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蹭着她,主动地张开唇瓣,祈求着:“娇娇,把舌头伸|进来,亲亲我。”
又在间隔间半眯起眼,痴迷地喃喃细语:“好喜欢,好爱你,简直死在这一刻都无所谓了,你也会爱我的对不对……”
黏腻地徘徊,脸颊都几近泛上醉酒般的酡红。
盛枝看着她,糟糕的心情并没有好转,混上兴奋的情绪只是更加恶化,如同剧烈的心跳。
“称呼,”她扣住她的手腕,交叠着压到脊柱的尾端,语气和呼吸起了变化,“不要总让我提醒。”
她听到了纪清梵毫不吝啬的声音,想她真是个矛盾的骗子。
平时张口闭口都是假话,这种时候,看起来却总是格外诚实。
和纪清梵亲密碰触的每一分每一秒,那种“她是不一样的”“她是特殊的”的想法就会变得更清晰一些。
——别人不行,只是对她。
她明知道她的图谋,明知道她的本性,明知道……她口口声声的爱都是假的。
她爱她什么?爱她身份,爱她能起到的作用,爱她带给她的名利。
没出息,真的没出息。
她和几年前比起来简直毫无长进,几年前她就应该赶走纪清梵,而不是自己去往国外。
太讨厌了……纪清梵太讨厌了。
心情越来越坏越来越恶劣,行为也跟着变得过分起来,盛枝讥讽她每一个反应,在这种无法平衡的局面中找补。
她身上着的纱到了眼睛上,手里那把折扇也被用了回去。
没有惩罚的理由就创造惩罚的理由,直到终于混乱到开始数错数字,不用再去创造别的理由。
那些在今天买的东西在今天用上得彻底。
渐渐地,她的听觉几乎都快被她的声音覆盖。
盛枝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抽出来纪清梵发丝里的簪子替她克制了这些声音。
失去了簪子之后,那些长发瞬间流云一样落下来,犹如在画卷上铺散开的繁花。
流逝的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失去了快与慢的区分。
“你的本事呢。”
盛枝看着纪清梵混乱地只能发出单音节的样子,结束了计时,似笑非笑地报了个时间,“这一次是一分四十七秒,我该怎么形容你好,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本事?真了不起。”
纪清梵蒙在眼睛上的纱都快蹭掉了,咬着那支玉白簪子,簪子上的铃兰流苏晃悠悠。
“又要哭了?”
盛枝掐了下她的脖子,因为她的反应,再次想到了那些没立场去想的事情。
纪清梵会不会对谁都可以这样?
平复下去一些的情绪又汹涌起来,她对着她抖地最厉害的位置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
湿润的唇瓣透出红。
沁出的,可怜兮兮地四溅开。
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痛苦,很欢愉地就接受了。
盛枝收回手,看着她的眼泪已经穿透薄纱流下,报复性又嘲弄地评价——
“没出息的东西。”
※
簪子被拿下来的同时眼泪纷杂地流落,纪清梵感觉到盛枝掐着她转过头。
她睁着眼睛,但因为蒙着的纱又什么都看不确切。
模糊的轮廓,影影绰绰。
她现在已经快听不清盛枝在说什么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最后的“笑一下”和“不许哭”。
不受控制的泪水还在蔓延。
她对着她,迷幻又熟媚地弯起唇角。
第61章 蓄谋
整个人好像都被彻底做熟了那样。
柔软的温顺的, 放纵的涣散的,矛盾又和谐地交织到一起。
脸颊和耳根一片浸透的绯色,被拽一下便主动探出舌尖下意识地纠缠,温缓的哼喘透出种黏腻的快要滴水般的媚感。
盛枝看着她入迷的样子, 把那层蒙在她眼睛上的纱也摘了下来。
她没有再亲她, 而是就这样看了她片刻。
平时满口谎言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 唯独在这方面表现得格外诚实。
不仅反应很大, 还会羞到发抖。
“真应该让你看看自己现在有多horny……”话语末的形容词被盛枝咬得有些奇异。
或许也只有这种时候了。
毕竟其余时候都是她被纪清梵撩到脸红心跳, 恼羞成怒。
甚至过了今晚, 等明天, 纪清梵绝对又恢复成那副虚伪至极的面孔。
只有她会被困在这些接触里,想不清楚弄不明白, 混淆着分不开,越来越控制不了;而纪清梵会把这些分得很清, 还会把这些变成可以利用的点,可以为自己达成目的的存在。
盛枝眼里的情绪跟着这些想法的浮动变换来变换去, 从压抑的焦躁,过渡到无可奈何的烦闷, 最后定格在一种快要溢出的委屈上。
——只有她。
不过这种略有些迷茫柔软的委屈感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因为她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并且更加恨恨地咬了下唇瓣。
……真是气都气死了。
于是上一秒才显出细微柔缓的气氛,下一秒就随着纪清梵被她重新摁回去的举动打破。
深色的床品沾染上什么总会很明显。
现在被骤然收紧的手指抓了一下, 又留下几道褶皱痕迹。
刚摘下来没多久的薄纱重新作用到了手腕上, 毫不留情地剥夺了她可以碰到的着力点。
不用再咬着簪子,纪清梵混在声音里的哽咽都清晰许多:“等等……”
很短的两个字却说得支离断续。
太突然了也太强烈了, 她存着没缓过来的失神。
身体的控制权和反应好像都变得不属于自己,停不下眼泪, 还被逼问为什么哭,怎么不回答。
“回答不上来吗?难道这个答案不是非常显而易见?”盛枝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干脆直接对着纪清梵一字一句道,“因为…………”
说完她催促地捏了捏她,明艳的眼尾上翘,美得简直晃眼:“好了,复述吧。”
但是回答不上来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 。
已经过度到失控,甚至渐渐地,还有另一种感觉升腾起来。
……不行,那样的话不行。
迷蒙混乱的眸光都因为这种感觉变得不安起来。
发现纪清梵在往前躲的时候,盛枝想都没想直接把她拖回来了。
这个发现让她艳丽无比的眉眼瞬间带起恼火,攥得更紧了:“你跑什么?别忘了是你先开始的……”
只是话语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打断了。
盛枝怔了秒,跟着看向自己身上在顷刻间变得和床单一样没救的裙子。
酒红色被洇成更深的色泽。
很显然这些和刚刚的都有些细微不同。
紧接着她听见纪清梵哽咽着和她模模糊糊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这样……到你身上的……”
太荒唐了,她想,纪清梵简直像是坏掉了。
盛枝收回看向裙子的目光,用力地咬住指节,纤浓的眼睫像蝴蝶翅膀一样颤了两下,随之垂下遮住眼瞳里上升的情绪。
可能不止是纪清梵,她大概也一样被纪清梵弄得坏掉了。
都这样了,不仅一点没有生气,还莫名地兴奋荡漾起来,心跳声快到真的和坏掉没什么区别。
而且,现在她们是必须一起去洗澡了……尽管她之前拒绝得那样鲜明彻底。
※
温热的水流汩汩流入浴缸,绵密的雾气氤氲蔓延。
盛枝将纪清梵往怀里拉了拉,剥了颗草莓味的水果硬糖:“张嘴。”
她将这块糖喂给她,忍不住分神地想或许应该再喂她喝一些水,毕竟她流失的水分也有些多。
“……好甜。”纪清梵喃喃着开口。
明明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草莓糖,她的语气听起来却好像是什么珍馐。
她依恋地贴在她怀里,姣美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脸颊上还残留着那种微末的稠丽,很动人。
不知道是因为温存的气氛还是什么别的,盛枝突然有点想尝尝草莓糖是不是真的那么甜。
产生这个想法的瞬间,她空白了一秒,紧接着将这个想法遏制下去。
……好危险。虽然现在才这样想有点晚了,但是这种事情太让人沉迷了,最糟糕的是她还做不到像纪清梵那样很好地分开这些。
她突然有些后悔同居这件事。
如果她们总这样在一起,这种事发生的频率绝对会高很多,现在是纪清梵故意在这方面引她,但是再这样下去,可能哪天纪清梵没表现出来,她也会……
这简直是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往下陷,又后悔又拒绝不了。
明明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