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边月白一直很忧心,甚至做过很多设想要是对父母说出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她早已成年,这年纪谈个恋爱很正常。
这些道理说出来并不难,但投入实践中却让她思前想后,不敢走出那一步。
现在能说出口,真好。
想告诉柯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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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边月白找到一个合适的时候告诉柯弋,妈妈一个电话过来让她周末回去一趟,就他们三个人吃顿饭。
那顿饭边月白可以说是这辈子吃得最焦灼不安的饭之一。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爸爸一言不发,妈妈跟她一问一答,将话套了干净。边月白简直食不知味,扣着碗的指节用力到泛白,似乎再用点劲这碗都能给徒手捏碎。
大致情况了解完之后,妈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边月白瞄了一眼,道行太浅,也看不透妈妈的意思。
妈妈没急着去聊这件事,看着边月白差不多吃到平常的饭量,也知道她大概是吃不下去了。她抽了张纸巾擦完嘴,才手指点点桌面说:“我要跟你提个醒,按照他们家这个条件,不一定看得起我们家。”
边月白一愣,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比较好。
妈妈看她没懂其中门道,这次说得更明白了些,“毕竟按照你说的,他父母都在外交部工作。当官的不一定会看得上我们家这种‘暴发户’。”
边月白挺想说不会的,他妈妈人挺好的,还时不时邀她吃饭,或是让柯弋带点各地的手信或是礼物给她。
不过,边月白很快明白了。即使她说了,妈妈也不会因为她的片面之词更改想法,或许只有妈妈接触过后才能放下心中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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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开学,柯弋也开始忙碌起来。
边月白在a大图书馆备考的时候,偶尔能收到他照片,要不是在上课要不就在开组会。
两人只能中午短暂见一面吃个饭,其余时间柯弋很自觉的不会去打扰她。
那段时间周而复始,早上出门的时候边悦还未起床,晚上回家边悦已经做好饭等着她一起吃晚饭。那照顾人的样子,边月白都有点意识不到自己才是姐姐。
不过没多久,边悦打扰够了,跟大姨关系缓和了之后就搬回去了。可能是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住在这霸占了堂姐的晚上时间,再下去她那个未来姐夫得欲求不满了。
边悦将这顾虑跟边月白说了,边月白笑得乐不可支,直言:“你不用考虑他的。就算你走了,我天天那么累,他舍不得闹我的。”
边悦拿着行李走时,拍拍边月白肩膀苦口婆心道:“还是给我未来姐夫一个机会来关心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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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气温转凉,入秋之后的时间过的飞快。
边月白每天被枯燥的备考折磨。临近考试,那种熟悉的焦虑感再次袭来,打了边月白一个猝不及防。
发现自己不对劲的那天是十一月末的一天。
在此之前,边月白每晚都会醒好多次,有些烦人,但不至于睡不着。她去年考研前那段时间都是这样过来的,越临近考试期限,睡眠质量越差。
毫无预兆的在凌晨三点多睁开眼,边月白坐在静悄悄的卧室里好一会儿,瞧了眼还在梦乡里的柯弋,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卧室将门带上。
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吊篮摇椅上发呆,丰沛时间流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再次打开,比里面人更先出来的是一束暖黄的光,直直撕开冰冷昏暗的夜,像是要在客厅墙上烫出个窟窿来。
柯弋站在房门口不声不响,心却沉了沉,搓了把脸清醒不少后,才走过去跟她坐一块儿。
“睡不着了?”
“嗯。”
“这段时间经常吗?”
临近期末,柯弋这段时间也在备考,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才能来见她,没想到半夜醒来就撞见她这副模样,怪叫人心疼的。
边月白抱着膝盖,头埋入睡裙褶皱中,闷声道:“没,就今天,醒了怎么也睡不着了。”
话落,无人接话。
客厅彻底安静下来。
良久后,边月白感觉脑袋被人狠狠揉了两把,那动作可真不客气。在脾气被点炸的前一秒,那双手也离开发顶。
顶着一头乱糟糟还打结的头发,边月白定定地看见他眼底淡淡的乌青,气瞬间消散,心也软了软。
睡不着的是她而不是他,而现在陪着她不睡的是他。
柯弋不是没事,他才熬了通宵将论文交上
去。
“醒了就醒了吧。”柯弋往后仰了些,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转回头说,“别浪费了,还有一个多小时该日出了。”
“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吧,看完日出去睡觉。”
“要还睡不着呢?”边月白坐在那,一点点将头发捋顺。
“会睡着的。”柯弋等她做完动作停下来,自然地揽了下她的肩,他温柔的语气给了边月白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定感。
似是觉得先前那句话没什么说服力,又迭了句,“不然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但其实也没什么说服力。
“行吧。”边月白无声地看他一眼,缓缓靠了上去。
阳台朝南,冬日临近七点太阳才开始冒头。
两人相依在吊篮摇椅中,身上只盖薄薄一层毯,静静地看着太阳挪步出天际线,破开云层,霞光瞬间倾泻而出。
柯弋垂下头,想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亲一亲她额头。可等他这么做了之后,露出来的是她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眼的安宁睡颜,均匀的气息喷洒在他举在半空的手腕内侧。
片刻之后,他重新放下手臂,保持着这个姿势也阖上了眼皮。
深冬清晨,依偎而眠。
第45章 bite into 45 生日快乐,……
再转眼竟已是一年末尾。
六月是至关重要的, 十二月对于很多人来说也很重要。
那日边月白很早就醒了,洗漱时玄关传来声响。她讶然地从卫生间探出头,一望就见柯弋手里提着热腾腾的早点, 换上棉鞋进门。
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柯弋将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早点被他搁置在茶几上,将玻璃面上晕开一圈雾气。而他静静地看她片刻,见她不动,抬了下下巴示意她继续。
两人很默契的没说一句话, 边月白快速洗漱好吃完早饭, 回了趟房拿出包重新清点一遍, 确认无误后拉上拉链。再抬头柯弋已经收拾好茶几面,连垃圾袋扎好躺在地上。
见她准备好, 柯弋外套一披,拎起垃圾袋,“走吧。”
嗓音平静沉稳, 落在冬日冷清的室内,却无端将边月白心中的不安慢慢淡化。
两人穿戴整齐站在门口,边月白深呼吸一口气,拉开门,瞬间凛冽的冬风穿堂而过。没有停顿, 她向门外迈出沉重又坚定的一步。
冬至日,日照时间最短。
出门时天未亮,天空是纯净的靛蓝色。在世界寂静、寒风弥漫中,柯弋开车载她去a大考点。
即使很早,交通已然苏醒。
柯弋将她送到学校门口,临走前给她兜里塞了两片暖宝宝, 说:“别多想,尽力了就好。”
“嗯,好。”边月白回答的也简短,裹着厚厚的冬衣,整个人圆鼓鼓的,一说话呼出大片白雾。
随后独自一人跟随人流进校门,站在广场上排队进入考场时,寒风呼啸而过,那风拍打身上跟刮骨疗伤似的。
进考场前,边月白在心里默念:我一定是最棒的,我能上岸,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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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一晃而过,结束后狠狠补了一天的觉。紧跟而来的时平安夜和圣诞节都是跟朋友一起过得,几人跑到边月白家里通宵。
跨年晚上,边月白跟柯弋一起开车去海边看烟花。因为烟花表演结束都已过了十二点,去的人太多,海边交通瘫痪。
无奈之下两人在柯弋小姨别墅借住一晚。
回到别墅已经一点,两人洗漱完都快三点。因为这个元旦假期边月白父母难得不出差在家,叫了在a市的亲戚们一起在饭馆定了个包厢,中午聚餐。
为此边月白被迫早早歇下,不过当日玩得很尽兴,几乎是倒头就睡下了。
元旦假期一过,边月白时隔好几个月空下来,柯弋这边正式进入考试周。
两人状态颠倒,见面次数依旧少得可怜。
习惯是个很恐怖的事情,长期养出看来的生物钟让边月白每天七点自动醒来。考前跟符瑾说得信誓旦旦“等我考完我就要睡他个十天十夜”,如今想睡懒觉都没法,说实话很绝望。
不过边月白接受良好,很快给自己安排上事情做。上午种菜种花,下午去陶艺馆做陶艺,晚上回家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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