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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美人被迫跟前夫he了 第2节

  像是终于意识到不对,沈缚钳制住怀里扭动的人,双眸黑沉:“为什么听不懂?哪里不舒服?头晕吗?”
  “你问我?”林疏瞪大眼,“别装了沈缚,不就是你把我弄到这里的吗?”
  他咬牙,努力缓解眼眶的酸涩:“有人把我要跟临光在国外结婚的消息告诉你了吧。难为我以为你转性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看来...”
  林疏冷笑着:“你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把我绑来的,我们两个的事跟临光没关系,他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别伤害他...也别让我再讨厌你更多了。”
  “...”
  男人瞳孔微缩,眼底晦暗不明,沉默良久。他不说话,林疏反倒不知所措,紧张地盯着他,生怕错过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沈缚当然不会打他,也不会让他疼,却有的是手段让他难受得在床上乱爬。
  他们僵持着,一秒,两秒。
  “绑来的?”
  沈缚率先破冰,问他:“宝宝,你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林疏:“?”
  什么意思?
  他不明所以,下意识细细打量这间卧室的每一寸,从红木地板上的花纹到头顶特立独行的水晶挂饰,装修风格很新颖,不落窠臼,应该是定制的,设计师水平很高,林疏确信自己没有印象。
  他实话实说:“...不知道。”
  沈缚又问:“我是谁?”
  “...?”
  林疏面无表情:“你是个疯子,神经病!”
  沈缚竟然点了点头,那模样说不上来的怪,好似凝重,却又有一种了然的平静,两者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如同塑了假面般诡异。
  沈缚掏出手机,又要打电话,他一松手,林疏抓住机会迅速从他怀里爬出来,气喘吁吁道:“问这些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别告诉我你失忆了。”
  “喝水,你的嗓子哑了,不能大声说话。”沈缚把电话夹在耳侧,从房间里的滤水机里接出一杯温水,放在林疏触手可及的床头。
  接电话的还是刚才那个人,应该是被电话吵醒的,朦胧道:
  “喂喂?缚哥?咋啦?”
  沈缚言简意赅道:“他醒了之后没有别的异常,神智清醒,就是失忆了。”
  林疏:“??”
  林疏不可理喻道:“你倒打一耙?”
  沈缚:“...”
  男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捏了捏酸胀的鼻梁,埋藏到极深处的疲惫被他这个动作唤醒到表面,林疏这才注意到,沈缚眼下淡淡的乌青,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
  对面的人应该是个医生,问他:“失忆——我现在就过去——他忘记什么了?”
  林疏呼吸一顿,竖起耳朵,不着痕迹地向床沿挪了挪,不过是怀着戏谑的心态,他想看看沈缚打算怎么编。
  不得不说几年不见,沈缚又老了几岁,手段跟以前相比温和了不少,绑他还附赠一出戏。
  “他忘了...很多。”沈缚眯了眯眼,似乎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汇概括。
  林疏屏息凝神,已经做好一级战斗准备,所有能想到的辩论词汇填子弹似的压在口舌下,就等着沈缚说完后喷薄而出,将装模作样唱大戏的男人喷得体无完肤。
  “最主要的是,他忘了,他已经跟我结婚了。”
  -
  许海盛风尘仆仆地赶到时,只有沈缚一个人在门口迎接他,仲春的深夜寒凉,冷风一吹骨头缝都能冻住,他的兄弟却只下半身穿着个单薄的睡裤,肌肉虬结的上半身暴露在冷空气的侵蚀下,纹丝不动,看得人啧啧称奇。
  同样是久坐办公室的人,沈缚的身体素质比许海盛强了不止数倍,天生的气血充足,小时候就能把走不动路撒娇让人背的林疏稳稳当当地抱着走,把其他小伙伴远远晾在身后,面面相觑。
  许海盛诧异道:“小疏呢?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沈缚双手抱臂,示意他向楼上看去:“没来得及穿衣服,被赶出来了。”
  “他不相信自己失忆了,觉得自己手指上的婚戒是我偷偷给他戴的。我就把结婚证拿给他,他没办法接受,现在估计正趴着掉眼泪呢。”
  似乎是想到了林疏哭得浑身发红的样子,沈缚勾了勾唇角。
  “卧槽...你还有心情笑,”许海盛皱眉,“他回国后不马上就跟你结婚了,这都忘了,岂不是...”
  “嗯,在他以为自己还跟江临光在一起。”
  “...”
  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无形的禁忌,勉强算得轻松的气氛霎时沉闷下来,俩人默契地双双缄口不言,却发现当下的情况根本绕不过这个话题,绕不过这个人。
  无奈,许海盛道:“你打算怎么跟他说呢?不光是江...不光是那个人,还有小疏家里的事...”
  “说实话,我也不是脑科专家,以往院里碰到失忆的,只要不是病理原因导致记不住东西,一般都是家属陪着,把他忘掉的东西说个大概,先让患者能正常生活,再谈彻底恢复记忆,这就是后续康复的事了,没准儿的。有的人运气好,指不定哪天走在路上就都想起来了,运气不好的那些,也许一生都想不起来。”
  “我能做的就是做个初步评估,明天该上医院上医院。”
  他看向这个向来主意很大的朋友,欲言又止:“你想怎么办?”
  沈缚垂眸不语,一圈圈旋转着无名指处的婚戒,铂金的素圈缺乏修饰,反射着细微的光芒,只有把它摘下才能看到内部雕刻的一句英文:
  “forever yours”——此生挚爱。
  那是林疏亲手,一点一点刻下的,两枚戒指都有。
  然而,其中一枚的第一个主人却不是他。
  “...”沈缚凝视着这枚意义重大的戒指,喃喃道,“没关系,现在是了。”
  “什么?”许海盛没听清楚。
  “我不打算告诉他,”沈缚拍了拍许海盛的肩膀,“你也什么都不要说,这是个机会,不是吗?”
  “你自己上去吧,他不想见到我。”
  许海盛被他推了一把,向前踉跄了两步:“什么机会不机会的...当然可以,但他要是问呢?这事大家都知道吧,小疏又不是个哑巴。”
  时间缘故,偌大的客厅仅亮着几盏便于起夜时看路的模糊光圈,许海盛爬了几步楼梯,再回头便只能看见沈缚隐匿在黑暗中的大致轮廓。
  沈缚漫不经心道:“我会准备好一切的。”
  第2章 校花
  林疏趴在床上,小声哽咽着,眼泪违背意志往下滚落,擦也擦不过来,枕巾都被洇湿了一小块。
  鲜红的结婚证方才争吵时被他砸在地上,正面朝上打开着,露出里面显眼刺目的双人结婚照,跟下方加黑加粗的结婚日期。
  他不是二十三岁,他已经快二十七了。
  在二十三岁的林疏的规划中,他会在二十四岁完成他在a国美院的结业考试,凭自己的作品创立一家属于他的个人工作室,而后跟男友结婚,等以后事业稳定了,再将退休的父母接过来一同生活。
  可现实却与之截然相反。
  二十六岁的他有没有拿到毕业证,开没开成工作室尚不可知,起码男朋友是不知道去哪了,结婚对象变成了他绝对想不到的那个人。
  林疏头晕目眩。
  怎么可能呢?他当年就是为了逃避跟沈家的婚约,逃避沈缚无处不在的控制欲才躲到a国去的,从未离开过父母羽翼下的小孩一个人背井离乡,跑到国外,苦也吃了,罪也受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还找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男朋友,结果现在的他竟然全部放弃了。
  中途发生了什么?
  发烧本就加快体内水液蒸发,林疏哭得太猛,眼周红了一片,干渴的喉咙像含着一团火般难受,沈缚给他倒的水占用了房间内唯一一个玻璃杯,林疏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他宁愿用嘴去接饮水机的滤嘴也不愿意喝这个杯子里的。
  碰都不想碰!
  可是真的很渴,林疏心烦意乱,委屈得要命,泪腺一酸又要开闸,这时门板震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许海盛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清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包含怒意的一声:
  “滚!”
  许海盛:“……”
  他默然片刻,知道这不是在冲他,心底对推他抗事的沈缚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嘴上呐呐道:'小疏?是我,许海盛。'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响由远到近,像一只警惕的小动物,林疏扭动门把手,露出半边身子,看向门外的人:“……海盛?大海?”
  “对对对!是我,”许海盛一听他还记得自己,连忙上前几步,按捺着焦急,“就是高中的那个许海盛!”
  “……你怎么,算了,先进来吧,”林疏一头雾水,从门口让开,依旧紧张地盯着许海盛的身后,生怕那里窜出什么洪水猛兽。
  许海盛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安抚道:“沈缚在楼下呢,他知道你不想见他,就没跟着我。”
  得了允许,许海盛还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面对这个对他满脸陌生的林疏,许海盛感到手足无措,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这个身体脆弱,如同玻璃娃娃似的病患。
  他是如此,二十三岁的林疏亦然,今晚还是林疏时隔多年来,头一回见到高中的好朋友。
  林疏瞪大眼,来来回回打量着面前挺拔的青年,不可置信:“你真的是……那个大海吗?”
  除了脸盘上能依稀捕捉到过去的浮光掠影,换掉了校服,许海盛从身板到气质与过去完全两模两样,站在那里就像个无法忽视的标杆,明明白白地告诉林疏:你确实一觉少活了四年。
  许海盛让他看得抿着嘴,不好意思地挠头。
  一个圈子里的富二代大多彼此认识,关系比较深的那种,例如沈缚,老一辈关系不错,家还在同一片别墅区离得近,林疏还躺在婴儿床里时,林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没见到小孩长啥样,沈缚就已经抱了三抱。
  关系比较浅的那种就像许海盛,有幸跟林疏上了同一所高中,分到了同一个班,还有幸鞍前马后地给这位众星捧月的“校花”当了三年小弟,过足了皇上身边大红人的瘾。
  那时候许海盛,四肢在同龄孩子里算是匀称,奈何脸上婴儿肥相当突出,校服一穿,数他成了唯一的胖子,又因为名字里有个“海”字,遂得名“胖大海”。
  外号流传开竟一发不可收拾,林疏知道时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他灵机一动,觉得堵不如疏,小细胳膊一挥去“胖”留“大海”,更名为“大海”或者“大海哥”,没人敢不从,让许海盛憋屈了几周的外号就这样被轻飘飘地化解了,要不是林疏没有那封建奴隶主的癖好,他都能当场趴下当林疏上课时的人肉板凳。
  “对啊,好久不见我的人都是你这个反应,特别惊讶。”
  许海盛嘿嘿一笑,弯腰将手里的医疗箱打开,从中翻出一副医用手套,利落地戴好。他走到林疏床边,目光扫了一眼即将见底的输液袋,轻松道:“快输完了啊,忍一下,马上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关上了输液器调节阀,动作娴熟地撕开固定针柄的胶布。
  林疏放松手臂任由他动作,奇道:“你去学医了?”
  “是啊,高考前恶补了大半年,报志愿的时候我爸托人给我填的,最后成绩下来我就成医学生了。”
  许海盛苦哈哈道:“高中都没减下来脸上的肉,大学反倒没了,我妈说是年龄到了,但要我说就是纯累的。”
  许海盛左手拇指轻轻压住留置针的透明敷贴边缘,右手捏住输液管接口,利落地一拔,针头与输液器分离的瞬间,他迅速用消毒棉片按住肝素帽,轻轻擦拭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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