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祝卿安正想问什么意思,忽然,丝丝的痒从心底里蔓延开来。胸口像是住了一只柔弱的小奶猫,不算锋利的爪子一下一下撩拨着她的心弦。
  而她的身体也跟着渐渐热起来。待手背抵上脸颊,滚烫的触感让她自己都意外。
  越泽看祝卿安身上起了反应,这才悠悠说道:“这可是天香楼的宝贝,寻常人想买都买不到的,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
  没人天生愿意做花楼里的姑娘。若是相貌平平,老鸨或许会用鞭子让她们点头,可若是遇见貌美的,带着伤的身子可卖不上价。
  这时候,某些香料便派上用场。
  这香又称“迎春叹”,一旦吸入,便会染上瘾,再离不开人,需得每日与人寻欢,才能解决一腔燥意。
  也正是因此,再烈的骨头,也得求着“妈妈”,多给她们安排些营生。
  只是大周将此物作为禁药,近几年预发难见。当然还未封禁那会,若非遇见绝世的仙姿,老鸨也不愿高价购买,显然鞭子更具有性价比。而就这一丁点,越泽可是费了不少的银钱。
  既然已经下了血本,那他就得尝尽足够的甜头才行。
  看着对方皮肤泛起诡异的红,莹润的双眸渐渐变得迷离,越泽放下手中的茶盏,一点一点朝对方靠近,悠悠说道:“你说这是何必呢,莫不如早些乖顺些,本少爷心情好,定叫你舒服。”
  越泽上下打量的眼神,让祝卿安觉得恶心。指甲深陷掌心勉强撑起精神,藏在身后的手握紧了那把剪刀。
  但,莫说尔上没吃多少道东西,祝卿安原本的身子也很难是一个男子的对手。看见越泽靠过来,祝卿安藏着剪刀的手倏地朝对方刺过去,那刀锋不偏不倚,正好划在越泽的脸上。
  指腹拂过脸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越泽的眼神狠厉起来。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他再没了耐性,轻而易举地夺下对方手上的剪刀,随后将人扛起来,随意往床上一丢。
  正是这么一摔,疼痛的感觉让祝卿安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她抽出发间的蝴蝶发钗,这次,尖锐的一头对准自己的脖颈,威胁道:“你别过来!”
  哟,看来这药效是还未发作完全。越泽动作慢下来,眼下这李卿卿呼吸渐渐沉重,由于刚刚的拉扯,衣领微敞,露出雪白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目泛着水汽,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可想而知,待药效完全发作得是怎样的婀娜婉转。
  越泽坐在床边,指尖一点点朝祝卿安的裙摆探过去。
  “你可知我堂姐只是一介女流,说到底,眼前的一切早尔会归于我。到时候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可你若是不从……”
  不,看着李卿卿的皮肤逐渐泛红,越泽清楚,眼前的美人是志在必得。
  越泽的身子朝祝卿安靠近几分,后面的话没说完,可眼神已经诉说了全部的想法。
  “我呸!”越泽的手眼看就要触碰到祝卿安,她一个激灵将人踢开,发钗的尖端再次指向对方威胁着他:“即使没了这营寨,论人品论武艺,你连三娘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句话,可谓彻底惹怒了越泽,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如越尔。
  从小到大,因为越尔让他挨了不少的责罚,所有人动辄言他不如堂姐。
  堂姐。
  既知是堂姐,到头来还不是要嫁做人妇,相夫教子,那又何必这般作践他!
  若无越尔,他将是越家最受宠的小少爷,眼前的一切不必争抢,自会送到他面前任他选择。
  都因为越尔,只因为越尔!
  “你一口一个三娘又有何用?你看她还不是把你一个人远远地打发在这,到头来,你还是要做我的人!”
  祝卿安的体温越来越高,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越泽瞅准时机,捉住她的足腕,将人捞过身前。
  突然的触碰,祝卿安慌乱之下,攥着金钗的手刺向对方。但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夺下来。
  掌心落了空,祝卿安似乎再找不到自保的法子。
  越泽将夺过的钗子往门口随意一丢,金器坠地发出当啷声响,像是对她绝望的哀鸣。
  接着不由分说,啪地一声,越泽一巴掌甩在祝卿安脸上。
  他彻底被惹怒了,一脸阴翳,低吼道:“给脸不要脸是吧,那就怨不得小爷我了!”
  说罢,就擒住对方的手腕,俯身下去将人禁锢在床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剧烈的声响,房门被从外破开。
  门口的越尔,风吹动着她的衣摆,在夜色下猎猎作响。
  越尔怎么回来了,她应该还在外面才对!
  越泽被吓得愣在原地,身下的祝卿安微微缓和,瞅准时机一脚将人踹开。她想起身朝对方跑过去,奈何刚刚拿一下已经使出全部的力气,此刻手脚发软,一点劲都使不上。
  待越尔靠近,祝卿安缩在床角,身上衣裙凌乱,裙摆满是褶皱。满腹委屈催使着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挂在红肿的脸颊上。
  越尔看向角落里的越泽,长剑抵上对方的脖颈。
  “你敢打她!”
  冰凉的箭锋触碰到皮肤的一刻,越泽瞬间慌了神,连忙推脱,指着床上的祝卿安:“堂姐你听我说,是她勾引的我!”
  下一刻,一股滚烫的温度环住越尔的手腕。诡异的体温让她察觉到不对。
  只见祝卿安面色酡红,意识朦胧,甜腻的声线,一声声唤着难受,说自己好热。
  抬起莹润的眸子,她喃喃唤道:“姐姐,救我……”
  隔绝着越泽,祝卿安抓主越尔的手,向自己衣领处探去,直至捧上那团柔软的饱满。
  修炼的确是修炼,只是交融半炷香的时辰后,两人的动作却松散起来,渐渐……变了味道。
  祝卿安扶着师尊的腰身,只觉两人贴合之处太热,闷得她脖颈也散发着热气。
  “师尊……”她眼底藏着水光,稍昂首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下颔,呢喃出声。
  越尔眸光清明,却低哼一声,尾调在这闷潮的床帏间晕开,她垂首,抚过祝卿安多含一缕少年气的熟悉眉眼,轻缓勾唇,指尖往下挑起银发姑娘的脸。
  慢慢低头,顿住。
  “嗯?”她低声回应,却再没主动,只这样停在若即若离的位置,好似太远,又好似轻轻一动就能亲到。
  祝卿安莫名觉着不对,可她此时周身灵力都与女人交融,经脉被冲荡得太软润,平日的清醒只剩下烂泥一般的混沌,没法深入思考。
  于是她顺心而为,稍稍直身抬了脸凑前,以唇压在女人下颔,一点点舔过去,温吞黏腻地低喊,一声又一声似雨丝沾在越尔耳边,“师尊……师尊……”
  越尔笑了。
  自己每回都会给出选择,结果如何都是徒儿自个选的,她不过是温柔体贴满足了这孩子的意愿,可从未逼迫过小徒儿什么。
  怎么能,叫哄骗呢?
  第41章
  越尔垂了眼,目光落在祝卿安昏暗中也耀眼的银发,慢慢为她捋顺,稍低了低脸贴上徒儿温软的唇。
  起先只是软,而后慢慢碾出些水色,润了两人的唇,也润了周遭气息。
  她凤眸没有全闭,虚虚抬起一点,徒儿朦胧的面庞还能虚虚映入眼中,耳畔是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却不能牵动她半点心神。
  越尔顿了顿,到底不敢直视祝卿安面容,颤颤彻底闭目。
  唇上多了一抹微烫的绵软,似试探,又似请求。
  墨发女人眉梢轻动,终究是启唇,接受了——
  自己日夜相伴,养了十多年的徒儿。
  郑家虽是芙蓉城人士,因着家里的生意做到京城,即使将军府也不再话下。
  更何况,将军府嫡长子“杀人”的证据在他们手里,这腰杆子自然硬气。左右将军府丢不起这个人,只要拿捏住这一点,他们便可肆无忌惮。
  更莫说,他们要的,不过一个庶女罢了。
  虽说相貌生得是一等一的好,但只要庶出的名头落在身上,到头来顶多做个妾。
  “我们倒是无所谓,不过大公子日后的仕途嘛,啧啧啧……”说到这,郑家管家摇着头,一脸惋惜的模样:“没关系,祝家家底丰厚,祝老将军对当今圣上忠贞不二,想来大公子纵使从牢里头出来,也不会缺吃短喝的!”
  祝念宗被对方一句话戳了脊梁骨,尤其是想到,若是让自己那个将军父亲知道他成日逛花楼,还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定会拿着那红缨长枪直接把他捅个对穿!
  “别、别激动,那祝卿安一早我们就给人送出去了,现在人没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信你问他们,整个祝家都可以作证的!人真的走了,可能是半路上被劫也未可知呢!”
  说罢,祝念宗无助地转头,看向卫氏。眼神里写满了求救的意味。
  “祝大公子当我们都是傻子么!我们一路顺着官道快马加鞭过来,别说是人不,连个影都没看见,什么送出来了,分明是你想抵赖,把人藏起来了!走,咱们现在就去官府把话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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