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略 第48节
第102章 气攻心杜若闹场
上官夫人觉得云遥自己备办礼物,这根本就是在打她的脸。虽然她也没有准备礼物。但一码归一码,在外,她始终是云遥的母亲,是上官府的当家主母。何况看云遥的意思,莫非以后的大婚事宜都不交给她插手了?那她从哪里有机会去坑云遥呢?
“云遥,亲事还没提你怎么就定了?传出去也让人觉得不尊重敏县主,这不是胡闹让人笑话吗?”上官夫人僵着脸道,一面把希望的目光转向南宫铉夫妇,盼着他俩反对。
“呵呵,这个无妨。”南宫铉笑呵呵地开了口,一开口就把她气的不轻。“云遥上次已经提过亲了,这次我们商议了就决定不再走那个过场了,毕竟这孩子不容易。”萧墨笛也含笑点头,显示与丈夫的同心。
上次晚亭回来告诉他们云遥的情况后,把萧墨笛都听的哭了!南宫铉也是气愤的很,两个人都不明白上官夫人为什么这样对待云遥,更为云遥唏嘘不已。然后一商量,一致认为,既然上官夫人见不得云遥好,即便有建元帝的旨意,只怕这个女人也是阳奉阴违。若再让她使点什么手脚,那不是干看着云遥吃哑巴亏吗?云遥吃了亏那不就连累自己的女儿了么?这个可不行!
合计之下,索性就直接改成定亲好了,反正云遥也来提过一次亲了,外人问起有话应付就是了。
对于南宫铉夫妻的一片爱女之心,受到爱屋及乌的云遥自然是举双手双脚欢迎。跟母亲闹了一场,云遥也明白要想让上官夫人为他着想无异于痴人说梦!寒了心的他也不再纠结怎么跟母亲和好,全心全意的只听东叔的指点和南宫铉夫妻的话。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事,和让上官夫人措手不及的愤怒。
“呵呵,忠勇伯这么说那岂不是让人说敏县主的闲话?为人父母的还是多为儿女尽些心的好,免得将来遭到怨恨。”上官夫人拿帕子掩了嘴假咳一声,笑的意味深长。
若是别人说这话,萧墨笛绝对会笑着应和,说不定还解释两句,顺便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对儿女们有什么亏欠的地方。可是这话是上官夫人说的,她就只觉得好笑了。
“呵,夫人这话说的很是。”萧墨笛撇了撇茶沫子,轻呷了一口方缓缓笑着道:“为人父母自然该为子女尽心,这样子女也会记在心里。虽然自古父母都多少会有些偏心,但终究是大褶儿不错的。不然过了头寒了子女的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也让人猜疑。”萧墨笛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在场的人无一不知她话里有话,眼光就扫向了满脸发青的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可不是能按耐住性子的人,尤其是这些年上官老将军病了,偌大的将军府就属她最大,早就在不自觉中习惯了发号施令,也习惯了别人不得违抗。如今听萧墨笛话里有话的敲打她,哪里忍耐的住?忽地就站起身来想抬脚走人。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上官夫人一听就忽然想起了自己安排的好戏,瞬间平静了,又坐了下去,还悠哉悠哉地端起了茶碗喝起茶来。
“放开,狗奴才!”女子一声呵斥,听的南宫铉夫妇直皱眉头!这是哪家没规矩的女子,这般无礼!
上官夫人听的心里暗乐。她就知道,只要将云遥要成亲的消息放出来,那个傻货保准会闹上门来!瞧瞧,这不是来了吗?
“门外何人喧哗?”南宫铉心里那个火!今天是他宝贝女儿定亲的好日子,这谁不长眼的乱闯忠勇伯府?真欺负他是个三愣子了?
“回老爷,门外有一姑娘,自称是杜少卿家的小姐,吵闹着非要进来,还说…”仆人看了云遥一眼,呐呐地低了头不知该如何回话。
“你说。”开口的不是南宫铉这个主人,而是云遥。云遥从一听到门外的女子声音时就认出了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杜若,当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感觉。此时再看回话的仆人看他,更是大呼不妙。杜若的难缠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的,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了的。而杜若挑眼下这节骨眼来忠勇伯府,只怕更是麻烦了。可千万不要引起南宫铉夫妻的误会才好哇。
“是。回老爷夫人,回侯爷,那名女子说她是来抓负心汉,讨要说法的。”看着云遥和萧墨笛黑沉的脸色,仆人越说越声音低。“还说若是不给她个说法,她就要撞死在府门口,还要全京城的人看看忠勇伯府是如何欺人,三小姐是如何夺人夫婿的…”“碰!”仆人话没说完,云遥已经是气的目眦欲裂,一抬手拍向桌子,怒声道:“岂有此理!污蔑我也就罢了,竟敢连恩师府上和敏县主也污蔑!当真是我太好说话了不成?”
南宫铉道:“子远且别生气,且把那女子叫进来问问再说。”
上官夫人咳了一声道:“是啊,伯爷说的对,先把她叫进来再说,兴许这其中有什么内情也未可知。”萧墨笛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仆人领了那女子进来,果然就是杜若。只见她一身艳红衣衫,衬着美丽面庞,如同一团火焰般灼灼逼人。进得门来也不看别人,单单的盯着云遥,泫然欲泣道:“表哥你果然是来提亲来了,可怜我听的人说只是不信。只道你不是那薄情寡意之辈,却没想到,没想到你当真如此!”说罢哀哀哭泣。
上官夫人便瞅着云遥微微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跟杜家表妹都已经说清楚了呢!怎么,听她这意思你竟是瞒着她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虽说你们不能成了,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情谊,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歹顾念一下情分,也不辜负她为你的一片心意。”
云遥只听的恨不能跳上去打两人一顿嘴巴子!
听听这杜若说的话,活似他真的负心一般!更可气的是上官夫人,一番话说的含糊其辞,表面看来是责怪他处理失当,是在顾念亲戚,可实际上话里话外无不在抹黑他与杜若有染,更把他置于始乱终弃的必死之地!何其毒也!
云遥只觉得心里最深处苦苦维系的一丝亲情彻底崩塌了!这是他上官云遥的亲生母亲吗?这分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云遥闭上眼,将溢满了苦涩的泪水都关在了眼里。满嘴苦涩地道:“恩师,事至今日,云遥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云遥只有一句:云遥此心,唯天可表。或许是我福薄,今生不能拥有自己的至爱,云遥不甘,可云遥也知道再纠缠下去势必对三姑娘不好。罢了罢了,我上官云遥一生不娶也就是了!”跪下身来,端端正正地给南宫铉磕了个响头,又对萧墨笛磕了个头道:“多谢师母这些时日给云遥的关爱,云遥命贱,唯在师母身上才尝到何为母爱。云遥铭记于心。若有来世,云遥愿在佛前许愿,长奉师母跟前尽心以报。”
看着凄凄哭泣的杜若和面露得色满腹鬼胎的上官夫人,南宫铉面容淡漠,心里却升起无穷怒火。他可不是被人轻易两句话就能蒙骗过去的,若说杜若还能让人相信一二分的话,那么上官夫人的话他半点也不信!
哪个做母亲的会当着未来亲家的面打自己儿子的脸?只有她上官夫人能做得到!可也正是这样,她越是显得公正无私就越是让他怀疑。上官夫人,在南宫铉眼里就是一条毒蛇,一条专咬云遥的毒蛇!
看了一眼心如死灰的云遥,再看了一眼眼睛里挡不住得意和偷笑的两个女人,很好,我南宫铉不动点真火看来都是不行的了!南宫铉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伸手扶起云遥:“怎么?这点小事就把你难住了?那我怎么敢放心将女儿许给你!”
云遥蓦地睁大了眼睛,激动不已:“恩师?”
“哈哈,想做我南宫铉的女婿可不是容易的,要能经受的住任何考验才行!这点小风雨就把你打败的话,不要说我了,就是我家闺女身边的丫头都会看不起你!”云遥惊喜万分,抖着嘴唇连道:“恩师教训的是,云遥惭愧。”看向萧墨笛,只见她也含笑点头呢!
这一喜当真有如枯木遇甘霖般,原本灰心绝望的脸上瞬间勃发生机,精神奕奕的整个人都亮了。
“不!”眼见着瞬间逆转的情势,杜若不可置信,浑然忘了这忠勇伯府不是她的少卿府,而她也没有放肆的权力,只是拼命地阻拦道:“他不可以娶你家的女儿!难道你家女儿没人要了,只知道抢别人的不成!”
“放肆!”南宫铉一声断喝,云遥更是动作快,反手就是一掌掠过杜若的脸颊,带着一阵凌厉的冷风刮的杜若面皮生疼!
“我不打女人,但是你若再这般侮辱我的爱人,我可就顾不得什么男不男子汉了!身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还不如去死的好!所以这次我警告你,再有下次可就说不得了!”云遥冷冷地看着杜若惊吓的发白脸色说道。
“表,表哥你,你竟然想打我?竟然为了外人想打我?”杜若惊恐伤心,语无伦次地念叨。
“你记住,亭儿她不是外人,她是我上官云遥心爱之人,唯一的,不可替代的爱人。倒是你,才真的算是外人了。”
云遥的话刺痛了杜若,她眼神慌乱地拉着云遥的衣角,哀求道:“表哥不要,不要跟我是外人!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骂南宫晚亭是贱人是妖精了,只要表哥你别离开我就好。我不介意你娶她做大,我,我情愿做小,服侍她。表哥,你看可好?”
云遥听的直皱眉头,他可没想过要娶小,更别说娶的还是杜若了。刚想回绝,只听晚亭在内说道:“我不愿意!”接着门上的竹帘子被人撩起,晚亭一身浅绿装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蜂蜓蝶蛾和青竹,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先跟南宫铉夫妻行礼,才看着杜若淡淡的坚定说道:“我不愿意!我南宫晚亭的夫君不能与人分享,抱歉。”
杜若被她的话堵的一噎,天生作对的情绪立即跳了出来,当即冷笑道:“你不愿意?你凭什么不愿意!娶妻纳小那都是公婆和男人们的事,跟你有什么相干?难道说连接续香烟的大事你也要干涉不成?”杜若自觉地认为她说的没错,也理所应当地认为云遥会默认支持。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上官夫人也道:“这话说的很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还不都是为了宗祧继承大事嘛!这个敏县主可不能拦着,否则传出去就要说你是妒妇了!南宫夫人你说是不是?”
萧墨笛微笑着道:“这过日子图的就是个顺心,若是两人中有一个不顺心了,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过的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那些虚名也不值得当真。更何况,这日子是自己过的,可不是过给别人瞧的,总要以自己为主。上官夫人你说呢?”
“呵呵,夫人好钢口。”上官夫人干笑两声低了头喝茶。
第103章 忠勇伯金殿叫屈
云遥将杜若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指挥开,却被杜若更紧地抓住。云遥皱眉望着那手,忽然从靴筒里抽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利刃,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唰啦”一声划裂了衣角!
众人愕然。杜若手里紧抓着那片布片,整个人显得呆滞可笑。
晚亭垂下眼去,既为杜若悲哀又为自己骄傲。她南宫晚亭选上的男人就是要有霸气才行!知道该对谁狠该对谁温情,而不是一味的冰山或贾宝玉似的多情,更不能像个永远烧不开的温水!
“表哥…”杜若的身躯颤抖的犹如深秋的树上,那最后一片不甘落下的枯叶,紧抓着手中那布片犹不死心地问:“表哥,你当真就不顾及半点的情分吗?我可是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啊!”
“我所记得的情分就是因为你受到更多的痛苦。”云遥淡漠地回答,不带一丝的涟漪。“所以,都磨光了。”
“做妾也不行吗?我甘愿做妾也不行吗?”眼泪沿着杜若粉白的脸上缓缓流下,目露哀伤地看着云遥,希盼她痴恋的人能给她一个好一些的回答。可是在看到云遥的眼睛只温柔地落在晚亭身上时,杜若的心冰冷的直线下坠。
她爱了那么久的人真的就要如此弃她而去了吗?那么她该怎么活下去?这么多年,她的时光都是在打听表哥的一切,关注中度过的,她以这个为生活的乐趣和支柱。失去了这个乐趣和支柱,她要怎么度过那些漫长的时间?
自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被罚站在大雪天的云遥后,她小小的心就落在了那个一脸倔强的男孩子身上。她开始只往将军府跑,用她的童言童语奉承上官夫人,逗的众人夸她聪明伶俐。可其实她想听到夸她的人只有一个,可是那人就是不开口。使尽了一切手段,目的都只是想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哪怕那人骂她很烦她也能高兴半天。很早她就对母亲说长大了她要嫁给三表哥做新娘子,母亲笑话她孩子气。可母亲不知道她真的是那么想的,真的不是小孩子说着玩的。再然后呢?他们都长大了,可表哥却离她越来越远了。她越是纠缠表哥就越是躲得远远地。她想过很多方法,她借用贤妃娘娘的帮忙成为京城第一才女,为的就是能够配的上表哥,在人们说起来时可以说一句“郎才女貌”。她努力了那么久啊,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她以为表哥一直不娶大部分还是因为没人超过她,是因为表哥还想再等等。娘说男人都是慢熟,他们都想多玩几年再成家,于是她就耐心等。可是,她却等来了一个南宫晚亭!是她,都是她的出现,表哥才突然改变了!如果没有她,最起码一切都不会变,她依旧是第一人选!哪怕表哥不肯结婚,最起码她还有机会不是吗?
南宫晚亭,你就是个祸害人的妖精!
“噗通”,杜若跪在了晚亭的面前:“南宫姑娘,求求你,不要把我表哥抢走好吗?我求求你了!我过去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不要跟我计较好吗?求你了!”杜若猛磕起头来,砰砰的撞击声听的晚亭牙都疼。青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对青蜂说:“好疼啊!”青蜂白眼:“你疼什么!”“我听着替她疼嘛!”青竹对着青蜂撒娇。
上官夫人咳了一声,笑道:“这个,南宫姑娘你看这杜小姐情深一片的,是不是…?”她才说到这里,就感觉到几道森严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了过来,直刺进她的骨头里去,顿时住了口。
“砰”,晚亭重重地将茶碗往桌上一顿,冰冷着脸笑道:“上官夫人这话说的!杜小姐情深一片与我何干?还有杜小姐,你满口说的都是什么?什么叫抢走?我抢你什么东西了?我自遵从父母之命,又与你什么相干?怎么就说放过你了?当真是可笑!”
上官夫人见晚亭不客气,也撂了脸,冷笑道:“南宫姑娘对待长辈还真是独特的很,我活了这般年纪竟是第一次见。呵呵,忠勇伯府好家教!”萧墨笛听得怒火上来,淡淡道:“夫人请注意说辞,这是皇上亲封的敏县主。”上官夫人被萧墨笛绵里藏针的回答压的无力反驳,只得恨恨地冷笑一声。
“夫人这话我可不敢领教。”晚亭可没那么好修养,她的主张就是人家打了你左脸,你就要更狠地打回去,还得算利息才对。这时见上官夫人讥讽,立马想起她是怎么对待云遥的事来,正愁找不着报仇呢,她自己倒撞到枪口上了。既然这样就不能怪她小鸡肚肠,她可是护短到可以不讲理的人!
“圣人说:礼尚往来。又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以礼而来当以礼而对,无礼而来自然也就该无礼而对才是。我虽然顽劣不堪教化,但这圣人之言却是懂得也是照做的。莫非夫人竟是反其道而行之,专一喜欢拿狠心对待真情,热脸去贴冷屁股不成?呵呵,这么高尚的事我确实做不来。”晚亭说的满脸带笑,只有眼中才能看到毫不留情的讽刺。青竹咬指头,对青蜂轻声道:“姑娘发威了!”“嗯。”青蜂示意她别说话,一边心里对晚亭佩服的要死。
“你这个,哼,粗鄙!”上官夫人差点砸了茶碗。晚亭依旧笑的云淡风轻:“粗鄙?夫人是说圣人之言粗鄙?还是说夫人热脸贴冷屁股粗鄙?”晚亭一副认真好学的天真样子,把青蜂几人暗笑到内伤。“屁股就是粗鄙吗?那夫人是说自己没有屁股吗?坐在椅子上的部位不是屁股是什么啊?脸又没长在下面了。”
“放肆!”上官夫人忍无可忍,高声厉喝。晚亭掏耳朵:“夫人别那么大声,有损威严的。喔对了,我是敏县主,皇上亲封的,夫人别忘了。”
“噗······哈哈······”南宫铉很没形象地乐了。上官夫人气的脸发青,拂袖而起:“我看这门亲事不如作罢,忠勇伯府的家教我高攀不起!”
“这话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云遥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戏,为晚亭的调皮捣蛋又是头疼又是欢喜,更为晚亭为他出头心里暖洋洋的。此时忽听上官夫人如此说,便冷冷地道:“这话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想忤逆不成?”上官夫人森冷的盯着云遥:“侯爷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母亲!”
“你是我的母亲吗?我怎么从没感觉到你是我母亲呢?”不说这个还罢了,说起这个云遥满肚子的委屈。别人的母亲都是护着自己的孩子,唯独他的母亲视他为生死仇寇般,哪里危险就怂恿他往哪里去,什么重担都往他身上压,全不管他是不是承受得了,更别提关爱了!这么多年就连一丝简单的温情他都没得到过,有时看见母亲对家里养的猫儿抱着喃喃说话,他都羡慕的眼红!
“逆子!”上官夫人说了句“我管不了了,告辞!”不等南宫铉夫妻说话一甩袖子就走了。
“你怎么说?”走了一个还有一个呢!众人的眼睛都看向地上的杜若。
“我,我只求能在表哥身边相伴朝夕,望县主应允。”杜若瑟缩了下身子。在晚亭毫不在乎的得罪上官夫人时,杜若就发觉事情不是她想像的那样,而云遥在上官夫人的威胁下近乎冰冷的回答,更让她明白她全无依仗。她只能哀求,只求能留下,哪怕是做妾也罢。失去尊严至此,杜若除了悲哀更是痛恨自己对云遥感情的泥足深陷。可是她无能为力,只能委屈地低下自己一贯骄傲的头,卑微地奢望那一点点的施舍。但是就连这也都被云遥粉碎的彻底!
“抱歉,我不想除了亭儿外再有其他的女人!”云遥淡淡地回答杜若的祈求,直接封杀了她所有的路。“即使是为了子嗣。”
杜若彻底绝望!她慢慢地爬起身来,盯着云遥:“我这么卑微地求你,都不能给我一丝希望吗?”“杜表妹,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给你希望同样就是给了亭儿绝望。我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受伤。”看着杜若的样子云遥也不好受,但是他的底限不能松动,他不敢冒失去晚亭的险,半点都不敢。
“呵呵,我明白,都明白!”杜若站直了身子,笔直的像杆标枪般。“是我自作多情了!是我高攀了!对不起,纠缠了这么久,我早该放手了!好吧,我不要你了。上官云遥你记住,不是你不要我,是我现在不要你了!可是呵,你真的就会如愿以偿吗?真的就会幸福吗?呵呵,我会很期待的看着你将来痛苦的!可别教我失望呢!”杜若梦呓似的诅咒着,哈哈大笑地走出门去。
轿子就在转角处,杜若疾步走过去,蜜香看她的脸色一片灰白,不由又是疑惑又是担心恐惧。摸了摸满身的青紫,感觉还是那么疼——她真的是被打怕了!
“小姐。”蜜香忙过去搀扶,杜若却险些往前一栽,“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啊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蜜香恐慌万状。这下可不得了了,这被夫人知道还不得扒了她的皮啊?
“无事!”杜若拿帕子细细地擦干净,冷冷地拦了蜜香的帮忙,自顾自地将沾了血的帕子折好收进怀中。“回去给我找最鲜艳的丝线来,红色要艳的像火一样的,我要绣山茶花做纪念。”
“你这孩子,上官夫人毕竟是云遥的母亲,你未来的婆母,你这般放肆对待不是给自己的将来找罪受吗?”没了外人,萧墨笛爱怜地抚着晚亭的头发轻声责备。
“娘,我才没那么傻好不好?你看啊,云遥已经分府另住了,这以后就不会跟她多见面。再说了,我可是皇上封的县主,润王爷的干妹子,量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晚亭毫不顾忌云遥还在,直言不讳。“何况我这么做不也是帮云遥出气吗?只有这样他才会彻底投靠你女儿我啊!我这是老谋深算。谁叫她欺负人来着!”晚亭洋洋得意地说,笑倒了一群人。
云遥摇头:哪里去找像他爱人这么可爱的?连耍阴谋都光明正大地当着人说,还自称老谋深算!更让他感激的是晚亭对他的抱不平和维护,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相信云遥不是那种死板迂腐的人,要是他分不清好歹一味的要我顺从,我才懒的理他呢!”背后晚亭这么对萧墨笛说,引得萧墨笛笑骂她奸诈。
“我要去金殿喊冤去!”南宫铉笑了一阵后突然严肃着脸说。“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成软柿子捏了,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再不吭声就成死人了!”南宫铉握着拳头猛挥了挥:“所以,我要上金殿,叫屈去!”
第104章 杜少卿当庭被斥
建元帝高坐在雕着金龙戏珠的椅子上,满月般的脸上不见半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松弛,深重的双眼皮下隐藏着时常乍然掠过的寒芒,舒挺着墨黑的浓眉俯视着下面分班站立的文臣武将们,威严的令所有的人都不敢小觑他半分。
这是他的王朝,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庄严宏大的王朝。
犹记当初夺王权时,他看着腐败不堪的朝政对自己发誓,此生定要将秦唐皇朝重建成一个平安富庶的国家,肃清奸佞,拨乱反正。
而今他果然做到了,虽然为此付出了无比艰辛的代价!但是,他做到了!
“众爱卿平身。”看着下面的大臣,建元帝声色不动。眼光扫到左边队伍里的南宫锦,建元帝来了兴趣。
“南宫爱卿,回来京城也有些时日了吧?朕还没有在这殿上看见过你呢!今天是有什么事要说吗?”建元帝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不拐弯抹角,也不端架子。问题是,正是他的这种优点才让很多人在轻松中放低了谨慎,从而倒了霉。但建元帝大部分时候真的是很亲和的一个人,尤其是此刻看到这个为了秦唐江山,不惜拒绝了升迁机会的得力臣子,他的高兴连瞎子都能感觉到。
“是的。回皇上,微臣带回的两个浙南青年已经经过比试。今天是来向皇上汇报的。”南宫锦深谙建元帝的脾性,话也说的简单直接。
“哦?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只当要再过几天呢!”建元帝笑的开心不已,这么一提,他就记起了当初娱乐城开业的时候那个舞剑的英俊青年了,当时他在二楼,身边是各位皇子们。当那首《精忠报国》响起来的时候,他当时就坐不住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心头,一种叫做男人的雄性感在他的心里勃勃跳动着。而当他看到那个舞剑的青年时,他恍惚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这首歌给了他极大地震撼,那个舞剑青年的一滴英雄泪更是烫的他心头作痛。润泽告诉他,那个人叫俞毅,是从浙南来的抗倭百姓,此次是为了参加武举博个名次好回去为国家更好的效力。
建元帝欣慰不已。这样的好儿郎是他的福气,是秦唐江山的福气啊!若天下百姓都如俞儿郎,何惧他倭寇再多的嚣张猖狂!
从那天起,建元帝记住了这个人。
“那结果如何?”压抑着兴奋,建元帝问,心里隐隐猜到结果是不会让他失望的了。
“回皇上,本次比试共有一十三名佼佼者,五个超众的。”南宫锦恭敬的回话道。“状元是谁?”建元帝急切地问,不自觉地将身体俯向南宫锦的方向。
“这个…皇上,正是这个状元不好处理,臣才来请示皇上的。”南宫锦仿佛没看见建元帝微倾的身体,只是垂着眼回答:“此次有两个人武艺一样出众,文韬武略都堪称第一,臣无能,一时没了办法分出二人的高下,所以臣请皇上亲自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