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药方 第27节
“那好,等你们把这三项条件都置办齐全的时候,我会把你们要找的那个人的情况告诉你们。”
“行,那你等我们消息。”
既然达成交易,警方迅速采取行动,取包、买茶这些都是举手之劳,难的是让沈翠花的家人来。
电话联系上后,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来,一直到警察想起沈翠花的话,说有一些值钱的东西要给他们时,他们才同意过来。
棋龄一家人非常高兴,因为从警察口中得知,沈翠花的家人要坐飞机过来,这样估计明天中午就能赶到这里。
果不其然,上午11点的时候,沈翠花的家人——爸爸妈妈和两个哥哥——风尘仆仆赶到公安局。
警察让他们在会客室稍等,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外面叮呤当啷的刑具撞击声,他们出了会客室,在门口的走廊旁边看到沈翠花一身刑具被带到自己近前,这时候抱怨开始了。
“家门不幸,怎么生这么一个闺女呀!”爸爸说。
“真是作孽呀!”妈妈说。
“出去卖就够伤风败俗的,你现在居然杀人,还嫌丢人不够是吗?”大哥说。
“谁说不是,现在一想起你这个妹妹我都感觉抬不起头,就好像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是的。”二哥说。
沈翠花冲家人苦笑了一声,随后对警察说,“红茶、和我的包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一个警察进了会客室,打了一个抽屉,拿出了一包红茶和一个lv包,抬起来给沈翠花看。
“行,那把茶给我冲好了,我跟家人聊聊。”
“这可不行,按照之前的交易,你应该向警方提供张泽家的线索了。”警察担心沈翠花不守信用,另外,苦主这边也着急等消息,事实上就在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郭艳丽的宝马车已经开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行,我跟你们说。”沈翠花点头同意。
就这样沈翠花被押进了审讯室,棋龄一家人则被安排在会客室等待消息。半个钟头后,沈翠花一身邢具地又出现在会客室门口。
“怎么样,泽家在哪儿?”棋龄过去问警察。
“你们先出去一下,先让她跟家人聊完了,我们再和你细说。”
“怎么回事?”棋龄又激动了。
“你的事不用着急了。”警察一边说,一边给沈翠花解了手铐。
棋龄还想说什么被郭艳丽夫妇给拦住了,“急也不急这么一时,先出去等会吧。”
棋龄一家人出去后,屋里只剩下沈翠花一家人和两个警察。屋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电热水壶的烧水声滋滋作响。
水烧开后,警察从抽屉里拿出红茶,打开,想给沈家人沏茶,不想被沈翠花拦住了,“以后就没机会和家里人一起喝茶了,还是我来吧!”
“爸妈哥哥,你们都坐吧。”沈翠花的手铐没了,但脚镣还在,而且很重,她沏好茶后挨个地送,走的很吃力。
两个警察站在一旁进行监视,沈家人接过茶,都没有喝,低着个头,表情凝重。
第三章 我反对这门亲事(6-7)
6
“我记得小的时候,和爸爸哥哥一起出去打鱼,回来的时候又冷又累,当时妈妈总是沏上一壶红茶,喝完了不但疲劳全无,身体还暖呼呼的。”过了一会,还是陈翠花打破了沉默,她抬了抬茶杯示意家人喝茶,“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家人好像应付似的,每个人都抬起茶杯象征性喝了一小口。
见大家喝茶了,沈翠花很开心,“想想当时真是幸福,虽然家里很穷,但是其乐融融,总有说不完的话。我记得喝茶的时候,爸爸总爱给我们讲《西游记》的故事,大哥好思考总爱插嘴,二哥听着听着就扮起猴子,而我则总在讲完的时候,缠着爸爸再讲一集,而这个时候,妈妈就过来催促着大家去吃饭了。我还记得……”
“嗨!”爸爸叹了一口气,打断了沈翠花的回忆,“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苦你哪知道呀。”
“是呀,一家人吃喝,供你两个哥哥上学,我和你爸治病吃药,样样都要钱,那苦日子,我们再也不想过了。”妈妈好像一肚子苦水。
“我知道你想上学,可你知道吗,上学的滋味也不好受,作业考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是考上大学到城里也是一抹黑。”大哥觉得有必要自辩一下。
“可不是,人家城里的大学生毕业后就有好工作,我们农村来的摸爬滚打也别人差一截。你知道吗,当初二哥毕业那会为了找工作,急得整宿睡不着觉,头发都快白了。哎,要是在7月之前找不到工作,档案就得打回老家。当时呀,我连死的心……”二哥自辩也不示弱。
见面会成了诉苦大会,很明显这不是沈翠花想见的结果,她摆手示意二哥不要再说了,“算了,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相见,说点高兴的事儿吧!”沈翠花说完把头转向两个警察,“警察同志,帮我把包拿出来吧!”
警察过来打开抽屉,将一个lv包递给沈翠花,家人见到lv包眼都直了,没错,他们都是为了包里的东西来的。
沈翠花打开拉链,往里面瞧了瞧,随后对警察说,“里面的东西,你们没动吧?”
这话让警察很生气,“我们虽然薪水不高,但还不至于偷别人东西。说实在的,你这些东西没有什么证据价值,之所以把它放在我们这里,主要是为了安全考虑,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那就好!”沈翠花点了点头,随后对拉长了脖子的家人说,“这包里是我最心爱的珠宝首饰,多年来我一直带在身边,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被那个负心汉卷走。”说着,她开始将一个个装饰精美的小盒子摆在自己前面的桌子上。
沈翠花的家人眼珠子都快出来了,眼前总共有三个盒子,恨不得钻进去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好宝贝。
“本来我想戴着它们去死的,可后来一想,总归是一家人,不能只考虑自己,还是分享一下吧。”说道这里,沈翠花扫了一眼家人,他们都回避她的目光。
沈翠花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个很粗的黄金项链,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镊子,夹起项链给大家进行讲解,“这个黄金项链是我刚赚到钱后买的,很粗吧,当时觉得粗就代表有钱,代表地位,代表尊严,现在想起来很可笑,不过挺有纪念意义,这条就给爸爸吧。”
说完,她关上这个盒子,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这是一个铂金钻石项链,都说爱情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那一年我恋爱了,听一些姐妹说,铂金比较有品位,我就给自己买了一个。也挺有纪念意义,这个就给妈妈吧。”
紧接着,大哥二哥紧张了,现在就剩一个盒子了,到底里面的东西给谁呢,这哥俩一下子紧张焦虑的不行。
“这是一对情侣钻戒,”沈翠花打开盒子,将嵌在里面的一对钻戒给大家看,“和男朋同居后,他说会爱我一生一世,我偷偷买了这对钻戒,希望有一天,我们两个能带上它走进婚姻的殿堂。婚没有结成,不过也是自己的一个美好回忆,算了,这对戒指就留给两个哥哥做纪念吧。”
展示完盒子里的东西,沈翠花把它们又装到lv包里,“行了,我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也就这些了,你们把茶水喝了,就可以拿走了。”
本来沈翠花的家人也在煎熬,一听这话,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多喝点吧,警察同志真是实在,买了这么多茶,不喝怪可惜的。”沈翠华又挨个给家人续了几杯。
家人不好推辞,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每个人都浑身燥热,满头大汗。沈翠花觉得也差不多了,把包递给爸爸,“你们走吧!”
爸爸嘎巴嘎巴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最后低头转身走了,其他的家人也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了。
“行了,咱们也走吧!”沈翠花人走后,警察就想带沈翠花回看守所。
“等一等,我还有话跟你们说。”
警察一愣,不知沈翠花想说什么。
“其实我挺后悔的,真不该滥杀无辜。”沈翠花说着慢慢地向窗边走去。
“现在人都死了,后悔有什么用!”一个警察说。
见沈翠花没有说话,另一个警察说,“不过这次会面你表现的还挺有人情味,根本不像一个冷血无情的变态杀手。”
沈翠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意外窗外看,两个警察有点好奇,也围过去看。
7
楼下不远处是沈翠花的家人,虽然警察听不到说什么,但通话画面也能判断出,他们是在为分配珠宝首饰发生争执。
没错,刚出了办公楼,他们就在院子里就吵吵起来了。爸爸出来就把黄金链子戴在脖子上了,妈妈也是迫不及待,铂金项链带上不说,还不断用手抚摸把玩。
两个哥哥看着父母兴高采烈的样子,不高兴了。大哥说,“爸,你个大老爷们戴那玩意干什么?”二哥说,“妈,你多大岁数了,戴那个也不嫌害臊。”
听儿子这么说,父母不高兴,“是闺女给的东西,凭什么我们不能戴,再说了,又不是没有你们的。”说着,爸爸将包里的盒子递给两个哥哥。
两个哥哥见到盒子立马不说话了,纷纷争抢着戴戒指,老大戴好后说,“这戒指不错,大小正合适。”
老二这就不行了,“不行呀,我这太紧呀,不好戴呀。”说完,他看了看老大的戒指,发现了门道,“不对,你的戒指比我的大。”
“胡说八道,根本就是你的手指粗。”老大反驳着。
“你才胡说八道,就是你的大,要不咋俩换!”老二说着要抢老大的戒指。
“情侣戒指吗,本来就一大一小,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大护住戴戒指的手,不让老二抢。
“那凭什么让我吃这个亏呀,不行,那lv包得给我!”老二说着从爸爸手中夺过lv包。
沈翠花的家人争夺珠宝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旁边的宝马车里正坐着棋龄一家人,看到此情此景,马飞雄忍不住说了一句,“都说沈翠花该死,我看他的家人更该死!”
话音刚落,沈翠花家人纷纷摔倒于地,抽搐几下后不动了。
自从警察叫棋龄等的时候,她们一家人就出来了。在公安局的院子里,棋龄来回地踱步,“你的事不用着急了,到底什么意思呀?”她反复揣度警察刚才跟她说的话的含义。
“我觉得应该就是没问题了,泽家安全了。”马飞雄说。
“我看没这么简单,也许是安全了,也许,哼……”郭艳丽后半截的话没说,但意思大家都知道。
棋龄听了母亲的话很烦躁,郭艳丽见状赶紧安慰,“妈刚才说这话不是有意打击你,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最终结果,还是以警察说的为准。”
“你妈说的没错,待会还听听警察的吧。走,咱们去车里待会,看你眼圈通红,昨天肯定没睡好觉。”
马飞雄说的没错,由于过于焦虑,棋龄整夜未眠,现在头脑发胀,浑身晕眩,因此她听从了爸爸的意见。于是一家人来到宝马车,各将车窗下拉一小截,在里面闭目养神。
沈翠花家人在这里分珠宝惊动了他们,当看到这一出卑劣的表演后,马飞雄实在气愤难平,才说了那么一句,“都说沈翠花该死,我看他的家人更该死!”
没想到话音刚落,沈翠花家人纷纷倒毙而亡,这让郭艳丽和棋龄大吃一惊,她俩纷纷惊愕地看起了马飞雄。
“不……是我干的!”马飞雄也很惊恐。
棋龄下了车,挨个探了探每个人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她喃喃地说了一句,“都死了!”
她慢慢地仰起头,忽然发现三楼会客室的窗户旁站着三个人,中间那位正是沈翠花,此时她的眼神正好和棋龄相对,棋龄顿时感到不寒而栗,好像又回到了阳澄湖上的屠宰场。
“那报警呀!”郭艳丽夫妇也下了车,他们拉着棋龄往三楼会客室赶。
会客室的警察最开始觉得很不屑,可没想到看着看着,沈翠花的家人忽然摔倒了,棋龄一家人从车里出来了。
“怎么回事?”两个警察不由自主的一甩头,想征询一下对方的意见,可忽然发现一直站在中间的沈翠花不见了。
放眼望去,整个屋子都没人,警察慌了,低头一看,原来她躺在地上,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手里紧握着一个镊子,就是刚才她夹项链的镊子。
“沈翠花,你怎么回事?”一个警察抱起沈翠花,另一个大声呼喊。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生……在……一个……疼我……爱我……的家庭。”沈翠花很挣扎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头一歪,死了。
这时候,棋龄一家人也冲了进来,见沈翠花死了,她们又跟警方把楼下的经过讲了一番。
这还了得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警方眼皮底下居然死了5个人,赶紧找法医。
一个小时后,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沈翠花一家人死因都是中毒,凶器是珠宝首饰和镊子,它们都附着有河豚毒素,而且浓度很高,经过推断认为应该经过长时间的浸泡。
沈翠花的家人喝的红茶,有利身体发热,佩戴珠宝首饰后,加速毒素进入体内。而沈翠花的死则明显和镊子有关,镊子的尖端广泛分布毒素,沈翠花一定是含食之后,中毒而亡。
“太丧心病狂了,连家人都杀!”当得知这个结果后,众人无不唏嘘。
棋龄对这个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我的泽家在哪里?”现在由于沈翠花的死,她甚至更焦虑了,因为这意味着再也不能从她口里得到有关泽家的消息了。
第三章 我反对这门亲事(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