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既然分辨不出80%的攻击从哪里来,那就干脆做好100%的防御。
和胡乱攻击的咒灵不同,天与暴君的战斗直觉强到恐怖,几次试探性的攻击过后,迅速找到了战斗的节奏。
游云每一次落点,都开始往草太的腹部聚集。
这是甚尔的拆招与试探。
——猜我下一步会做什么?
是继续集中攻击,还是调整位置?
——你下一步又会怎么做?
是冒着其他部位被击中的风险,将咒力集中到腹部?还是不顾溃于蚁穴的风险,继续防护全身?
草太毫不动摇地选择了后者。
眼见那处防御愈来愈薄弱,甚尔狞笑着送上了全力一击!
“————”
游云发出一声震响,悬停在了离草太腰腹仅有1cm的地方,随后骤然下坠。
——错了,不是领域性的防御。
感受到右手笼罩而来的坠力,甚尔眼神凝固,松开游云,反手去掏另一件咒具。
——是镇压!
——该死的,这和五条家「无下限」一样,是棘手至极的概念性术式!
从发动快攻的第一刻起,他就已经一脚踏入了草太准备好的认知圈套。
天与暴君反应极快,但——来不及了。
草太举起右拳。
手腕上缠绕的珠串燃起蓝色荧光,烟墨色咒力涌动着加入其中,凝聚着[要石]炽盛的怒火。
草太朝着男人的腹部送上重重一锤!
“砰————”
甚尔身影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儿童房的墙壁上。
草太完全没留手。
实际上,在高专做等级评定那天,京都方的日下部笃也拿到结果告辞后,草太还在夜蛾老师建议下做了第二项秘密测试。
——对体术的防御。
结果表明,[要石]的力量对运用咒力的术式有相当强大的压制效果,但针对物理攻击,需要消耗草太本人更多的精力。
用五条悟的话简单总结,就是魔抗点满,物抗略低。
从和伏黑甚尔刚见面打的一架,到如今的第二次接触,足够草太推测出对方身体素质极变态这一事实。
这种bug一样的□□,利用要石的力量与其正面硬刚,对自己而言极其不利。
于是,草太在战斗中利用信息差,巧妙误导了男人对术式的认知。
成效斐然。
机会只有一次,由他来替惠和津美纪,给予渣爹无情的痛击!
甚尔靠在墙上猛喘一口气,晃悠悠站起身来。
竟然抗住了[要石]硬拳+50%黑闪强化攻击,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
一瞬间,草太脑海里联想起五条悟普及过的咒术界常识。
牺牲咒力换取□□的强大。
——天与咒缚…吗?
“你……咳,四级术师?”
甚尔捂住胃,感觉自己肠子都要被打错位了。
暴君无语至极。
高专的情报可不是街边白菜,他可是用钱买的!
判断出这小白脸持有的术式种类,但凡来个长眼睛的都不会往四上靠拢好吗?
孔时雨那个坑货,情报工作怎么做的!
赔钱!!!
甚尔再怎么懊悔,现在都无济于事了。
草太不但一拳解愤,还成功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从门缝钻进来的大臣为这场战斗画上了句号。
都不用草太眼神示意,小白猫环顾四周,金瞳一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甚尔——”
猫猫的语气快乐又甜蜜。
“——碍事碍事碍事碍事碍事碍事!”
甚尔:“……”
好家伙,这是有多恨他。
大臣:=w=
嗐,猫猫怎么会记仇呢。
猫猫只是转角遇爱,柳暗花明了呢。
甚尔还没来得及吹起反攻的号角,就被再次变成了游云。
草太趁此机会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念完了咒语,将那条撬开的缝重新封上了。
储物咒灵丑宝失去依靠,落回地面委屈地蠕动了两下,被空出手的青年捧起来仔细打量。
“这是什么虫子?”
草太好奇地研究了一番,模仿男人方才的操作,把手伸进虫口里摸了摸。
嗯,从咒灵恐惧症到徒手掏丑宝,中间只需要来自咒可梦大师夏油杰の一番热血特训!
草太摸到又冰又滑的粗柄,他犹豫了一下,没战胜自己的好奇心,将这沉重的铁疙瘩从丑宝身体内抽了出来。
事实证明,什么都好奇只会害死你自己。
天逆鉾,放在黑市里是会被疯抢的特级咒具,在草太和大臣面前成了一坨遭嫌的铁疙瘩。
草太看着又湿又黏的刀面,这才反应过来刀柄冰凉的触感来自丑宝丰沛的口水。
草太:“……”
……赶紧扔掉,疯狂擦手。
大臣瞳孔地震,似乎也没想到世界上存在这么恶心的玩意儿,谨慎后退两步,保护自己油光亮滑的顶级白毛。
伏黑甚尔扭动着,尝试站起来。
门在这时候被重新推开了,津美纪拉着小惠,如同两只暗中观察的小动物,挤在一起试图理解大人的世界。
伏黑·游云·甚尔火速躺下装死。
女孩环顾儿童房一圈,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宗像哥哥,我听见有声音……父亲呢?”
小惠跟在姐姐身后,瘫着小脸重复道:“父亲。”
草太:“……”
你爹……咳,刚被猫变成了三节棍。
所以,怎样解释才不会被孩子误以为是绑架犯?
求问,挺急的==
第018章 咒术师的第十八天
草太很庆幸刚才打架时用咒力裹住了手边物品。
包括家具和墙面。
如果再破坏成像之前民宅那样,那除了高专的辅助监督,他可能还要专程再去找一位儿童心理医生。
草太蹲下身,挡住了正在将刀具重新吞回去的丑宝。
“爸爸的话,刚刚和哥哥谈完事情之后,先离开了呢。”
草太疯狂思索哄小孩的一百种方法。
“是突然有急事哦,所以没来得及和津美纪还有小惠道别。”
“啊?好吧。”津美纪有些失落,“这次也没来得及和爸爸说再见,我明明一直有在看门口。”
也许是对养父的信任,女孩没有怀疑面前超级帅的大哥哥。
但是令草太紧张的是,小惠的表情不太对。
明明比女孩还年幼,走起路来慢吞吞的,但小脸面无表情盯着你的时候,能给心虚的成年人带来不小的压力。
草太默默蹲低,把身后的丑宝遮得更严实些,急中生智指了指方才在干架中撞开的窗户。
“爸爸是从窗户离开的呢。”
……良心隐痛,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是绝对不会对孩子撒谎的。
津美纪歪着头,往房间内挪了几步,边走边抬头,打量墙上还没她养父肩膀高的小窗户。
比她小上两岁的惠拽着姐姐的衣袖,紧跟在她身后。
——咕噜。
女孩的小脚不小心碰到横在地上的游云,将三节红棍踢得朝前滚了两圈。
“呀!”津美纪小小惊呼一声。
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姐姐,想到可不能让这东西绊倒弟弟,于是立刻俯下身,将有点重的游云拖远了些。
小惠低下头,也认真研究了一下这个不属于他房间的东西。
接着,男孩上前一步,模仿姐姐方才的动作,抬起小脚丫对着红棍子也来了一下。
——咕噜噜噜。
被亲崽子痛击的甚尔:“……草。”
津美纪&惠:“???”
女孩睁大双眼,左右看看:“宗像哥哥,我刚刚好像听见了爸爸的声音?”
孩子一激动,连尊称都忘了。
小惠低头盯着游云,口中跟着姐姐重复:“爸爸。”
草太&甚尔:“……”
“没、没呀,哥哥没有听见欸,应该是津美纪太想爸爸了,所以听错了吧?”
草太嘴角僵硬,努力挽救:“小惠,这个棍子是爸爸的东西,不能乱踢哦。”
幸好,伏黑甚尔很配合地保持了沉默。
嗯,天与暴君在“撅着腚钻窗户”和“被人变成三节棍”这两种逊法中,选择了他更能接受的前一种。
小孩子忘性大,津美纪被哄了几句,也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诡异事件。
她不舍地看着家里难得的访客,小声问道:“爸爸离开了,那宗像哥哥呢?今晚会留下来吗?”
对于上幼稚园的小女孩而言,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去同伴家、或者邀请同伴来家里做客。
但津美纪很少享受这样的快乐。
继父经常不在家,妈妈兼职忙,她要早早回家带弟弟。
草太察觉到女孩眼里明显的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