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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189节

  卫王不肯干,萧令先是他侄子,人二了一点儿,但是对宗室还是不错的,他希望用一个稍好一点的字比如“献”:“十七郎也不容易,他是一心想要国家好的人。”不想李神策的臭脾气发作了,开了嘲讽模式道:“谁又不想国家好呢?而今只看结果,民怨沸腾、外敌侵扰,还养了一堆逆贼,殿下真要觉得他可怜呢,最多用个‘愍’!”
  第三百三十七章 恨劲儿
  顾益纯对此表示赞同,碍着卫王是他大舅子,他没有直说,却一径点头。要顾益纯说,“厉”字才是恰当。不想沈晋比他们都狠,直称萧令先名为国主实为国贼,必要用个狠一点的才行。杞国公本着萧令先毕竟是他女婿、谥号不好徐莹将来也不好看的原则,赞同了袁曼道的意见。
  沈晋固争:“非如此,民心不安,恐朝廷再倒行逆施!这一次是清君侧,下一回就要直指公等了。”
  众臣商议不决,郑靖业道:“把大家拟的报给皇太后和圣人,请两宫决断。咱们再议一议这诏令要怎么写?”
  郑文博这个中书舍人的水平显然是不够的,蒋卓又临时写了一篇作文。几人头碰头的研究,主要是李神策、顾益纯、郑靖业三个人来修改。蒋卓从几个方面论述了新君的方略,与民休息,剪除乱臣,在提到萧令先的时候,说他“不幸”、“为小人蒙蔽”、“听信谗言”,是梁横害了他。梁横的错误被放大,说他教唆萧令先“刚愎自用”、“不纳忠谏”。
  必须说,蒋卓这是留了口德了。李神策提笔于“刚愎自用之后”添了一句“嬖于内宠,罔顾礼法”。卫王兀自气愤:“人都死了,何必如此作践于他?”眼睛只管看向郑靖业。
  郑靖业苦笑道:“我倒是想夸,可夸什么呢?十七郎从登基开始就要追谥生母为后,又用梁横为乱,括隐括出五路反贼……唉!”
  李神策脖子一扬:“相公说的俱是事实,如此还能夸赞,朝廷真无耻也!”
  这年头大臣就是这么硬气的,据理力争呢。
  卫王看看他兄弟曹王,已经听得两眼发直了,再看看他妹夫顾益纯,明显不站在他这一边,发现他看了过来,顾益纯道:“报与皇太后、圣人吧。”
  徐莹之母萧氏是在萧复礼被过继之后才得到消息的,此前丈夫、女儿都在宫中,她也只能干着急——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徐莹一回京就入宫,说不两三句就把萧复礼给定了下来。但是听女儿事后说“大郎与生父不亲,没有后患”,萧氏也颇为满意这种做法。
  此时萧氏、卫王妃、曹王妃、郑琰都在昭仁殿里看萧复礼,荣安郡太夫人也在,在说着些闲话,什么不要太累了,你眼睛都哭肿了一类,又说萧复礼真是“纯孝”。徐莹听了挺满意,口上却说得很轻淡:“这样便好。”萧复礼依着徐莹坐着,好像有些倦了,半靠着她,徐莹摸着他的头发,两人倒真有几分像母子了。
  外面又报政事堂诸人求见,荣安郡太夫人走避,其余三人留下来陪郑琰。
  又是一番坐次调整,女人里卫王妃坐了首席,底下依次是萧氏、曹王妃,郑琰主动往最后一个坐了。男人则按照政治排名而坐,徐莹问郑靖业:“相公此来所为何事?”
  郑靖业就着坐姿转身回道:“臣等议拟了谥号,尚小有异议,请娘子与圣人决断。”
  萧复礼还没上学呢,能知道什么事?事情就落在徐莹的手里了。
  徐莹把萧令先恨得咬牙切齿。本来人死了,有什么不好也都过去了,回忆起来也都满满的是他的好,千不该万不该,萧令先的丧礼,孙氏、尚氏、蔡氏都要出席。徐莹作为一个出嫁前完全没有做好与别人分享丈夫的准备的女人,恨劲儿又翻腾了上来。事已至此,她也不折腾这三个女人,却又把萧令先咒了又咒。
  徐莹一边看,卫王一边说:“先帝归天,人死为大。”杞国公也赞同:“先帝是太后的丈夫,先帝得恶谥,于太后有何益处?”李神策心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意思意思就得了,真以为你闺女当了皇太后就能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啊?萧令先是怎么完蛋的,你还记不记得?
  徐莹这个傻闺女跟她爹想的完全是两回事儿,自从出嫁,她就处处受制于“丈夫”,怎么萧十七死了,还要对她管东管西?头一扭,看向郑琰:“我听说谥法从来是写实,做得好就得美谥,做得不好就得恶谥,是也不是?”
  郑琰道:“是为后来者之戒。”
  徐莹满意了。
  萧氏心说,你这倒霉孩子,幸亏十七郎死得早,不然就你这脾气,吃亏的事情还多着呢。
  卫王有些生气,这侄媳妇儿也太过了些,一力相争。这个时候袁曼道已经悟出来了,大家都讨厌这个皇帝,卫王所为,也只是因为先帝对宗室算和气吧?徐莹争不过卫王,但是她有帮手,沈晋外挂全开,眼看外甥外甥女很难平反了,他怎么也要削一削萧令先出口气。沈晋也看出来了,没人愿意给萧令先脸上添金,他更肆无忌惮,也是借此给想趁机踩沈氏拿好处的人以震慑。
  大多数的女人结婚之后,整天跟锅碗瓢盆、家长里短打交道就很难再保持原有的文化素养,徐莹听得脑仁儿生疼,可又不能乱发脾气,在这件事情上乱发脾气是没有用的。卫王还是她夫家叔父,更要尊敬一二。尊老这一条,徐莹做得还是挺不错的。
  这群老男人吵得她实在头疼,索性把任务派到了郑琰头上,对郑琰道:“你给他们说!”
  卫王瞪向郑琰,郑琰也不怵他,微倾身:“殿下,娘子的意思是,不文过饰非,也不言过其实。”言下之意,还是要清算。
  卫王脸色铁青,他本不是个乐意争执的人,既成事实他也认了,但是他不能容忍萧令先一个受害者受到这样的待遇。到了后来,就是萧家血液中隐含的刚强因子难得地在这个老男人身上爆发了,非要争出个结果来不可。
  郑琰不管他脸色有多难看,也不管卫王妃已经要站起来了,还是稳稳坐着:“殿下,圣人——您的侄孙,他在看着呢,他才七岁,正是在学着做的时候,您要教他什么呢?证明先帝的做法是对的?告诉他引起内乱的做法是对的?”
  卫王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没有办法反驳,被郑琰偷换概念成功——萧令先的想法是不是好的姑且不论,他是败在能力上,有些事情,比如括隐,他还真没做错。
  徐莹很满意地点头:“就是这样,咱们再经不起又一场变乱了。大郎还小,要好好引导才行啊。”
  卫王被郑氏忽悠大法说得晕了,脸色仍然不好,碍于郑靖业的面子,他没跟郑琰多计较,改说这草稿:“谥不隐恶,也行。可这诏书,是以圣人的名义发的,子不论父,怎么可以措词狠戾?”
  徐莹道:“草稿呢?我看看。”邀郑琰一起来研究。
  郑琰到“为小人蒙蔽”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不就是明指着萧十七亲小人远贤臣,是个昏君么?徐莹干脆把任务都交给郑琰了,郑靖业等也不作声,他们发现了,跟卫王用同一个波段去想问题,那是找虐。除非残暴到把卫王也人道毁灭了,不然你就绕不过他去。不如把他交给郑琰来对付。
  郑琰很快接过任务来,颇为和气地道:“先帝毕竟是殿下的侄子,且圣人新登大宝,也不宜总是纠缠旧事,要把眼光放长远,凡事往前看。”
  卫王放松了警惕:“这个总要改一改,先帝固然有不是之处,提两句也无妨。”但是不要通篇都是骂他啊!
  郑琰赞同地道:“正是。这是圣人的诏令,不是先帝的。当述圣人之志,您说呢?”
  “这才像话。”
  韦知勉这又蹿出来搭梯子了:“那要怎么写?”
  徐莹一挥手:“你们商议去吧!韩国夫人代我去听一听!”丢一个眼色给郑琰:接着忽悠老卫王。
  郑琰眨眨眼:收到。
  卫王一想,也成,没了皇太后的身份压着,论起来他为尊,总能为萧令先争取到一些什么,不然由着萧令先被骂,皇室的脸面尊严就要降档了,这样不好,很不好!
  郑靖业又奏请把萧复礼带去旁听:“圣人既已登临,也当开始熟悉政事了。先帝是圣人之父,这样的大事,圣人也该参与其中,圣人亲政之日,方是臣等功德圆满之时。”
  徐莹心道,刚才就是拿阿元来说事的,把他带过去也合适。把萧复礼的小手交到郑琰手里:“我把大郎交给你了。”
  郑琰低头对萧复礼一笑,应了徐莹。
  先前一群男人争来争去没有达成一致,进行不下去了才找的徐莹,现在要再商议,他们依旧是僵持,唯一的变数就是郑琰。卫王只肯让郑琰多说两句,沈晋这样的想说话他都死咬着“子不议父”,又拿郑琰说的“向前看”、“圣人之诏非先帝之诏”来堵沈晋的嘴。
  郑琰抱着萧复礼看了半天笑话,萧复礼年纪小小,小身子软软的,比起自家儿女来又硬实一点,抱起来很舒服。
  等卫王问她:“你说呢?”郑琰才开口道:“为国家计,为圣人计,当先安抚臣民。乱子是梁横惹出来的、是不当括隐惹出来的,就要有一个说法,让臣民有个主心骨。告诉他们,圣人会怎么做,不会怎么做,知道圣人是个宽和的好人,臣民才不会慌乱。”
  卫王被忽悠得很彻底:“就是这样。”
  “既然如此,少不得要提两句先帝,至于梁横,他也配出现在这样的诏令里吗?”梁横从来都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理论,现在他的理论在实践过程中出现了问题,驳斥理论就好,不用帮梁横刷存在感了。
  卫王道:“就是这样。”不光彩的东西不要提得太多啦。
  郑靖业与顾益纯交换了个眼色,一人抱着一盏清茶,热热着暖着手,笑得不要太温暖。看郑琰忽悠人神马的,真的很有喜感啊!
  第三百三十八章 和谐新时代
  “新君的诏令,也要有教化之用,让臣民知道礼义廉耻,对吧?”
  “对。”
  “圣人还未亲政,这诏令,其实不是圣人写的,这大家都知道。诏令写出来,其实也是宗室长辈、朝廷大臣对圣人的期待。借一纸诏令写出大家对明君的企盼,不是吗?”说完跟萧复礼对视,眼睛里满是期待与慈爱。
  简直太对了!卫王又恢复成了那个儒雅的闲王:“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郑琰笑道:“这不就结了吗?”
  “那你说要怎么写呢?”
  众人心里神兽狂奔,特么这样就把卫王给忽悠了啊!郑靖业闷笑,让他哄卫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排名在卫王之前,去哄卫王不太合适。果然,放手给郑琰是个正确的选择。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郑琰给他们上了一堂作文课,她列了大纲和要点来写政论文。此时没有兴科举,没有专门的策论课程,也没有写作指导参考书,写作文全凭老师教的经验与自己的悟性。
  明确以小人代替梁横,萧令先就是先帝,萧复礼自称为朕,之后列要点。
  首先,开宗明义,表明萧复礼的立尘朕顺天应命,当爱民敬天,不为独夫。什么是独夫呢?“以天下而奉一人者,是为独夫民贼,朕所不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没错,她引用了孟子。继而写道,要“以一人事天下,非以天下奉一人。”充分展现了萧复礼小朋友崇高的道德情操。
  其次,总结萧令先的失败经验。借萧复礼吸取教训反省之口,说出对萧令先的批判“向者先帝惑于小人,至乱礼法,礼法既违,又悖伦常,招致口实,魏逆谋乱,朕心痛之。”“义有大小,公义为大,私情为小,以小乱大,以卑为尊,以下为上,是为乱政,朕不为也。法不可乱,或以主仆之位可易,则君臣之位亦可易,以下克上,互不从命,天下乱相频发、朝不保夕,无一日安宁矣。”所以,萧复礼要“亲贤臣,远小人,守礼义,正伦常”,这也是向大臣们表明了立场。
  再次,重申了权利义务关系,表明皇帝有权利也有义务,君权并不是不受限制的,这却是郑琰上一封奏疏君臣父子关系的变文了,这里不做详述。后面又扩充为“朕爱育黎庶,以诚待人,仁泽四方,尔等当效忠义之士,各守本份、各安其位,朕为尔等护佑。”反之,谁做得不好,就要“以法治之”,警告某些人克制,不要挖国家墙角。同时写了对狄政策,如果狄人要和平,老实了就跟他谈,如果不乖,打到乖为止。国家保护边民不受侵害。
  在最后,郑琰引用了名句指出“君之贵在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朕肩负重责,故而尊于尔等”,萧复礼要做这样的一个好帝王,希望大臣们劝谏他、百姓们督促他,共创一个和谐美好的新时代。
  条理清晰,还引用了穿越二十年都还能被记得的名言警句,实在是一篇范文。这篇文章明确提出了民本的思想,完整呈现了这个时代士大夫对于皇权的看法,还充满了辩证法的色彩。实在值得背诵。
  卫王就看着她一条一条列了题纲支好骨架,然后在题纲后面扩充添血肉、糊皮肤。郑琰写一句,他赞一句,最后成形一篇论文。特么还是把萧令先给骂了个体无完肤,从昏君变成了独夫民贼,卫王还要赞一声好!
  诏令写完了,谥号也出来了——幽。蚤孤铺位曰幽,壅遏不通曰幽,动祭乱常曰幽。
  简直惨不忍睹!韦知勉捂上了眼睛,李神策无奈地撇撇嘴角。
  写完了,郑琰还给萧复礼作了简单的讲解。简单地说,你要让别人给你干活,就要给人家发工钱,不能不管别人死活。
  袁曼道见卫王已经被忽悠了,也是觉得郑琰这篇文章做得恰到好处,也是担忧:圣人年幼,皇太后过问政事已成定局,本来皇太后也好忽悠的,现在又来了郑琰给支招。这……袁曼道还算开明,不好说什么“牝鸡司晨”,却也不乐见其成。
  他试探着道:“夫人已述君臣父子尊卑不可乱,则如夫妻何?如男女何?”
  郑琰一愣,发现袁曼道是认真的,沈晋等人的脸色略微妙:“妻者齐也,以奉宗祀。先帝虽嬖于内宠,这个,说出来不太好吧?添上也行。”提起笔来,刷刷地又添上了!
  卫王真想抽袁曼道,郑琰写完了,摸摸萧复礼的小脑袋,带他去见徐莹了。卫王哀声叹气拿起草稿来细看,越看越不对劲,迟疑地看向顾益纯。郑琰打草稿,用的是行书,越看越像顾益纯写的。
  李神策摸摸鼻子:“誊抄了发吧。”
  一路上,郑琰不免又把这一条给萧复礼再讲一回,灌输男女平等的思想:“把女人当对手的男人,一定是在外面争不过人家的孬种,无能的只剩下抱着男女之别沾沾自喜了。外面越无能,回家越威风。无耻!大郎的敌人在那边,”伸手指北,“千五百里之外,双鹰王正厉兵秣马,等着践踏你的家园,抢你的土地钱粮。”
  特么回来还跟徐莹汇报:“谥号定了,诏令也写好了,放心吧。只有一事,大郎该定个先生开始读书了。”
  “阿——凉——阿——凉~”一个小粉团子裹成个大球,在榻上跌跌撞撞地走着,时不时软一下脚,跌坐下来按着被厚袜子裹着的胖脚丫努力站起来,接着往亲娘怀里奔。
  无良的妈笑得拍桌打凳,就是不去接他,还恶劣地道:“来呀来呀,你来呀~”
  这一对无良老妈苦逼娃就是郑琰跟她的儿子,小东西已经一周岁多了,同样没有抓过周,同样长得活泼健康。池家小团子目前还没个大名,只有一个小名叫长生,取个吉祥的意思——据说,大名起得晚一点比较好,这样阎王那本户口簿上能够晚登一点名字,小孩子不容易夭折。最近因为父母长辈都很忙,与同胞姐姐一起被放到外公家里由一群表嫂们照顾。
  好不容易等郑琰忙完了大半事情,闲下来回到娘家接孩子,接孩子也不是抱了就走,还要联络一下感情。道具就是这个可怜的粉团子,大家一面看他跌跤,一面笑,一面八卦,好不欢乐。连他那三岁的小姐姐,也拍着手给他加油:“过来过来,长生过来。”就是不肯搭一把手!简直坏透了!
  在照顾两个孩子的这段时间里,李莞娘出力最多,现在也最伤感,非常不忍心看粉团子继续跌下去,伸手把他抱了过来:“他还小呢,长大些再学走路罢。”于薇看她这个样子,也低下头去。谁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不管是郑家还是李家,都没有不孕不育的基因,李莞娘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都是子孙兴旺,可就她没个信儿!一年两年,三年五年,郑家能等。再拖下去,李家得先不好意思了。
  方氏揽过池春华,郑家风水很怪,这一代和上一代到目前为止就只有池小萝莉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万千宠爱。方氏习惯性地不多话,拉着小萝莉的手,拨弄着她胖手腕儿上金镯子缀的小铃铛。
  郑琰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她想说郑家多子多孙的,只要他们之间感情好,生不出就生不出,侄子多得是,过继一个也行。然而,支持李莞娘说起来容易,却不知要怎么面对郑德良了。虽说生不出孩子不一定责任在谁吧,现在大多数人是怀疑女方的。她的话说出来,恐怕还要让上至父母,下到侄子一起不好反驳。
  林蓉抱着李莞娘的腰,齐氏终于问道:“你们都想了什么办法?”
  方氏伸手捂住表妹的耳朵,虽然小萝莉才三岁,可这样的话题本来就是非礼毋听的。
  郑琰也十分关心,很努力地逼问:“咱们从头捋一捋,别哭!说!”方氏捞起表妹,拎着表弟,顺口道:“我带他们换衣裳。”齐氏硬忍住了,接过池小正太:“小心些,我帮你带一个。”
  于薇怀疑地往池小正太的裤子上看了一眼,池小正太就在未知的情况下被栽了个尿裤子的罪名。他还不在状态呢,正伸着手要他娘抱抱。
  郑琰意思意思地摸摸他的脑门儿,亲了一口,果断把他交给方氏带走了。
  李莞娘不得已,复述着夫妻生活,还好,留下的都是熟人。
  卧槽!你不会是……一直都是反着算的吧?前七后八,它是安全期啊!
  女人们惊呆了!这么多年了,早在两年前就很着急地想各种办法、求各路神仙,特么怎么没有人跟她细讨论这个“安全期”的问题吗?不对,阿莞你个二货,你怎么能把常识给记反了啊?
  于是,大家都以为这是个常识性问题,在李莞娘羞涩又含糊地说一句她会算之后就带过去了,谁知道就这常识它还出了问题。最坑爹的是,据李莞娘交待,为了增加受孕机率,她勒令丈夫严格按照“她的概率高的日期”来造人。这种把安全期当危险期的行为,分明是缘木求鱼。
  根据此时的传统做法,出现了不孕这种情况之后,大家并不是十分关注这个方面的问题。很多人会拜神,杜氏就为郑琰拜过,也有些会看医生——是从男女双方健康的角度来看。如果再着急,就会弄各种偏方,什么神神道道的都来了,喝符灰水的都有。喝符灰水的时候人家也会交待一个使用时间,奈何对于含蓄的国人来说,xxoo相关用语会用些河蟹词来替代,而不是用精准的医学用语。李莞娘就理所当然地理解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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