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就连那垂落如蝶振翅的眼睫,都似乎是在欲拒还迎,引君采撷。
  喉结上下滚了滚,陈逐一只手心覆着顾昭瑾的胸膛继续逗弄,另一只手却是环上他的腰肢,在对方受惊似的颤了一下腰以后,将人转了一圈,抵在了屋门上。
  后腰抵着门上的雕花,前胸贴着陈逐的胸膛,顾昭瑾在这全然被禁锢的姿势中落于下风,只有一双手还能稍稍抵挡,试图驱逐捉男人肆意妄为的手指。
  无果。
  陈逐的手指实在太过灵活了,与他捉迷藏似的,四处侵扰,又会很快地转移阵地。
  胸口、腰眼、肚脐……一点点引导着顾昭接的手指也不断向下,去追赶,去抚触,将自己的全身一点点展开。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一点以后,顾昭瑾的耳垂已然烧红。
  然而,身为罪魁祸首的陈逐却状似无辜,在堪堪触碰到更下的位置之前,忽然抽离,转头摸上了顾昭瑾的肩背,大掌在他的肩头摩挲,宽大的手心将怀里瘦削的肩头整个包拢了进去,控制着不让对方颤栗。
  细滑的触感让陈逐爱不释手,直把这一处揉得发红发软。
  顾昭瑾的肩胛骨也开始颤了,硌着门板还有些发疼,然后被人用胳膊在身躯和屋门之间挡了一下。
  感受到怀里人的瑟缩,陈逐欣赏着他身上一点点绽放开的靡丽颜色,在顾昭瑾怒而反击,伸手在他身上掐揉摸索的时候,大大方方地敞开了衣襟。
  “陛下还想摸哪儿?臣妾都依陛下——”陈逐的身影贴着顾昭瑾的耳畔,低沉婉转,好不大方。
  他甚至还抓了顾昭瑾的手腕,在人摸到略微不平的位置下意识避开之前按住了,非要让他在这儿停留。
  其实陈逐身上没太多敏感的位置,胸口更不是,也不会像顾昭瑾一样因为难捱而战栗。
  但是看着顾昭瑾这明明被他惹恼了想要报复回来,却还拘束得窘迫难堪的样子,心中却满是强忍着的笑意,略有些恶劣的情绪蔓延上来,非要看人更受惊吓似的才好。
  陈逐引导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胸腹、腰肌上抚摸,稍稍绷起一点肌肉,好让对方能更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线条:“陛下摸摸,这儿也很舒服。”
  顾昭瑾的指尖都蜷缩起来了,还被人强攥着展开铺平,在男子健壮的身躯上反复感受与描绘。
  指尖接触的地方都像是带了火一样,烫得他只想把手抽离,然而已经晚了,从他学着陈逐的动作,把手探进对方衣领却还束手束脚的时候,这场嬉戏追逐的掌控者就已经换了人,是进是退由不得他。
  陈逐圈圈画画着顾昭瑾肌肤的每一处,或拢或捻,或轻或重,时快时慢,迫使着对方溢出一阵阵难以压抑的闷哼。
  而他自己这边,则是控制着顾昭瑾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指同频,双方几乎是同时抚触过相同的部位。
  顾昭瑾浑身颤着发软,几乎快要在陈逐的怀里站不住脚。
  陈逐却是面不改色,除了腰腹绷得更紧之外,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看着顾昭瑾因为双倍的刺激而涩然的模样,在喉咙间溢出轻笑的声音,又沉又哑,仿佛刻意的引.诱。
  “陛下喜欢吗?”陈逐低头,贴着他的颈侧询问。
  陛下开不了口。
  因为一开口就会克制不住地溢出哼声,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帝王惶恐,顾昭瑾几乎是把自己的唇瓣咬死了,逼迫自己将那些奇怪的声音咽回去。
  陈逐不依不挠,用鼻尖轻顶,去抬他的下巴:“陛下?”
  蓦地抬头的动作使得顾昭瑾猝不及防地泄了声音,低.喘一声,瞳孔都收缩了一下。
  沙哑悦耳,让听客满意地贴了贴他的唇瓣,在上面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唇舌纠缠,被顾昭瑾自己咬得发红的唇瓣被人用怜爱的力道接触,舌尖可怜似的舔过那些微微下陷的齿印,非常仔细地将每一点痕迹都安抚过。
  “痛不痛?”舔着他唇瓣的人这么问道,语气好似非常心疼。
  顾昭瑾没法说话,迷迷糊糊摇了摇脑袋。
  看着人晕头转向的模样,陈逐眼中满含了笑意,舌尖继续轻舔。
  柔情似水的动作让顾昭瑾恍惚间松了心神,紧抿的齿关启开了一些,然后被早就等在外间的唇舌迅速探入。
  陷阱似的柔和忽然消失了,剩下的是无穷无尽的掠夺。
  横扫、吮吸、纠缠、舔舐……陈逐对于顾昭瑾的唇舌齿列比对自己的还熟悉,不断地往里压入,去扫荡,去辗轧,把对方的口腔沾染得只剩下自己的气息。
  极其凶猛的动作使得顾昭瑾只能被动承受,涎水从合不上的唇瓣滑落,淌过下巴,湿漉漉的感觉使得顾昭瑾不断想要推拒陈逐的欺压。
  只可惜,生涩的防守抗拒,在耐心狂热的猎人这儿压根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而像是羊入虎口,主动地把自己软嫩滚烫的舌头往对方的口腔里送。
  陈逐的手,陈逐握着顾昭瑾的手,陈逐的唇舌。
  三重的刺激让顾昭瑾的眼神都变得迷离了,身躯完全瘫软在对方的怀里,若不是身后还有一扇门,他甚至怀疑自己会在陈逐面前滑倒。
  更要命的是,在两人的拥吻动作间,本来紧束头发的玉冠不知是磕碰到了门上的哪处雕花,被撞了一下之后竟然松动了。
  沉甸甸的玉冠从头发上坠落,顾昭瑾来不及发出提醒,就看见陈逐伸腿勾了一下,给下坠的玉冠卸了力。
  玉冠落地,毫无损伤,然后被陈逐轻踢了一脚,“骨碌碌”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顾昭瑾尚且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失去了束缚的头发就散落下来,一大半滑落肩头,刺激着被人摸得发麻发痒的部位,还有一部分竟是直接盖住了他的眼眶。
  眼前一黑,视野被剥夺。
  在视觉失灵以后,其他感官的感知便被不断放大,尤其是触觉和听觉这一方面,越发灵敏。
  耳边是陈逐低沉沙哑的气息,两人的手指在衣料中穿梭、摩挲的时候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接吻时不断带出来的水声还有喉结滚动的吞咽声。
  以及触感。
  顾昭瑾感知到了陈逐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先前的嬉戏,手指的力道开始加重。
  粗糙的掌心和柔软相互偎贴,随着两人的亲吻也更加深入。
  而之前掌控着顾昭瑾的手,呈现镜像抚触的动作却发生了变化,却不是往后,而是向前。
  顾昭瑾浑身紧绷,几乎要溢到嘴边的喘气被人却被人淹没在了唇齿间。
  陈逐攫取着顾昭瑾的唇瓣,唇舌舔舐揉捻,贴着人的唇瓣说:“臣……很为陛下亢奋。”
  声音很含糊,但是浑浑噩噩的顾昭瑾还是听清楚了,本就着了火一样的肌肤越来越烫,烫到他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心脏跳得像是要从胸腔之中蹦跶出来。
  但是这些滚烫却比不过陈逐的勃勃兴致。
  感受到对方勃然的生机,顾昭瑾将其与先前陈逐放在木盒里的那些玉进行对比,惊悚地发现,他竟是高估了自己。
  “陈溯川。”顾昭瑾竭力在陈逐密不透风的吻中找到了空隙,艰难地发声道,“不然还是再等等……”
  “等不了。”陈溯川断然拒绝。
  如果先前还没到这一步,或许陈逐还能压着自己等。
  可是顾昭瑾自己送上门来,这难却的盛情和大方的宴请,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错过。
  说着,他紧扣顾昭瑾的手腕,让对方柔软的掌心与自己紧贴,不断去感受、去适应、去描摹出自己的轮廓。
  而越是贴近,顾昭瑾就越是瑟缩。
  可是前进后退都是没有生门的。
  前进则感受更鲜明,后退的动作,却会不小心又把自己送得深了一点。
  他想要往侧边跑脱,却刚瞄准了空位,就被陈逐用膝盖顶了一下腰眼,堵死了逃跑的可能。
  看着怀里帝王上天入地逃跑无门的模样,陈逐的笑意越来越盛,手中引导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稔、深入。
  再一次发出闷哼,顾昭瑾破罐子破摔地用了力,咬上陈逐的喉结:“陈溯川,去榻上。”
  去宽阔的床榻上总比在这方寸之地自在一些。
  顾昭瑾是这么想的,却发现自己的推测好像出了差错。
  床上一个巨大的木匣占据了“半壁江山”,只剩下一个能够容纳成年人平躺的空间。
  陈逐把顾昭瑾按倒在床褥之中,不知道管家什么时候换的,应该是想着讨重阳彩头的红色锦被将对方白皙的肌肤映衬得更加莹润如玉。
  本以为能有更多空间的皇帝陛下作茧自缚,一处腰侧硌着木匣,另一处则是床榻边缘,身上覆着陈逐,完全动弹不得。
  早有所料的陈逐闷笑,慢条斯理地享用投怀送抱的帝王。
  层层叠叠的衣衫如同盛放的重瓣芙蓉,被人扯下松散的花瓣,毫不留情地抛落。
  鹅黄色与红粉色的鲜亮花瓣如纱,纠缠在一起,从床榻边缘坠下,露出其中包裹的白粉色的花芯,花芯在采花人认真细致的抚摸中轻颤,色泽越来越鲜艳,在不同的部位被揉得斑驳,并由里到外地沁出一些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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