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潜意识里, 她或许期待了很久果戈里会这么说, 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不知不觉地想象，如果果戈里不是什么敌方阵营的人，他们现在会不会已经是男女朋友, 可挡对方真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却莫名觉得害怕。
即害怕这个决定会不会改变了果戈里原本无拘无束的生活, 毕竟和费奥多尔、福地樱痴这两个人作对, 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场, 也害怕果戈里不过是又在骗她。
一定是刚才吃的蛋挞太甜了, 喉咙才会干涩得好像说不出来话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桃羽有些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如果我说，我可以试着接受的话, 你真的会退出吗？”
“哪怕退出意味着, 你可能会成为费奥多尔的敌人？”
“……”
果戈里君, 陷入了沉默吗……
果然，这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做出来的决定吧……
小鸟游桃羽这样想着，一点也不敢抬头去看果戈里的眼睛。
也许, 她是在害怕吧。
害怕自己在对方的眼瞳中读出哪怕一点点的迟疑和犹豫。
“桃羽酱……”
紧紧攥着裙摆的手却被果戈里握住了。
小鸟游桃羽发现, 自己这才注意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别和身高的原因，果戈里的手要比她大了一圈, 而且即使是已经入冬的十一月份, 也仍然热乎乎的。
感受着果戈里手掌的温度，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现在的果戈里并没有戴这那遮住半张脸的面具，这往往是他很认真的时候。
“我加入天人五衰, 不过是为了杀掉费奥多尔君，证明真正的自由。”果戈里道，“可现在反而是天人五衰让我，让桃羽酱失去了自由。”
“而且，对我来说，背叛费奥多尔君，也能证明我没有被‘友情’所束缚，更不妨碍我把他继续当做挚友，找到杀死他的机会，不是吗？”
“……”
在那天收到了小鸟游桃羽寄来的鲱鱼罐头，他第一次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有必要继续留在天人五衰了。只不过正是因为他还把费奥多尔当作挚友，这个问题才迟迟无法决定。
但就在那天费奥多尔建议她和桃羽进一步发展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一直使用这些手段也不是个办法。
更何况……
桃羽酱写的百合的过去，又何尝不是在提醒他，费奥多尔在利用他呢？
果戈里自己是不介意被利用的，可这不代表，他会愿意因为自己的被利用而伤害到桃羽。
他正想在说些什么，才感觉到自己紧握着的女孩的手似乎在大头桃羽道眼眶，已经湿润了。
果戈里：！
他自己也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有点帅气，可是……这也不必要哭吧！
“桃、桃羽酱——”
“……！”
他小心翼翼地叫着桃羽的名字，刚想告诉她，他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把她弄哭，却没想到，桃羽抽出了手，紧紧地搂住了他，两个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桃、桃羽酱……
果戈里并没有挣扎，只是闭上可言，顺从地感受着来自小鸟游桃羽的唇的温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等小鸟游桃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
居然主动和果戈里kiss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又一次在被撩后没有把持住……！
匆匆弹开身子，桃羽也不知道该和果戈里说什么好，只觉得即使是夏天，也没有这么觉得热的时候，看了看桌子上的三明治，三口两口吃完了，丢下一句“总之费奥多尔这个人十分危险，你要注意”后，就匆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猛地关上门，桃羽蹲坐在地上，静静感受着唇部的余温。
说起来……
这之前，她还从没谈过恋爱。
这……好像是初吻来着？
一想到这个，心脏好像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直到她打开冰箱，猛灌了一大杯冰果汁，才觉得身上好像凉快了一些。
小鸟游桃羽：“……”
所以——
她这算不算……
接受了果戈里？
她说不清。
但也许、她想相信一下果戈里之前说的话。
…………
自己现在算不算成为了果戈里
ᶜʰᵘⁿʳⁱ
的女朋友，桃羽并说不清楚。
可她发出，自从那次接吻后，再见到果戈里，空气中都好像增添了一丝暧昧的味道。
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会觉得心跳加速，被约着一起吃饭会心跳加速，甚至就连画漫画的时候画到男主，都会脸红心跳。
只不过，这件事她没敢和侦探社说起。
毕竟，果戈里愿意为了她背叛费奥多尔，并不代表她愿意利用果戈里打探敌方的信息。
这样做的话，总觉得她和费奥多尔没什么区别了。
但唯一让桃羽介意的是——
自从那次接吻后，虽然她和果戈里见过几面，可别提什么亲密的举动，就连拉手，都没有过。
而且，她也不确定，现在的自己选择暂时相信果戈里，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也许……
现在的自己果然还不能说是“果戈里的恋人”吧……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桃羽当陪审员的案子第二次审理的日子。
可能是要去学校上课，步堂美贯这次没来。但果戈里如同上次一样，坐在旁听席上，在她随着三位法官和陪审员们走入法庭的时候，看似不经意的抬起手挥了挥。
“……！”
小鸟游桃羽立马羞涩地低下了头。
大概是害怕自己走神，审理期间，桃羽一直很努力地不去看旁听席的位置，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检方、辩方都说了些什么上，并且在心里回忆了一下整起案件——
七月份的时候，一位帝都大学化学系的教授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而被她的异能力提醒过是被冤枉了的嫌疑人是教授手下的研究生……么。
“……”
总是能感觉到一阵阵的视线啊！
小鸟游桃羽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尴尬。
然而，这份尴尬也仅仅持续到检方说找到了能够推翻成步堂龙一上次审理提出的被告有不在场证明的证据的证人时。
小鸟游桃羽：！
他怔怔的看着证人席上的人。
这位先生……上次审理的时候，她见到过。
和那位长发杀手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桃羽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在这一刻凝固。
莫非，那天不是她看错了，那位长发杀手，那天真的出现在了裁判所，而且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那么真犯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这位证人会提出什么样的证据，桃羽不知道。
但……
第六感告诉她，也许这个案件根本不是那么简单。
至少……
不是普通的告错了人。
…………
事实似乎真的如桃羽不详的预感一般在发展。
其实这个案子目前最大的疑点，也不过是被告是否是在死亡推定时间内拜访了那位死去的化学系教授而已。
问题就在于电梯的监控偏偏在那一天坏掉了，而那一天唯一来拜访过住户的，之后一个人。
上次审理中成步堂龙一提出的邻居作案的可能带来的自家门口和阳台的的监控推翻了。
审理就在看完监控后结束了。只通过法官和其他陪审员的态度桃羽可以看得出，如果下个月的第三次审理没有新的证据，这个案件大概率会是有罪判决。
她倒也提出了成步堂万能事务所的资料被偷偷翻阅过这个疑点，可很显然，她并没有能够证明这和案子确实有关系的证据。
小鸟游桃羽：“……”
为什么她的异能力偏偏在这个时候用不到啊！
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会议室，她在法院门口找了一圈果戈里，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拿起手机准备给他打个电话，才知道，果戈里已经提前回去了。
“……”这个大猪蹄子！
桃羽气鼓鼓地乘上了前往横滨的电车。
然而，等她来到了公寓楼下、看见了停在楼下的几辆消防车的时候，却差点没有拿稳手上的手机。
火、火灾……？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
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正巧旁边就有一群围观的群众。小鸟游桃羽立即来到其中一位妇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