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而虽然晋总不知道这个模样和活力能挂上什么关系,但终归满足了对方的要求,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直以来紧绷的姿态似乎真的松懈了几分。
  他瞥了一眼男生用手指戳弄的狐狸眼,声音淡淡地:“如果戴个胸针就能破坏我的威严,那我也不必做集团的领导人了。”
  “呵。”闻过摸他的眼睛,温温凉凉的,没有之前那种红热发烫的感觉,“金主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装诶?”
  晋云渡任他摸,微微抬头,眼下暗红色的泪痣在微光中显得很漂亮。
  “什么?”
  很好,对方显然没有这种自觉。
  “好了不用说了,我承认我被你装到了。”,闻过戳他的泪痣,直接凑上来索吻,把人又冷淡又能无形装杯的嘴巴亲得红通通的,浸润满来自自己的津液。
  就在他即将更深入的时候,晋云渡放在沙发上的私人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晋云渡把趴在身上的人推开一些,拿起来看,发现是一直挂着单子盯晋中行与晋远的侦探发来的消息,其中提到云熙似乎生病了,要求“度假中”的晋中行回返照料。
  然后又是一个消息,内容是安插在云女士别墅里的眼线发来的,提到对方出门逛街回来后之后就病了,问他是否要探望。
  晋云渡蹙起眉,将手机递到闻过面前。
  “嗯?”闻过挑了挑眉,“云女士的行动速度还挺快。”
  他将警方的计划与自己牵线搭桥联络云熙女士的过程简要说了一遍,带过了自己几次刺激的话语,只将重点落在云熙得知晋云渡多次被置于险境后担心焦急的表现,以及对方在接受任务之后沉着冷静的模样。
  “云女士眷恋家庭与婚姻,隐于后宅多年,但并非脆弱不堪。”闻过看着晋云渡安静聆听一言不发的模样,以为他担心对方,提醒道。
  “我知道。”晋云渡回答。
  从小受到精英教育,在接手晋氏之前,晋老家主给他看过很多经典方案,有不少是云熙曾经参与过的,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母亲并没有表现中的那么柔弱。
  但是云熙在面对晋中行的时候,态度总是太过依赖,看起来可以为了爱情将一切都抛却,情绪上头的模样使他难以确定,倘若将自己挖掘的真相和盘托出,对方究竟会做出怎么样的抉择。
  再加上前几次遇险以后,每次的收尾都是云熙放下心来喊晋中行出手,他担心自己提出让云熙介入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最终便不再开口。
  “什么毛病。”闻过捏了一下他的耳垂,稍稍用了点力,掐得有点红,“你就是觉得将她蒙在鼓里不涉险,等你收集了证据之后再揭露一切,比告知一切让她忧心慌乱更安全。”
  晋云渡的确是这么想的,受了痛没吭声,只静静地看着闻过。
  “那你想没想过万一自己没能扛下来呢?”闻过又掐了一下。
  掐完看着人充血红起来的耳垂,又略略心虚,轻轻地帮他揉了揉:“你就应该早早地和她说,让她和晋中行掐起来。”
  “退守家庭没多久的第一总助和难堪大用的废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哪需要你一个未成年人扛着大包袱跑障碍赛。”
  闻过说得煞有介事,对云熙的看好以及对晋中行的蔑视明晃晃地摆在面上,晋云渡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说你傻呢,还笑?”闻过戳他的眉心。
  眼看男生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晋云渡止住笑:“当时太年幼了吧。”
  年纪太小,老爷子刚离世不久,母亲又是一副深陷恋爱脑的模样,惶惑之下的少年做出的很多选择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回头看的时候就已经没法再更改了,只能继续前行。
  “嗤——”闻过掐住他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巴。
  手动闭麦后,说道:“当时年幼,现在就长了么?”
  闻过凑近了扒拉他的头发,将打理得整整齐齐的乌发弄得乱七八糟,也使西装革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稍成熟些的男人,看起来更符合当前年纪的清爽。
  “金主先生,没记错的话,你的24岁生日还没过呢。”翻阅过剧情的闻过对这一个节点记忆深刻。
  “长辈的事就让长辈去做,你凑什么热闹。”
  一直以年长自居的晋云渡沉默了片刻。
  看着年纪比自己还小,却在这儿说得仿佛头头是道的闻过,他试图克制一下,但在对方接连又几句训话之后,还是没忍住抓住男生的脑袋,将人按进怀里:“这位平平无奇的男大、需要人请上车的二十岁王子殿下,你凑热闹了么?”
  “……凑了。”闻过小声。
  晋云渡瞥他:“那这半斤八两的事情就请不要再说了吧。”
  闻过终于绷不住脸上严肃的表情,在他怀里笑得乱颤。
  等笑声终于平复以后,他正经了点:“我说真的,不用担心云女士,她那边有警官盯着呢。”
  晋云渡想着自己默默派到了云熙身边的管家,以及安排过去潜伏的一群保镖,本来也没有很担心。但看闻过一脸认真,忧虑自己情绪的模样,轻笑着:“嗯。”
  “很好,乖啊。”闻过使用小狗搓脑袋的揉法乱揉他的脑袋,一边揉一边介绍手法来源。
  ——很小的时候闻小花以及村里的小猫小狗小鸡小鸭受惊,作为大哥的闻小草(划掉),后来改名的闻过就是这么揉的,被揉过的都说好。
  片刻后,闻过看着被自己揉成海胆头,别说形象气质,笑容都一去不返的晋云渡,讪讪笑了笑:“有点手生了。”
  晋云渡睨他一眼,默默地打理头发。
  而被金主大人瞪视的金丝雀并不服气,作势要扑上来。
  金主不闪不避,被再一次捞了个满怀。
  两人继续依偎了片刻,依偎着依偎着,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嘴,又开始接吻。
  窗外大亮的天光透过波光粼粼的玻璃墙,金纱般漂浮的尘埃在光束中晃晃荡荡,随着光影轻舞。
  被金丝雀按在沙发上亲的金主乖乖地仰头任人亲,甚至在对方要退开的时候还稍稍伸了舌头留人,把只想讨点好处就退开的闻过都惊了一下。
  以免是自己色.性大发饥渴难耐出现了幻觉,闻过又凑近亲了下进行试探。
  然后再一次感受到来自男人的轻软的舌尖扫过自己的齿列,生涩地与他即将退出的舌头纠缠,勾、抵、一触而过。
  动作又轻又缓,若不是闻过时刻留意,差点都没能发觉。
  “怎么回事,今天这么主动?”闻过掐着男人的下巴左看右看,没见到有发烧昏头的迹象。
  晋云渡将唇边的水光舔掉,睨了他一眼:“主动不好么?”
  也不是不好,但怎么就这么怪呢。闻过摸了摸下巴,既受宠若惊,又觉得事出反常像是有诈。
  对上男生满眼狐疑的眸子,好不容易下了决定想要满足一下对方期望的晋云渡大脑冷静下来了,默默地将自己伸出,本想试试看怎么用脚背勾人的动作收了回来。
  不收还好,这一收就使得压根没注意这块的闻过敏锐地攥住了他的脚踝,怔了一下后,眼神亮起来。闻过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自己那天追问某人如何强制爱的时候,自己曾给他看过的“范本”之一。
  关键词为:金主、犯错、沙发、勾引、逃跑……
  不过范本里的是:犯错被囚禁的金丝雀勾引金主后伺机逃跑,和金主亲自上阵勾引金丝雀好像有点出入。
  但是,闻过又想到当时自己为了给人塞下更多知识点,只给念了关键词,对方好像压根没看见真实剧情是怎么发展的。
  脚踝被攥住,男生的眼神瞬间像是燃了火一样,晋云渡知道对方已经反应过来了,干脆也没挣扎,踌躇地问他:“你……不是要逮捕罪犯?”
  被逮捕的金主为了逃脱惩罚,勾引了抓捕者,而后伺机逃跑。
  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晋云渡不确定地想着,应该是这么个发展吧?
  看着向来举止矜持的男人面上浮现窘迫,耳畔锁骨都染上霞色,说话的声音又轻又哑,像是带上了小勾子一般,闻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嗯,要逮捕的。”闻过按着人的脚踝,将对方细瘦的脚背勾上自己的腿肚,声音发沉,“罪犯想怎么逃?”
  ……
  罪犯不知道该怎么逃了。
  随便一引就上钩的逮捕者太过没有信用,占尽了便宜之后竟然还不放人,将四面八方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以至于罪犯不论往哪跑、跑了几步,最后都逃脱不了只能被限制在狭窄的空间里,任由对方为所欲为的结局。
  沙发被人留下了汗湿的痕迹,两枚圆形的深色凹陷湿痕格外清晰,还有沙发靠背上的指痕,几乎要被攥过它的人抓得泛起褶皱。
  晋云渡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刚被从人水里捞出来一样。
  然而,比他更潮湿的另有其人。
  情绪极端亢奋的闻过浑身都是汗水,湿透的长发黏在他的锁骨,被他抽空薅起来,用散落在地上的领带随手扎了一下,垂落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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