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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药方 第63节

  “韦兄你我一见如故,不如吃过晚饭小住一晚,明早再走也不迟晚。”
  一听马飞雄这话,韦一辉连连摆手,“我是何等样人,岂敢在先生这里讨扰过夜。”
  “韦兄何必如此自谦?”马飞雄觉得韦一辉太客气了。
  “这绝非在下自谦,先生在高山之巅,我在无底深渊,我给先生提鞋都不配。”
  见挽留不下,马飞雄招呼妻子出来一起送韦一辉,行至门口韦一辉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今日得见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区区薄礼,万望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呢?”马飞雄接过一看里面都是人民币,连连推让。
  “先生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在下。”
  “好好好,我收我收。”马飞雄收下后,没让韦一辉走,“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等一下。”
  在马飞雄去书房的这空档,郭艳丽问韦一辉,“韦先生,您做什么行当呀?”
  “我做贸易的。”
  “哪方面呢?”
  “钢铁。”
  “大买卖呀?”
  “不大不大,一年两三个亿吧。”
  “那还不大,赚头一定不小吧。”
  “我们这行利润不高,也就六七百万吧。”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家飞雄没权没势,您一个成功的商人,为什么要和他结交呀?”郭艳丽突然话锋一转,开始追问韦一辉的动机。
  “先生大才,我辈高山仰止,这不是多少权多少钱能换来的。”一说到动机,韦一辉马上严肃起来。
  “飞雄是能写点东西,但远谈不上什么出名,又如何谈得上高山仰止呀?”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先生虽不享虚名,但有实才,这对我等求真务实的人已经够了。”
  郭艳丽连套代问也没弄出了所以然,颇有些心里不甘。这时候马飞雄从书房里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幅刚创作的画。
  这是一幅油画,画里一排排金黄色的向日葵,正向着太阳茁壮成长。韦一辉接过画作后又是夸赞又是道谢,“好画,好画,多谢先生赐画!”
  “2万块。”送别完韦一辉,郭艳丽开始数信封里的钱,对于这个数目她很诧异。
  “怎么样,这下你知道了文艺的价值了吧?”马飞雄却很得意,他高兴地自言自语,“今天真好,我喜欢今天。”
  “不对劲,我总觉得不对劲。”郭艳丽靠在沙发背上,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有什么不对劲呀?”
  “我总觉得他是骗子,他想骗你。”
  “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呀!”马飞雄一听这话来气了,“他给我钱,他还骗我,有这样的骗子吗?”
  “就是因为他给你钱,我才觉得他想骗你。”
  马飞雄气得不理老婆回书房了,这下轮到郭艳丽追他了,到了书房郭艳丽说,“你先别生气了,你动动脑子,自打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么恭敬你,除非是想占你便宜。他又是为什么这么恭敬你呀?”
  “人家来的时候不就说了吗,读了我的书如沐春风,所以想接近我。”马飞雄见躲不掉,只好耐着性子跟老婆解释。
  “刚才我跟他聊,他说他是个企业家,而且还很成功。这就让我不明白了,他犯得着接近你来获取温暖,你的书就真有那么大的魔力,让他卑躬屈膝地来拜谒你?”
  “你没跟他深聊,你不了解情况。他也是文艺青年,但命比我还差。他从小死了娘,家里又穷,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抚养大。生活的压力让他很早就去社会上打拼,期间经历无数挫折和磨难。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个好女孩,不嫌其家贫和其相恋结婚,并一路和他相互扶持。经过多年的奋斗,他终于取得了一番事业,可是事业的成功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快乐。她的妻子多年来一直没有生育,去医院一查是不孕不育,得知这一结果整天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他的父亲含辛茹苦把他抚养大,本来他想让他颐养天年的,可是去年12月份却查出了癌症,医生说再活半年就是奇迹。”说到此处马飞雄停了下来,不断地扼腕叹息。
  “是挺倒霉的,但和你有什么关系呀?”郭艳丽接着问。
  “你别着急呀。”马飞雄喝了口水接着说,“自从老婆查出了不孕不育,他顿时感觉失去了方向感,自己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帮老婆缓解痛苦。父亲查出癌症后,他再遭沉重打击,两个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活的都不快乐,而自己又无能为力,他感到痛苦难当。一直以来,他都靠读书来获取力量,可这次再读以前的书,怎么也不起作用。直到有一天,他在花瓣网上看到了我的小说,啊,如沐春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
  “你还是没跟我说明白,你的作品到底有什么用?”
  “跟你们这些俗人就讲不明白。我这么说吧,我的作品充满正能量,他读后精神状态会好很多。”
  “切,你这也叫正能量,我还以为看了你的书能治疗他老婆的不孕不育呢?”
  “你……就没法和你这种人交流。”马飞雄气得险些没背过气去,他不再搭理老婆。
  第四章 it gets better(28-28)
  28
  “现在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不办事不给好处不可能有人巴结你,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郭艳丽还是不依不饶。
  见老公不说话,她继续说,“既然你不服气,我可以跟你打个赌,不出半个月,他肯定还会来找你。”
  “你怎么就知道他肯定会来找我?”马飞雄问。
  “这不很明显吗,给你那两万块就是个饵,不回来找你,怎么钓大鱼呀!怎么样,你敢不敢跟我赌?”
  “半个月内他会不会来找我,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医院已经给他爸爸下了病危通知,估计就这几天的事,说不定他爸爸死后,他心里不好受就过来找我。”
  “告诉你这消息,明显是给你设套嘛,到时不知道编什么理由骗你钱呢?”
  “你自己掉钱眼里去了,就把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这样吧,你说他是骗子,我说不是,我跟你打这个赌,你看行吗?”
  “行啊,那赌什么?”郭艳丽满不在乎。
  “你不一直想赌吗,你说吧!”
  “好。如果我赢了,你从今以后不许再搞文艺,做个正常人。”
  郭艳丽一说这话,马飞雄沉默了。
  “怎么,不敢了?”郭艳丽冷笑起来。
  “谁说不敢,如果你赢了,我就照你说的做。不过,我赢了,你也得应我两件事。”
  “行,你说吧。”
  “我要是赢了,你以后不许再干涉我搞文艺,也不允许对我冷嘲热讽。”
  “行,其实我还巴不得你对一次呢。”郭艳丽显得胜券在握。
  第二天马飞雄去了银行,查了花瓣网给他的汇款,并把韦一辉给他的两万块都存了进去。
  中午回来的时候,他拿着银行卡不断地自言自语,“还差一万多,还差一万多……”
  “什么还差一万多?”郭艳丽忍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
  “卡里还差一万多,我准备存够五万给棋龄汇过去了。”
  “棋龄怎么了?”郭艳丽脸色立马变了起来。
  “我下午跟他通了个电话,她……”
  “算了,算了,别跟我提她了。”没等马飞雄说完,郭艳丽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这些年我没赚什么钱,一直很内疚,这次能帮到棋龄,我很开心。”老婆没让他说,马飞雄也没在意,他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心里话。
  “别有什么事总想着你闺女,别忘了这么多年是你老婆在支撑着家里的生活。”
  “这你也争,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是不是第一位是靠行动,不是靠嘴皮子。”
  “当然有行动,你不跟我已经沾光了吗?”
  “跟你沾光了?”郭艳丽气乐了,“这么多年你赚不到钱养家也就算了,在家里做家务也是三心二意,远的不说,就说给棋龄看孩子,你一去就是好几年,我公司的事忙完了,回家还得自己做饭洗衣服,你关心过一句吗?”
  “真受不了你,跟自己闺女也争?”
  “我不是跟闺女争,我就是想问问你我跟你沾什么光了?”
  “我说的沾光是指你跟着我出名了。”
  “跟你出名了?”
  “是呀,你看我现在写书写火了,都有读者登门拜访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知道你是大作家马飞雄的老婆。到时,你不就跟我一起出名了吗。”
  “韦一辉就是个骗子,我让骗子知道我,我光荣是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是骗子,他也就是一个人,你说就你那3000多读者,还有谁把你当回事?还我跟你一起出名,跟你一起丢人还差不多。叫你不要打官司,你非得打,这下左邻右舍都知道了,你官司输了躲屋子不出来,回头人家问我,我还得解释,我这招谁惹谁了……”
  郭艳丽的嘴巴就像个机关枪,说起来个没完没了,正说着的时候,门铃响了,她不耐烦地去开房门。
  门外站着个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扎着马尾,一身双排扣的唐装,手里拿着折扇正扇着。
  见郭艳丽开门,他赶紧收起折扇抱腕胸前,“请问这里可是马飞雄先生的府邸?”
  “对,你是……”
  “哦,在下吴芝荣,北京人士,前些日子读到先生大作,如沐春风,因此特来拜望。”
  “你也如沐春风……”郭艳丽立马起了疑心。
  “谁说就一个人把我当回事? 吴兄,快进来,快进来!”马飞雄知道又有读者来拜望他非常高兴,他挽着吴芝荣的手就想往书房领。
  “等等。”郭艳丽从身后叫住了他俩。
  马飞雄见老婆一脸严肃,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他指了指郭艳丽对吴芝荣说,“这是我爱人,没有她在经济上对我的支持,我可能没心思去写小说。”
  “每个伟大男人的身后都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失敬,失敬!”
  “少来这套,你跟韦一辉是一伙的。说说你们一共有几个人,到底想怎么样骗钱?”郭艳丽一脸地不买账。
  “谁是韦一辉,我不认识他。”
  “还跟我装,连编台词都一样,还敢说不是?”
  “我真不认识他。”
  “不认识,那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你赶紧给我说实话,要不我现在就报警。”
  郭艳丽咄咄逼人,吴芝荣一脸茫然,“这……我从来没想到大老远来这么一趟,还得回答这么多问题。”
  “她脑子有问题,你别理他。”马飞雄生气了。
  “你个笨蛋,我在保护你,你知道吗?”
  “我不用你保护,我告诉你,咱家的地址是我写到作者简介上去的。”
  “对,我就是在作者简介上看到你家地址的。”吴芝荣进行了补充。
  “你有病呀,吧咱家地址写到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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