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出来,就撞见那个方才想帮他拿衣服的服务员路过,柳相宜方才还一脸怒容,又瞬间恢复了微笑。
  服务员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早就听说柳氏集团的继承人不仅年轻俊美,还尤其风度翩翩,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一张笑脸,在一众豪门圈里是口碑和风评最好的一位,几乎没有差评。
  今日一见,服务员才知道原来是真的,她脸色微红地向柳相宜道谢:
  “刚才在包厢里……谢谢柳总。”
  柳相宜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男人女人的尖叫声,哀嚎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快来人啊!”
  “这里有人发酒疯!”
  “啊啊啊杀人了!”
  柳相宜眉头一跳,循声望去,四五个也在餐馆吃饭的客人全都往他这个方向奔来,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他们一样。
  那几个客人奔过来,发现走廊后面不远处就是一堵墙,更是绝望了。
  柳相宜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再转头过去的时候,眸子瞬间一沉。
  一个中年男人手持菜刀,正朝走廊跑过来。他脸上、衣服上溅满了血迹。
  菜刀上还在滴血。
  他眼神凶狠,就在几秒内已经冲到柳相宜面前了!
  菜刀往前一劈。
  眼看就要劈中柳相宜的肩膀,就在菜刀即将劈开柳相宜肩膀上的衣服时,那个中年男人突然触电了似的,握菜刀的手剧烈地颤抖。
  下一秒,菜刀咣当一下掉落在地。
  柳相宜也反应很快,马上就拧住中年男人的肩膀,一个过肩摔,中年男人被死死制住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动弹不得,还不甘心地盯着掉在不远处的那把菜刀,仿佛跟做梦似的,迷茫和懵逼状态,喃喃自语: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他刚才明明……
  明明快要砍中了的!
  那几个躲在柳相宜身后的客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瞪圆了眼睛。
  直到警察来了,做笔录的时候还在不可思议地感慨:
  “我明明看见那把菜刀马上要砍中那帅哥肩膀的……”
  “对对对,我当时吓得都捂住眼睛不敢看了,直到听到菜刀掉地上的声音,我才敢从指缝里偷看了一眼,嘿,没想到那位帅哥竟然把这个杀千刀的给拿下了!”
  “太不可思议了!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菜刀怎么突然掉地上的……”
  最后调监控,只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在关键时刻手抖了一下。
  警察开玩笑道:
  “小伙子真是祖上积德了啊,要不是这个中年男人突然手抽筋,砍中你脖子上的大动脉你可就完喽!”
  说完,还想拍拍柳相宜的肩膀,指尖还没碰到他肩膀,就突然也手抖了一下,警察自己也愣了。
  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儿,只笑道:
  “这手抽筋还会传染啊?”
  柳相宜心情复杂。
  他祖上并没有积德,反而大缺大德,不然也不能沦落到他冥婚了。
  最后警方结案结得很快。
  就是一个炒股赔了钱的失意中年男人喝醉了酒,一气之下持刀无差别报复社会的恶性事件。
  柳相宜很快就从警察局出来了。
  刚出来就看到夏青还在外边等着,见柳相宜出来了,快步走过去,眸子里透着几分关心:
  “柳总。”
  柳相宜松了一口气,微笑道:
  “没事儿。”
  好好的饭没吃成,反而还让柳相宜遭了这么个无妄之灾,夏青很是愧疚,说下次一定补请回来。
  告别夏青之后,柳相宜就立刻驱车前往清风观,找他二哥柳宴池了。
  柳宴池先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尝试戳柳相宜的肩膀。指尖即将触碰到柳相宜的衣服时,他就嘶了一声。
  手指立刻缩回去了。
  随即又绕着柳相宜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用拂尘拍柳相宜。
  从头顶一路拍到脚后跟。
  之后,把拂尘甩到柳相宜面前:
  “看!”
  柳相宜定睛一看,原本洁白的拂尘,此时竟然像在黑雾中穿过一样,拂尘上沾满了黑色的雾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气!”
  柳宴池转了转那柄变黑的拂尘:
  “你身上已经被那只鬼的鬼气给笼罩了,所以旁人才近不了你的身。”
  柳相宜追问:
  “那有什么办法破解吗?”
  柳宴池咳嗽一声:
  “这个嘛,三弟你也知道的,二哥我主修的是炼丹,也就是丹修。”
  又马上安慰道:
  “不过三弟放心,清风观可是柳城第一大玄学圣地,不少玄学大佬就是修习鬼道的,我这就请他们来。”
  十分钟后,柳相宜就被围观了。
  一大群穿着道袍的人,把柳相宜围起来,当成实验品一样研究。
  “这就是鬼气啊?”
  一个道士双眼放光:
  “鬼气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去掉他干嘛?这等于给你罩了一个金钟罩,别说菜刀了,就算枪和子弹打中你你也死不了!"
  另一个戴金表的道士又研究了一下柳相宜的印堂,他虚空点了点柳相宜的眉心:
  “这位柳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这几天有血光之灾。这鬼气可不能去掉,不然可就要出事喽!”
  柳相宜:“……?”
  得知柳相宜在海鲜餐馆的遭遇后,那位道士双手一拍,激动道:
  “就是了!就是这个血光之灾了!要不是这个鬼气护你,你就完蛋喽!”
  又凑近,仔细查看柳相宜的眉心:
  “柳施主你今年24了吧?25大限将近,所以今年流年不利。这印堂的黑气虽然浅了些,但仍然还在,说明这几天内还会有血光之灾,这鬼气留着才能保你平安勒!”
  柳相宜:“??”
  接着,那个金表道士又搓了搓手掌,笑着问他:“就是不知道柳施主从哪里弄来的这鬼气呀?”
  旁边的道士们七嘴八舌:
  “柳施主不知道吧?这鬼气可是比黄金还贵,有些有钱的富豪,千方百计叫我们道士捉鬼,就是为了让身上沾满鬼气,这样就没人能伤得了他了。”
  “就是,不管被车撞还是被人拿刀砍都刀枪不入,你甚至可以跳个楼试试,就算从二十楼跳下来鬼气也能保证你一根头发都伤不到。”
  “不然你带我们去把那只鬼捉了吧!这只鬼把这么多鬼气给了你,现在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捉了它,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柳相宜听了,心下一惊。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子里浮现,但又觉得太荒谬了。
  钟秦淮会对自己这么好?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柳相宜狐疑地思索着,没理会道士们的打趣,离开清风观,立刻赶回去。
  第19章
  回到家,推开客厅那扇门,对面联通的就是钟秦淮那栋半山别墅。
  柳相宜快步走进客厅,钟秦淮平时都会窝在那张懒人沙发上看书,现在沙发上空荡荡的。
  随即上楼一看,钟秦淮主卧也空荡荡的,柳相宜眉毛拧了起来: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他关上主卧门,正要去别处寻找时,余光瞥到了一抹高挑挺拔的背影,柳相宜脚步蓦地一停。
  钟秦淮就在阳台。
  倚在阳台栏杆上,像在欣赏远处风景,一副岁月静好、无事发生的样子。
  柳相宜走过去,仔细打量他。但此时夜幕降临,钟秦淮的身体和表情被黑暗笼罩,柳相宜也瞧不出什么来。
  他迟疑了一下,有些别扭地问道:
  “你、你没事儿吧?”
  钟秦淮闻言转过头来轻笑:
  “当然有事啊。”
  柳相宜顿时心提了起来。
  注意到他的表情,钟秦淮歪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下午在海鲜餐馆里,柳总指名道姓地训了我一通,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伤害,柳总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柳相宜:“……”
  这小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说八道。
  他朝钟秦淮走近些,离他只有一米的距离了,这才停下,后背倚在阳台栏杆前,余光继续偷瞟打量。
  神色放松,看起来心情还挺好?
  就在柳相宜暗中观察时,那偷偷摸摸的视线被钟秦淮捕捉到了。
  他嘴角不自觉弯起一丝弧度,神色颇为享受,得意地开口了:
  “柳总就这么恋爱脑吗?都靠这么近了还不满足还在偷看我?”
  柳相宜深吸一口气。
  既然这小子还有精力在这跟他打嘴炮,也许、大概、应该没问题。
  夜深时分,柳相宜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会儿,转过身来,望着床的那一侧思索:
  自从他跑回自己房间睡了之后,那小子也会跟过来睡在他旁边的,今天居然反常地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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