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360节
黑袍长叹一声:“这场战斗,是如此地惨烈,商军毕竟是用战车突击打开了缺口,要是换了别的军队,只怕早就会崩溃了,现在商军的剑士杀到了鬼方军队的近身,而鬼方战士也没有战马骑兵和战车,可以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对着商军进行反冲击了,他们数量的优势,无法在这个峡谷的空间里转化出来,后面的军队没有办法冲上前去,甚至现在也只能看着在前方的战斗中,却使不上力,鬼方的轻装远程兵,就算是力士标枪手,也不可能在近身战斗中打得过手里有剑有矛的商军步兵,全线崩溃,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说到这里,黑袍看向了斗蓬,说道:“斗蓬尊者,你号称精通军事,你说,我刚才分析的对不对,鬼方军队无法以近战步兵或者是盾阵步兵列阵相对,进入这种以远程步兵和商军剑士近身搏斗的阶段,我认为他们是无法取胜的。”
斗蓬微微一笑,说道:“我同意黑袍尊者的看法,打到这时候,鬼方军队的败局已定,如果没有天降异向,鬼神之力这些东西,我觉得他们很难翻盘了,尽管数量上有优势,可是数量的优势不能转化成当面战场上的人数优势,就如黑袍尊者所说的那样,这会儿是让不擅长近身作战的弓箭手们跟对方的近战部队在格斗,在厮杀,换了任何情况,都没有翻盘的可能,除非…………”
说到这里,斗蓬突然笑容在脸上凝固住了:“除非从两侧突击商军的部队!”
老祖满意地点了点头:“是的,你终于想到这点了,峡谷之中,确实是距离狭窄,无法从侧翼包抄,可是从峡谷两侧的山头上,却是可以直接居高临下地攻击商军的侧面啊,商军冲得越猛,越远,就意味着暴露在鬼方的山头部队的距离就越远,商军杀到最兴奋的时候,却是忽略了,来自两侧上方的威胁。”
“就站在山顶的易庆,不用接受鬼王的命令,就迅速地作出了反应,原本是用于准备突击正面商军妇好军团的部队,迅速地转向了峡谷之中,他们拿起了石块,擂木,向着山下峡谷中的商军部队,狠狠地砸了过去,而所有的弓箭手,投石兵,也拿出了手中的家伙,向下倾泻着箭雨矢石,那一条长龙也似的军队,顿时就给来自两侧的高空打击,顿时乱了阵脚。”
“呐喊着,呼喝着向前冲击的商军战士们,本来是争先恐后地向前冲,人人都想杀敌立功,在祖先们的注视之下,表现出自己的勇武与战绩,这也是刚才的那波突击如此地强势,如此地不可阻挡的原因,可是,当后方冲击的战士们,不仅没有看到敌军的脸面,就被来自空中和两侧的石头,箭雨们,大量地杀伤,当他们本能地想要钻到两侧寻找掩蔽处时,却发现只有光秃秃的石头与黄土地面,却没有任何可以用作抵抗的工具,为了进攻的速度,他们甚至都没几个带盾牌的,这下子,就成了完全的被动挨打,除了前方还在与敌人交手的战士,所有人都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
“傅平的声音在前方怒吼着,他是这支鬼方远程部队的主将,甚至整个前军,都是由他指挥,他大叫道,商狗,不是想来杀我全家吗,你小爷傅平就在这里,有本事来杀我啊!”
“随着傅平的话,已经断了很久的,来自于峡谷前方的弓箭与标枪,也开始重新复活,和两侧的弓箭与投石,一起落下,这说明,前方的商军进攻,已经被阻止,不用疲于应付近身战斗的鬼方远程战士,可以重新向前发起远程打击,而不是象之前那样,疲于应付近身战斗,步步后退。更有甚者,不停地有原本想要爬上山顶,悬于半空之中的鬼方战士,干脆从两侧的攀岩点跳了下来,作为步兵,直接加入了峡谷之中的战斗,几乎就是几分钟的光景,攻守逆转,原本看来近乎要崩溃的鬼方军队,反倒是取得了优势。”
“商军的战士们,已经无法再发起有效的攻击,被箭雨大量杀伤的他们,开始转身向着后方撤离,而武丁所在的高大战车上,王旗仍然飘扬着,一身华丽甲胄,几百步外都看得清楚的商王武丁,在竭力地挥舞着大旗,阻止本方士兵的后退,督促着,叫骂着让后面的人再向前冲,可是,已经没有多少人听他的命令了,最早,是那些拿起了武器,仍然身着布衣或者是赤裸上身的奴隶们,开始掉头向后跑,紧接着,在后方押阵,拉弓放箭的远程部队也开始动摇,最后,连在前方的步兵和战车,也开始掉头,向着后方争先恐后地逃跑,所谓的兵败如山倒,也就是这样吧。”
黑袍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就这么简单,就这样结束了?不可能吧,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就因为冲得过猛,过快,冲到了敌军的伏击范围内,这就被打崩了?商军不至于就这样完蛋吧,山顶之上,不是妇好军团还在吗,难道就这样看着峡谷之中这样完蛋?”
斗蓬叹了口气:“没有办法,这非商军所能预料,说到底,他们的兵力不足,不到对面鬼方军队的一半,为了破阵,只有一往无前,但会暴露本方的侧翼,所以自古以来的军队,攻击距离的控制,是名将大帅的绝技,商军在攻击距离上出了岔子,反胜为败,太可惜了。”
说到这里,斗蓬看向了老祖,沉声道:“这一战,我看商军是无法翻盘了,之前若是不冲得那么快,也许还能勉强换个相持,但在峡谷中给这样大败,那就是兵败如山倒了,这么说,此战失败后,武丁和妇好还要再退出峡谷,整兵再战了吗?可是鬼王会给他们这样退出去的机会吗?鬼方军队,应该这时候开始全线的反击了吧。”
第5596章 千年冤魂破鼓出
老祖微微一笑,说道:“斗蓬尊者,你认为如果这一战败了的话,商军还有再战之力吗?如果在峡谷中,以商王和王后联手之力,带上商朝王师和淮夷精锐,几乎是全国最强的军队,都不是鬼方大军的对手,那他们还可能集结更强的军队,更多的战士吗?”
斗蓬的脸色微微一红,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这战若是再败,商军无论是军队还是士气就全崩了,恐怕不用鬼方军队再进攻,他们自己也会内乱而亡了,就算是傅说,也一定会是真投降。咦,不对啊,您这里刚刚提到了傅平,他刚才好像还是在全力战斗,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阴谋?难道,傅平是在诱鬼王彻底地放下防备和顾虑,全线追击吗?”
黑袍一下子跺了脚,顺便一拳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右掌,说道:“对啊,一定是这样,这前面全是在作戏,或者是在引诱鬼王上当,商军付出了这么多的牺牲,死了这么多人,为的是要全歼鬼方的主力,为的是要消灭鬼王本人,他若不死,还会复来,到时候,就不知道要打多少年的仗了,毕其功于一役,这不就是前面老祖说过的,商朝君臣此次的策略吗?”
老祖微微一笑,说道:“终于让你们看出这点了,是的,这些也是在商王武丁的意料之中,甚至可以说,这是他最重要的一个计策,眼看着前方兵败如山倒,大量的将士在溃逃之时,他的王旗,还有最后的一排四十多辆的战车,没有后退,反而是鸣鼓而进,商王武丁,亲自到战车后方的御座上,擂起了大商的王者战鼓,一时之间,天昏地暗,风云变色,半空之中,如同有无数的鬼魂在厉啸,在哀号,恐怕你们不知道吧,是何等的上古遗物,才会有如此的效果!”
斗蓬的双眼一亮,失声道:“难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王皮战鼓,先祖之槌,才可以有如此的威力吗?”
老祖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是的,这是商朝自从上甲微诛杀屠灭有易氏部落以来,一千多年的时间,商部落四处征战,消灭了无数与他们作对的部落,而三十多个最强大的异族翻王,从有易氏部落首领开始,剥下了他们的皮,缝制成了这面战鼓的鼓皮,而这些强大的异族首领的皮囊,承载了他们死时的不甘与恐惧,常人制作的骨槌,绝难敲动,所以,只有天子之骨,王者之威,才能击得动这些王皮战鼓,对于大商来说,只有当年被无辜屠戮的王亥之骨,才能以商朝承载的王者之气,天子之力,敲动这些蛮王之皮,发出千只,万只战鼓都不能响彻的天地之音!”
黑袍瞪大了眼睛:“这,这是用祖先的骨头,去敲打敌人首领的人皮,我的天,到底是何等的神谕,才会作出这样可怕的法器啊。”
老祖点了点头:“这说白了还是天地间的灵气与菁华所凝结,毕竟这些非正常死亡的首领,本身就有远远强大于普通人的力量,而其怨死之后灵魂不能全部消散,积于其遗骨存皮之上,就可以有这种可怕的力量,太康之矢,先祖之槌,蛮皮战鼓这些法器,皆是如此。”
说到这里,老祖勾了勾嘴角,沉声道:“当然,要运用这种魂术和法力,是需要严格的祭祀仪式的,要让这些法器神物之中的先祖之力,被禁锢或者说是休眠,只有在使用之时,以各种法术召唤其觉醒,才能发挥其强大的作用。”
斗蓬的眉头一挑:“我看过一些天道盟的卷轴纪录,说是唤醒这祖先之力,是需要其直系子孙的血脉进行仪式,来唤醒其祖先的魂灵的,这么说来,战到此时,这蛮皮战鼓的子孙,先祖之槌的子孙,都要以自己的血,来唤醒这些法器?”
老祖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如此,蛮皮战鼓,一半多的皮肤,是由跟商朝征战冲突上千年的淮夷,东夷诸部落的强大首领的人皮所缝制,当然,有易氏部落和不少羌人部落的强大首领的皮,也在上面,武丁在此战之前,让妇好和一些淮夷贵族的血祭了这面战鼓,而他自己,则以其血液来祭祀了先祖之槌,于是,这些千百年前就亡故的祖先们的魂魄,又在这些法器中觉醒了,为的就是此时,此刻,此战!”
黑袍长叹一声:“我印象中,好像以前商灭夏时的鸣条之战时,都没有用过此等威力的法器啊,这战鼓之声,可以振奋人心,让所有的战士,族人觉得祖先灵魂附体,士气大振,而所有敌方的后人,则会被其祖先的惨死时的情形出现在眼前,而肝胆俱裂,斗志全无。”
老祖点了点头:“是的,正如黑袍尊者所说,此鼓一响,顿时在所有战场上的战士们的眼前,出现了巨大的幻象,山顶之上,无论是淮夷战士还是有易氏部落为主的摇民,还有一些北狄部落的战士们,眼前仿佛重现了当年祖先被商军所破,首领和族人们被屠戮,剥下皮囊制成战鼓的惨象,他们吓得四散而逃,就连易庆也是体验到了先祖绵臣被活活剥皮祭祀时,那种皮肉分离时的痛苦与哀号,这一瞬间,易庆的身体几乎被绵臣的亡魂所占据,那无法抑制的巨大痛苦,让他直接就跳下了山崖,摔在了峡谷之中,变成了一滩肉泥。”
斗蓬瞪大了眼睛:“这战鼓还有这种效果?能让后世子孙体验到前世祖先死时的那种痛苦?”
老祖叹了口气:“也许,是绵臣和王亥之间的恩怨仇杀过于惨烈吧,王亥被大卸八块时的那种痛苦,也是极度的惨烈,这些怨气化在他的骨槌之上,千年之后仍然是全力发作,槌着绵臣之皮时,也把绵臣的魂魄打得脱鼓而出,附身到了有跟他直接血缘关系的易庆身上,最后一死百了,也许只有这时候,才算是了结了商朝和有易氏的千年恩怨吧。”
第5597章 魔灵噬身万鬼嚎
黑袍突然开口道:“不对啊,老祖,既然这面蛮皮战鼓,是由几十位被商朝征服和消灭的敌对部落的首领皮肤所制作的,那与商朝为敌数百年的大敌淮夷部落,也应该是有首领的皮给缝上去了,就连那妇好的祖先,也应该是其中之一,既然这鼓的威力如此之大,让身为有易氏部落后人的易庆直接摔死了,那对于妇好,也应该有类似的效果吧。”
老祖微微一笑,说道:“你想到的这些事,在之前的时候,商王武丁应该就已经想到过了,甚至在娶妇好,与淮夷部落联姻之时,可能就已经通过一些法术,祭祀仪式,释放了还困于皮肤之中的淮夷部落首领的亡魂,使其安息,所以对于那块淮夷首领,妇好祖先的皮肤来说,只是一块普通的皮肤了,甚至因为其所囚禁的亡灵的消失,那块皮肤也很快腐烂了,换了一块新的皮肤上去,总之,这王亥之骨加上亡者之皮的威力,并没有对于淮夷部落的族人造成什么影响,易庆被一槌震死,而其他的有易氏部落遗民摇国将士,也是纷纷胆寒而逃,可是淮夷军士们,却如同商朝军士一样,勇气百倍,甚至在崖顶趁机向着对面的敌军,再次发起了反击。!”
斗蓬笑道:“崖顶上的部队,是以有易氏和北狄兵马为主,鬼方战士,不到一半,按这么说,北狄和有易氏部落都有先王死于商朝之手,人皮连同着祖先的魂魄都进了这战鼓里,战鼓一响,其部队就心胆俱裂,开始逃跑了,只有那些鬼方军队,还能继续作战吧。!”
老祖点了点头:“在这么一段时间内,确实如此,虽然时间很短,因为很快,鬼方部落的巫师和祭司们,也通过类似的,以被他们击败,斩杀的国家的国王,大将们的头颅,做成的各种酒器,法器,甚至是便壶,淋以掺和了药物的人血,释放出了各种亡者的诅咒,鬼嚎,战场之上,顿时就是群魔乱舞,各种恶鬼邪神们纷纷斗法,白色的亡魂在黑云之中,互相冲撞着,嘶咬着,地面上的战士们,心头之上如压着泰山一般,除了意志极为坚定,完全不惧鬼神,无畏生死的战士们,还能起身战斗外,大多数的部队,都被压得伏在地下,动弹不得。”
“整个战场之上,双方加起来数万大军,也只有总共一两千人还能在战斗,就连双方的祭司,法师们,有些也是七孔流血地在跳着大神,如此滥用神力,甚至是引鬼上身作法,是凡人之躯,无法承受的,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有几个双方的巫者,因为灵力枯竭,而倒地而亡,在他们疯狂舞蹈,挥舞着法器作法的时候,身边也早已经被血雾所弥漫,肉眼可见的这些厉鬼冤魂,在吞噬着他们的肉体,甚至有些巫者,直接会给厉鬼所缠绕,短短片刻,就会给啃成一副血淋淋的骨骼,却还是保持着舞蹈的状态,这种可怕的景象,若是让人抬头看见,恐怕会生生吓死不少人。”
黑袍咬着牙,说道:“好一出惨烈的神魔大战,双方为了取胜,为了不给灭族,这可是连神鬼之力都用上了,只是,商王武丁自己这样拿着先祖之槌来打响蛮皮战鼓,难道他自己就能没事吗?死了这么多的巫者,他就算是王,也不会避过这次的反噬吧,毕竟,他可是直接鸣响这蛮皮战鼓的,要说受到的伤害,也肯定是他最大。”
老祖平静地说道:“黑袍尊者说得非常好,如果不是有先祖之槌的威力,以王亥的魂魄来压制这些蛮王冤魂的话,恐怕一百个武丁,也早就没命了,这先祖之槌凝固着王亥被杀时的痛苦与忿怒,加上它的魂魄是由武丁以商王血脉唤醒,所以威力要远远大于被封存于皮肤之内,短暂释放出来的这些蛮王魂魄,也能由王亥来保护武丁免于受到伤害,而那些没有先祖之槌护体的商军巫师,祭司们,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毕竟这些几百年,上千年的恶鬼厉魄,不是他们可以凭借凡人力量或者是普通法器,就可以压制的。”
“就在此时,对面的鬼王,也终于开始出手了,他拿出了一面大旗,上面挂着一串巨大的法珠圈,上面是数百个被鬼王所灭的国家的首领,每人的头顶骨的那一块所制,只有半个手掌的大小,但同样蓄积着几千年来,无数被鬼方所消灭的部落和民族的首领们的怨念与恐惧,而这面大旗的旗杆,则是一面曾经穿刺死一个鬼方强敌首领的长矛,又叫做万鬼长枪。”
斗蓬讶道:“万鬼长枪?这听起来不够厉害啊,要知道商朝的这面蛮皮战鼓是把人活活剥皮时的痛苦,才能把这些蛮王的魂魄留在鼓中,可一根长枪把人一下子就刺死了,顿时就可以魂飞魄散,形不成这个法力啊。”
老祖摇了摇头:“斗蓬尊者,我说的是刺死这些敌首的,可没说是一下子刺死,这种魂术用的是痛苦和怨念,把人的灵魂禁锢于其中,可以形成几百年,上千年的恶鬼怨灵,在战场上威力巨大,尤其是可以直击人的心灵,这种魂术之法,斗蓬尊者应该明白。”
斗蓬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弟子对这魂术略有研究,所以才会奇怪,为何用这万鬼长枪作为定魂之物,按说枪刺杀人是最快最直接的,达不到束缚魂魄的效果呢,难道这万鬼长枪之中,也有某个强大的鬼方先王的魂魄吗?”
老祖叹了口气:“这就是源起西方的特殊长枪了,或者说,这可怕的长枪,不是在战场上直接一枪毙命,而是把敌酋俘虏之后,无论男女,把其的谷道口对着这长枪,直接落下,这长枪从谷道口而入,会顺着谷道,肠子,直通人体的五脏六腑,利用人体自重,最后让长枪贯通人体,从口颈而出,会让人在死前痛苦地折磨上数天之久,比起大卸八块或者是剥皮放血,更为惨烈!”
第5598章 邪恶魂术违天道
斗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而黑袍则长叹一声,说道:“我在某些古籍上见到过类似的纪录,说是来自西方的鬼方族人,凶残邪恶,如同魔鬼,我们东方所有的残酷刑罚,在他们的面前,几乎都算不得什么。”
“这些本是魂术的一种,但是因为其手法过于邪恶残忍,最后往往会有违天道,受到反噬,就象商朝,掌握了如此之多的魂术,禁法,可以用鬼魂之力来作战,但是就因为其手法过于残忍,有违天道,最后引来了正道诸神的联手对抗,以至于灭亡,鬼方应该也是如此,各种残忍的手法来折磨人,兼具魂术与对人类的恐吓,压制作用,但毕竟不得人心,其最后的灭亡,恐怕也不止是败于商朝之手这么简单吧。”
斗蓬缓了缓神,说道:“这次我同意黑袍尊者的看法,我等作为修仙之人,想要的是修仙成神,与天地同寿,脱离人间疾苦,但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若是大规模地通过杀人祭祀,弄得天怒人怨,最后只会反噬自身,魂术之所以在修仙之术中也是作为禁术,也是因为其过于残忍,而且其使用者很难控制住魂术的力量,极易为其所反制,这场商鬼大战,看到现在,两边的君王都是为了胜利,不惜使用魂术邪法,我看,这会逆转天道,最后一方必会受到反噬的。”
老祖点了点头:“你们说得不错,我们天道盟,或者说商朝使用这些魂法禁术,虽然也有起到威慑敌人的作用,但最主要的还是祭祀祖先,要保佑我大商的列祖列宗们在天上也得享灵力,维持生存,不至于消散于无形,本质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孝道,所以之前的历代商王,尤其是成汤,还有作为宰相的伊尹,是对于这种大规模人殉,内心持反对态度的,虽然不能将之杜绝,但也起码不会允许其无限制地扩大规模。”
“如果说大商会把不少敌对部落的人,作为牲畜一样用于献祭,那鬼方就是要严重得多,他们甚至就是为了战争的胜利,定期或者是不定期地要屠国灭民,每灭一国,都要杀掉至少一半以上的敌国百姓,而敌国君王,哪怕是投降,也往往难逃各种残忍虐杀的结局,因为鬼方首领相信,敌国的君王,有着强大的灵力与精魄,若让其痛苦而亡,其冤魂所存的残躯碎片,会成为以后他们作战时强大的法力来源,不知多少与鬼方一度不相上下的强敌,没有败于战场,没有输给鬼方的战车,骑兵,弓箭,却是输给了这些恶鬼厉魄,可悲而可叹,若是这战商朝失败,武丁和妇好被鬼王所获,恐怕也会变成这万鬼长枪之上,两顶因为痛苦而扭曲的头骨残片吧,而我们华夏之民,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成为鬼方的刀下之鬼。”
黑袍默然半晌,叹道:“想当年陶寺被攻破之后,那丹朱之母没有来得及逃掉,落入鬼方之手,最后是被他们活生生地以一支牛角贯穿下体,恐怖哀号而死,死后尸体也被和其他奴隶和战死的古唐将士一起,扔入乱葬坑之中,若不是那支鬼方军队回师之时被我华夏诸神召来大洪水所灭,只怕我们华夏一族,不知道要有多少子民死于这些野兽之手呢。”
老祖笑了起来:“怎么,黑袍尊者这回不说我们商朝的残忍与野蛮了?”
黑袍摇了摇头:“我也知道商朝是我们华夏的祖先,更是我们天道盟的前身,再怎么说,也比来自异域异族,形如野兽虎狼的鬼方要强得多,这一战,我肯定是选择支持大商一方,只不过,商朝在打败鬼方之后,自己也学了太多鬼方那里的残忍魂术,杀人如屠宰牛羊,这也是大商最后灭亡的主因,我们今天虽然为了天道盟,不得已做一些祭礼,京观之事来献祭祖先,但应该从这些事上得到教训,那就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老祖摆了摆手:“这些是后话,我们以后慢慢再讨论,其实自大商灭亡之后,几千年来,我们天道盟除了一些必要的祭祀以维持祖先存在之外,还是尽量隐藏自身,只专注于修仙成神的,但现在刘裕要与我们为敌,我们也只有全力应对而已,所以你们二位尊者,要从心底里,象武丁看鬼王一样,把自己看成正义一方,不要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恶人,哪怕是魂法禁术,当用亦得用。”
黑袍和斗蓬神色严肃,齐声道:“谨遵老祖教诲,我等定当全力应对刘裕。万死不辞,无所不为!”
老祖点了点头,正色道:“好了,我们继续说这场战事,打到这时候,双方已经是手段尽出,无所保留了,那鬼王也召唤出了万鬼长枪挂着的万鬼战幡,释放出了里面的各路魔神,这些西方魔神们和商朝这里的蛮皮战鼓里的各路鬼神们斗到一起,那真是神仙打架,无数的冤魂,居然是通过这种魔神之战的方式,同归于尽了,半个时辰之后,当所有战士们可以从地上起身,恢复了战斗能力之时,天空却是已经放晴,太阳也把乌云驱散,已过午时,在这天地阳气最盛之时,所有的法力,都已经消失,双方的祭司,萨满,巫者几乎全是虚脱而亡,无法再舞,就连武丁和鬼王,也是无力地瘫倒在战车之上,而这一战的胜负,终将还是取决于人类自己。在双方将领的怒吼声中,两边还能战斗的近万将士们,开始了最后的决战。”
第5599章 傅平退后当千军
黑袍的眉头微微一皱:“经历了恶鬼杀阵之后,两边的战士,现在能战斗的都不到一万了?”
老祖点了点头:“是的,双方自己杀伤了差不多加起来六七千人,因为恶鬼咆哮和附体导致的溃散和自相残杀,让鬼方这里足足损失了一万多人,商军也损失了三千多,比他们自己砍杀的损失还要大不少,现在在战场上,商军还有五千多可战之兵,而鬼方在前军的战士也差不多这个数量,可谓势均力敌,不过…………”
还没等老祖说完,斗蓬就抢道:“不过鬼方在后方还有上万辎重部队,看管着他们没有上阵的战车,在这个时候,决胜之时,这股力量,可能会是决定性的,看似在战场上,商军通过各种手段占了一定的优势,但鬼方毕竟兵力雄厚,打到这个时候,祖先之力和鬼神禁术都用光了,以人类对人类,以兵对兵,商军仍然看起来处于下风呢。”
老祖微微一笑,说道:“事在人为,刚才的斗法,几乎消耗光了双方祭司与法师的力量,绝大多数的巫师,全都是因为灵力耗尽,被厉鬼反噬所亡,仅存的几个也是奄奄一息,就连武丁和鬼王,也都是疲惫不堪,站都站不起来了,这也意味着,双方的主将几乎都是失去了指挥,或者是失去了自己冲锋陷阵的能力,两边的战士,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没有统一指挥的时候,互相搏杀。”
“傅平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鬼王的身边,他挥舞着盾牌和兵器,在鬼王面前,几乎形成了一道不透风的屏障,为鬼王抵挡着暴风雨一般来袭的箭雨弩矢,甚至自己的身上,也中了好几箭,血流得满地都是,若不是他的抵挡,恐怕这些箭早就射到鬼王的身上,让鬼王变成一具箭靶了。”
黑袍的眉头一皱:“这又是怎么回事,傅平不是商朝这边的人吗,这可是能亲手杀掉鬼王的大好机会,为何他不去刺鬼王,反而要为他挡箭?”
老祖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他还不确定鬼王是不是真的无力再战,坐地等死了,也许,他是因为感激于以前鬼王对他的信任,留他一命,让他掌兵,力排众议,毕竟,傅平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为商朝效力,是忠孝之举,必须为之,但是,从他个人的角度,那个放了他,重用他,与他一起策马打猎,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鬼王,才是他真正想要追随的人,至少,他已经完成了自己对于商朝的义务,现在可以作为自己真正自由的个体,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斗蓬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妇好,又何尝不是呢,也许妇好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武丁,但为了自己的族人,为了自己的家国,不得不放下仇恨,委身于武丁,甚至在这里,一边听着自己祖先的人皮所制的战鼓轰鸣,一边还要为以前的敌人战斗,这种就是在家国面前,忠义难两全的典型啊。只是,鬼王的战车先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商军的箭矢飞石都打到了眼前,这岂不是证明在战场之上,商军已经取得了优势了呢?”
老祖点了点头:“是的,鬼方军队在步战之中确实不如商军利害,也正是因为这样,鬼王一边被他的手下架着向后走,一边怒吼着下令,要后方所有的战车部队套上战马,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反冲击商军,他声嘶力竭地下令傅平要撤下来,不许他独立在前方战斗送命。”
黑袍的眉头一皱:“已经到了傅平断后,独面商军千军万马的时候了吗?不管他是对鬼王的真尽忠还是最后的试探,这可真的是做足全套了,唉,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何鬼方会战败了,即使是冷酷镇定如鬼王,在这个时候,也终于被打动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把本可回撤保留的平局,变成了非胜即败的赌局,再冷静的将帅,仍然是人,仍然会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
斗蓬点了点头:“是的,就象是刘裕,在面对檀凭之战死,面对慕容兰死在自己面前时,也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作出了错误的选择,只有象我们,象老祖这样修仙问道成功,脱离了无用的人类感情,才能作出最合适的,最理性的决定,回头看看这些情感,也许会觉得很可笑。”
老祖点了点头:“是的,只有斩断了七情六欲,才能脱离苦海,鬼方族人是天竺国最后建立了强大的国家,但因为人的情感而四分五裂,象夏商周这样诸侯林立,群雄争战,后面也是上千年的分裂,战争史,也正是在此之上,有人开始冥思苦想为何众生皆苦,人间纷争,当他想明白的时候,就悟道成佛,从王子变成了佛祖,传播佛教,让鬼方子孙建立的天竺诸国,从此成为佛国,一如我们华夏几乎同时期,有了儒家,把周礼中的仁义之说,变成了我们的价值观,所以,我们需要警惕这西来的佛教,他们能把如此凶残野蛮的鬼方后人,也变成了嘴上说不杀生的佛教徒,其对于我们东土华夏的价值观的影响力,不可小视。”
斗蓬苦笑道:“刘裕的那套,听起来比佛教还要厉害,对百姓的煽动力更是巨大,所以我们需要对付刘裕,不能让他得手才行,毕竟,我们的中土华夏,是有神明,有祖先的,并不是人类所能决定一切。”
黑袍笑着摆手道:“也不一定啊,鬼神之力,毕竟有陷,在这次的灭国大战中,用了这么多法器,死了这么多祭司,也不过换得半个时辰,甚至更短时间的风云变色,更不用说这还是鬼神可以影响进入人间的商朝,周灭商的封神之战后,鬼神更是直接不允许进入人间了,哪怕这战的现在情况,也是要由人类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傅平一人断后,独当千军,不管他是出于什么考虑,在这一刻,他已经胜过了所有的鬼方诸神,在保护了鬼王本人,包括数千鬼方将士的性命。”
第5600章 鬼王一怒敌万夫
斗蓬叹了口气:“看来,傅平一早就作出了必死的觉悟,他骗取了鬼王的信任,又背叛出了家族,为了作戏去诅咒自己的父亲和兄弟,这让一直以信义自称的他,非常的难受,尤其是鬼王,对他是亲如兄弟,对一个俘虏,一个降将,出则并驾齐驱,寝则一帐同卧,食则一锅同吃,可以说,傅平的妻妾也好,兄弟也罢,也没有对他这样好过,但这偏偏是来自于自己的死敌。”
“而且,为了取得鬼王的信任,傅平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商军战友,杀死了自己的部下,这种背叛的罪恶感,一直压在他的心头,无论是对鬼王的背叛还是对于商军兄弟的背叛,都让他无法原谅自己,作为一个死间,只有死,才是他最后的解脱,可能,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早想结束这种担惊受怕,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真相的日子,如果能用自己的性命,换取鬼王的退兵,换取鬼方部落就此远离,再也不与商朝作战,才是他惟一的希望吧。”
老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傅平是个可怜的人,为了打入敌军的内部,取得敌酋的信任,象朱超石那样,亲手杀了自己的战友,部下,但是到了鬼王这里,不管人家是试探他还是真心相待,他感受到了以前很少有过的尊重与信任,要知道,就连在他傅家里,他父亲也是有很多事情瞒着他的,比如对于傅氏部落被屠灭的事,他以前并不清楚,还是到了鬼王这里,他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是部落被屠灭后的幸存者,还要为屠灭自己部落,杀害自己父兄的商朝效力,在那一刻,我认为,傅平的内心是动摇的,甚至可以说,信仰是崩溃了。”
“也许鬼王就是因为不知道傅平的往事,不知道他居然连灭族之仇都没听说过,这才会如此地信任他,草原之上,攻杀无度,手段残忍,但在这种隐忍,计谋上,却是远远不如中原之人,鬼王也没有想到,傅家父子,居然会真的为商朝效力,宁可为一个攻灭自己部族的政权卖命,而不是为他这个可以帮他报仇,灭掉商朝,还可以继续让傅说当中原政权的共主的朋友效力。”
“就象有易氏部落,当年被商部落所灭,族人几乎给屠戮一空,这样的仇恨,过了千年也无法化解,有易氏部落的后人就算到了极北苦寒之地,也会找到鬼方部落来报仇,也许,是因为易庆除了报仇还想要更多,而傅平反而显得比较的纯粹,那种乍听到自己部落灾难的时候,那种悲愤,震惊,还有不顾一切的屠戮报复,这感情,应该是纯粹的,真实的,甚至骗过了鬼王的眼睛。”
黑袍黯然道:“也许,傅平当时在鬼王那里听说这些事的时候,是真的震惊和愤怒,真的想要回到傅说那里,问个清楚,我不知道傅说是怎么说动了他,怎么让他明白,商朝虽然对他们有灭族之恨,但毕竟是同族同种,鬼方再好,也是异族敌人,若是让鬼方胜利,从炎黄以来的华夏一族,会不复存在,在大义面前,这些内部的仇怨都可以暂时地放下,傅平最后还是被父亲所说动,愿意回去做那个死间,但从这一刻起,恐怕傅平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他的大事会去做,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诱鬼方主力进入霍州峡谷与商军决战,当他完成了这个任务后,选择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鬼王去死,就是他早就想好的宿命结局了。”
老祖微微一笑:“是的,傅平的心路历程,在二位的这种描述下,非常的准确到位了,从内心深处,他是希望鬼王离开的,因为他相信,以他父亲的智慧,以武丁和妇好的勇武,以商朝在中原近千年的基业,还有华夏诸神在上天的庇护,鬼方终将失败,但他希望鬼方的失败,能换回鬼王的一条性命,让他知难而退,哪怕是退到草原,在草原上跟北狄诸部融合,放弃那些野蛮残忍的传统,改掉想要暴力消灭中原华夏政权,奴役和消灭华夏族的打算,如此,双方也许还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而不是这样你死我活的敌人。”
“但是,傅平算错了一点,那就是鬼王对他的感情,也许超过了鬼王对其他的部下,甚至是自己的亲人的感情,在傅平被商军的万箭穿心,然后被数百商军一涌而上,砍成一堆肉泥的时候,鬼王真正地失控了,就连刚才易庆战死的时候,就连之前成千上万的部下牺牲的时候,就连之前一度全军要崩溃战败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失控过。”
“但看到傅平就在他面前百步的地方战死的时候,鬼王终于忍不住了,他怒吼着跳上了一辆刚刚从后方驰来的战车,向前疯狂地冲杀,甚至连挡在他面前,正在撤退的鬼方战士,也被他撞倒,碾死,这会儿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同样在前方,瘫软在战车之上,几乎无法行动的商王武丁。”
“鬼王几乎是以一已之力,单枪匹车地向前冲去,这辆车上,没有御手,没有射手,没有车右,只有一个鬼王,他自己一手抡鞭,一手挥戈,甚至是站立起来,全然不顾四周的箭矢飞来,这一刻,无数历代鬼王的魂魄,在他的周身护佑着,无数只看不见的手,为他拨打着射向他的箭矢,这些本可洞穿一切的强弓硬弩,竟然伤不得鬼王分毫,在距离他本体不到半尺的地方,纷纷落下,他的双眼血红,甚至是喷射着火焰与雷电,那种冲天的恨意与杀气,让即使是最强悍,最勇武的商军将士,也纷纷后退,避开两边。”
黑袍一动不动地,竖着耳朵听着这话,仿佛自己也置身于数千年前的古战场,他咬着牙,说道:“想不到这鬼王的冲天一怒,决死冲击,为了傅平报仇的突击,竟然如此厉害,那武丁怎么办?上前战斗,还是转身退却呢?”
第5601章 意志坚定破神器
斗蓬的眉头一皱,说道:“这鬼王可是来拼命的啊,武丁刚刚因为过度地使用了先祖之槌的力量,去击打这蛮皮战鼓,受了太多的灵力反噬,这会儿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恐怕不是对手,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撤离才对。”
黑袍勾了勾嘴角,说道:“只怕撤不了了吧,前方的将士们,都抵挡不住鬼王暴怒之下,如同魔王附体那样的冲击,就象人不能和神对抗一样,武丁要是连自己都无法站立起来,那怎么撤呢?”
说到这里,黑袍叹了口气:“老祖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到了当年刘裕的乌庄一战,好像也是这样,从河里站起来的时候,混身是血,手里提着人头,身上插着箭矢,如同丧尸恶鬼一般,天师道弟子中骁勇善战者上前想要与之搏斗,却纷纷被其一刀斩杀,连闪都闪不了,斗蓬尊者,当年你是假扮玄武,亲眼此战,感觉如何呢?”
斗蓬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喃喃道:“说老实话,那次把我也给震慑住了,我加入神盟这么多年,看过了这么多以前的资料纪录,尤其是上古中古时期,神魔尚存人间之时的大战,却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如同修罗魔神一样的存在,那就是刘裕,天师道的剑士不可谓不精悍,不可谓不勇敢,他们是真的上前搏战的,但整个人的动作跟刘裕相比,就如同缓慢如同七旬老妇一样,刘裕的挥刀,他们连格挡的机会也没有,就给一刀两段了。”
黑袍的眉头一皱:“刘裕武功盖世,会不会是只是因为他动作太快,而不是什么洪荒之力,神仙附体之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