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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略 第78节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当你不去了呢!骑上它,抄近路还能赶得及在五里亭见上。”说着将马缰绳递给青蜂,叫她带晚亭上去,自己随后保护。
  青蜂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拉了晚亭上来,一扬鞭,风一样地跑了!
  大军浩浩荡荡地往城门走去,沿路的百姓夹道相送,气氛热烈。云遥边走边忍不住回头去看,却始终不见心里的那个人,不由叹了口气,心想她还真是说话算数,当真不来送他了。虽然他也不愿看见晚亭因为自己的离开难过,可是真不来送他,他又实在不舒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怪怪的。
  “别回头啦,再这么扭头小心把脖子扭伤了!”南宫黠在一边笑话他,同时为晚亭的心硬咋舌。这个妹妹,还真是铁口钢牙,说不送就不送,连自己这个哥哥都不管了,白疼她了!
  秦煦看着前方只是微笑,他明白晚亭的想法。前几天晚亭就特地置办了酒席给他们几个分别践行了,当时晚亭喝了点酒,有些醉,对他啰里八嗦说了一大堆的话,反复说自己不会去送行,因为她怕那种分别的场面。人生自古伤离别,他明白,所以也真的没想要晚亭来送。可是——那个站在亭子里张望的女子怎么会来了这里等着?
  “哈哈,我就知道这丫头是嘴硬心软!”南宫黠一眼看见晚亭,兴奋地大叫一声,拨开马头往五里亭跑去。秦煦和云遥相视而笑,带了马头跟过去。
  “你这丫头,不是说不来的嘛!怎么倒跑到这前头来等着我们了?还是舍不得我们就这么走吧?”南宫黠翻身下马,冲着晚亭扯脖子瞪眼,换来晚亭的白眼相向。
  “喏,这个给你们带上,没空吃饭的时候可以垫垫肚子。”晚亭将袋子拿过来交给三个人,南宫黠等不及就打开看是什么。
  “咦?这个肉干好像跟以前的不大一样呢!”塞了一个进嘴里,南宫黠嚼了嚼若有所思。
  “姑娘为了这个,费了好长一段时间试验,这是昨晚才做出来的成品,用油纸包严实了不容易坏。”青蜂边把袋子扎紧边说。
  分别的时间总是嫌短,可终究还是得分别了。三人跨上马背向晚亭挥了挥手往队伍里跑去,忽然云遥折过了马头一阵风般地跑了回来,跳下马,不等晚亭开口,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借着披风遮挡住其他人的眼光,狠狠地吻了下去…
  “等我!”云遥看着怀着的人儿,沉声说道。
  “嗯。等你。”晚亭点头。
  “一定要保护好我的爱人!”云遥再叮嘱一句,晚亭使劲地点头保证。
  “那么,我走了!”云遥说完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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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铉要去随军,他跟萧墨笛商量了之后,决定还是把实情告诉建元帝。“战场上什么事都会发生,我不希望你们父女不能相认。”南宫铉说,萧墨笛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虽说当初义父莫非一再强调不得告诉建元帝,可是天理人伦,毕竟是这世间重要的东西,一味的守着诺言也是迂腐更是害了妻子,所以南宫铉思考再三后,终于决定合盘托出实情。
  “皇上,这个就是当初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如今我交给你了。”萧墨笛把一个黄色绢袋呈给建元帝,后者的手止不住的哆嗦。
  袋子里是一块墨玉,一封信和一缕黑发,建元帝一眼认出那块墨玉正是莫陌从不离身的东西,也是莫陌的身份证明。莫陌曾经对他说过,凡是她那个地方的人都会有这样一块墨玉做为身份的证明。
  “你母亲她是不是很恨朕?”建元帝看着萧墨笛,颤声问。
  “不。母亲她至死也没恨过皇上。”萧墨笛摇头。“母亲说,她知道皇上的心里装着江山社稷,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来儿女情长,她理解您是个好皇上。”但不是个好丈夫,好爱人!——萧墨笛在心里默默补充。
  “墨儿,你还叫朕皇上吗?”建元帝看着这个从来不知道的女儿,他和莫陌的亲生女儿,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
  这么多年,亲生的女儿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却丝毫不知,莫陌,你会不会怪我?
  想起自己派南宫铉出任务,让女儿独守空房,建元帝深觉对不起女儿一家。幸好这府里他一直都派隐娘——青桐看护着,当初是为了南宫铉好无后顾之忧,不想歪打正着,保护的原来是自己的女儿。
  邀天之幸,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与女儿相认,建元帝忍不住泪眼婆娑。
  “你怎么会那样说?”建元帝走后,南宫铉问妻子为什么撒谎。萧墨笛笑着回答:“逝者已矣,何必再拿过去的事来为难活着的人?就让他觉的母亲从没有怪过他,让他心里痛快些,留个美好的回忆不是更好吗?”
  南宫铉笑了!是啊,不管是非成败,一切都过去了!
  第165章 玉骨凄凉楚箫咽
  建元帝居然是他们的外公!那个抛掉皇贵妃位子的莫陌竟然是他们亲亲老妈的老妈!这件事让南宫黰和晚亭晚晴两姐妹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剧情,该是有多狗血啊!
  不等他们吃惊的心情稍微平息,萧墨笛又告诉他们一个狗血淋头的消息——莫陌的来处就是莫问莫言的家乡——穹窿山!莫问的师父莫名和师叔莫非是莫陌的师兄,也是爱慕者!所以,莫问莫言跟南宫黰兄妹几个的排序,认真说来其实是长辈跟晚辈之间的关系。
  “停停停!”晚亭急忙喊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被这七扭八绕的关系弄的快崩溃了!一旁的晚晴也是如此,整个人还木呆呆的没转过弯来,只是模糊地觉的哪里不对。
  南宫黰却是呆若木鸡!
  怎么转了一圈,他竟是跟名义上的师姑成了夫妻了?这,这不成乱伦了嘛!这样的结果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晚晴掰着手指头半天才算过来这笔账,没注意大哥的面如土色,直剌剌地惊叫出来:“大嫂怎么成了师姑了?这辈分也太让人吐血了吧?”她这一声惊叫,如同戳破气球的一根针,将南宫黰瞬间打倒在椅子上,呆着两眼半天缓不过劲来。
  晚亭叹气不止——这都是什么糟心的节奏啊?看南宫黰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真心觉的大哥好可怜喔!
  “哎哎,你们别被这个辈分吓住了!”大概是发现了兄妹三个的异常,尤其是儿子的受伤表情,南宫铉急忙出声安慰,并且说明:“在那里,这个辈分是当不得什么的,毕竟不是血缘之亲的关系。而且你母亲从来没去过那里,也没有经过拜祭,写上族谱,所以你们之间的辈分是不算数的。”
  萧墨笛也点头:“是啊。那里不同这外面的世界,很多规矩都不一样。当初莫家兄妹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个问题,他们说只要没经过拜祭,和上族谱的都不能按辈分来算,哪怕是我这种流落在外的族人,要想排辈分还得从新开始呢!所以这个问题黰儿不必担忧。”
  晚晴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呼了口气:“这就好!哎呀,吓死我了!”
  晚亭睃她一眼,心有余悸:“你吓什么?大哥才被吓的不轻好不好?”唉,别人家遇到这样的事,都是为自己从此成了皇家人兴奋的找不着北,他们倒好,只顾着焦心跟穹窿山那边的辈分问题了!
  “说起来还是姐姐有眼力。当初鬼使神差地成了半个皇家人,可惜是干的,总是不能理直气壮。如今可是实实在在的半个皇家人了,都是姐姐带来的好运气,我们都跟着沾光了!”晚晴哈哈笑着,眉飞色舞地打趣晚亭。
  南宫黰忽然看着晚亭面色古怪起来,让她心里毛毛的。
  “大哥,你有话说话,这么看着我干嘛?”
  “呃…呵呵,那个,我是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真是尴尬了。”南宫黰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晚晴见不得吞吞吐吐的,直催着快点说,她急的肠子都快打结了。
  “是妹妹跟润亲王结拜的事!”南宫黰被晚晴催促着满脸尴尬地开口:“妹妹不是跟王爷结拜成兄妹了吗?可如今王爷他变成了你的长辈,呃,也是我的长辈了…哎呀,这真是个让人头晕的事情!”南宫黰捧着头哀嚎。
  晚亭傻了眼!
  是喔,她还没想到这一层呢!这好好的异姓大哥忽然间变成了舅舅!这让人怎么转过弯来?“啊!哥哥多好,怎么可以变成舅舅啊?还是长辈啊!我不要活了!”晚亭也捧起头哀嚎起来!
  “唷,这是怎么啦?不欢迎我们啊?”一脚跨进门槛里的莫问莫言兄妹俩看着屋里的俩兄妹,瞠起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大嫂!”看见莫言来了,晚晴开心地跑过来,拉着对方的手,对自家的哥哥姐姐做了个鬼脸:“他们啊?是这里,”指着自己的头笑着说:“抽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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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的梨花开了。
  袖手看着那雪堆琼苞的无瑕花朵,晚亭想念起了死去的晚芙,来到她的埋骨之处。
  因为晚芙生前分外喜爱梨花,晚亭就安排人在她的坟前墓后移植了大片的梨树,今年也开的烂漫如雪一样了。
  进了梨林,忽然顶头遇上个十分清瘦的年轻道士,穿着一领青灰色的道袍,腰间系着绦子似乎被人撕裂过,拖着丝丝缕缕的线,被风一吹,绕在了晚亭的鞋面上。
  那道士看到她过来似乎怔了怔,只是一瞬间就面容平静地走了过来,对着姐妹俩单手打了个问讯,点了点头就无声地迅速离开了。
  晚亭只觉的这人好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她也就不折磨自己,自顾走去看晚芙母女的坟墓有没有要修缮的地方。
  梦姨娘和晚芙的墓紧挨着,上面的青草一茬接一茬地长的茂盛的很。真是连天衰草遮坟墓,青枫林下鬼吟哦,可怜昨日妙龄红颜女,今朝一抔黄土下成了白骨。想想真是好不凄凉。因命人拔了草又从新培了坟土后,便和晚晴一起上了香,祭拜了一番。
  沈若也走过来拈了香说,不管自己姓什么,人死为大,终究也曾是做过一家人,也应该拜祭。
  萧长风和沈醉都说沈若说的对,人死为大,两人也在晚芙母女的坟前恭恭敬敬地上了香,祝祷一番。
  晚亭看向四周,心想晚芙喜欢梨花,而今这里种满了梨树,也算是纪念了。这时眼光忽然瞄到一束青草夹杂着野花斜斜地靠在墓碑下面不起眼的地方,心中一动,走上去拿在了手里看。
  这是一束随处可见的青草,里面的淡蓝色野花却不是这里有的,尤其把它们扎成了一束的那根带子,跟之前碰见的那个道士身上的绦子很像。
  眨了眨眼,晚亭轻咦一声,终于想起那个人是谁了!心道,想不到这么久不见,昔日的许捷今天的无心面容改变如此巨大!倒难为他还记得来给晚芙上坟,只不知他是特意前来还是无意路过的。不过这一切都成过去了,好也罢坏也罢,这个人都与自己和南宫一家再无干系!
  晚晴坐不住,这时正好听到一只野鸡的“咕咕”叫声,便拉了沈若去找,沈醉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萧长风倚着梨树看那墓碑上刻着的名字问晚亭,这墓里埋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晚亭说里面躺着的是两个美丽的灵魂,边说边告诉他晚芙是怎样的美丽,舞姿是多么的优美。“简直就像个落入凡间的精灵!”
  想当初娱乐城在建立的时候,她还想着要让晚芙担任舞蹈老师,教人跳舞呢!尤其是晚芙在漫天飞舞的梨花中跳的那段舞最令她记忆深刻,那时她就想根据这个排一个歌舞剧出来,让晚芙担任老师。虽然她最想要的是晚芙亲自出马,但为了家族的声誉只能退而求其次。晚芙也很愿意,并为此筹谋了许久。可惜,最终她却红颜薄命,做了北邙乡女。
  一阵风过,如雪般的梨花簌簌做声,恰似在翩翩起舞,晚亭看的着迷。
  谁把心儿藏在梨花下
  暗落泪,你的笑
  青丝红绣画在你心上
  人已走不回头
  剪断情丝望穿这心涯
  忽然来映红的家
  梨花开在你窗下
  一曲相思何处女人花
  十里长亭谁的家
  爱难留风飞沙…(ps:火雅:梨花情)
  不知是谁先开始,或许是萧长风的箫声引导了晚亭,又或许是晚亭的歌声牵动了萧长风的箫声,两人默契地一个弹琴低吟浅唱,一个借着箫的呜咽伴随,在这满是梨花的海洋中更显得歌声清灵,吸引了正在忙着抓兔子捉野鸡的沈醉一干人。
  “你们听,这歌声…”沈醉竖起一根手指按在嘴边对晚晴她们轻嘘。晚晴也眯起了眼静静地听了起来。沈若竖耳听了几句,不由入了迷,感叹道:“三姐姐好久不唱歌了,真是想念的很。依我看,这世间能够像三姐姐那样把一支歌唱出其中精髓的恐怕是没有了。”
  晚晴点头同意:“是啊,每回听她的歌,总能轻易让人感受到唱歌人的心情。无论是高兴还是悲伤,总是让听的人随着她的歌高兴或是悲伤。唉,你们说是听的人入魔了还是唱的人入魔了?”
  “人都有七情六欲,可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能让人感觉到他们的投入,也才能打动别人。”沈醉眼神有些迷离地看向遥远的青山,轻轻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引来晚晴探究的眼光。
  沈醉却没有发现,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歌,思绪飘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
  白首同倦,实难得见
  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
  事过境迁,故人难见…(ps:梨花香)
  …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长歌一曲千古迷
  长歌一曲千古思…ps:梨花颂)
  …
  清风徐徐,簇簇梨花释放着幽幽的清香,应和着爱花人的心情,酬谢着爱花人的怜惜…晚亭完全沉迷在了这种景色中,歌曲里,眼前幻觉出晚芙的面容,在飞舞的片片花雨中,她伸出手去…
  一声不合时宜的“哈啾”惊扰了这番美丽场面,萧长风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在众人杀人的眼光中道歉:“对不起啊,鼻子痒,好像是过敏了。”转了转眼珠,作势看着天色自语:“这天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我的肚子可受不住饿了。”
  众人抬头看,可不是?这一会儿功夫,太阳都到正中了!
  晚亭也觉的时间长了,这两天南宫铉就要走了,她还得赶着给父亲践行,还有皇上外公也问她说,怎么能再弄些军需物品出来,她试验的饼干已经成功了,肉干也都不是问题,就是她想弄的罐头怎样保质还是个大问题,还得再做试验去,还有那些农庄店铺的事等等,这桩桩件件都等着她,让人觉的疲累不堪。自从云遥走后,她忽然发现自己像断了个胳膊一样,处处觉的不趁手。好在还有青蜂一班人帮着,不然还不知道怎样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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