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唇珠上还沾着一丝他的血。
钟秦淮呼吸骤然一乱。
更想亲了。
第13章
此时烟花已经燃尽,没有烟花偶尔的骤亮,车子里又重新陷入一片漆黑,唯有钟秦淮那双眸子,黑沉沉的。
却又异常得灼亮。
柳相宜看不出里边藏着的情绪,但那定定望着自己的视线,如同深潭里弥漫起了一层薄薄的凉雾,丝丝缕缕地飘过来,将自己整个身体包裹住。
明明眼下没有直接接触,但柳相宜却产生了一种被那道视线牢牢锁住,无法逃脱的诡异感。
他隐隐约约感觉这小子情况不对,不知怎么了,今晚魔怔了似的。
钟秦淮不说话,他也跟着沉默。
生怕说了什么刺激到这小子。
两人一时都没出声,车子里的气氛陡然微妙了起来。
直到被钟秦淮那道视线盯得头皮发麻,柳相宜这才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直起身,扭头准备下车。
然而车门推了几下。
竟然开不了。
柳相宜:“?”
捣鼓了一阵,前后左右四个车门都开不了,真是奇了怪了!
柳相宜又摸出手机想打电话,手机也突然开不了机了!
柳相宜:“??”
被困在车子里出不去,这种诡异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钟秦淮做的。
柳相宜转头,那双柳叶眼隐隐含着怒意:“钟秦淮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秦淮没说话,缓缓抬起一只手。
在光线黯淡的车子里,那只手苍白得像是被月光笼罩了似的,白得发光。
不仅白,还修长有力。
刚才柳相宜就领教过了,被这只手紧紧攥住按在车窗玻璃上,怎么也挣脱不了,明明五指纤长,精致得跟玉雕似的,却又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感。
如果放在往常,柳相宜是很乐意近距离欣赏这么一只漂亮的手的。
但眼下,这只手竟然抬起来,伸向他,沿着他的唇角一点点地抚过去。
柳相宜原本还不知道这小子在发什么神经,正巧他现在这个位置,可以用余光瞥到后视镜。
从后视镜里,他看到自己唇珠上沾着的血丝,正在被这小子一点点地沿着唇线抹开,似乎要涂满整张唇似的。
柳相宜:“?”
太变态了!
柳相宜沉声道:“钟……”
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刚才还在自己唇上摩挲游走的指尖就伸进去了。
柳相宜:“!”
指尖也是凉的,像浸在深潭里的凉玉似的,伸进他嘴里,还企图逗弄着他里边的舌尖。
这小子!
柳相宜深吸一口气,立刻毫不客气地狠狠咬了一下。
谁知钟秦淮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只在看见里边若隐若现的那截嫣红的舌尖时,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呼吸凌乱了一瞬。
接着,指尖抽了出来。
人凑过去了,离柳相宜很近,呼吸微微不稳,那双眼睛灼灼地盯着他:
“继续吗?”
柳相宜:“?”
钟秦淮仍旧盯着柳相宜的唇。
此刻沾满了他的血,猩红妖冶,像伊甸园里的毒红果,散发着蛊惑人心的气息。
他直直盯着,忍不住似的,又凑近了一些,这回近到呼吸交融了。
钟秦淮挑了一下眉:
“不是柳总刚才说的吗?下次亲的时候要提前打招呼。”
说完,他声音又微微喘了一些,带着某种压抑的渴求和难耐:
“招呼打完了,可以继续了吗?”
柳相宜:“!”
他当然想尽早把阴气吸够,但不是在这种心慌慌又古怪的氛围里。
柳相宜断然拒绝:
“钟总,今天的较量已经结束了。”
钟秦淮那双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柳相宜那双沾血的、红艳的唇。
“可我还想继续。”
他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但那双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执拗实在令人心惊。
像是一头原本懵懂的怪兽,突然开荤了,第一次品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如果再次尝不到,就会把猎物一口咬死似的。
虽然柳相宜很不想承认,但那双眼睛里边的欲太明显了,压根就毫不掩饰,柳相宜暗暗倒吸一口气。
事到如今,只能怪自己自作自受,非得和这小子以较量的名头来吸阴气。
现在好了,这位一向高冷,还一度被他的追求者们私底下猜测是不是阳痿的钟总,现在尝到了情欲的滋味,开始食髓知味了。
柳相宜能怎么办呢?
他现在被困在车子里。
打又打不过。
只能对这只鬼咬牙切齿地微笑道:
“要是您老人家较量到满意了,是不是就可以放我出去了?”
钟秦淮嘴角弯起,似是在笑,脸上一副满意的、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意。
仿佛笃定了柳相宜没办法,只能妥协似的。柳相宜心头火气,扑过去,狠狠咬在了钟秦淮的唇上。
被咬了,钟秦淮眉毛也没皱一下,反而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愉悦感。
是双唇终于又贴在一起的满足。
他熟练地钻进去,吮吸住了柳相宜的舌尖,舌尖交缠在一起,颤栗感也源源不断地滋生出来,是钟秦淮无法抗拒的、令他心神荡漾的快感。
念书的时候他曾经见过一对小情侣在学校小树林里偷吻,那时候他瞥了一眼就目不斜视地路过了。
唾液交换吗?好脏。
也曾被大胆的追求者主动献吻,他更是避之不及,抬脚就把人踹飞了。
为什么现在却一亲再亲?
只觉得不够。
还想要更多。
吻得柳相宜从副驾驶位置上,近乎逃一般,辗转逃到了车后座,然而后脖颈仍被一只修长用力的大手牢牢扣住。
无处可逃了,只能仰靠在车后座,被迫接受那个漫长的、冰凉的深吻。
那双柳叶眼,眼尾都被吻红了。
吻到钟秦淮深深地叹息。
为什么之前他会觉得脏呢?
原来吻是甜的。
甜疯了!
第14章
夜色深深,几缕月光透过窗户斜洒进浴室,柳相宜站在镜子前,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了自己的惨状。
唇角被咬破,唇珠微肿,一看就是被蹂躏狠了,整张唇红艳得没眼看。
那小子真是疯了!
柳相宜眸子沉沉的。
余光瞥到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他拎起来端详,这块柳叶形状的玉佩,露出的白色比起上一次又多了很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把那块玉佩重新塞进睡衣里,贴着皮肤藏好,又把卧室的门反锁。
虽然不一定有用。
但今晚他决不会回那棺材里睡了!
春末的晚上还有点冷,柳相宜窝进被子里,跟蚕宝宝一样把被子卷好,闭着眼睛开始强迫自己入睡。
但他心里郁结,再加上极阳体质,一时半会儿难以入睡,就在这时,他听见床垫微微凹陷的细微声响。与此同时,一股微凉也从旁边飘了过来。
柳相宜蹭地一声坐起身:
“钟秦淮,你跑我这做什么?”
比起柳相宜的气急败坏,钟秦淮侧卧在柳相宜旁边,反倒是一副岁月静好,无事发生的样子。
声音悠悠的,很是理直气壮:“柳总,都冥婚了睡一起很正常吧?”
柳相宜:“……”
钟秦淮又缓缓睁开眼,望着柳相宜:“再说了,每天睡一起不是柳总自己提出来的吗?”
之前为了吸阴气是找过这种借口。
柳相宜更郁闷了。
又蹭地一声躺下,转身,闭眼。又觉得不甘心,他再次转身,冷声问道:
“你今晚发什么疯?”
钟秦淮眨了眨眼,眉目间浮起一丝疑惑,还带着点无辜的意味:
“怎么,柳总只允许自己决定较量什么时候开始,又什么时候结束,我就不可以吗?”
柳相宜:“……”
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玩大了,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小子!
柳相宜正要翻身回去,又见钟秦淮伸手过来了,他立刻抬手阻挡住:
“你要是还敢继续我就……”
柳相宜警惕地盯着他,幸好钟秦淮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神色自若地把手收回去了。
视线却一直落在柳相宜的唇上。
那抹薄艳的唇,是漆黑的夜色里唯一吸引人的颜色,红得很明显,像颗被咬出汁水的红果子,散发着靡艳的气息。
钟秦淮本想伸手过去,用鬼气将他唇上咬破的口子和结痂恢复的,但手伸到一半,不等柳相宜阻拦,他自己就已经反悔了。
那是他咬出来的。
他想留在柳相宜的唇上。
来不及深究自己这个突然转变的念头,钟秦淮悠悠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