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药方 第37节
“好呀,那快把房产证给我!”泽家显得迫不及待。
“你要房产证干什么?”泽家父母懵了。
“未来的丈母娘要看!”泽家急得不行。
“行,行。我们现在就给你找!”见儿子着急,父母也跟着忙了起来。
“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那份也给我!”泽家接过父母递给的一张房产证,看了看,然后给了棋龄。
“他们的房产证在你婶婶的哥哥那呢!”
“把房产证放他那干什么呀?”泽家显得很懊恼。
“人家不是干房屋租赁的吗,房子放着也是放着,租出去不还能赚俩钱呢吗?”
“我不管那么多了,总之今天我得拿到房产证。”
没办法,在泽家的催促下,一家人风风火火地赶往泽家婶子的哥哥那里。当说明来意后,麻烦来了。
婶子的哥哥将房子抵押出去炒楼了,泽家一家人大怒,连珠炮地谴责他。结果人家也烦了,说自己擅自抵押房产虽说不对,但是也并不是一点权利也没有。
按照《继承法》,他们家作为婶子一方的继承人也有继承权利,这下泽家他们更怒了,结果你来我往,吵个不可开交。
麻烦的事情还不止这些,等回到家后,一问明白人才知道,由于在死亡时间上,泽家的叔叔死在了婶子前面,因此按照《继承法》,泽家婶子的娘家人将有权继承:爷爷奶奶一半房产,外加叔叔的全部房产。
后来,经过与婶婶的哥哥协商,双方以各分一套房子,分割了遗产。泽家一家分到了面积很小的爷爷奶奶的房产,这还要是婶子哥哥考虑到多年的姻亲,不想诉诸法律打官司的结果。
凑不齐三个房产证,泽家是没脸见丈母娘,只好和棋龄想着办法拖延回复郭艳丽。可总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转眼农历新年都过了,泽家只好向郭艳丽摊牌,他把两张房产证给棋龄,让棋龄回家做郭艳丽的工作。
郭艳丽反复摆弄着棋龄带回来的两张房产证,一言不发。
泽家父母那张还说得过去,100平米的两居室;泽家爷爷奶奶的那张就有点寒碜了,面积小不说,就是那房龄离拆迁也没几年了。
棋龄站在一旁忐忑不安地等待郭艳丽的表态,其他人见状也胆颤心惊地替棋龄捏着一把汗。
“算了吧,你还是选别人吧!”郭艳丽把房产证还给棋龄,表明了态度。
“不行,我非他不嫁!”棋龄态度坚决。
“你听妈一句,他不适合你!”
“什么叫适合,三套房就叫适合,两套房就叫不适合?”
“妈是为你好。像张泽家这种人都是驴粪球表面光,你跟着他是不会幸福的。”
“是你和他结婚,还是我和他结婚,幸不幸福到底谁有发言权呀?”
郭艳丽一直忍着怒火,苦口婆心地劝女儿回心转意,没想到得到却是不断地反唇相击。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扇了棋龄一耳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第三章 我反对这门亲事(26-26)
26
“我的爱情,我做主。不用你管!”棋龄捂着脸颊,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吓,你还敢跟我顶嘴,看我不打死你!”这郭艳丽就跟发疯似的,劈头盖脸地要打棋龄。
马飞雄和小雪见状赶紧进行维和行动,马飞雄拦下妻子,小雪劝走棋龄。
“你也消消气吧,不就是家庭条件差吗?这算什么,以后自己慢慢挣呗。专家不也说过嘛,棋龄的正确爱情是事业。”
“你看那小子像是个搞事业的样吗,别到时候事业没搞成,还得我倒贴钱!”
“守财奴,你快自己留着吧。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棋龄是一句话也不让郭艳丽。
这下把郭艳丽给惹毛了,“好好!本来我打算你结婚后慢慢接手我的事业,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就自力更生好了。而且我还告诉你,你结婚我一个子都不会给!”
“不给就不给,你以为谁稀罕!”棋龄被小雪拖着进了卧室,一边走还一边跟母亲犟着嘴。
“哎呀妈呀,气死我了!”郭艳丽险些没背过气。
“你看你们娘俩个,谁也不让谁?”马飞雄一边说,一边给郭艳丽揉搓胸口。
“那还不是因为你,棋龄本来是多听话的孩子呀,就是因为认识了那个张泽家,现在处处跟我对着干。”
“怎么又跟我绕上了,她喜欢张泽家关我屁事!”马飞雄本来是想帮老婆消消气的,见郭艳丽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立马也不给她揉搓胸口了。
“怎么不怪你。就是那天你非得嘴馋,想吃大闸蟹。要不能遇见那小子!”
“又来了,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什么叫有用,我说的这就是有用的!”
“行,那你自己说吧!”马飞雄说着也走了。
“你回来,你个混蛋!”郭艳丽拿起脚上的拖鞋,朝马飞雄后背砸去。
马飞雄转过身,愤怒地对郭艳丽说,“你也就是跟我能耐,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我早就……”
“你早就什么,你倒说呀!”见马飞雄欲言又止,郭艳丽一下子来了精神。
马飞雄没有搭理郭艳丽,他进了卧室随手重重地关上了门。郭艳丽哪肯罢休,追将过去想开门,可没想到门被反锁了,这下她的气更大了,“混蛋开门!你吃我的,喝我的,还对我不满意,你还有良心吗?”
可任凭郭艳丽怎么拍门叫骂,马飞雄就是不理她,眼见着自己孤零零的被家人遗弃在一旁,郭艳丽号啕大哭,“我的命好苦呀!打小成份不好,挨穷受气。这好不容易苦着累着操持着家里过上好日子,还没有一个人说我好,你们还有没有没良心呀,难道都被狗吃了吗?”
郭艳丽坐在地板上,一边哭一边用双手击打双腿,那动作表情颇像农村妇女在哭丧。
“表姑,你在说什么呢,也不怕邻居听见了笑话!”这时候小雪从棋龄卧室里走了出来。
“你别管我,让我死了得了!”见小雪来劝她,她还来劲了。
“表姑,不是我说你。现在表姐已经长大了,你还是让她自己做决定吧!”
“张泽家不适合她,跟着他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是她自作自受。但是您现在横加干涉,却剥夺了她通向幸福的可能。”
“我要不是她妈,我才懒得管她呢!哎呀,真是作孽呀!”郭艳丽一声叹息,显得无可奈何。
见郭艳丽不再哭闹,小雪就试图化解刚才发生的冲突。
中国有句古语叫做,“床头吵架床尾和”,说的是夫妻之间即使吵架,也不记仇,因此化解郭艳丽夫妇之间的冲突并不困难。
倒是化解棋龄和郭艳丽之间的冲突比较困难。按理说,夫妻之间的争吵不记仇,那母女之间就更不应该了。
事实上母女两个人也都没有记仇,也都想缓和关系,可是由于自尊心——用中国话说就是面子——的问题,这娘俩个还叫上劲了,谁也不向谁服软。
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家庭软暴力——冷战,她们除了必须家庭活动外,基本将交往与对话限制在了最低限度之内。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棋龄是找到另一半了,下一步就该规划婚姻了。只是在结婚之前,还有一个人生的重要阶段也必须加以考虑,那就是就业。
在中国的高等教育中,大四基本就是找工作的时间了,棋龄早在去年九月份就进入了大四,现在还有半年就该毕业了。
郭艳丽由于开公司的缘故,和银行的人有些往来。本来郭艳丽最初的想法是,通过关系让棋龄去银行工作一段时间,等人脉铺就成了以后,再回到自己身边慢慢接掌公司。可不巧,母女由于泽家的原因发生了冲突,郭艳丽的计划也一下被打乱了,因为棋龄根本不想在上海工作,她想留在杭州和泽家在一起。
只是事情远非她想象的那么容易,本来她以为凭借自己名牌大学,又是热门专业的资格,找个像样单位应该不愁。可是她把整个杭州人才市场都跑遍了,像样的单位没遇见几个,不像样的单位倒遇见一把,不是打听她的三围,就是问工作以后有没有献身精神。
眼看时间一天一天临近毕业,棋龄急得是火烧眉毛。其实有一个人比她还着急,那就是郭艳丽。只是女儿不找她帮忙,她也拉不下脸主动帮女儿。最后她急得不行了,让马飞雄给调停一下。
马飞雄当然也希望女儿尽快找到工作,于是就找个机会来棋龄屋里劝她,“不要硬撑了,只要向你妈一开口,好工作马上就有了。”
“我才不要她帮我呢,背后指不定又提什么条件呢!”
“你看你说的,她毕竟是你妈,能跟你提什么条件呀?”
“她一直想拆散我和泽家,这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次你还真地误解你妈了,你妈根本没有提泽家的事,她就是想帮你。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些天来,你妈没少往银行跑,相关领导也没少送礼。只要你愿意,杭州的银行也能搭上关系。
棋龄沉吟了一会,对马飞雄说,“算了吧,我还是自己找吧,我不想欠她的!”
第三章 我反对这门亲事(27-27)
27
“你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说不想欠我的,你还有良心吗?”郭艳丽一直在门外偷听父女俩谈话,听到棋龄如此说话,她怒不可遏一下子冲进屋来。
“我吃你多少,喝你多少,赶紧算算,等我挣到钱后,都给还你。而且我还会用贴现率给你折现,保证你不吃亏!”
“你个臭丫头片子,气死我了!”郭艳丽挥手又想打,还好被马飞雄给及时拉走了。
今年小雪也大学毕业,她倒是自己找到了工作,只不过要回农村教书。郭艳丽夫妇得到这一消息后,都不赞同。
“好不容易从农村奋斗出来,你回去干什么?”郭艳丽很不理解小雪的选择。
“是呀,上海多好呀。如果找不到工作,你表婶路子多,可以给你想办法。”马飞雄也不想小雪回农村。
“虽然我和你妈不对付,但是我挺喜欢你的。这样吧,你不用去教书了,跟我干吧,我保证亏不了你。”郭艳丽显然很愿意帮忙。
小雪摇了一下头,笑了。
“怎么,嫌表婶的庙小。你不愿意跟我干,我可以帮你联系一家银行,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不是表婶,我男朋友要回农村,我得跟他在一起。”
“怎么跟你表姐一样呀,那爱情能当饭吃?”一听小雪也是因为男友的原因要离开上海,郭艳丽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倒不是为了爱情,我是为了征服世界。”
“怎……么回事,你陪男朋友回农村,怎么就征服世界了?”郭艳丽被小雪突然冒出的这句话给搞糊涂了。
“我男朋友考上了他们当地的公务员,他想在那里起步,做出成绩,发展仕途。我要跟他一起成功。”
“噢,原来是去做官呀,那表婶支持你。等将来你对象成了大官,你就是官太太,还不要什么有什么,说不定,到时表婶还得沾你的光呢。”
“看你说的,好像人家做官就是为了腐败似的。”马飞雄觉得老婆的说法不对。
“废话,要是不能腐败,哪个女的愿意跟着当官的。”郭艳丽对老公的反驳不屑一顾。
“也就你这样想,人家小雪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呢。”马飞雄觉得老婆也太世俗了,他看了看小雪,没想到小雪居然点了点头,“我就这样想的。”
“什么?”马飞雄惊呆了,“小雪,你可不要犯糊涂,这做贪官要是被抓住,可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被抓住当然没有好下场,不被抓住不就行了?”小雪轻描淡写的答了一句,好像满不在乎。
“那你怎么能保证你对象不被抓住呢?”马飞雄实在不明白小雪哪来的那么大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