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导致这些原始人已经会做土炮了,但没见过烟花,深以为奇,个个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
  孩子们欢呼雀跃,洛九环顾四周,目光穿过喧嚣的人群,看到了程瑶瑶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急忙跟上去,看着程瑶瑶回了房间,却没有开灯,黑暗中只能听到她微弱的抽泣声。
  洛九鼻子一酸,“是不是想姥姥了?”
  “嗯。”程瑶瑶吸了吸鼻子,“每年除夕,都是和姥姥一起过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洛九帮她擦了擦眼泪,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地下室留的那些物资足够姥姥坚持两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一定是活着的。”
  “那要是有意外呢?她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会不会忘了关燃气罐?”程瑶瑶越想越慌,“我前几天梦到姥姥的衣服破了!糟了,是不是她已经去世了?我一直没给她烧纸,她在下面会不会没有钱花?”
  其实四人一直避讳着关于姥姥的话题,偶尔吃到什么东西,想到姥姥,话到嘴边也会咽下去,就怕程瑶瑶心里难受。
  平日里,程瑶瑶也一直忍着不说,可今天没忍住,干脆把心里的担忧一股脑讲了出来。
  洛九安慰了她几句,忽然想道:“我记得你买棺材的时候,不是还囤了些丧葬用品吗?空间里还有吗?”
  程瑶瑶眨了眨挂着泪珠的眼睛,“有,当时我留了点在外面,大部分还在空间里。有纸钱、元宝、纸扎的东西,还有叠元宝的金纸,十好几摞呢。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怕姥姥没钱花吗?我们烧给她,走,去后山。”
  “那……那姥姥要是没去世呢?”
  “那就烧给你妈,让她拿着花。姥姥要真去了,她们互相照看呢。”
  洛九说着拿了个大铁盆,揣着打火机,拉扯程瑶瑶打着手电筒往山后走。
  两人找了个十字路口,见四下无人,赶紧偷偷摸摸跪下来准备烧纸。
  洛九拿了张纸钱刚要点着,程瑶瑶忽然拉住她的手,“等一下,我没烧过,点着了我说什么呀?”
  洛九说:“这还不简单?就跟邮寄一样,说明你给谁的就行了。我在一本民俗书上看过,先烧几张丢出去,给路过的孤魂野鬼,然后报地址姓名。”
  洛九说着点着了一沓纸钱,随手一扬,“路过的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请拿去花吧,大过年的,爱买点啥买点啥。”
  一股冷风吹过,程瑶瑶紧紧挨着洛九,眼睛闭得死死的,赶紧跟着念叨:“下面烧的纸钱请别人不要抢,我要烧给江城市红山县马家村的孙凤娥,她是我的姥姥。”
  程瑶瑶说完,洛九又报了收养她的那对老夫妻的名字,两人烧了半袋子元宝,几捆纸钱,终于安心的回家去了。
  过完年,很快就开春了。大家忙着开垦荒地,准备种植。
  洛九和大天商量着推进法制建设的事宜,现在人多了,偶有口角发生,必须有严格的律法来约束大家。
  在继承法这一块,洛九规定了由上一任首领指定继承人,且每一任继承人必须为女性。
  大天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女性呢?那我们不跟历史上那些封建王朝一样了吗?他们指定男性,我们指定女性。”
  洛九舔了舔唇,这孩子读书读傻了。她指着门口,“你现在出去随便找一个男人,告诉他,你打算把第一块地拿来种棉花,因为女人需要棉花来做卫生巾。”
  大天不明所以的走了出去,恰好遇到了她的爸爸。
  她按照洛九的话说了,她爸爸不以为意的说:“那着啥急?以前没有卫生巾你和你妈不也过来了吗?你得为大多数人考虑,别只想着你自己。”
  大天怔了一下,“我不是为我自己,这里的女人都需要。以前的那种,很难用的,会让人非常难受。”
  “哎呀,那也用不了多少。园子里种两垄地得了,基地一共也没多少女人。”
  是啊,三百多人里,只有一百多名女人。前两天还死了一个,生完孩子就没了气,四人抢救了好半天都没救回来。
  人类由女性孕育,风险和代价由女性承担,降低了女性的生存几率,到头来还成了少数群体。
  她爸爸说完走了,大天却愣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九倚在门口,“看见了吧?没人会把女人的需求当回事。只有统治者是女人的时候,她才能设身处地的为女人着想。
  强权掌握在少数群体手中,少数人才能得到应得的一切。
  强权掌握在多数人手中,少数人想要什么,要请求要呼吁要呐喊甚至发疯,最终人家给什么给多少,全凭人家的施舍。”
  大天一寸一寸的点头,“我明白了。可是,这个法案如果他们不认同,我该怎么说服他们?”
  洛九说:“你错了,法案不需要认同,只需要执行。违者,按违法处置。
  征服不等于说服,早期统一基本全都是打服的。
  胜利者在书写史书的时候,会适当的美化,你不要当真,更不要有心理负担。
  试想,唐太宗若不经过玄武门之变,如何开创大唐盛世?”
  洛九按着大天的肩膀,“你,好好想想。”
  这事过了没几天,洛九和冯琦正在后山石坑里处理巨石,马!”
  “分家?”冯琦拎起手边的大斧子,“反了他了。”
  第49章 脑袋留下
  二人到达议事厅的时候,装了三百人的议事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大天正在质问河边部落的韩达,这次闹事,就是韩达带头的。
  原本今天只是在开春耕大会,明后天就要开始播种了。
  大天照常分配任务,韩达却突然起身,他说:“春耕我们河边部就不参与了,我们还是习惯打猎为生,你们种地,我们要回山洞里去了。”
  大天翻动表格的手默默握成了拳,脸上却看不出喜怒。
  “你想走?可以,我给你自由。但河边部的其他人是走是留,我要听他们自己来说,这不是你一个说得算的。”
  大天清冷的目光扫过河边部的坐席,那十几个河边人此刻如坐针毡。
  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走的,但是这几天韩达一直在蛊惑他们。
  韩达跟他们说现在的首领是山顶洞人,和他们河边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根本不会一直对他们好的。
  现在对他们好,只是为了春耕。等到春耕之后,就会把他们赶到猪圈里去做奴隶。
  这些人来长安也就三个月,刚刚学会语言和文字,心思也单纯,不由得有些动摇。
  而且韩达突然发难,和首领正面起了冲突,他们也害怕就算留下来,也会被当做韩达的同类,低人一等。
  大天看着为难的河边人,告诉他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是觉得在这里吃的不好住的不好,还是觉得这里的人不好?”
  河边人垂着头,羞愧的说:“都好,都好。我们虽然是后来的,但首领待我们和其他人一样好,吃的住的用的通通给了我们。”
  大天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肯追随我?”
  “这……”河边人欲言又止。
  韩达眼看风向不好,连忙说:“因为你是山顶洞人,我们不相信山顶洞人的领导。除非……除非让我们河边人也做领导。”
  大天冷笑,“哼,这恐怕不是河边人的意思,是你自己的意思吧?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想来当这个首领?”
  韩达被说中了心思,却依旧哽着脖子不肯承认。
  大天站了起来,质问韩达:“你想当首领,你懂种植吗?你懂养殖吗?长安城三百人,数你爱偷奸耍滑。
  你织过几匹布?烧过几次窑?你大字不识几个,小心思却不少。你连基本的烧砖砌墙都学不会,蠢得跟猪一样,还想当首领?”
  大天看向众人,“你们愿意让他当首领吗?”
  “不愿意!”众人高声反对。
  牛大气愤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谁要你来领导?做你的狗屁梦!”
  他一说话,可算让韩达找到了把柄,“你们看,山顶洞人抱团,他们抱团欺负河边人!”
  大天咬了咬牙,“你别想挑拨离间,你口口声声说山顶洞人如何如何。
  好,我承认,我们山顶洞人是最先开智,追随四位神母一路迁徙到此,建立了长安城。
  你们说话写字,哪个没有被山顶洞人教过?连用筷子都是郑织同志手把手教的。
  但是长安城的管理岗位,一向是能者居之,我从来没有偏私。
  这次春耕除我之外,第二负责人是冯兰,她是四个月前从渡田来的,是山顶洞人吗?
  每日管理你们住所的是卫八,是平口来的,他是山顶洞人吗?
  这栋议事厅,主持修建的是王一,他是我们迁徙途中捡来的,他是哪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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