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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别着急。”
  忽然,陆桥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桥柔软的身体就压上来,手按上傅义拿刀的那只手:“不要把手指全握在刀柄上,食指伸到刀面上,会比较好掌控。”
  陆桥低沉的嗓音吹在傅义耳边,吹得他酥酥麻麻的痒。他下意识的闪躲,但头一偏,脑袋撞上了陆桥的颈弯,撞得他身上的香味好像开始渐渐散开。
  说来奇怪,傅义也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讨厌陆桥身上洗衣液的味儿。
  “然后这样用力。就可以了。”陆桥比他高半个头,手长的也比他大很多。他的手几乎完全把傅义的手包裹住,然后刀完全沿着陆桥的力道偏斜,傅义的手夹在中间好像不过只是个陪衬的过客。完全不用他担心刀会不会斜,会不会切到自己。
  好像如果有陆桥在,那刀口一定会划出精确的纹路。
  忽然间,傅义的心里升起些奇怪的感觉。
  “我不想切了。”傅义固执地挣脱开陆桥的怀抱,“我去看看佟欣来没来。”撂下这句话后傅义就慌慌张张地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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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这王八蛋相处久了,我也真是疯了。”傅义吞咽着凉白开一饮而尽,不断告诉自己的大脑要清醒、清醒。
  他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忽然,正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敲响。
  傅义眉头一皱。自己不是已经把钥匙给佟欣了吗?今天没带吗?
  想着他拉开门,门缝里瞬间泄进来一张令人惊讶的男人脸。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右眼都不同程度地肿着,还有丝丝鼻血正往下冒,旁边干涸了的血迹都结成了痂,堆在隆起的肿包之间他也没来得及擦。
  惊讶之余傅义依旧认出那身衣服:
  “江安?怎么是你?”说着他就要关门。
  但江安不顾死活地将手指插入门缝,然后硬生生地将防盗门一把拉开,破口大骂:“是你干的吧?!是不是你傅义干的?!”
  傅义看着他的脸,没忍住:“嗤。”
  江安立刻嗷嗷直叫:“你还笑?!”
  “那抱歉?”傅义转身就往房间里走,若无其事地说着,“被人打成这样,任何一个大脑正常的成年人,都会选择第一时间去医院而不是我这里。”
  闻声江安愤怒地拉起傅义的胳膊,恶意地盯着他:“分公司给我打来电话,说你带着小白脸去分公司大闹一场,之后听见我和白芸在一起立马就走了,不是你,还有谁手段能这么恶心?”
  傅义冷眼睥睨着他,笑:“多谢夸奖?”
  闻声,江安眼里恨不得撕了他,咬着牙愤恨:“妈的,傅义,我没招你惹你吧?”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傅义眼皮嫌恶地一抖,“前几天我是不是跟你警告过了,我和你之间的事只在我俩之间解决,你去烧陆桥房子的时候,就改想到会有这么个后果。”
  话音一出,江安脸上挤出来片刻的迷茫:“烧房子?烧什么房子?”
  傅义严重轻蔑更甚:“做都做了,现在装什么?”
  江安似乎忽然明白起来,疯了一样地大喊:“那天我他妈在会所就是说说而已,我新公司在这儿刚立足没多久,你以为我真会犯那铤而走险的事情,让各路人马立刻抓上我的尾巴?!”
  傅义眼底忽然一顿。
  紧接着,江安猛地一甩手,傅义整个人猝不及防向茶几跌去。电光火石之间他拼命扭转着身子,可没想到江安在身后猛踢一脚,然后傅义的腰准确无误地撞在玻璃茶几的直角上。
  一瞬间的巨大疼痛让傅义痛得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直不起身来。
  江安望着他,狞笑道:“呦,正好撞到旧伤了是吧?”
  下一刻,他从腰间猛地甩出一根钢棍,银白的金属在吊灯的照耀下闪烁出冷峻的光焰。
  “傅义,你早就不应该再跳舞了,疼得多难受啊?索性今天我就帮你彻底折了吧,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第69章 疼就喊啊傅义?
  傅义整个人蜷缩在地毯上,手指插进地毯疼得青筋暴起。
  冷汗一瞬间湿了后背衣衫,他咬紧牙关想要撑起脊背,下一刻,江安的皮鞋压了上来。
  “疼吗?疼就喊啊傅义?”
  江安蹲下身,拉起傅义的领口强迫他正面望着他。身体动作的转身又牵连出一阵刺骨的剧痛,疼得傅义下意识地一抖。
  江安狰狞地看着他,像只呲牙的豺狼:“妈的。现在跟我装什么?信不信我把你永远封杀了,让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光?”
  傅义紧抓着地毯上的兔毛,额头上滴出冷汗,强硬挤出来个笑容:“放心。你一定会走在我前面,到时候,我看着你的棺材替你哭两声。”
  闻声,江安抓着傅义的衣领更紧:“都到这时候了,嘴还那么硬。老子分分钟废了你,信吗?”
  傅义噗嗤笑了下:“废话这么多?”
  砰!
  紧接着江安的拳头擦着傅义的下巴撞上去,傅义又被打得身子掀过去。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他嘴里蔓延。
  但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眼睛看见桌上的果盘就冲上去,旋即一个用力,果盘连同七八个苹果像是流星一样飞过去,江安见状连忙不好,纵身一躲,却还是被两个沉甸甸的苹果锤到后背,一个踉跄稳住脚步。
  砰砰。
  苹果滚落在木地板上,江安回过身来,提着眼角,更加狰狞地望着他:“下手很快啊傅义。”说着便双手挥起钢棍,笔直冲着傅义走来。
  见状傅义暗道不好,连忙沿着沙发一个翻身。
  砰!一下,钢棍砸在真皮的沙发上,重重砸出一个凹陷。如果那一下要是砸在人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傅义惊骂:“你疯了是吗?!”
  江安紧接着又抬起钢棍,甩起来就往傅义身上飞来:“去死吧你!”
  傅义连忙又闪身要躲,可转动身子的一瞬间,腰间的剧痛如钢针般刺进他的身体,他忽然皱眉一顿,忽然间,砰——!一下,钢棍准确无误地砍向傅义的右腰,好像是有一把刀要将他整个人横着斩断。
  “妈的。”傅义低骂一声,整个人失控般地向沙发坠去。
  人在坠落的时候的重力抵达沙发,给了沙发真皮下的弹簧一个恰到好处的力,已经痛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傅义又被弹起,他本能求生地挣扎,但下一刻,江安先一步跨上他的腰,极度恶意地向下猛然一坐。
  “呃嗯……”傅义痛苦地低吟。自己仿佛听见骨头的声响。
  但江安步步紧逼,单手撑着钢棍按在傅义的耳边,同时伸出右手,用粗糙的虎口钳住傅义的下巴,极具玩味地观赏着:“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只是叫得响而已。跟狗一样。”
  傅义扭着头想要挣脱他得控制,但每一次挣扎坐在他腰上的江安都刻意下陷一寸,痛得他连五指攥成拳的力气都没有。
  傅义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可却依旧眯起狭长的碧眸,瞪着江安。仿佛只要江安稍微卸力的一瞬间,他就会毒蛇般毫不犹豫地咬上去。
  但江安不给他这个机会,手下的力气大了又大,凶狠地仇视着他:“妈的。老子最讨厌你这张脸。你装什么?什么天才?我呸!把圈转到死,不还是只是个给首席陪衬的?离开了那个叫华水北的,你他妈算个屁?”
  忽然,江安余光向桌上一瞥,旋即嘴角勾起阴翳的冷笑。
  他紧盯着傅义的眼睛,旋即抬手一勾,摔碎了桌上的相框。轰——!一声,玻璃破碎的瞬间,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像是飞鸟脱笼一样蹦出来。
  江安用指头捏起,低头看了眼。
  一张舞团几十个人的合照,最中心的人头被刻刀裁了出去,只剩下半个身子,可以隐隐约约地从她那仪态看出,是个气质优雅的女人。
  江安捏着那张相片,几乎怼在傅义眼前,逼问:“这么恨她吗?小时候妈妈妈妈地跟在她屁股后面,那时候怎么不觉得了?”
  傅义红着眼睛瞪他,咬着牙愤恨:“江安!”
  闻声,江安变本加厉起来:“哦。忘了。你就是她一条哈巴狗。为了给她家族的人铺路,养在身边一条好用又趁手的狗。我真是觉得你特别可笑,傅义。你再拼命又怎么样?除了把自己的腰练坏,还有什么了?你清醒点吧傅义。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参加的角色全是配角,甚至连个主演都没拿到?你拿那么多奖,有几个是冠上你‘傅义’这个名姓的?不全是‘华氏’、‘华氏’、‘华氏’的舞团!!”
  “傅义我真觉得你特别可笑,特别、可笑。我告诉你,这世界有人生下来就是天上的云,有人生下来就只配当人鞋底的泥!从你被生在那小村子里起,你就注定只是个扮丑的配角。一时红火起来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还是败得一塌涂地被打压得喘不开气!你以为舞团那些老东西请你回去,真的觉得你很重要?还不是因为华水北病了,他们想要钱才敲上你的门。你从始至终就是别人踏在脚底的泥,你承认吧傅义,这就是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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