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莺然“啧”大花一声,摸摸小黄,哄它:“你告诉我,我放你出去玩。”
小黄眨眨水汪汪的眼。
就算她不这样哄它,它也会说的。
它哪敢忤逆女主人啊,死猫一掌打不死它,但徐离陵能啊。
小黄:“我不知道。”
莺然震惊:“你会说人话……”
小黄:啊?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它闭嘴趴下来。
莺然缓了缓,平复下来。小黄这么厉害,会说人话也正常。
她原本还想通过大花与它交流,现在省事了。
她继续哄问它:“那你还记得,守仙人墓的时候,那些人给徐离陵准备了哪些贡品吗?”
小黄眼珠转来转去,想了想还是接着说话:“就是很普通很常见的贡品……”
它都偷吃了。
莺然问:“具体有哪些?”
小黄哪记得,都千年前的事了。
莺然:“或者,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比较特别的?”
特别的?有。
小黄:“他们给徐离陵的贡品很普通,但献给徐离陵的花,是集合了全县人的灵石才买到的花。”
花?
徐离陵确实对花草很有些研究心得,原来他喜欢花?
莺然想到之前看过的一幅画像上,徐离陵纵马意气,红袍缨冠簪木樨花的模样,不由含笑。
他长得好,花确实与他相配。不显女气,只添风华。
她问:“那花叫什么名字?”
小黄:“不知道。不过长得确实挺漂亮,是兰花一样的水色叶片,海水一样清透的纤细花丝,花上还有点点荧光。”
“他们说,这是徐离城特有的灵花,别的地方都长不出来,很脆弱,也不流通,所以特别贵。云水全县人的灵石加起来,也才买到两株。”
“现在,那花应该已经灭绝了。”
莺然想起梦中徐离城魔气四溢,寸草不生,雨水都被污染的模样,失落地叹出口气。
但转瞬,她又打起精神:“那样漂亮的花,就算别的地方种不出,爱花之人肯定也会想办法留种。也许,以后还是有机会找到的。”
大花和小黄不约而同地心道:难。
但见莺然兴致勃勃,都没打击她。
回答完问题,小黄期待地晃着尾巴等莺然放它出去玩。
莺然为它解项圈,解时问:“小黄,你会说话,为什么从不说话?”
小黄:“我又不是人,我干嘛没事要说人话?”
莺然“噗嗤”笑出声。
真是好有道理。
莺然拍拍小黄:“好了,出去玩吧,不许伤人。天黑前要回家吃饭。”
小黄撒欢地蹿出去。
大花跟上:“我去盯着傻狗。”
莺然知道是它也想去玩,“去吧。”
她转身回村,忽听身后有虚弱声音呼喊:“姑、姑娘……救……”
莺然浑身一紧,不敢回头,直接往喜伯家跑。
不是她不想救人。
而是无隐村如此隐蔽,她是有徐离陵才找到的这里,方才唤她那人是如何找到的?
或许是机缘巧合。
可这是别人的无隐村,她不能给他们带来麻烦,贸然救人。
莺然回到喜伯家,急声道:“喜伯,村尾有人。”
喜伯立刻站起来,神情严肃地往外走:“你同欢娘在家待着,我去找人看看。”
欢婆上前,安抚地拍了拍莺然的手,拉她坐下。
见莺然有些心神不定,将槐花放在她手中,对她笑笑,示意她一起择槐花。
欢婆这般镇定,莺然也就不心慌了。
择好槐花,欢婆拉上莺然去厨房做槐花饼。
莺然拿了个小盆,学欢婆调面糊,放盐和糖,烧火烙饼。
欢婆先教她烙了两个饼,将锅铲给她,让她自己来。
莺然头一锅烙出的饼便恰到好处,入口绵软适中,香甜适口。
她满意地吃了两口,想着烙好饼待徐离陵回来吃。
在锅面刷一层薄油,正要放槐花面糊,莺然忽又想到,以怀真如今的味觉,正常的饼,他怕是尝不出味。
她想了想,拿来糖又往面糊里放了三勺。
欢婆瞪大眼连连摆手,见她还要放,急得不停说话。
欢婆说的,莺然听不懂。
她只能对欢婆摆摆手道“没事的”,自己烙了一小块尝味。
这一小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甜得莺然脑袋像被糖打了一拳。
不过对徐离陵来说,应该刚刚好。
莺然这般烙了六张槐花饼,晾凉,用油纸包好。
欢婆摇摇头,没说什么。但莺然回厨房再要帮欢婆烙饼,欢婆已经不肯让她碰锅铲了。
莺然无奈,只得帮欢婆打下手。
烙好饼,喜伯还没回来,但大花和小黄回来了。
欢婆喜欢它俩,拿了两块饼喂它们。
大花边吃边同莺然道:“我刚刚回来,看到村里又来人了。”
想是之前求救的人,莺然问:“喜伯让他们住下了?”
大花点头:“一共五个人,都是修士。说是魔道已经占领明城,玄道大宗损失惨重,都暂时撤走了。他们是散修,好不容易从魔道手下逃出来,都受了重伤,百般求无隐村人收留。无隐村人都质朴,便答应了。”
莺然:“散修?可是明城的散修不都早就走了吗?”
是还有人没来得及走?
大花:“不清楚。”
莺然不清楚明城情况,不好阻拦无隐村人收留他人,毕竟她和徐离陵就是他们好心收留的。
她只得叮嘱大花多留意那些修士,倘若他们有异,就动用能量将他们拿下。
大花应下。
暮时,喜伯回来吃饭,提了两句修士的事,没什么异样。
莺然陪他们吃完晚饭,烧水洗漱,早早歇下。
房中熄了灯,明月清光满。
躺在床上,莺然摸了摸身边的空荡,一时竟睡不着。
辗转反侧片刻,方得入眠,却也是眠浅多梦,睡不安稳。
忽听一声细响,有人靠近。
莺然猛然惊醒,尚未坐起身便警惕低呼:“谁?”
一只手穿过床帘向她伸来,熟悉的冷松雪香之中,沾染一丝不明显的血腥味。
“是我。”
莺然高悬的心安了下来。
床帘随之撩开,他站在床边,轻抚她的脸:“怎么这么晚不睡?”
他手掌温暖轻缓,让莺然莫名感到安慰。
莺然摇头:“睡了,没睡好,又醒了……现在什么时辰?”
她神色无异,徐离陵收了手,去一旁脱外袍,“刚到寅时。”
莺然起来点烛灯:“不是说明日回来吗?怎么这么晚还赶回来?”
屋内被融暖烛光充盈,莺然走到他面前,手在他身上四处抚摸。
徐离陵不拦她:“你做什么?”
莺然:“你身上有血味。”
徐离陵:“回魔城里沾上的。”
莺然:“没和别人打架?”
徐离陵:“没。”
莺然:“没受伤?”
徐离陵:“没。”
他握住莺然的手,解了衣襟系带。轻薄里衣微松,露出一大片莹雪般的胸膛。冷白无瑕,在烛火下像被光照着的玉。
他带着她的手在他身上摸,从结实的胸膛到劲瘦有力的腰腹,“没受伤。”
还要继续往下,莺然红了脸,抽手娇嗔:“没有就没有,快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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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鸟总是会担心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有人欺负怀真[抱抱]嘿嘿,检(摸)查(摸)怀真[猫爪][猫爪][猫爪]
第25章
徐离陵唇畔有微不可察的促狭。因要去偏房洗,他重将衣襟拢上。
莺然从包袱里给他拿了换洗的衣裳:“吃饭没?”
徐离陵:“没。”
莺然:“那你先吃点东西再去洗。”
她拆开桌上新的油纸包,从中拿出槐花饼递给他。
她给的,徐离陵接了便吃,也不多问。
他咬了口饼,神色寻常,看不出什么特别反应。
莺然本是很期待的,见他这般平淡,心下忐忑:难道放了那么多糖,他还是尝不出味?
她问:“好吃吗?”
徐离陵睨她,她眼中偷偷藏着期待,他便“嗯”了声。
莺然:“你吃着有味道吗?”
徐离陵沉吟一息:“有甜味。”
能尝出味就好。
莺然嘴角扬起,嗓音在夜色中明快如莺啼:“我专门给你做的,放了好多糖呢。为了做这饼,后来欢婆都不许我做饭了。”
徐离陵长臂一伸,将她揽到怀中,让她坐在他腿上。
莺然坐靠在他怀里,静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不过不能多吃,一次吃太多盐糖对身子不好。偶尔吃一块尝尝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