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人鱼说>书库>综合其它>失忆美人被迫跟前夫he了> 失忆美人被迫跟前夫he了 第9节

失忆美人被迫跟前夫he了 第9节

  季麟开完玩笑,正色道:“正经原因是有的,就是跟你老公有关系,我不想让你想他,所以不想提。”
  沈缚?怎么扯上他了。
  林疏唇边的笑容敛去了些:“说说看?”
  季麟想了想,叹了口气:“我见过他———当然不是被他找上门那次,是很久很久以前,应该是他们沈家老爷子过八十大寿吧,圈子里有头有脸的基本上都来了,我爸提前好几天押着我把头染黑,钉子也拔了,就为了去跟人家打个招呼。”
  “这事好像是交给沈缚办的,我见他一晚上忙来忙去的,即要跟来客寒暄,又要时刻处理各种意外——为什么我记得那么清呢,因为我爸这人攀比病发作了,一直抽我让我跟别人家的孩子学习,争取成为沈缚二号——扯远了。”
  季麟清了清嗓子,漫无目的的叙述总算切入重点,声音都集中了起来,变得饶有兴味:“我正认真学习呢,突然撞到一个走路不看路的人,他高脚杯里盛着橙汁,为了不洒到自己身上,一口气在我身上泼了半杯。”
  “像不像偶像剧的开头?”
  林疏:“……..”
  季麟时间点说的很具体,他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事。
  沈老爷子的父辈在动·乱年代做军·火生意发家,老爷子铁血手腕,早年间黑白通吃,后来随着时代变迁毅然决然换血改革,奠定了沈氏商业帝国的基础,在外德高望重,寿宴排场极大,沈缚作为长孙能力再高也不得不全力应对。
  这就导致林疏被放养了,沈缚没空拉着他,他也不愿意跟着大人应酬,一边无聊的走神一边在会场边缘乱窜,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同样在边缘躲清闲的同龄人。
  林疏问:“所以?我说了什么吗?没印象了,这跟你喜欢我有什么关系?”
  季麟故作大惊小怪:“有啊,这不就是偶像剧里男女主缘分的开端吗?”
  “假如是那种很甜的剧情,我应该顺势让你带我去换衣服,拉进一下距离什么的,可惜是那种曲折的,我刚说完,你就被沈缚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走了。”
  林疏:“……..”
  “再见面还是你把我撞了,你说是不是缘分?”季麟打了个弯,车窗外湿度渐重,空气冰凉清新,隔着玻璃就能感觉到水汽。
  快要到了。
  季麟慢下车速,吐槽道:“没记错的话,这楼盘是他们沈家开发的吧,这么偏,也不设置点共用停车位。”
  说完,他换了个话题:“送你到家门口,我就先走了,你需要我再来。”
  林疏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哼笑道:“这时候突然有距离感了?”
  季麟晃着自己那头黄毛:“我染黑再来拜会岳父岳母大人。”
  林疏:“………………滚。”
  “马上就滚了,”季麟问他,“看在我百里相送的份上,能问问你要跟叔叔阿姨说什么吗?”
  “你想听什么?”
  季麟认真思考,道:“爸妈,我跟沈缚不合适,他太老成没有新鲜感,我们打算离婚了,我准备另觅真爱,希望另一半是个五颜六色的机车帅哥。”
  林疏摸了把脸,无声地笑,又长又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弧型的阴影,静态的外表跟一个洋娃娃别无二致。
  “可以啊。”
  林疏煞有介事:“我真的打算跟他离婚。”
  第9章 父母 原谅 支持
  林疏没想到的是,他走到家门口的庭院时,妈妈就在门口。
  不是等他,而是拿着一个小喷壶,穿着碎花连衣裙,漫步在花圃的小径上,走走停停,留给林疏一个侧脸。
  葛秋婉已年逾不惑,岁月对她格外偏爱,早年间风餐露宿的地质考察,严酷的环境没舍得在她美丽的面孔上留下半分痕迹,旁人唯有从眼角细微的褶皱窥见她的年龄,即便如此也只是为她凭白添了高雅的底蕴。
  这份美貌完完全全遗传给了他的儿子,柔和坚韧的脾性却没有。
  林疏一见到她,眼眶忽地红了,鼻头酸酸的,在车上打好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妈妈!”
  感觉你变了好多。
  让他隔着栅栏一喊,葛秋婉浇水的动作顿了顿,停下来四处张望,整个人转了几转,愣是没往门口瞧一眼。
  林疏心底泛酸,快步走过去,又喊了声:“妈。”声音比方才小得多。
  葛秋婉这下彻底看见了他,高挑纤瘦的儿子大变活人一般出现在她面前,女人手中的喷壶落了地,不顾仪态,扯起碍事的裙子便匆匆奔来:“小疏?!”
  葛秋婉又惊又喜,紧紧把儿子搂在怀中,嗔怪道:“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
  “想你了,妈妈,”葛秋婉劲不小,林疏笑着被勒的胸骨隐隐作痛,他不想一上来就报悲让妈妈不开心,故意卖乖,“昨天晚上想的,今天一早就赶回来了。”
  葛秋婉比谁都了解他,闻言稍稍松开手,担忧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向空无一人的入口张望:“乖宝,谁送你回来的?”
  “打车平台的司机。”
  林疏含含糊糊的敷衍,推着他妈进屋,葛秋婉喜静,经历过白手起家的艰苦更不喜铺张浪费,偌大的独栋别墅没请几个佣人,清洁打扫是每周定时上门的家政负责。饭是保姆做的,偶尔葛秋婉也会下厨调剂口味。
  正值午休时间,保姆已经把午饭撤走了,他不打招呼跑回来,自然也不会有剩余的给他吃,葛秋婉要亲自给他下面,被林疏连忙拦住她。
  葛秋婉又看了一眼正门,诧异道:“小缚人呢?他回不来也该派人送你呀,打车算怎么回事?”
  林疏不回答:“等我爸回来了再说,他人呢?还这么忙吗,晾你一个人在家,我们在全国富豪榜上进步了多少啊?”
  葛秋婉叹了口气:“可不是吗,他这人老毛病,每个月不把分公司转一遍就放心不下,我没少说他,项目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转而,女人便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把林疏押进书房坐着:“行了,我让你王姨通知你爸了,他最早也得晚上到b市,你先跟我说,什么事。”
  “....不会是跟小缚有关系吧,你们吵架了?”
  林疏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道:“妈——我失忆了,你儿子年轻了三岁。”
  “对不起妈,我本来想好怎么铺垫后委婉的告诉你们的,结果见到你太激动全忘了.....”
  葛秋婉:“......”
  葛秋婉的脸色瞬间变了。她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突然睁大,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张合了几次却发不出声音。林疏看着她血色褪尽的脸,下意识伸手想去扶,又怕惊着她似的缩了回来,只能无措地站在一旁。
  “妈?”他小声唤道。
  葛秋婉猛地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胸口,指甲在真丝衣料上留下几道细小的褶皱。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病了?沈缚人呢?”说到最后三个字时,语气陡然尖锐起来,“他怎么照顾的你?”
  “跟他没关系...”林疏被她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就是发高烧的后遗症,医生说可能会慢慢恢复...”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还扯了扯嘴角,好像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葛秋婉的眼神让他立刻意识到这个玩笑开错了。
  “胡说八道!”葛秋婉突然站起身,动作太急带倒了桌子上的茶杯。瓷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但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抓住林疏的手腕就往门口拽,“现在就去医院!脑子烧坏了是能开玩笑的事吗?”
  林疏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本能地往后缩:“妈,我真的没事...”他声音发虚,手腕在母亲掌心里不安地转动着。
  像一盆冷水浇下,葛秋婉的动作突然凝滞,她慢慢松开手,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猛地别过脸去。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砸在房间里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我孩子怎么这么可怜啊...”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林疏从未听过的、心碎般的颤抖,葛秋婉抬手想擦眼泪,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最后只能用手掌捂住脸,肩膀无声地耸动着。
  这一哭把林疏哭的六神无主,他们最后还是没去成医院,林疏再三保证自己已经预约过医生,回到a市就去看,且身体状态佳,精神面貌好后,葛秋婉伤心的低泣才勉强化作哽咽,母子俩凑近了说小话,林疏把自己还记得什么,忘了什么三言两语交代清楚,终于能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妈,我为什么要回国,这三年发生什么了?”
  葛秋婉听着,像给小宝宝顺气那样,一下下摩挲着林疏的小臂,闻言又叹了口气。
  她不是个会修饰内心想法的人,情绪哪怕不写在脸上,也会体现在肢体语言中,对亲人尤甚,此时此刻,林疏就从她乱了节奏的拍打上看出了一种挣扎的犹豫——他从许海盛身上也见到过。
  林疏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放轻语气:“我最相信的人只有你跟爸爸了,没事的妈,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我承受的住。”
  似是被他说动,葛秋婉低语道:“我知道,乖宝你想着在a国落地生根,打拼自己的事业,爸爸妈妈支持的你的选择,可人算不如天算,你毕业后的那一年,你爸在外地谈生意谈的太晚,晚上路况差,出了点小事故,他就近去当地的医院一查——”
  "没
  葛秋婉:“怀疑他是肺癌。”
  林疏如坠冰窖,失声道:“那他在——”
  葛秋婉连连摇头,手指冰凉,刚刚停下的眼泪再次开了闸:“你爸他没事....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年,片子拍了一个接一个,确认了是肺部结节,做了穿刺消融手术,后续定期检查复发的风险就不,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林疏瞳孔收缩,生怕下一句就是不好的转折。
  葛秋婉咬牙:“可是那大半年...你放下a国的一切跑回来...你工作室的合约...你准备了那么久的作品....”
  为人父母,无关事态紧急与否,最愧疚的无非是因为自己耽搁了子女前程。林家一向家风开明,尽管忙碌,从不会缺少对孩子感情上的关注,林疏的一切选择,哪怕突如其来他们都会尽力支持,同样,这份投入也换来孩子对父母的依恋,任何想法林疏都会向他们分享,包括自己在a国的各种展望。
  林疏理解他们的别扭,也是货真价实的松了一口气,学葛秋婉说话缓和气氛:“妈,我爸劫后余生还不好好休养,这是他说没事就没事的吗?”
  葛秋婉泪痕未干,白了他一眼,林疏吐了吐舌,心下却怅然若失。
  所以,他回国的原因是因为父亲的身体?
  这就是沈缚遮遮掩掩,宁愿撒漏洞百出的谎也不愿意说出的真相?
  可是,有必要吗?这种情况,他别说放弃事业,让他放弃生命也在所不辞,更何况还是不幸中的万幸,不是不治之症,他没有失去亲人,怕他伤心更是说不通。
  思来想去,疑点又回归到了男友身上。
  “妈,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葛秋婉扭着身子,不跟他对视:“什么?都说了你爸晚上就回来。”
  “不是,”林疏挠了挠下巴,问同龄人还好,问长辈就有些难以启齿,“我.....为什么会跟沈缚结婚,我们的婚约不是作废了吗,就,我是怎么原谅他的....”
  葛秋婉干脆利落甩了他一句话:“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一个囚禁绑架我儿子的神经病的,同意你们结婚全是因为你喜欢。”
  林疏:“.............”
  “怎么可能!”
  她依旧侧着身,让林疏看着她的半个背影,忿忿道:“本来都过去了你又提,别说我不明白,他们沈家人也不明白,你不在的这些年,沈家始终气短一寸,在生意场上处处让步,结果你回国了,转脸就跟沈缚领证了,把他们吓得够呛,追着我旁敲侧击,生怕你又不是自愿的。”
  林疏:“....那你记得江临光吗,我男朋友,我跟他是怎么分开的?”
  “...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你很少跟我分享你的感情生活,我知道你们分手还是通电话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才说你们前不久分开了。”
  那就是回国前便分手了,这一点倒是能跟沈缚的说辞对上。
  林疏正思考着,葛秋婉忽然间坐立难安起来,她撑着扶手起身,踱步到窗前,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天都快黑了,先下去把晚饭吃了吧,儿子。”
  确实,情绪大起大落之间天色渐晚,透过落地窗向外眺望,远处的江景早已混沌不清,几只江鸥轻盈的掠过水面,泛起一连串的涟漪,倦鸟归巢。
  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很不真实,失忆后发生的一切宛如做梦一样虚幻,他站起来,活动着久坐僵硬的脊柱,问:“原来你们也不理解我会跟沈缚结婚吗?”
  葛秋婉半边身子已经迈了出去,闻言怔在原地:“是,是啊....”
  “太好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