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新婚夜,包办婚姻也很甜! 第7节
林清雅拿起筷子戳了下,软软的肉块晃晃悠悠,还挺可爱。
“清雅,你怎么还不吃,尝尝味道你喜欢吗?”周秀云笑着说。
林清雅甜笑说:“妈,你做的红烧肉好可爱,让人舍不得吃。”
周秀云乐坏了,爱煮饭的人,就喜欢听别人夸她的手艺:“这孩子嘴巴真甜,你喜欢吃,妈以后还给你做啊。”
林清雅点头:“嗯!”
周胜利哼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才是亲母女呢。”
周秀云瞥了他一眼,不偏颇地说:“你嫂子嫁到我们周家,就是我们周家人。你以后娶了媳妇,只要她不折腾,你妈我也一样待她好。”
林清雅夹到嘴里尝了一口,肉质软糯香甜,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炖入味的红烧肉在舌尖融化,美味无穷。
周秀云蒸了白米饭,米是公社过年按工分发的粮食,再用脱粒机打出来的米。
因为如今的家用脱粒机,是木头做的手动脱粒机,精度没有机动脱粒机高,麦麸比较多,打出来的米偏黑,要多淘洗几遍。
自家粮食蒸出来的米饭,米香味很浓,带着淡淡的甜味。
林清雅吃红烧肉配白米饭,吃了一大碗米饭,肚皮都撑得鼓起来。
林清雅摸了摸肚皮,胜利又看着她说:“嫂子,你可真能吃。”
林清雅放下筷子,淡定地看着他,笑说:“你哥就喜欢我能吃,我能吃能给他生大胖小子。”
胜利愣了下,脸瞬间涨红,又瞪了她一眼:“不知羞。”
吃完饭,林清雅和彩虹洗碗。
林清雅想洗澡,又烧了锅热水。
家里洗澡用木桶提桶水,等天黑到院子里洗。
彩虹也要洗,就和林清雅等大家都休息了,才提着水桶,站在院子里洗。
林清雅洗完一股冷风吹来,冻得牙齿打颤。
没办法屋子里没淋浴室,不能把水弄到地上到处都是,大人也不能像小孩似的钻到木盆里洗。
林清雅靠抖升温,拿过放在石磨台上的衣服,听见彩虹的声音:“嫂子,你洗完了?”
“嗯,你也洗快点,免得感冒。”
林清雅迅速把衣服穿上,又回到新房,点亮煤油灯,拿出一沓信笺纸,开始给周霁川写信。
落笔的时候没计划,结果从今天回门,到遇到一群二流子拦路,再到今晚洗澡不方便都给他说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她啰嗦。
“周霁川,我今天回门了,很感谢你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周霁川,你怎么这么厉害,他们听见你的名字,都闻风丧胆地逃跑……”
“周霁川,在家洗澡好冷啊,冬天下大雪可怎么办啊,我会不会冻成冰雕,到时候你就没有媳妇了……”
林清雅不知不觉写了一页纸,又把钢笔盖儿小心翼翼地盖好。
现在一支钢笔很贵,抵得上半学期的学费。
又盖上墨水瓶,放到抽屉里。
林清雅等信笺纸上的墨干再收,拿着手电筒出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走到房檐边,正要回屋,突然听见竹林后山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第9章 风波
深更半夜周家村后山黑洞洞的,不知名的尖利鸟叫声不绝于耳,听着有点瘆得慌,仔细听那婴儿的啼哭声更加清晰。
林清雅心跳加快,循着声音走到山坡上,举起手电筒一晃,安装电池的老式手电,灯光还挺明亮,照进树林赫然清晰地看见掩映在林地的坟场。
她没见过这种坟地,只在电视上看见过,高高的土山包,前方还立了个树桩子,挂着红色的布条,还插着几根香,坟包上稀稀落落飘着黄纸。
林清雅一抬头不小心瞧见坟头墓碑上刻的名字,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浑身汗毛直竖,一股子冷意从脚底板窜到脑门,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树林里瞬间变得阴森可怖,冷风掠过树梢,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身体,总感觉有人在轻拍她的后背。林清雅肩膀哆嗦了下,吓得不敢再往前,那可婴儿的啼哭声更加清晰。
哇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
听着格外凄惨。
林清雅唯物主义,当然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也坚信不是幻听。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又迅速转身跑回家,敲门把周秀云喊起来。
周秀云听见喊声,披了件外套就急忙出来,“咋了,清雅。”
林清雅是一路跑回来的,按着门框站稳,双腿都有点虚弱无力,又吸了一肚子冷气,指着后山的方向,干着嗓子说:“妈,我听见后山林子里有婴儿的啼哭声。”
周秀云闻言脸色一沉,转身回去点燃煤油马灯提上,就跟林清雅往树林子里走。
婆婆陪同前往,林清雅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她们循着哭声往前走到坟地深处,赫然看见一座刚掩埋的小坟包。
这坟包上的土还是新的,明显是刚挖埋的,比起旁边的大坟,这个小坟包显然是用来埋夭折的小孩。
周秀云凑近听见了山包里传来的啼哭声,满脸一皱,狠得一跺脚,“造孽啊!”
顿时急得双手在裤子上摩擦,看了眼周围没趁手的工具,又急忙跪地双手刨了几下黄土,沉着冷静地吩咐林清雅:“清雅,赶快,你跑回家把铲子拿过来,这土得铲开,迟了小娃娃就没气了。”
林清雅也反应过来这山包里埋着的小婴儿还活着,心跳都有些加速,又迅速转身跑回去拿铲子,一路被林地荆棘刮伤都没注意,在院子里找到铲子又飞快跑到林地,交给周秀云。
周秀云已经刨了大半了,又接过铲子,迅速把山包的土给铲开,露出里面一个不到一米长,半米宽的木匣子。
旧木板钉的匣子,都没刷漆,太轻贱了。
婴儿的啼哭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林清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后背都冒着冷汗,看着周秀云迅速把匣子给撬开,里面放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小奶娃。
小奶娃哭得撕心裂肺,满脸涨红,呼吸看着有些虚弱,身体也是热乎乎的。
这坟堆没写墓碑名,也不知是谁埋在这里的。
周秀云抱着女娃站起身,不停地哄着,又朝林清雅叹气说:“走,咱们先回家。”
晚上周秀云带着小女娃,林清雅一个还没圆房的新媳妇,让她带不合适。
经历一晚上惊心动魄的挖坟取婴,林清雅倒是不怎么害怕了,浑身更是泛着沁骨的凉意,梦魇接连而至。
“林清雅,听说你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孤儿,垃圾堆好臭呢,你身上也好臭,离我远点……”
“清雅,妈妈不是不要你,只是妈妈生你的时候还年轻不懂事,养不活你,你爸爸也不肯负责任,这不能怪妈妈。你现在也长大了,有本事了,你能不能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拿三十万块给你弟弟娶媳妇……”
“你住大别墅,又开大奔驰,三十万块对你来说不重要,可是你弟弟没有这三十万,没姑娘肯嫁给他啊……”
翌日,林清雅醒来眼睛都肿得像核桃,原来浅浅的双眼皮,肿成刚整容拉线的欧式大双皮。
林清雅看着镜子里的她欲哭无泪,好笑地搓了几下脸,又把头发梳成单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的眉毛细细弯弯,柳叶眉搭配雪白肌肤,樱桃红唇,增添几分古典美人的韵味。
走到堂屋,听见胜利的惊呼声:“妈,这哪里变出来的小孩儿?不会是你又给我生了个妹妹吧?”
周秀云嗔了他一句:“别胡闹,去上你的学。”
林清雅进屋,见周秀云正抱着小奶娃喂米汤。
小奶娃是个女孩子,不到六七斤的样子,饿得很瘦,脸皮都是皱巴巴的,皮包着软软的骨头,还没长肉,在周秀云怀里十分乖巧,粉粉的嘴巴蠕动着舔勺子里的米汤。
林清雅看得心都软乎了,要是夭折了,那她就不管,可没夭折,就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她眼皮子底下容不得草菅人命的父母。
林清雅冷静地说:“妈,我们找公社书记,这孩子的父母必须查出来,这是犯法。”
周秀云叹气:“哎,村里这几年搞计划生育……”
林清雅无法接受草菅人命的父母,只顾着自己爽一炮,养不起就不顾儿女的死活?
林清雅越想越气,胸口腾起一股火,又强行按压下去,拉过椅子,在周秀云旁边坐下,戳了戳小家伙嫩呼呼的脸蛋,小家伙纯洁的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她,看得林清雅内心暖烘烘的,咧嘴一笑,温温软软的声音说:“小家伙,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找到好人家的。”
吃完早饭,周秀云去上工,林清雅背着小女娃骑上自行车到公社。
红旗人民公社不大,拢共几栋砖瓦平房,墙壁上贴着体现这个年代又红又专的标语。
林清雅抱着小女娃,从公社大门口直接进去向人打听到办公室在二楼,又上楼顺着门牌找到公社书记办公室。
公社书记不在,林清雅又去公社武装部办公室找张部长。张部长见过她,当即认出她来,面上不苟言笑,语气倒是温和:“林同志,请坐,找我什么事儿?”
林清雅抱着小孩儿坐下,刚缓口气还没说话,张部长又好奇地询问她怀里的小孩儿。
“这是霁川的孩子?”
林清雅愣了下,顿时尴尬死了,满面通红,内心急促的跳动了下,连忙摆手说不是。
张部长见小辈脸都涨红了,也顿觉失言,又拍了下脑门,朗笑说:“嗐,看我这老糊涂,你们才成婚几天,哪能这么快跑出来个孩子。”
林清雅说明来意,张部长闻言蹙眉,脸色狠狠一沉,这帮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草菅人命,无法无天了。
张部长站起身说:“走,我带你过去。”
走了两步,张部长又转身看了小孩儿一眼,“林同志你新媳妇抱着小孩儿不合适。”又指着办公室里一个民兵,“小王,你把小孩儿抱上。”
林清雅又把小孩儿给民兵抱着,又一同前往红旗公社。
挨家挨户地检查,最后查到这小孩儿是生产队周国树家的。
周国树家的媳妇儿,因为连生了三个都是闺女,被周国树打了一顿,回娘家去了。
找到周家的时候,正看见周国树的老娘,正在锅里煮那儿媳妇肚子里掉出来的胎盘肉,才被发现的。
张部长带着民兵过去,周国树什么都招了,就连挖坟活埋都事无巨细交代了。
这会大家都在附近上工,周家院子外围满了村民。
“给我带到公社关起来,什么时候教育好,什么时候再放出来,草菅人命,简直目无王法!”
周国树是个外怂内横的主,这会被抓起来,也不敢吭声,吓得尿裤子,只有他两个闺女娃吓得哭爹喊娘,他娘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向张部长求情。
“领导,放了我们国树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张部长扶起周国树的娘,狠狠地叹气:“老婶子,你儿子这是杀人未遂,是犯法的,那小孩儿还能张嘴喘气,都被你们给埋了,我这是带他去公社教育几天,再有下次,直接送到县城公安局。”
听见县城公安局,周国树他娘吓得两眼一翻,一桩坐在地上,又开始哭天抢地,被围观的村民抱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