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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新婚夜,包办婚姻也很甜! 第12节

  彩虹又机灵的转动眼珠,笑眯眯地拿出来一本周霁川的作业本,应该是他读高中时期的,翻开本子朝她热情展示。
  “嫂子,我大哥写的字也好看,是吧,这十里八乡都找不出来比他写的更好看的字了,他的字我们公社语文老师现在都还在念叨。”
  彩虹递来的作业本,是林清雅小时候没用过的,泛黄的纸张,更显简朴陈旧的印刷体,却仿佛隔着岁月,让她触摸到了当时他指尖停留在这纸上的温度。
  林清雅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涌动,微妙的让她跟随彩虹的话语,去想象那么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年轻少年,他曾经的青涩时光。
  钢笔的墨迹早已干涸,纸张上的字体,丝毫不掩饰年少轻狂,青云壮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让林清雅隔着岁月尘封的纸张偶然窥见,都能心跳不止。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林清雅宛如看见一个巍巍少年,正气浩然,意气风发的模样。
  一九七五年的边境,
  林清雅眼眶微微发热,胸腔急促跳动了下。
  她难以宣泄的情绪尽数涌动于纸上,留下一个名字。
  周霁川,
  祝你平安。
  彩虹见林清雅在纸上写了她哥的名字,还没惊讶她怎么字也写的这么好,又开始打趣地笑说:“嫂子,你是不是想我大哥了。”
  林清雅跟听不得这个名字似的,每回听见心尖都会不由得颤动。
  她无奈轻笑地瞥了彩虹一眼,嗔怪道:“连你也嘲笑我。”
  胜利过来敲门,大哥不在,他很避讳进新房,站在门口说:“大早上别聊天了,过来吃早饭,待会还得去大队挖红薯。”
  彩虹吐了吐舌头,“二哥真烦人,总是打扰我们。”
  她可喜欢和嫂子待在一块,说女孩子的悄悄话,不像她两个哥哥,都不会说女孩子的体己话。
  早饭吃烙饼,油茶。
  虽然早饭的食材就是米和面粉,但周秀云爱淘神,给孩子们变着花样改善口味。
  这油茶就是大米碾成粉状熬成米糊糊,再加点辣椒油,盐、花椒面、葱花,再放撒子,炒熟的花生粒,泡菜碎末,口味麻辣鲜香。
  烙饼也是咸香口味,还加了芝麻,烙出来酥脆掉渣。
  饭桌上周秀云突然眼眸泛着温柔,笑着说:“川儿爱吃油茶,上次回来都还没给他弄。这趟出任务,说走就走,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林清雅看见她眼底微微闪着热意,那是想念儿子了。
  在周秀云心底,儿子是最让她自豪的。
  所以连带着对儿媳妇,都是充满了宽容和厚爱的对待。
  彩虹又悄悄在林清雅耳边说:“嫂子,你趁大哥下次回来,赶紧生个小孩,让我妈带孙子,不然我妈准成天念叨我大哥。”
  林清雅轻轻一笑。吃完早饭,林清雅和彩虹胜利去大队挖红薯。
  挖红薯倒是不累,成年男人扛起锄头挖,妇女孩子们往背篼或箩筐里捡。
  这放了假,地里干活的孩子多了,气氛也热闹。
  这红薯捡出来,年后分粮食也会按工分分给社员。
  林清雅找了双手套戴上,搓红薯上的泥块,搓干净了往箩筐里扔。
  彩虹干活也麻利,很快和她捡完了一箩筐。
  那天见过的国胜家媳妇也在,还羞答答地凑过来。
  “清雅,你说的那个还挺好使,我男人去县城买回来了,就是不太舒服。”
  林清雅愣了下,又尴尬地微笑说:“嫂子,你已经怀上了,就避孕不了。”
  那国胜媳妇脸红得滴血,又咬着唇说:“我知道的,我这不是已经三个月了,他总说可以了。”
  林清雅倒是不想听这些私房话,又无奈笑了笑。
  彩虹见她们咬耳朵,笑着也挨过来,和国胜媳妇打招呼。
  “季芳嫂子,国胜哥今天没来出工啊。”
  “屋顶漏雨,他在家把房梁翻了。”
  彩虹又想起来大哥的糗事,和林清雅说:“嫂子,我大哥小时候挖红薯,为了和国胜哥抢大队不要的红薯藤带回家,和国胜哥打架,不小心把后脑勺砸到了,还流了好多血,不敢告诉爹妈,也不准我和二哥说,戴个那种老大爷的瓜皮帽挡着,结果染了一帽子的血,把我妈都快吓晕过去了,后来赶紧带他去找赤脚医生包扎,还把他给狠狠地打了一顿。”
  林清雅噗嗤一乐,“你大哥小时候也是熊。”
  彩虹乐呵呵地说:“可不是,大哥还可喜欢骑牛了,就是大队那黄牛,凶得见了谁都要拿牛角抵过去,大人都不敢接近。结果被我大哥降服了,看见我大哥就害怕。只有我大哥敢骑在那黄牛的背上,大哥放牛挣工分嘛,我们年纪小点的,就跟在他屁股后头满山满林子的跑,还挺好玩的。”
  林清雅想象周霁川坐在黄牛背上,顿时脑海中浮现那鲜活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彩虹又看向林清雅,半晌才问:“嫂子,你喜欢我大哥吗?”
  第16章 被任命为妇联干部
  彩虹如今在公社读初中,对未来充满了梦幻色彩的憧憬,向往小说中的自由恋爱。
  大哥和大嫂是父母介绍的包办婚姻,这门亲事,她起初不看好,但大嫂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大字不识一个,而是带给她了很多惊喜。
  尽管如今大队好多年轻人成家都是父母包办,但她读过书,幻想遇到书中所写的那样灵魂契约的人。
  彩虹望着大嫂,只见她低眉浅笑,笑而不语。
  林清雅知道彩虹思想比较开放,那次给她收拾房间,还看见她桌子里藏着几本古龙的武侠小说,还有张爱玲的小说。
  夏花般灿烂的年纪,对文字是渴望的,这些东西哪个时代都没法完全禁止。
  许久,林清雅又听见旁边传来一道稚嫩又坚定的声音:“嫂子,要是你不喜欢我大哥,我也支持你。”
  林清雅无奈轻笑,“小姑娘家别乱想。”
  此时,红薯地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林清雅和彩虹抬头望去,只见两亩大的红薯地最前头靠近田盖的位置,一个年轻男人正抬脚凶狠地往地上踢,隔着拱起来的红薯藤看不清,林清雅站起身,就看见那男人脚踩在一个女人的背上。
  那妇女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体格消瘦娇小,被男人又一把拽住头发,往红薯藤里一砸,又抓起女人的头,巴掌拍在她的脸上。
  女人被迫仰起头,露出一张沾满了泥土的脸,难堪到已经麻木了。
  “又是国柱哥,天天打他媳妇,劝都劝不住。”国胜媳妇在旁边叹气说。
  那动手的男子旁边也有人劝,但那人眼睛瞪得铜铃大,无动于衷,外人也不好掺和家事。
  有几个妇女不忍心倒是想劝,又害怕那国柱的大块头。
  林清雅看着那一幕,瞬间气血上涌,牙齿都快咬碎了,啪得把手里的红薯一甩,沿着抛物线,从空中狠狠地准确砸在了那男人的天灵盖上。
  啪得一声,砸得男人天灵盖都麻了,一声怒吼,捂着头凶狠地看向四周。
  “谁砸老子?”
  林清雅啪啪拍了两下手上的泥土,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说:“我砸的。”
  “周霁川媳妇?”那人认出来她,恶狠狠地瞪着林清雅,又委屈地挠了挠头:“你凭什么砸我?”
  林清雅冷漠地睨了他一眼,又看向周围的妇女们。
  “妇女同志们,我们是一个团体,我们要保护我们作为妇女的权益,周国柱这种当众打老婆的男人,就应该受教育!”
  场下顿时有人妇女同志附和:“对,有的男人就是不像话,打老婆的男人要不得,就该教育教育!”
  “可不是,我娘家有个男人打老婆,把老婆都给打死了。”
  周国柱气得咬牙切齿:“你这婆娘说什么?谁敢教育老子?老子打老子婆娘天经地义。”林清雅义愤填胸:“大家听到没有?这位周国柱同志还不悔改!大家听我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们直接把他送到公社妇联去,妇联是我们妇女的娘家,会替我们找回公道!我们妇女同志同样挣工分,我们还为家庭生儿育女,我们为家庭做出的贡献同样不可少,我们不能被欺负!”
  这话顿时燃起了多少妇女同志的斗志。
  “林同志说得对,我们妇女同样挣工分,还给生儿育女,回到家洗衣做饭,我们不比男人轻松多少,我们凭什么就是弱势群体,就要受他们男人欺负?”
  “林同志说得对,我们要保护我们妇女的权益!”
  林清雅听见大家都站起来,又鼓舞人心:“妇女同志们,我看报纸上红星大队妇女顶半边天,还被伟人夸奖了,我们大队的妇女也不能丢了脸面!从今天起,我们妇女老百姓要为自己做主!”
  “妇女同志们,大家跟我把这个社员带到公社妇联去,找组织教育他。”
  这话一出,一窝蜂的妇女们都冲了上来,把周国柱吓得腿都软了。
  一个妇女他倒是不怕,不过今天大队来了几十个妇女,这会几乎都围了过来,各个膀大腰粗,挽起袖子,拿着锄头,那架势恐怖如斯。
  而那个站在最中央的林清雅,眼神更是让他不寒而栗。
  村里有的妇女长得蛮横结实,还挺有劲儿,尤其是常年干活,二百多斤重物都能背得起,和男人一样使劲,瘦的汉子还说不定打不过。
  这下几个膀大腰粗,手臂比男人还粗壮的妇女,走过来就把周国柱给死命拽住,抬起他就往田外走。
  林清雅扶起地上的国柱家媳妇,那媳妇还有点害怕地看着她。
  林清雅露出微笑,拿出帕子,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泥土。
  “别怕,公社会替你做主。”
  那国柱媳妇眼神先是呆愣无神,突然又猛地抱住了她,林清雅愣住了,半晌只看见她身体不住地抖动,而脖颈衣领里全是乌青。
  林清雅不忍心再看,又宽慰说:“嫂子,你这身伤,得去公社卫生院检查下,有没有骨折。”
  林清雅扶着国柱媳妇起来,身后彩虹跑过来:“嫂子,你真的要去公社?”
  林清雅点头,又冷静嘱咐道:“彩虹,你今天收工和胜利一路,别太晚了。”
  “嗯。”彩虹点头,看着林清雅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林清雅看向围拢的妇女们,“大家都别耽误功夫了,就国军家,国兴家,国明家三个嫂子陪我们走一趟。”
  她点名这三个都是长得最高壮实的妇女,也特别热情朴实,充满了农村妇女的正义感,一个卡住周国柱的脖子,另外两个拽住他的后臂,反剪到背后,这会周国柱双手手腕已经用绳子给拴住了。
  一路赶到公社大门口,林清雅又让人把绳子解开,抓着周国柱到了妇联。
  妇联办公室,周主任和一名干事都在,作为基层的妇联组织,公社妇联只有两名领导。
  “这是?”周主任站起来不解道。
  林清雅义愤填胸地说:”周主任。我们这位妇女同志兢兢业业上工,却被这位周国柱同志打成这样。您看这伤,这样下午迟早要出人命。您们妇联组织作为保护我们妇女同志的干部,可得为我们做主。”
  周主任看了眼周国柱两夫妻,又为难地看着林清雅,“这是家庭内部的矛盾,我们妇联也没法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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