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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药方 第8节

  接下来,又聊学校,学习……总之,这话是越聊越多,越聊越投缘,紧接着自然就是一起踏春游玩了。
  不一会,天下起了雨。春天的泥土,花的芳香,淅淅沥沥的小雨,这真是一套发情的环境组合。
  两个青春期的男女时尔追逐,时而打斗,时而私语,似乎忘记了时间和细雨,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觉里了。
  郭艳丽可不想让女儿挨雨淋,见天气果然如其所料下起了雨,她吩咐马飞雄把女儿叫回来。
  棋龄泽家都有些恋恋不舍,可是碍于父亲在场,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已经牵着的手也不得不分开,临别的时候,棋龄对泽家说,“记的,给我写信!”
  泽家点了点头,目送棋龄父女离开。
  马飞雄回头看了看泽家,笑着对棋龄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太out了吧!”
  “我倒是想给他留个电话号码的,可你们得给我买手机呀?”马飞雄的话倒是提醒了棋龄。
  “妈,我要手机!”刚一回来,棋龄就跟郭艳丽要手机。
  “手机好说。那小子什么来头,有什么事业?”郭艳丽倒不太在乎买手机,她非常感兴趣棋龄钓的鱼是否够大。
  “挺精神的,就是孩子们岁数太小,不过可以先交往交往。”马飞雄插话了。
  “我让你说话了吗,我是说长相岁数吗?”郭艳丽劈头盖脸地又是一顿训斥。
  “跟我一样,还上学呢。”棋龄说。
  “那家里有钱吗?”郭艳丽句句紧逼。
  “你关心人家事业就行了,你关心人家家里有没有钱干什么?”马飞雄气愤地反驳着。
  “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文艺青年没脑子呢,如何衡量一个人事业是否成功,不就是靠钱吗?他既然现在年纪还小,那我当然得问问他家里有没有钱!”郭艳丽理直气壮。
  “这我就不明了,难道一个人的事业成功与否非得靠金钱来衡量?海子,你知道吧,中国著名诗人,虽说自杀了,但是很有名,你敢说他事业不成功吗?”
  “事业成功的都自杀了,你还好意思说?”郭艳丽很不屑地回了一句。
  “有没自杀的,王小波你知道吧,生前也不富裕,但却是当代不可辩驳的优秀作家,你敢说他不成功?”马飞雄有些激动。
  “你是说那个混不下去准备开大货车的人吗?拜你所赐,我当初还卖过他的书,可是根本卖不动。”
  “你说的都是他生前的事儿,他死后声名鹊起,书根本就不愁卖!”
  了不起的人物总是超越时代,因此生前不受待见也很正常。所以尼采才说,“我的时间尚未到来,有些人死了才出生。”我想,如果小波先生地下有知,应该也能释怀了。
  王小波是马飞雄又一个喜欢的作家,因此极力辩解。
  “人死了成功有意义吗,你难道想让棋龄数着钱在家当寡妇呀。我就懒得跟你们这些文艺青年说话!”郭艳丽气得不行。
  “俗人一个,我还懒得跟你说呢!”马飞雄也气得够呛。
  在文艺青年看来,最令人痛心的事情莫过于,身边都是一帮俗人。不幸的是,决定这个世界的往往是俗人而不是文艺青年。我记得,海子有一次去昌平(北京)一家饭馆,他对老板说,“我给大家朗诵诗,你们能不能给我酒喝?”饭馆老板一口回绝,“我可以给你酒喝,但你别在这儿朗诵。”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人家父母都是老师,有没有钱我哪知道!”棋玲被父母两个吵得心烦意乱。
  “那你下回问清楚了,要是私下搞培训班,也不少来钱的。”
  “我知道啦!”棋玲甩过头,不再搭理母亲。
  “你可要问仔细呀,要是没有投资价值,以后就不用搭理他了。”没办法,一旦要是觉得没有投资价值,郭艳丽就会毫不犹疑地进行止损。
  雨还在下,一家人没等雨停,登船离岛,赶往苏州市区小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们逛了拙政园,又买了一些苏州特产,这才往上海赶。
  总的说来,这次苏州之行非常具有意义,它让棋龄明确了自己的爱情方向,并确立了自己的幸福目标。
  第二章 万人嫌(1-3)
  1
  4月5号,星期一上午,杭州一家医院的高级病房内,四少正躺在病床上训斥一名手下。
  “谁他妈划的?”手下告诉他车子被人划了,四少气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知道呢,我也是今天才发现。”手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蠢货、废物。他妈的,看我要是找到这个划车贼非得废了他不可!”四少气得咬牙切齿。
  “你快躺下,医生怎么说的,让你卧床休息。”四少的妈妈推门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个饭盒。
  四少是上周六来的医院,医生检查后,发现伤的并不严重,属于单纯性的无位移骨折,他们给四少输止痛液,并建议他卧房休息。经过两天来的休息调养,四少的病情明显好转。
  “妈,我知道了。”四少赶紧卧床躺好。
  “你爸死得早,我一个女人管这么大的企业,本来就力不从心,钱你可以随便花,可你不能不给妈省心,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妈死的心都有呀!”四少妈妈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妈你又来了,我不是成心跟您过不去,关键是那些日粉汉奸们太气人,我得教训教训他们!”四少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
  “你别总说别人,你也反省反省你自己……”
  四少懒得听妈妈罗嗦,来回地在床上晃脑袋,这时候门又开了,进来一个人,“董事长,董事会快开了,您还是赶紧走吧。”
  “妈我知道了,您还是忙您的去吧!”四少见机会来了,赶紧打发妈妈走。
  “孩子,老话说气是杀人钢刀,你要是总这样跟人斗气,不但害人,也害己呀!”临走之前,四少妈妈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不跟人斗气了。”
  四少妈妈叹了口气,和刚才通知自己开会的秘书走了。
  四少妈妈前脚刚走,门就被推开了,四少的另两个手下来了,“四少,那个在阳澄湖气你的家伙,我们查到了。”
  “什么情况,快说说!”四少一听这消息马上来了精神。
  “那家伙叫张泽家,今年17岁,现在杭州上高中,父母都是老师。”
  “他妈的,他说我讨厌,这次我让他比谁都讨厌。你们赶紧想想办法!”
  “这个可不好办,张泽家不但长得好,人缘也不错,据说,邻居呀,学生呀,老师呀,没有不喜欢他的。”
  “这个我不管,总之,不让他成为‘万人嫌’,我这口气就出不来!”四少说着又动了肝火,胸口一起一伏的。
  “四少,别的都好办,这个真是难办,除非你是上帝。”手下显得很无奈。
  “那就把我变成上帝!”四少气得从床上坐起,并将床头的水杯狠命掷在地上。
  水杯碎了一地,也许是过于生气,四少胸口一阵刺痛,大叫了一声,屋里的三个手下赶紧上前安慰,可是四少根本听不进去。
  正在这时,门又开了,三少捧着一束康乃馨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四少,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好像明白了什么,“怎么回事,又有谁气四少了?”
  “您来得正是时候,快过来劝劝四少吧!”三个手下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
  “没事,交给我吧!”三少把花递给其中一名手下,然后坐在了床沿,看那意思要和四少聊聊。
  “哎,我就纳了闷了,你折了六根胸骨,怎么比我恢复的的还好?”四少旧气未消,又添新气。
  “你先躺下,别生气。”三少将四少放倒在床上,然后拉开夹克衫的拉链,“看到了没有,都上胸带了。不过我比你好在一点,就是不生气。”
  见到三少胸口裹着的胸带,四少的心情这才舒坦了一点,于是开始向三少诉说缘由,“他妈的,别提了。你那天走后,我遇上一个叫张泽家的混蛋,他妈的,他说我讨厌。我当然不服气了,我就想让他比谁都讨厌,成为万人嫌。可你妈这帮废物居然说办不到!”
  “有钱能使鬼推磨,怎么办不到呀?”三少问。
  “他们说,那小子长得好,人缘好,总之挑不出毛病。”
  “嗨,我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这事交给我办吧,不就万人嫌嘛,我让他亲爹亲妈都讨厌他!”
  “看什么,蠢货,还不把支票簿拿来!”四少瞪了手下们一眼,手下们赶紧拿来支票簿,四少抽出一张对三少说,“这是一张签了章的空白支票,这事如果办成了,你自己填多少都行。”
  “放心,包你满意!”三少在胸前挥了挥手,显得信心十足。
  “那你赶紧办吧,越快越好!”四少是急性子。
  “好好好!”三少拿过支票,急急地走出了病房。
  棋龄在星期一这天,去传达室跑了三次,不为别的,就是为等泽家的信。可是每次传达室的老大爷都说没有。
  也许自己太着急了,慢慢等吧,可一直到周四,还是没有信儿。不过马飞雄这里有信儿了,之前为了韩三美的事情,他让棋龄联系一下班主任章老师。
  棋龄向章老师提出申请,章老师欣然同意,不过时间安排上要等他的安排。周四的时候,他通知棋龄,让马飞雄明天带患者过来。
  韩三美得到马飞雄消息,高兴的不得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上海,当然一起前来的还有被他连哄带骗的秀秀。
  马飞雄很热情,特意去火车站迎接。简单打过招呼后,马飞雄领着他们两个去棋龄学校见章老师。
  2
  要说这章老师可不简单,40多岁就成为全国优秀教师,经他培养的优秀学生不计其数,其中很多都在国际竞赛中得过大奖。
  不仅如此,章老师还非常善于做学生思想工作,对于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他也乐善好施,慷慨解囊,因此被认为是德艺双馨的好老师。
  马飞雄领着韩三美和秀秀来到学校后,先找到棋龄。棋龄说,班上有男生打架,章老师正在做心理辅导,她让马飞雄他们先去章老师办公室门前等会。
  等到了章老师办公室门前,马飞雄他们发现,接受章老师心理辅导的学生还挺多,看来还得排队。
  排就排吧,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个胖胖的男生,马飞雄忍不住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啊,有如乌云过后现了天日,又有如瞎子术后见了光明!”胖男生满脸笑容,显得很开心。
  “有这么神奇吗?”韩三美觉得太夸张了。
  “不信,你自己问!”马飞雄对章老师的水准非常有自信。
  “感觉怎么样?”韩三美还真不太信,于是就挨个问那些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学生。
  “啊,有如乌云过后现了天日,又有如瞎子术后见了光明!”每个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学生都是重复这一句话,而且从表情看还都很释然。
  这下韩三美放心了。
  好不容易轮到韩三美和秀秀了,马飞雄赶紧让他俩进去,不一会秀秀出来了,她说章老师说了,这种事跟一个人说就行了。
  马飞雄觉得章老师肯定是传授韩三美一些战胜近男的方法,不想让秀秀知道才这么做。可是不一会,他就发现自己搞错了。
  就在他和秀秀等待韩三美的当口,忽然几辆警车呼啸而至,从车里下来几个警察。
  在几名学生的带领下,警察冲进了章老师的办公室,不一会平时和蔼可亲的章老师就被戴着手铐推了出来。
  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下子从四面八方赶来了。
  “有同学举报自己被章吉友老师性侵,我们现在依法对其进行刑事拘留!”刑警们指了指带路的学生,随后亮了一下证件,对围观的师生进行解释。
  “怎么可能,刚才你不是还说‘有如乌云过后现了天日,又有如瞎子术后见了光明’吗?”马飞雄发现带路的学生中,为首的就是刚才的胖男生,他不明白为何要举报章老师,因此前去质问。
  “我也是第一次真正理解这句话,跟他单独相处真是人间地狱呀!”胖男生闭上了眼睛,好像回味着什么,可是双眼却流出了一行热泪。
  “你们都听到了吧,我们可没有冤枉他!”警察进行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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