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撑着脑袋,在老杨骂人的间隙刷了半套题,余光看见几个考差的alpha正往前门走,老杨骂人骂得面红耳赤,口水喷了前排一脸。
云柯叹息一声,鼻间又飘来一阵酒香,云柯瞪着往外走的alpha,咬牙想:他果然在骗人,他就是喝酒了。
在学校就这么大胆,实在放肆。
他手肘捣了下身侧的温眠,气愤道:“你闻到酒味没有?”
温眠无辜地回视他:“啊?”说着还嗅了嗅,无辜道,“没有啊。“
他们的鼻子好像都出错了,那么明显的酒味都闻不见。
果然alpha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谎话连篇。
云柯在心中把他列为重点观察对象,并且在心中给他下了个“不是好人”的定义。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会带上一个酒精探测器,绝不会任他逍遥。
渝中的住宿生和走读生一半一半,晚上八点的晚自习结束,人流熙攘,人挤人涌向校门。
云柯做完一道大题,渝中的夜静悄悄的,天边零星挂着几颗星星,月渐圆,再过一月就是中秋。
有几声不知是什么虫在吱哇乱叫,似要把夜给叫破了,是这寂静的校园里少有的声响。
夜风微凉,云柯离校门咫尺之遥,忽然记起自己桌洞里的抑制剂,他站在原地纠结片刻,脚步一转还是回了学校。
七班在三楼,云柯站在教室门口,还离得很远就闻到了一股很醇厚的酒香。
但又不只是酒香,酒香中还带着丝米香,烈中带甜。
平日里ao都会特意贴好阻隔贴,所以云柯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酒散发不出这么浓烈的味道,是信息素,alpha的。
他迟疑了一瞬,把书包放下,探头从门缝中看了一眼。
空荡的教室里,高大的alpha憋屈地曲着腿,书桌间间隙不算窄,但好像还很塞不下他一样。
他手腕上的手表不翼而飞,额角沁出一点汗,正抬手拿着抑制剂往手上扎。
大约是闻到了陌生的味道,他犀利的目光直射向门口,云柯鬼鬼祟祟地伸着脑袋,发亮的眼睛瞪大了些,喃喃道:“是你?”
傅迟脸色很臭,面无表情地在手臂上扎了一针,云柯后颈泛起细密的痒,他探着脑袋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事了,犹豫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alpha打完抑制剂后半分钟左右就会起效,所以现在的傅迟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正坐着的alpha似乎是有些累,他垂着头很抗拒说话,云柯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犹豫了片刻,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后排的alpha听见声响,他头稍偏移了一毫,大约只有一毫那么多,并没有抬起头看云柯。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儿,很温和很好接近的样子。
云柯从桌洞里迅速拿出抑制剂,转身要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缩着的alpha有些可怜。
想了想,还是问他:“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浓密睫毛下的眼睛连眨也没眨,云柯连着问了几句也没得到回应。
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因为他的呼吸已经和缓了许多。
云柯看着一言不发的alpha,无奈道:“我给孟黎发条信息吧,让他来接你好吧?”
同是alpha,应该能知道怎么处理他。
云柯思索着往外走,他的手机放在门外的书包里。
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那一刻,腰间突然环上一双手。
alpha的手臂坚实有力,灼得他腰也发起烫,热气呼到颈间,云柯骤然绷紧了身体。
他不知道傅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竟然没有察觉。
云柯全身汗毛竖起,他惊得不知该如何动作,手脚僵硬地被傅迟抱着。
半晌,他颤抖道:“我给孟黎发信息,你松开我。”
他故作冷静,但身后的alpha却又往他颈间嗅了一下,能感觉到身后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气,云柯闭上眼,冷声道:“你松开。”
第2章 我想咬你
但傅迟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又靠近了些,他将下颌抵在云柯肩头,低声道:“我想咬你。”
云柯差点站不稳,他咬牙切齿道:“让你松开,听见没有,别装死。”
“不。”傅迟嘴唇碰到他的腺体贴,云柯刹时软了身子。
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被alpha抵在门上,贴得严严实实的腺体贴被撕下,alpha的犬齿磨着他的后颈,又问他:“可以吗?”
云柯怀疑自己是昏了头,他双腿软着,只能靠alpha才能站稳,后颈酥麻,如果没猜错,他的发情期似乎被傅迟勾出来了。
如果不是傅迟,他大概可以捱到回家。
云柯颤抖着手想去自己兜里把抑制剂掏出来,但试了很多次,手上就像是没力气一样,完全没办法把抑制剂拿出来。
而此时没得到准许的alpha已经试探地用舌头去舔他的腺体,最敏感的地方禁不住这样的□□,云柯红着眼睛靠在傅迟胸口,又听见傅迟问了一句。
但这一次,云柯自暴自弃地说:“你咬吧。”
话音刚落,alpha的犬齿直刺入云柯的腺体。
一股浓郁的酒香环绕着云柯,因为alpha信息素的刺激,omega的信息素自然而然迎合着他,米酒香混着柑橘香,云柯似乎要醉了。
他晕乎乎地想,原来傅迟真的没喝酒,他闻到的酒味是傅迟信息素的味道。
临时标记只需要一分钟,但云柯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最开始是疼,云柯抓紧了傅迟的手臂,用力过大在傅迟手上抓出几道血痕,又受不住地想去踢他,但却因为信息素的刺激半途收回了腿。
语气已经不自觉带了哭腔,他大约是在哭着让傅迟轻点,而后他听见傅迟无措地哄他,动作轻柔地抱着他说哄了几句。
云柯听不清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初次被标记的omega都是极其敏感的,后颈腺体似乎还残留着alpha咬下时的触感,应该是出血了。
细密的疼痛蔓延开,云柯愤愤地踩了alpha一脚。
他用的力道很大,傅迟吃痛,眉头蹙起,额角的汗珠滑落进颈间,环着云柯的手也松了些。
趁着这个机会,云柯利落地从他怀中溜出来,还尤不解气地用劲推了傅迟一把。
身后的傅迟亦步亦趋跟着他,云柯提着包往走到楼梯口,回头朝跟着他的alpha瞪了一眼:“别跟着我。”
傅迟步子一顿,他的长相是很锋利的,一双凤眼看人总带着股傲然,浅褐色的眸让他看起来更加难以接近。
往日对云柯看似和和气气,实际只有云柯知道,他那双眼睛,看云柯的时候就像看空气,表面温吞实际冷血。
但此刻,一贯冷厉的眸中竟带了些许无措,他站得离云柯不远,委屈地垂着眼正看着云柯,抿唇不语。
云柯稍愣了一瞬,凶巴巴地朝他说:“你走开。”
话落,云柯逃命似的顺着楼梯往楼下跑。
他跑远了才敢回头看一眼,alpha还停在原处,那双淡色的眸子似乎正深深凝望着他。
云柯不敢再看,匆忙跑出校门。
他带着一身alpha信息素,路过的行人不免侧目,几个alpha奇怪地打量着云柯,云柯匆忙找出阻隔贴贴在后颈,总算少了些关注的视线。
云柯累极,包也没来得及放下,闷头回了房间。
再过一会儿,门外传来几声响动,脚步声停在门外,随后是一道轻柔的声音,他的beta父亲柔声叫他:“云云?”
云柯一骨碌爬起来,快步走到门边,他刚才躺得头发乱糟糟的,只露出小半张脸说:“爸。
云应刚下班回来,分明已经很疲倦,还要问云柯:“柯柯上晚自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
云柯连忙拒绝,一边说着一边往回缩:“爸,我现在很困,我要睡觉了!”
他放重了语气,果然云应点点头,叹道:“好吧。”
云柯关上门,站在屋子中间,忍不住捂脸。
今天真的是极其糟糕的一天,不仅确诊了信息素紊乱症,竟然还被alpha标记了。
如果被爸爸知道,说不定要被他气死。
云柯犹豫着抬手,微鼓的腺体上有一层薄薄的痂,如果没记错,傅迟咬完他还舔了一口。
只要想到这个,云柯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噌”地往外跑,一扎子冲进浴室,手舀了冷水往后颈上搓,力道用得大了些,以至于后颈刺痛,刺激得他差一点就要跪在地上。
几捧凉水让发烫的后颈降了温,云柯脸红扑扑地走出浴室,云应探头疑惑地看他,“做什么跑这么快?”
怕被他看出不对,云柯含糊道:“没什么,我墨汁甩手上了,洗个手。”
身后的云应语气弱弱的带着疑惑嘀咕:“我记得你不用水笔啊?”
今晚的目标还差一套题没完成,所以即便是处于刚被标记的特殊期,身体还酸软着的云柯还是坐在了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