。
  他不知道的是,大军水源地,也被池脩之趁乱扔了两匹病马,又把患病乞儿的尸体也扔了进去加料。
  双鹰王在询问巫医,得知疫情扩散之后,不得不快速回撤。
  “火马冲阵虽然是奇兵,但是双鹰王的精锐机动灵活,受损并不很大。在被冲击之后并没有立即撤退,反而是在两天之后,双鹰王大军奇异地撤退了。通过研究时人的笔记可以发现,定远军是在双鹰王撤退的时候才出现的,以双鹰王的军事素养,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溃退。但是他就是撤退了,显然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
  虽然有萧正乾北进,双鹰王撤退也不应该退得那么仓惶,一定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让他慌乱的事情。当时双鹰王已经铲除了反对派,他对内的统治是相当稳固的,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当时狄人内乱的记录,这一条可以排除。
  本世纪初的一个考古队,曾在司州边境发掘废城遗址时发现数个葬坑,考古队员中有不少人感染了一种病毒,当时闹得很大,经医学检验,断定为炭疽。
  按照司州地方志记载,这里曾经发生过“疫病”,旧城废弃,迁入新城,旧城就是考古队发掘的地方。据时人笔记记载,池脩之曾收集病马、征集病人。
  此后,狄部也有了相关“恶疽”的记载。
  “种种迹象表明,池脩之当时有意识地利用了炭疽病毒,虽然他当时未必知道这就是‘炭疽’本身。”——《生化武器应用实例》
  疫情的发展让双鹰王措手不及,不得不加紧撤退,临行前下令:“病死之人畜不须理会,弃于城下。沿途如有人病发,抛于水源之地,以阻南人。”
  得,这位也不是什么好鸟!
  定远军过来救援,本就不是求战心切,自副将以下也都是些“百战之余”,战争嗅觉灵敏的人,明白什么样的人能啃什么样的人不能啃。如双鹰王这样的人,在没有萧正乾的时候,显然是不好随便啃的。在副将等人看来,如果来的是双鹰王,必须慎重以待,先保定远再说。
  然而正在被啃的是宰相的女婿,宰相的孙子还是个不那么讨厌的同事,他又催着大家出兵。定远军出击,实是迫不得已,一路行军,也是严格按照教程来做,唯恐双鹰王有什么阴谋。出击实是情非得已。
  待斥侯回报离城还有五十里的时候,还要停下来休整,才能一鼓作气地冲阵。郑德兴再急,看到城还是完好的,心也放下了,跟着一起休整。正要问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去砍人,忽然,双鹰王的阵营动了!
  这个时候不动手还要等什么时候?
  于是,城里外出,城外定远军夹击,杀得那叫一个痛快。染上这种疫病的人,要短短的一、两天内就会发热、乏力,再拖上两天,不死也废了。这群人跟在双鹰王后面,拣尸体和废人就拣了不少。这其中双鹰王本部的人略少,大概是单兵素质比较过硬,又很快地控制了突进的病马病人,病菌没有广泛传播。仆从部落就比较惨,被这些人马四下乱拱,又杂乱地收集尸体再掩埋,又喝了带病菌的水。疫瘟的杀伤力还在于对人心的打击,本来有可能打得过对方的,心一慌,也叫人给砍了。
  定远军没想到老天爷居然这样给面子,萧正乾不远千里去寻找决战的人没有找到,反而让他们给拣到了便宜!虽然疑惑,还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心态,拼命地砍啊砍,定远军非常开心!郑德兴真是个好人,当然,我也是个好人,好人都有好报!副将与手下诸校尉努力地砍人脑袋的时候也觉得不对劲儿——卧槽,这也太顺手了,这不科学,上次这伙人点子很硬的!
  这个时候,城里也冲出一堆人来,跟他们比赛砍头。虽然定远军人多势众又装备精良,但是由于对手病病歪歪,城内人收获也不少。一切尘埃落定,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是根据手感应该很可观。城里城外的都是大丰收。
  池脩之面色很凝重!他的猜测居然是对的!那么……坑爹啊!狄人走了,本地人还在,可是水源已经被自己人给污染了!池脩之自己还是司州刺史,还要在司州呆上几年!还有,刚才那些尸体,明显是染病了的,那这些士兵?
  第四百章 治河、治病
  池脩之不得不拦住了郑德兴和副将:“天气火热,尸体宜早日入土,以防腐败。萧定远尚未归来,毋妄动。此地原有疫情!”忙着迁人、填水源、焚烧掩埋尸体。又熬了许多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草药分散下去。
  军功按人头数算,每支部队都带着专业的计分人员,以防止冒功领赏。清点一下人数,平均到每个人头上的战功,城内与城外居然差不了多少。郑德兴与池池脩之理所当然地要拿头份儿功劳,即便他们上表谦虚,也掩盖不了他们分别是两边最高长官这一事实,军功他们要拿大头儿——负领导责任。各级军官与士卒也各有功劳,民壮都得了赏钱,真是皆大欢喜。
  也因此,当池脩之下了一些看似啰嗦无用的命令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表现得不耐烦。
  朝中有人好做官,诚哉斯言!
  比如池脩之,有一个宰相岳父,岳父大人还兼任他师叔,对他印象一直不错,虽然他是一州之长,只是个文官,保一境平安是他的责任,但是从上到下都跟没看见这些限制条件似的。从定远军的随军监察到朝廷中枢乃至小皇帝,只看到他杀人立功了,只看到他在遭遇疫情的不利条件下坚守阵地了,只看到他一片赤诚之心了,只看到他那一封慷慨激昂、视死如归的奏疏了。硬是要给他折算成军功。至于什么司州北境的疫情,为了防止疫情扩散硬是换了一座城,对北方边境的防线产生了很麻烦的影响?对不起,咱不讨论这个!
  比如郑德兴,有一个宰相祖父,小伙子为人还算厚道,于是自上而下就只议论他身为一个司务长、一个留守,没有守城却跑去抢救他姑父,还说他懂得应变,还说他英勇顽强不惧外敌,还说他年少有为很有军事天赋,还说他支援友军真是个大大的好人!窝勒个去!这话郑靖业听了都心虚好吗?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吗?去救他姑父是真的,其他的,全都是假的吧?
  比如萧正乾,朝廷就是他家亲戚开的,他又给自家人长脸,上到小皇帝中到卫王下到一溜宗室,都吹捧着他,他那个吝啬鬼的爹萧菉这回也不吝啬了,还为他上下跑一跑关系。哪怕有人对他心有芥蒂,全国上下还是只能听到对他的赞美之耉。
  比如袁守诚,虽然后台不如上述三位硬,胜在有一个名声好到爆表的爹,也没谁去刻意为难他。
  比如张进书,投靠郑靖业许多年,这一回虽然只是出去公费旅游了一番,却因没有损兵折将,也没有人弹劾他。
  上述四人是本次的突出案例,此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有后台的,都得到了比较好的位置。这一回没有后台的人算是比较幸运的,遇上了几个想留点好名声、积极些人望、经营些势力的上司,也受到了相对公正的待遇。比如定远军副将,比如曹郡守,前者受萧正乾器重,后者则是为池脩之鞍前马后地劳碌。反正是皆大欢喜。
  池脩之得的彩头足够大,连升n级——升的是爵位,这个相当难得——直接做了怀安侯。郑德兴因为有一个领导奖励,据说还夺了一个附庸部落王的大旗,做了伯爵。袁守诚比他们略差一些,也做了三品将军,又有勋职,又破格录其二子入亲卫。
  与爵位、官职一同下来的,还有许多财物上的赏赐,各家因“功劳”大小而各有不同。
  “瞧你阿娘乐的!”郑瑜抱着池春华,借着逗外甥女儿来嘲笑妹妹。池脩之受封,旨意已下,人却还在司州收拾善后事宜,家中一应的应酬都是郑琰来张罗。郑瑜看不过去,跑来帮帮妹妹的忙。
  池春华比她娘还精,憨笑道:“阿爹的好事,全家都乐呢。”
  郑瑜也不是傻的,笑骂一句:“你们娘儿俩一样坏!”却稀罕地抱着外甥女儿不撒手。她在吴家也有几个侄女,心里却始终觉得不如自己这个外甥女儿。妯娌间因为各种理由不睦的可比姐妹之间内斗的比例大多了,对小孩子也难免带上那么一点,就算不欺负,一想到孩子妈,可也亲近不起来——最突出的便子莫过于弟妹沈氏了。
  池春华抱着姨母的胳膊:“阿姨,神鬼怕恶人。”
  郑瑜崩溃了:“你都怎么教的孩子啊?”拎着外甥女的小辫儿,“我跟你说,心里恶,面儿上也甭带出来,叫人看出来了、有了防备,你还恶个p!”
  “……”郑琰觉得,该崩溃的是她。
  阿肖带着笑意来报:“新郡王家送贺礼来。”
  当当当当!本次战争最大的彩头得主萧正乾出现了,由于一直有仗打,萧正乾的爵位也在日积月累中一直升到了国公,这一次终于实现了质的突破,他被封王了。封作平江郡王,京中因为宗室称号太多,他又是新封,故尔背后都称一声新郡王。
  别看他只是升了这么一级,比起池脩之连跳n级又或者郑德兴平白得爵看起来进步很小,却是这两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的质的飞跃——按本朝规定,封王了,不管是亲王还是郡王,就可以开府建衙、自行招募中央承认官品的僚属。
  新郡王还得了京中赐宅,新王府的地界不错,原本在老家“尽孝”的王妃也搬了过来,她得为丈夫撑场面。萧正乾与池脩之一样,都有些善后工作要做,只是他这一战之后就可以回京歇息了,池脩之还得在司州继续熬资历。
  郑瑜道:“巧了,你们这儿礼刚送过去,他们那儿的就到了。听说这新郡王做事是再周到不过的一个人,这王妃也不次啊!”
  郑琰笑道:“想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这泼辣的,也只好与你做姐妹。”
  “泼辣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就,辣到点子上就行了。”
  池春华努力吸收着她娘和她姨的辣椒水、黑墨水,茁壮地成长着,直到郑瑜想起还有外甥来:“我外甥呢?”
  “因着这一场大战,实是幸事,崇道堂放假三天,今天有长生同窗过来,他接着玩呢。”
  郑瑜道:“二郎好有三岁了,也没个小名儿,明年四岁,将能开蒙了,也不好叫唤呢。”
  郑琰道:“今秋或者明秋吧,他们才过了两个生日呢。”
  郑瑜道:“索性给他们起个小名压一压。”
  “等长安回来,让他取。”
  “那你可记住了才好。”郑瑜又叮嘱了一句。
  郑琰发现,现在杜氏不怎么念叨她了,改郑瑜了!
  留给姐妹俩说私房话的时间也就这么多了,转眼又一大批贺客到了。因池府是女主人当家,与郑琰交好的贵妇们一涌而至,打着借池家有喜事的机会好好聚一聚的主意。郑琰自己执行女客,外面男客只好让年方五岁的池宪来应对。
  池宪小小的个头儿,看人都得离着略远些才能保证不仰头仰得跌跟头。然而一应礼节却似模似样,身着大红底小团花交领袍子,头上小小一只金冠,足登粉底小朝靴,看起来喜庆又富贵。
  顾益纯为给弟子撑场面,特意让两个儿子也来到了师兄师姐家里相帮,两位小师叔一左一右,带着小师侄来迎客。拜访的客人看到这样的组合无不一愣,才想起来,池脩之还没回来呢!
  池脩之在自食恶果,狄人退了,于是留下的麻烦只有让目今司州的地主池脩之来处理了。不管对方是不是狄人,故意让对方染病这样的事情一旦做了出来,还是要承担着道德风险的,所以池脩之做的时候很隐秘,一点也没有宣扬他的生化武器理念。用的是“反正马已经病了,就让他们发挥最后的能量”的借口,至于人,他也是用了高价“募集”来的。
  曹郡守固然能够猜得到一二,却是不敢也不能说出来的。而经过此事,曹郡守见池脩之没有灭他口的打算,也以半个池党自居起来。
  池脩之却没有心情开心他又多了半个党羽——这种疫病还真是坑爹,综合起来,但凡染病的,十停中总有八停要死。虽然转移得很及时,纵火焚烧很给力!池脩之挟战胜之威,反对迁徙的声音也被压到了最低,可他还是有事情要忙。比如:治河、治病。
  因为人为地扩散了疫病,狄人走了之后,本地军民也陆续了不少人感染了疫病,这里面还有些“功臣”,隔离起来尤其麻烦。也就是池脩之直通着朝廷,打过去的报告批得飞快,才能没在事态进一步恶化之前该隔离的隔离、该烧的该掉。
  当初为了坑双鹰王,他往河时投死尸,现在双鹰王走了,河没走,还落在边境上,为了防止人畜误饮,得捞出尸体烧了,再禁止大家饮用河水,直到数年之后才能解禁。
  这项规定就比较坑爹了,曹郡守不得不向池脩之请示,编造个谎言来恐吓民众让大家不敢越雷池一步:“就让吏目们宣讲,是双鹰王退的时候河中落了尸体……”
  池脩之沉默了一下:“告诉他们,河里的鱼也不能吃,尸体太多了,鱼吃尸体,有人在鱼肚子里吃出断指来。”
  曹郡守好险没吐出隔夜饭来,md!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是刺史,自己胡子一把才做到郡守,原来差距是在从无耻到凶残各方面的。曹郡守一揖礼,诚心诚意地道:“本地疫情已报朝廷,迁城之举也是朝廷同意了的,城既迁了,这里附近没人烟,也就没什么人饮这河水了。您,什么时候回去?”
  新城的地址择在更上游一些的地方,池脩之亲自选的址,这年头凡是书读得好的人,真是无所不通,装神棍也是其中之一。池脩之的风水学得不错,新城周围草场土地也不坏。按说这些做完之后,池脩之就该走了,留下曹郡守监督建城就好了。
  第四百零一章 抱了一个‘好’字
  可他就是不走,弄得曹郡守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大神。
  池脩之心中有愧,他能骗得了别人,独骗不了自己。全国上下都知道,他池刺史冒着疫病的风险,抛下舒适又安全的治所亲赴前线,老天保佑又打了场大胜仗。他却知道,这疫病到如今的扩散,他也是“居功至伟”的!总想看着这一方土地安定了下来,才能放心返京。
  他还有担心,据郎中说,凡有这病的人,发得快的,两三天就死,发得慢的,会挨上好几个月,遇上医术不精又或者没见到这种病症的大夫,就有误诊的可能。这病的传染性之烈他是亲眼看到的,双鹰王都不得不跑路。万一他回京回得急了,自己又身已经染病,传染给老婆孩子怎么办?全家都要完蛋好吗?
  池脩之在边境拖了俩月,又回到州治所借口忙着秋收,又拖了俩月,一拖二拖,拖到九月,再没了借口,看着自己身体好像真没什么毛病,这才起行。也就是他这样有后台的人罢了,否则就算是写一百封情真意切的奏疏,他也拖不了这么长时间。
  听说池脩之回家,第一个高兴的是池宪,小男孩儿数月以来当“户主”当得很有压力,既不肯抛下责任,又感到自己有不足之处。现在亲爹回来了,池宪一向端得很板正的小脸不由自主地都会带笑。他的欢乐之情,从与乃姐一齐扑向池脩之的动作就能看得出来了——这货自打上学开始,就努力做弟弟们的好榜样,不肯这样“幼稚”了。
  池脩之一手捞起一个,叶文凑趣道:“郎君一手儿子、一手女儿,恰是抱了一个‘好’字。”听得郑琰很开心,当场赏了他钱百贯、布十匹:“这几个月你伏侍郎君也辛苦了,给你两天假,家里看看去。”
  三个小的没有哥哥姐姐们的行动力,慢了半拍的结果是只能扯着父亲的衣摆。郑琰看着池脩之的轮廓比以前更刚硬了几分,竟有丝嶙峋的味道,努力堆起笑来:“这几个猴儿,把你当山爬呢!”
  池春华道:“阿爹就是山呢!唉唉,阿娘也说,父爱如山。”
  有个如此狗腿的女儿,人生真是添了许多乐趣。
  一家人进了屋里,且叙别情,池脩之也不考问儿女功课,只问孩子们学得累不累,还说郑琰辛苦。小东西们围着池脩之,看来温情脉脉。郑琰大惊,这货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别的不好说,池脩之对长子,那是真的很典范的!这样见面了如此温情,一定有什么打开的方式不对!
  池脩之也是被残酷战争给“点化”的,数月煎熬倍思亲!
  郑琰总觉得池脩之状态不太好,便道:“让你们阿爹先歇歇去,还有几个月好聚呢。”她要单独问一问池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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