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李夏辞略微撅起嘴,荧幕上的光晕在他眼里倒映出一片潋滟。
  他很少对人撒娇,但装弱很有一手。
  果然,顾跃无奈地叹了口气,凑得近了些,鼻尖碰到李夏辞胸口处的肌肤,仿佛再往下一点就能舔到那处粉嫩的凸起。
  顾跃看着那一大片毫无瑕疵的雪白,身边只萦绕着一股盛夏阳光下成熟甜美的柑橘香气。
  全身血液全往一处聚集,他已经忍耐了整整一天,神经无时无刻不在受折磨,仿佛在万米高空走钢索,不知哪一阵风就会让他坠入彻底放恣的万丈深渊。
  如果不是周围还有其他人,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跃抬手将李夏辞领口处的扣子仔细扣好,低声道:“只有桔子味。”
  “是吗?好像是我身体乳的香味。”李夏辞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那你喜欢吗?”
  他将语调拉得很长,尾音上翘:“你说我在床上流的汗会不会也是桔子味的。”
  顾跃沉默了。
  他今天吃的药已经严重过量,但还是从药盒里又取出两片,没兑水就咽了下去,口腔中弥漫开一团苦楚。
  李夏辞却并没打算放过他,而是侧身将头转了过去,小声嘟囔道:
  “能帮我戴一下耳钉吗,好久不戴了,我自己戴不上去。”
  湛蓝的宝石级耳钉被塞到顾跃手里,是当初他送李夏辞的那对。
  自两人在公司走廊吵完架不欢而散后,他再也没见对方戴过这对耳钉,甚至一度以为李夏辞已经把它扔了。
  然而现在,伴随着越来越浓的青桔清香,它重新出现在他手心。
  他没法拒绝这个请求。
  怕弄疼对方,顾跃戴得很认真。
  他自己没有耳洞,这还是人生第一次给别人戴耳钉,手法极其小心,连后面的蝴蝶扣要怎么按上都是李夏辞教他的。
  黑暗中,李夏辞的眼睛很亮,快速一眨一眨地盯着他,温热的呼吸重重撒在耳畔,低低的哼唧声婉转得让人脸红。
  “疼吗?”顾跃力度放得更轻了些。
  “不疼。”
  李夏辞咬了咬下唇,指尖覆上顾跃的耳朵,感受到对方耳尖与众不同的热度:“你耳朵怎么红了?是害羞吗?那里呢,是不是也红起来了?”
  还觉得不够,他又添了一把旺盛的火:
  “你帮我戴耳钉的时候真的好仔细,做|暧的时候应该也会这么认真吧,我猜你不会搞得我很疼。”
  这段灵机一动的茶言茶语发挥得实在精彩,李夏辞被自己的天赋异禀震撼到了。
  真正的高手只要随手发挥就是一段引人深思的心机小连招。
  他果然没白演这么多年的弱智偶像剧,简直完美掌握无辜装纯扮柔弱小技巧,把黑莲花女主欲擒故纵勾引男主的那一套学得融会贯通手拿把掐。
  顾跃难以置信地看了对方一眼,深呼吸几下后闭上眼睛,为李夏辞戴耳钉时指尖都在颤抖。
  他没撑多久,在最后一个蝴蝶扣扣上时,快步走出影音厅,将药盒里最后三片药全部倒出来咽下。
  影音厅内传来综艺滑稽的音效,房间内李夏辞正和两个女生讨论哪种水果更甜一些。
  顾跃的世界天旋地转,目光触及范围内传来断断续续的眩晕感。
  良久,那股身体深处涌出来的欲|望终于被药物作用强行压制下去,他靠在墙边,切到和助理的聊天界面:
  【药吃完了,让donovan今晚就从纽约过来,我需要复诊】
  助理秒回:【好的,小顾总,dr.donovan目前在西雅图出诊,最快明天下午五点抵达香港】
  【上次诊疗后donovan就有向医疗团队反映过您近期服药过量的问题,这可能会引起嗜睡晕眩等一系列副作用……】
  顾跃不想理会后面那一长串长篇大论,而是发消息给陆泽禹:
  【我已经想明白他的收益在哪了,我之前跟他提过我的毛病。托他的福,我今天几乎一整天都在充血,估计再在他身边待下去就真得坏死切掉了】
  陆泽禹:【我靠,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他确实是在故意勾引你】
  这属实是某种闻所未闻的罕见报复方式。
  而且这招好就好在伤敌一百自损八千,他猜测对面也有一个跟他一样看戏心切的狗头军师。
  陆泽禹没戳穿,而是小心翼翼问顾跃道:【你最近是哪里惹到李夏辞了吗?】
  顾跃:【我上周在片场把他按起来亲了几下】
  虽然顾跃没详细描述,但陆泽禹能想到肯定亲了不止几下,也肯定不是简单地给人按住了。
  【他什么反应?】
  顾跃不知道陆泽禹问这个做什么:【他用力扇了我两巴掌,但不是很疼】
  陆泽禹看着这一行字,心里顿时就有了底,他效仿对面的军师,出了个旗鼓相当的馊主意:
  【这没什么难的,我有个好办法,你直接把人绑起来强行多亲两口摸两下,问题就解决了】
  【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就行,你自己稍微把握点尺度】
  【相信你的抗揍程度,去吧】
  第46章 神秘金主
  【《[自顾不夏]深夜暗涌》by奕只蝶】
  [最近实在吃得营养太均衡所以灵感大爆发, 来发激情小短打]
  [带带tag#双性#水煎被发现#颜设吞经#切片攻#抹布#坐脸,职场魅魔设定]
  【下午办公室的休息室并没有人,李夏辞小心地锁上门, 脱下湿哒哒的内裤。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与众不同的生理构造……
  ……一番努力后, 他累得躺在沙发上浅眠。
  再睁眼时, 却是被交谈的声音吵醒,他猛地打开灯,发现眼前不止一个人,而是三个——
  有平时不苟言笑的禁欲上司, 总是在茶水间嘻嘻哈哈聊天的同事,也有和他针锋相对的死对头。
  他连连后退,流着泪强忍后面的疼痛,试图将内裤扯上来:“你们要做什么?!”
  顾跃张开双手:“宝宝,你应该问我们已经做了什么。听话, 乖一点就不会那么疼,坐到我身上来好吗。”
  “还是说你想让我推开门,让外面的同事也加入进来?”】
  李夏辞愤怒地将界面关掉。
  有时候真的很想举着身份|证把底下几千条充满污言秽语的评论全举办了。
  看来周奕轲白天还是玩得不够累,晚上竟然还能用手机产出一段这么银秽的黄色小作文。
  对搞簧色的cp粉宽容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李夏辞发誓自己以后在她面前一定克己复礼谨言慎行。
  水会的客房区面积很大, 每个客人都能独享八十多平的套房,睡觉前他仔细地把门锁好,躺在床上刷了半个多小时短视频, 试图冲散周奕轲那辆豪华大卡车给他带来的心理创伤。
  今天一天的活动量实在太大,这一觉睡得极沉, 期间还伴随着无数像吃了菌子般散发着彩色眩光的梦境。
  梦中他回到了那间被人蓄意闯入的休息室,但不同的是, 这里的温度正急剧向上攀升。
  火山喷发般的热气瞬间将人笼罩,他奋力拍了拍门,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发泄的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被湿漉漉的水汽包裹侵染。
  舒适的,温润的,他不再抵抗,而是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享受那片如及时雨般的潮意。
  窗外传来鸟兽虫鸣的叽咕声,他像坠入一片万物复苏的春光,没过多久便自觉挥散掉那团作怪的热气。
  可下一秒,热潮卷土重来,重新席卷全身。
  ……李夏辞一整晚都在挥之不去的冷热交替里浮浮沉沉,类似的轮回至少反复了三四次,直到后面交替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他也愈发难以解脱。
  每次他自以为透过窗户看到天光,还没呼吸多久新鲜空气,却又被那股热浪缠上,整个房间仿佛化作一个巨大的熔炉,令人酷热难耐。
  这种痛苦让人无比折磨,但他的身体实在太疲惫,中间皱着眉翻了几次身,却困得怎么都醒不过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林枚的一通电话才让他从床上惊醒。
  “我和轲轲晚上去做脸,你赶紧收拾一下起床啦,晚上我们一起过去哈,五点半,不许迟到。”
  李夏辞随便应了几声。
  他这一觉睡了足足快十二个小时,却没有一点休息充分过后的精神焕发,反而有种全身上下都被掏干净了的极度劳累感。
  整个人脱力到抬不动腿,像是在床上埋头苦耕了一晚上的田,连嗓子都累得沙哑。
  他带着疑惑整理了一下内裤,前后都很干燥。
  一点都没有。
  但奇怪的是脸上和脖颈上大片肌肤又十分湿润,李夏辞不记得自己睡前有涂过这么厚重的水乳,只好怀疑是水会客房的空气太过潮湿,还害得他做了一晚上怪梦。
  下午五点半,林枚的保姆车准时出现在门口,车上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奢侈品购物袋,后排还坐了个长相俊俏的男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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