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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303节

  朱雀叹了口气:“这世上没有永恒的誓言,刘裕的命是慕容兰所救,在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这个女人陪伴他渡过了最艰难的岁月,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现在,他们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你觉得刘裕现在适合回大晋吗?带着这么一个敌国公主?”
  玄武咬了咬牙:“不合适,也不应该。你说的对,刘裕现在没有成为我们一员的担当,也许谢相公,也看错他了,归根到底,出身决定了眼界和心胸,即使是他,也逃不过这点。就让他留在这里好了,跟他的红颜知己白头到老吧。”
  他说着,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几十名玄武杀手紧随其后,消失不见。
  朱雀轻轻地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刘裕的方向,喃喃道:“你真的会和她一辈子在草原厮守吗?”
  语罢,他也自嘲式地摇了摇头,一挥手,几十名朱雀杀手也跟在他的身后,随玄武离开的方向而去,热风滚滚,火光冲天,而这片小林之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归于沉寂。
  神木小屋边,野草丛中,拓跋硅精赤着上身,浑身上下如同水洗,下身仅着皮裤,看着远处的深谷方向,那冲天的火光,眼中光芒闪闪。
  一边的贺兰敏身上不着寸缕,脸上挂着幸福的红潮,这个刚刚得到了爱的滋润的女人,从背后着拓跋硅的腰,柔声道:“我的狼主,你在看什么?不过是山火罢了,大约是刘卫辰或者是你的那个小叔派人过来搞破坏吧。”
  拓跋硅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事不宜迟,我现在要回七介山。敏敏,你快回小屋,看好吉力万,只怕很快会有人来你这里。”
  贺兰敏的脸色一变:“你不是说要带我走吗?难道要变卦?”
  拓跋硅摇了摇头,转身捡起了地上的皮袍,开始穿起来:“刘显可能会借此事对我提前下手,你跟着我现在不太安全,留在这里,有消息就通知我,按我们约定的方式。”
  他说话间,已经快速地穿戴整齐,也不再多看贺兰敏一眼,一声唿哨,一匹骏马从草丛的深处而来,他一跃而上,回头看了一眼贺兰敏,咧嘴一笑,继而双腿一夹,骏马长嘶一声,脱缰而去。
  贺兰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意,摇了摇头,喃喃道:“拓跋硅,为什么我想要的,你永远也不明白呢?”她仰面朝天地躺了下去,月光照耀着她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胴体,美到了极致,而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落入尘埃。
  拓跋硅奔出三里有余,进入后山的一片羊肠小道之中,这里怪石嶙峋,本来只有猎人可以步行其间,但以他高超的骑士,却是如履平地,一块大石之后,安同等十余人早已经守在这里,围着一个大火堆,神色各异。
  拓跋硅跳下了马,也不跟他的兄弟们打招呼,径直就拾起摆在火堆边,那个青铜面具后的人头,摘下面具,却只见到一张六十许人,满面风霜的老人面容,看不出有太多的寻常,而眼中的惊奇,还保留着。
  第1095章 黑水疑云寄奴觉
  安同站起了身:“本来我们是要回七介山的,但前脚刚走,不到一刻钟,后面就起了大火,恐怕不是偶然,所以来这里紧急碰头地点等你。我们一直跟着那汉人,应该没弄错人。”
  拓跋硅点了点头:“我也没见过他的本来面目,后面的大火,可能是他的党羽发现他死后,要销毁证据,或者是烧掉那批军械。如果他没死,刚才应该就会回来找我报复了。贺兰敏是我放在神木小屋那里测试的诱饵,她没事,自然说明我的好师父真的死了。”
  安同点了点头:“这回你不带她走吗?现在刘显的夫人公孙氏恨死了她,若是发现她已经非处子之身,或者是发现了吉力万的谎言,只怕她有生命危险。”
  拓跋硅冷冷地说道:“我连亲娘都没带走,更不用说她了,现在回七介山,很快,刘显派来杀我们的人就要来了。”
  王建讶道:“怎么会这么快?”
  拓跋硅把手中的这颗脑袋,直接就扔进了火堆之中,一股焦臭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而他转身就走向了自己的座骑,一跃而上,他的声音在每个手下的耳边响起:“因为,我已经让丘穆陵崇去告诉刘显,贺兰敏这些天来藏了吉力万,那不是什么巫术。”
  刘裕回到了自己的帐落之中,里面的火盆上,碳火熊熊,一边的毡毯之上,一片狼籍,各种潮湿,纪录着今夜这对夫妻夜战的成果,慕容兰正收拾着二人的被褥,微笑道:“真是败兴,本来可以再战几合的,却出了那火灾,狼哥哥,你这是第一次见识到这草原上的山野之火吧。”
  刘裕坐到了慕容兰的身边,一边拿起一个酒囊,开始往嘴里灌起马奶酒,这几个月来,他已经渐渐地习惯了这马奶酒的味道,浓烈的感觉很适合他的口感,而那在半醉半醒间,骑在慕容兰身上的时候,体内一股难以控制的洪荒之力,能让两个人都飞上欢乐的云霄。
  但另一边,刘裕的思维却没有随着烈酒下肚时的那股子刺激而变得混沌,也许是刚才草原上的夜风,让他的脑子变得清醒,他摇了摇头,沉声道:“爱亲,你真的觉得这是个意外?”
  慕容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讶道:“难不成是有人纵火?不可能吧,就算是有奸细搞破坏,也应该是在这里放火烧人才是,跑到荒山野岭里放一把火算是什么事啊。”
  刘裕摇了摇头:“你记不记得,只听到轰的一声,这火就突然爆起来了,当时我们刚好换了个姿势,那一下,我正好一枪…………”
  慕容兰面具之后粉面通红,一下子捂上了刘裕的嘴:“好了好了,别说得这么露骨,不过你说的也对,那一下声音很耳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然后你就马上起身,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出去了,等我出来的时候,也就半刻钟的样子,外面已经火光冲天啦。”
  刘裕点了点头:“寻常的山火,是慢慢地烧起来的,这次可不一样,一下子就整片山谷燃烧,不对,我印象里,只有一种火,才能烧成这样的效果。”
  慕容兰的脸色一变,站起了身:“你是说,黑色妖水?”
  刘裕站起身,开始去拿帐蓬壁上挂着的猎弓与箭袋:“不错,我经历了两次,尤其是落水那次,那种周围的空气都瞬间燃烧,每寸肌肤都几乎要融化的感觉,下辈子也不会忘。所以,我必须亲眼去看看。黑色妖水的火,是水难以浇灭的,但燃烧的时间不会太久,我就说去捡烧死的獐兔与鹿,不会有人怀疑我。”
  慕容兰也站起身,去拿自己的长鞭:“夫唱妇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别想扔下我。”
  一个时辰之后,天已经蒙蒙亮,崖底无名山谷之中的火势,已经渐渐地平息,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独孤部部众,一边在山谷中扑灭那些零星的火堆,一边顺手去捡那随处可见,被烧得焦黑的动物尸体,切开那外部的焦皮,里面如果还是肉眼可见的嫩肉,小刀割下一块,放到嘴里尝一尝,若是能吃,则面露喜色,扛上肩头,若是实在给烧焦难吃,则一脸失望地扔在一边,继续去找下个目标。
  刘裕却是蹲在崖顶,那几个时辰前发生了无数惊心动魄的阴谋,背叛的崖顶,他蹲在崖边的地上,几滴黑色的痕迹,映入他的眼帘,一边的慕容兰面色凝重:“又让你猜对了,果然是黑色妖水,狼哥哥,你是怎么想到来这里找,而不是去谷里?”
  刘裕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平静地说道:“黑色妖水,遇火即迅速燃烧,其势如火山喷发,天雷滚滚,即使是发动者,也难以全身而退,当时桓玄以此物攻我之时,是隔了百步的漳水之外,以火箭射之,而且那只是一点点黑色妖水,烧我一人而已,今天这火,烧掉了整片山谷,这山谷两头没有出口,只能从上面缒下,所以,纵火之人,只有在高处才行。”
  慕容兰点了点头:“那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做?谷中可没有上万的敌军吧。”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不是你的好哥哥,就是我的老朋友,只有他们才有此物,我想,他们不会没有目的就浪费这么多宝贵的黑色妖水,此事,我们需要…………”
  说到这里,刘裕突然收住了嘴,飞快地引箭上弦,直指身后的林中,沉声道:“什么人,出来!”
  小林之中,草丛里渐渐地站起了几十个身影,个个全副武装,挎弓持箭,指向刘裕与慕容兰二人,为首一人,身形强壮,面带冷笑,正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部落智囊梁六眷的亲兵,丘穆陵崇。
  刘裕沉声道:“丘穆陵崇,这回带了这么多人来,是要打猎还是要灭火呢?”
  他看着刘裕,笑道:“苍狼,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大汗要见你,随我们走吧。”
  第1096章 可汗一怒为红颜
  阴山,独孤部,汗帐。
  刘显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他的七窍都在喷着粗气,握着权杖的手,因为愤怒而在微微地发抖,而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站在他面前几丈处的刘裕,仇恨的火焰几乎要把这个汉人给燃烧掉,一如昨天夜里的那场黑水之火。
  而刘裕神色平静,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尽管手中空无一物,但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可汗亲卫,人人手握在刀鞘之上,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汉人,毕竟,苍狼的大名和痛歼刘直力题所率铁弗匈奴杀手的事情,这些天已经在独孤部里流传,给添油加醋地一夸大,几乎成了半个神人了。
  刘显的身边,左边站的是刘亢泥,而右边,则是一个年约五旬,山羊胡子的干瘦老者,上下打量着刘裕,正是号称独孤部智囊的梁六眷,他看着刘裕,一言不发,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刘亢泥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苍狼,你可知道,让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刘裕摇了摇头:“不知道,只听说大汗要找我。”
  刘亢泥冷笑道:“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做贼心虚?昨天夜里你在哪里,还不如实招来!”
  刘裕勾了勾嘴角:“自然是跟我老婆睡觉了,还能在哪里?“
  刘亢泥厉声道:“若是跟你老婆睡觉,为什么丘穆陵崇找你的时候,人不在帐蓬里?你想骗谁呢?!”
  刘裕笑道:“那是因为后半夜起了山火,起火的时候,整个汉人营地里的老少爷们都可以作证看到了我们夫妻,后来我寻思着这场火能烧死不少飞禽走兽,可以去火场里捡猎物,所以,我就带着爱亲去捡东西了啊。丘穆陵崇,你去我帐中找我上,应该还能看到我的被窝是暖的吧。”
  刘亢泥看向了丘穆陵崇:“他说的是事实吗?”
  丘穆陵崇没有开口,身边的蒯恩却抢着说道:“不错,正是如此,当时是我值守,带着丘穆陵崇他们去的苍狼的帐中,被窝和毡子还是热乎的,显然人刚走。还有,我昨天后半夜也看到苍狼兄弟从帐中出来的。我蒯恩敢以性命担保,苍狼兄弟绝不是奸细。”
  刘显厉声道:“他是不是奸细,本汗自会查清楚,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全都给我退下。”
  丘穆陵崇一挥手,蒯恩等十余人全都退出了帐中,只剩下几个聋哑的卫士,还站在刘裕的身边,虎视耽耽。
  刘裕平静地说道:“尊贵的大头人,您是首领,当处事公平,赏罚分明,不能平空地给人扣一个奸细的帽子,不然如何服众?我不知道昨天我哪里有奸细的举动了,让您如此震怒。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在来独孤部之前,是帮着部落除掉了额尔达这个大奸细吧。”
  刘显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苍狼,你给本汗说清楚,你跟拓跋硅,安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刘裕的心中一动,神色却是平静如常:“这点在刚来贵部时就说得清楚了啊,我是在雁门的时候才第一次碰到他们二人,请求他们带我出塞来独孤部罢了。至于为什么来独孤部,那是因为大头人和先大头人的威名赫赫,在中原的我也是如雷贯耳。想来投奔,有问题吗?”
  一直没开口的梁六眷突然说道:“那你可知道,贺兰圣女和拓跋硅的关系?”
  刘裕的目光看向了梁六眷,这个智者的眼中光芒闪闪,直盯着自己的双眼,似乎是一直想看透自己的内心,他微微一笑,坦然道:“拓跋硅的母亲,前代国的贺兰王妃,是贺兰圣女的姐姐,按我们中原的说法,贺兰圣女是拓跋硅的小姨。”
  梁六眷追问道:“就这些吗?”
  刘裕点了点头:“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
  刘显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骗本汗!你敢说不知道这对狗男女的奸情吗?”
  这下连刘裕也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拓跋硅居然真的能和自己的至亲小姨有一腿,他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呢?”
  刘显恨声道:“这是丘穆陵崇亲眼所见,怎么有假。他昨天夜里巡山,看到拓跋硅和贺兰敏这个贱人在草丛中野合,一时慌张,弄出了响动,给拓跋硅发现了,情急之下,躲到了神木小屋里,却发现吉力万居然被那贱人关在地窖之中,一个两岁的孩子,就给这样关在那冰冷的地窖里,跟狗一样,这些是本汗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刘裕看着一边的丘穆陵崇,平静地说道:“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又是怎么能逃出来报信的?”
  丘穆陵崇哈哈一笑:“多亏了长生天有眼,大汗一看火起,担心贺兰敏的安危,马上带兵上山来保护,拓跋硅一看有人来了,一不做二不休,立即逃了,而贺兰敏给他扔了下来,没有跑掉,这会儿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至于吉力万小王子,亲口跟大汗说,这些天来,一直就在那地窖里,贺兰敏那贱人吓唬他,如果敢说出去,会触怒天神,降罪父母。”
  刘裕这下全明白了,拓跋硅大约是想从贺兰敏这里得到什么情报,又或者是奸情难忍,回来偷欢给撞见,也许以前的野合,就是在那个地窖里,而这次因为有了吉力万,只能在外面打野战,却是给抓了个现行。
  想到这里,刘裕叹了口气:“大头人还真的是长生天所眷顾,天意,天意啊。我还真没来错地方。”
  刘显怒道:“你以为拍个马屁我就能信你吗?哼,我知道你就是拓跋硅留在部落里的党羽和眼线,你识相的快交代还有别的同伙,要不然的话,我先送你上路,再亲自去杀拓跋硅!”
  刘裕平静地摇了摇头:“他既然有了贺兰敏这个眼线,还要我做什么?我一个新来部落的汉人,住在最偏远的汉人营地里,能提供什么情报?再说了,若是拓跋硅真的奸情败露,我为什么不逃跑?而是带着老婆去火场附近捡东西呢?”
  第1097章 贺兰天女入我帐
  刘显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本汗仍然不能解除对你的怀疑,现在本汗要去亲自杀了这个小崽子,等我拿住了他的这些党羽,你是不是他的人,一审便知。”
  刘裕轻轻地“哦”了一声:“大首领,你是准备怎么去杀拓跋硅呢?”
  刘显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是调集兵马,去七介山斩草除根,他现在在那里建牙,那里是他的老巢,一旦给端了,就算给他一个人逃了,也根本不可能再在草原上立足。”
  刘裕笑道:“所以大头人是准备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独孤部这个可以预知未来的圣女,跟前面的代国少主私通?她的那些个超能力,都是骗人的,对吗?”
  刘显的脸色一变,确实,刚才盛怒之下,他没想到过这些,听刘裕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就算杀得了这对狗男女,此事一传出,脸丢大了不说,连那给天神之力吓跑的刘卫辰,只怕也会去而复返了。
  梁六眷点了点头,沉声道:“苍狼说的很有道理,大汗,此事不宜张扬,只能悄悄地处置,在七介山那里,我一直派人在监视,这些天来是有些草原上的游侠,勇士投奔拓跋硅,但只是个人前来,没有带上部落,现在也就二三十人而已,无需劳动大军前去,只要带上两百勇士,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显勾了勾嘴角:“两百人就可以了吗?”
  梁六眷正色道:“两百人足够了,大汗带着您的贴身亲卫一百人,再招些不知内情的人,假扮成马贼盗匪,拓跋硅可以扔下贺兰敏,但绝不会把这些跟着他的人抛弃,不然以后也没人来投奔他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趁他们还没来得及逃跑。”
  刘显点了点头,看向了刘裕:“苍狼,你说你不是拓跋硅的朋友,能不能证明给本汗看?”
  刘裕微微一笑:“我不是拓跋硅的朋友,但也跟他没有什么仇恨啊,如何才能证明这点呢?要跟着大头人去亲手杀了拓跋硅?抱歉,这点我做不到。”
  刘显眉头一皱:“你现在是我们独孤部的人了,拓跋硅背叛部落,勾引圣女,虐待部落首领的儿子,这些只怕在你们中原,也是死罪吧。如果你们中原的皇帝下令要你做这个,你也想要抗命?”
  刘裕淡然道:“苍狼行事,不畏强权,只求内心无愧无悔,即使是中原的皇帝,如果要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我也只有用脚来作出选择,要不然我来这草原做什么?拓跋硅对大头人有万般对不起,但至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过我的忙,只冲这点,我就不好去杀他。”
  刘显怒道:“那难道我就没有对你有恩吗?你可是我们独孤部现在的人,大汗受辱,部落有难,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当个外人旁观?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收留之恩?”
  刘裕朗声道:“大头人的恩情,自当回报,只不过这和杀拓跋硅是两回事。但是如果说要护卫大头人的安全,保护你不受别人的伤害,那苍狼自然责无旁贷。”
  刘显的神色稍缓,点了点头:“你这么说,还算有点良心,不枉我收留你一场,也罢,这次你就跟在本汗的身边,作个护卫好了。现在跟本汗出发,去杀拓跋硅。”
  刘裕微微一笑,对着刘显行了个礼:“自当从命。”
  刘显站起了身,对着一边的刘亢泥说道:“你现在去挑选精锐的勇士,一刻钟之后,随我出发,苍狼,念在你对我的忠诚,我给你半刻钟时间,回家把你那老婆安置好,你放心,现在你是我们独孤部的人,即使是在外面战死了,我们也会对待部落里战死的勇士一样,去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刘裕听出了刘显话中隐含的威胁意味,若是自己耍什么花样,那慕容兰就死定了,这种以家人为人质的行为,还真的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但刘裕神色如常,甚至面露感激之色:“多谢大汗!”
  片刻之后,刘裕掀开帐门,走回了自己的帐落之中,慕容兰仍然是昨夜的那身打扮,坐在帐中,整理着箭囊,看到刘裕回来,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之色,却又是平静如常:“你回来了呀。”
  刘裕点了点头,坐在她的对面,拿起酒囊,往嘴里就开始灌:“是啊,可真是个意外,想不到刘显和拓跋硅的火并,会提前出现。”
  说到这里,他突然脸色一变:“你带了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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