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热烈耀眼的青春气息, 让人看着为之心动。
  姜织宁趁人不注意, 偷偷拿勺子抹了点奶油到指尖上, 她用余光暗中观察着柯译衍,突然间, 掐准时机,飞快伸手往他脸上抹去。
  柯译衍早就发现她的小动作, 一把握住她手腕,迅速侧身避开, 他歪头看着她,鼻子哼出一声浅笑, 勾唇警告:“姜织宁, 是不是想挨打?”
  “哈哈哈哈哈, 放手, 拉着我干嘛!”姜织宁笑得不行,耳朵都笑红了。
  柯译衍斜睨着她, 慢悠悠质问:“还敢不敢了?”
  姜织宁被他强势拽着不放, 心脏砰砰跳,脸颊薄透的皮肤逐渐泛红, 她和他拉扯着,不得已大声告状起来:“柯叔叔,你看柯译衍,他欺负我!”
  柯绍之温声笑道:“译衍,让一让妹妹。”
  姜织宁眉眼笑得弯成月牙状,威胁道:“柯译衍听见没?快放手!快放手!”
  柯译衍挑眉,简直要被她气笑,偏不听,也不放手,他知道姜织宁一肚子坏水,要是现在放手,这小坏蛋绝对马上把奶油抹他脸上。
  他紧握住姜织宁手腕,单手抽了张纸,去擦她指尖上的奶油。
  两人拉拉扯扯笑闹着,姜颖被这一幕感染得母爱大爆棚,兴致勃勃举起手机,对着两小朋友拍照片、录视频。
  ……
  吃完饭,柯绍之开车送人回家。
  晚餐期间,姜颖和他提了嘴饭后有事要问,所以先送柯译衍回去,然后调转方向开往姜颖家。
  柯绍之要集中注意力开车,姜织宁就没打扰他,一直耐心等待。
  四十五分钟后,汽车缓缓停靠小区门口。
  柯绍之侧目看向姜颖:“想问我什么?”
  姜颖:“就是想问问你这位舅舅,年初澳网青少年赛失利之后,译衍在墨尔本到底发生了什么?”
  柯绍之愣住,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姜颖问得太僵硬了,一听就知道是复述,肯定是帮别人问的。
  至于这个别人......
  柯绍之很聪明,沉思两秒,扭头看向姜织宁,温声说:“是宁宁想问吧?”
  姜织宁:“......”
  姜颖很意外柯绍之居然猜得这么准,略不自然地啧了声,眼神不悦道:“你看宁宝干嘛?就是我问的,我想知道!译衍在去年不是拿了两个大满贯青少年冠军吗,怎么就放弃网球了?我看人很准,译衍绝对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柯绍之被她逗笑,调侃反问,“你看人很准?那怎么前任有问题?”
  姜颖柳眉倒竖,满眼警告:“柯绍之!”
  姜织宁怕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连忙插嘴说:“对对对,就是我想问,是我拜托姑姑问的。”
  柯绍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找家咖啡馆吧。”
  男人作势启动汽车,姜颖硬邦邦开口:“麻烦什么,对面有家社区咖啡。”
  说完,“砰”一声,用力摔门下车。
  得,这就生气了,又得花时间哄她开心,柯绍之无奈叹了口气,摇头下车。
  路上,柯绍之问姜织宁:“你对译衍的过去了解多少?”
  姜织宁不好意思笑了笑,老实回答:“其实不算多,也是最近才了解到一些事。我住院那段时间,偶然在网上看到了一些关于柯译衍放弃网球的说法,有些声音不太友善,所以我就私下找同学问了问柯译衍在网球方面的事。”
  柯绍之:“哪位同学?”
  “俞杨。”
  他了然点头:“俞杨啊,他确实比较了解译衍。”
  时间不早,咖啡馆氛围安静,只剩下两桌客人窃窃私语。
  点完饮料,三人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柯绍之松弛靠向沙发,问姜织宁:“只想知道译衍在墨尔本发生了什么?”
  姜织宁点头:“俞杨已经和我说了很多,包括柯译衍打网球的契机,父母从小缺位,教练peter去世,换教练,新教练有问题,年初比赛时骨折住院,这些过去他全都说了。”
  “俞杨还说,peter去世对柯译衍的影响特别大,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网球,不过,俞杨也不清楚柯译衍在墨尔本经历了什么,才会导致他回国后突然转学,突然放弃网球。”
  柯绍之耐心听完她的话,把话题抛给姜颖:“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和你提过,我亲姐柯卉芸很早就离婚了?”
  姜颖回忆了下,犯嘀咕:“有点印象,记不太清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柯绍之没在意,浅笑了笑,娓娓道来:“卉芸和她的前夫时征是在美国认识的,两人是大学校友,一毕业就领证结婚了......”
  “大学毕业?”姜颖诧异打断,“你姐这么早就结婚了啊?”
  柯绍之嗯了声:“其实,双方父母都对这段婚姻很不看好,都觉得另有良配,但卉芸不这么认为,她特别坚持,觉得自己嫁给了爱情,结婚第二年,卉芸生下译衍,也是在那年离的婚。”
  姜颖不由蹙眉,猜测说:“这么快就离婚,该不会是男方出轨吧?”
  柯绍之微微颔首。
  “果然!”姜颖当即冷笑翻了个白眼,气骂道,“贪玩好色,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柯绍之不自然咳了声,“别带上我啊,我不这样。”
  女人重重冷哼一声。
  他继续说:“时征的家庭条件很好,围绕他身边的女人源源不断,他这人很爱玩,心性定不下来,不愿意被婚姻束缚只守着卉芸,卉芸当时怀孕在身,心软原谅了他好几次。”
  “后来,她发现时征本性不改,天天夜不归宿,在外面乱来,便心死提出离婚。时家本就希望时征商业联姻,离婚手续办完后,时征移民去了新加坡。”
  “移民新加坡?”姜颖蹙眉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译衍从小就没见过爸爸?你姐和前夫有来往吗?”
  柯绍之摇头,冷声说:“离婚之后,两边彻底断了联系,时征没责任心,只顾自己花天酒地,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他从来没有回国看望过译衍。”
  “至于卉芸......”他叹了口气,“因为时征的原因,当时她的身心状态很不好,抑郁症、焦虑症......所以连带着不喜欢译衍,冷落了译衍很多年。”
  “不就是男人害的吗!亏我之前还和宁宝说,译衍的父母很有涵养,放屁!扯淡!”
  姜颖无语冷笑,不客气骂道:“这种该死的男人就是祸害,就应该被天打雷劈,被唾沫淹死!我看也好,千万不要和译衍有半点牵扯,哼!这种烂男人,不配做父亲!”
  姜织宁一直安静倾听,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柯叔叔,既然两家没有联系,那后来的新教练是怎么回事?”
  柯绍之平静说:“时征的父亲年纪大了,这两年开始分起家产,时家的关系很复杂,时征有好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时父是个很精明的人,最看重子女的能力,不太看重男女和辈分,时征烂泥扶不上墙,一辈子只会吃喝玩乐,没本事管理企业,他为了多点筹码争家产,利益熏心,就把主义打到了译衍头上。”
  “筹码???”
  残酷冷血的两个字让姜颖听不下去了,她不可思议地拔高嗓门:“太可笑了!这姓时的烂男人,居然把亲生儿子当成筹码?猪狗不如啊他!”
  柯绍之:“时父最喜欢看网球比赛,所以时征从小就学网球,他上大学时是校网球队队员,球技很一般,所以做不了职业球员。有一次,译衍去欧洲打比赛,最后拿了冠军,当时时征父子正好坐在观众席,时征就是在那时候盯上了译衍。”
  “怎么,这该死的男人想把译衍拐回家?”姜颖气笑。
  柯绍之淡淡嗯了声。
  姜颖翻白眼痛骂:“天打雷劈的狗东西!人贩子!”
  “这几年,时征拿着为了译衍前途着想的借口,频繁联系卉芸。”柯绍之看向姜织宁,说起她关心的事,“peter意外去世,正好成为时征拉拢卉芸的突破口。”
  “那段时间,译衍的状态很消沉,卉芸又不懂网球,时征便借机主动找上卉芸,说了很多煽情话,说自己想弥补译衍,弥补这么多年欠缺的父爱。”
  “译衍十岁之前都是外公外婆带着,几乎没见过妈妈,卉芸走出离婚阴霾后,因为自己冷落儿子多年的做法,心里一直对译衍很愧疚,她爱子心切,太想为译衍做点什么。”
  他叹了口气:“只能说,病急乱投医吧,最后卉芸轻信时征的话,接受了时征介绍过来的新教练。”
  姜织宁犹豫了下,问道:“柯译衍也接受了?”
  柯绍之:“时征很聪明,没有直接接触译衍,是让卉芸出面推荐的教练,那时,译衍有意缓解自己和妈妈的关系,看过教练的资料后,他就接受了,母子俩都没想到时征的真实目的。”
  姜颖没听懂,不解问:“什么意思啊,这教练问题出在哪?没能力吗?”
  柯绍之摇头:“能力不缺,只不过教练是时征的人,私下听命于时征。时征目光短浅,想让译衍在短时间内打出成绩,就让教练制定超出身体负荷,不科学、不合理的激进训练策略,那段时间,译衍经常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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