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要他的琏琏,好好活着。
祁九琏回去把子母镯放好后,就去问容兰今早来袭击的死士,得到的答案依旧是那样,查不出来。
上京城内只有容府日日被袭击,惊动君上后,派护卫军帮助协查,一无所获。
祁九琏不想往那方面想的,但这样怪异的事,和楼煜被控制着要救桑葵一样,都是无形之中的力量作祟。
如果是这样,那根本就查不出来。
要杀她的人,不是这个世界活生生的人。
祁九琏心沉了下来。
如果真是她猜测的那样,那她,怕是破不了局。
“家主,郡主来了,说要见见二小姐。”
容兰立刻让人去把安陵莹阳请来,拉着祁九琏的手拍了拍,说:“别管这些糟心事了,去和莹t阳说说话。”
正巧这个时候容雪来看祁九琏的情况,三个人坐在祁九琏房间,祁九琏被她俩盯着看,搞得她都快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了。
“我没事,真没事。”
容雪倒是没说什么,安陵莹阳扯着她胳膊上沾血的衣衫,哼了一声:“你这也叫没事?”
祁九琏低头一看,摸了摸胳膊,还真就没感觉到有任何不适,但的确是被死士划伤了的。
“现在好了。”
容雪也跟着瞧过去,见着那么大一块破洞,心有余悸道:“幸亏你反应得快,这要是再往上偏一点,那可就是你的脖子了。”
“你命大。”安陵莹阳松了手,坐回去。
祁九琏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怪沉重的,刚要转移话题,安陵莹阳直接就问她的婚事。
“你回去后,与容家主说了吗?”她面上一副八卦的模样。
祁九琏转头看她,张口欲说,却在她万分期待的目光下闭了嘴。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位护卫军统领,还有这么一颗八卦的心。
“说清楚了,退了。”
安陵莹阳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退了?”
“退了,但没完全退。”祁九琏说出她会与楼煜成婚的时候,这俩人没一个惊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她们也没多问,讨论了几句成婚那天要做的事情。
“放心,你成婚那天,我们都会来,人多热闹嘛。”安陵莹阳起身,两手一摊,哎呦一声:“来的时候以为你你不高兴,没带新婚贺礼来,你等着,成亲那天我必送上一份大礼。”
祁九琏提前说了谢谢。
“我们也准备了,等那天到了,再给琏琏。”容兰朝祁九琏眨了眨眼,柔柔笑道。
要说有多感动,那其实是没有,但是心里暖暖的。在这里,她收获了亲情,友情,虽然还不知道对楼煜的喜欢到底有没有那么深,但现在,她是满足的。
这是她在原本的世界都没有的。
她很喜欢这里的人。
“谢谢你们。”
她们俩离开后,祁九琏又拿出了子母镯,决定还是要把子镯给楼煜戴上。
这样她才能安心。
去的时候,他人正在休息,双眼闭着,呼吸均匀,就没叫醒他。
特地看了有“九”字的那只镯子,拿到一边,把分辨出来的那只子镯打开,穿过他左手腕,然后扣紧。
银色的手镯稳稳戴在手腕上,祁九琏没忍住拨动了一下,手镯转了一圈,头顶响起他的声音:“送给我的?”
祁九琏吓了一跳,窜起来看他,心虚地把母镯藏到背后,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你想吓死我吗?突然说话。”
“你自己没注意到我醒来,怪我么?”
楼煜直起了身子,抬起左手,将手镯悬到眼前,转动手腕,手镯随之旋转。
他盯着瞧了许久。
祁九琏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见他这样盯着看,心虚得心跳得都比平时快。
救命,希望楼煜别看出来。
千万别看出来。
听到他再次开口的瞬间,祁九琏心猛地一跳。
“你特意去打的镯子?”
“嗯嗯?”祁九琏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说:“嗯嗯!”这是没看出来吧?
有听到他问:“只有我有吗?”
祁九琏犹豫了一下,说:“是一对的,这个给你,我自己还有一个。”
听到她这么说,楼煜抬手去碰自己手腕上的手镯,被祁九琏一把按住。
他抬眸不解地看她,听她胡扯:“这个……打造手镯的师父说了,给你戴上去就不能随便拆下来,不然容易坏。”
楼煜凝视她良久,她眼里的慌乱被他看清,勾起唇笑着说:“我只是碰一碰,并非要拆下来。”
顿了顿,他又说:“我很喜欢。”
祁九琏听着这四个字,缓缓笑了出来。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打的,还带有别的目的,但听到他说喜欢,她很高兴。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送东西给楼煜?
他这么高兴,祁九琏一冲动,脱口而出:“等下次,我再送你一件别的。”
亲手做一件东西送给他。
楼煜指尖摩挲手镯,碰到凹槽,面色不改,依旧笑着,抬眸与她欢喜的眼眸对上,说好。
等她送给自己。
“另外一个呢?”
祁九琏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另外一个手镯,拿出来给他看。
“怎么不戴?”
祁九琏又心虚了,刚才一直忙着给他弄,谁知道他突然醒了,没来得及戴。
他朝她招手,让她把镯子给她,说:“手伸过来。”
祁九琏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手,被他握在手心里。他的手掌温度好像比她还要高,直接就拿着手镯往她手上穿。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给看笑了,拿回镯子打开,两瓣半弧状的手镯摊在他手心里。
楼煜拿起来,给她戴上。
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冰凉的手镯贴上,咔嗒一声,她的手腕上多了一个和他一样的手镯。
祁九琏忽然觉得,她帮他戴,他帮她戴,像极了她那个世界结婚时,新人互相交换婚戒。
喜滋滋笑了起来。
“真的好像。”
“像什么?”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祁九琏刚要直接说出来,想到会被屏蔽掉,换了个说辞:“像新婚夫妇向对方承诺,会一直在一起。”
她笑了笑,说:“说不定有这个,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这是祈愿,希望他们都能好好活着,活到老,活到死。
楼煜只嗯了一声,垂眸去看两只手镯,扬起的笑一直没有落下。
这几日祁九琏白日就在院子里练箭,吃完饭去楼煜那遛一圈,除此之外就是紧张刺激地射杀突然冒出来的死士,她现在两只手都绑上了袖里箭,弓箭不离手。
奇怪的是每次受伤,不过一会就感觉不到痛了,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影响她射杀死士的动作。
离成婚那日只有两天的时候,容兰把她叫到了祠堂,容柏容竹他们都在,还有楼煜。
容兰让她和楼煜一起跪在牌位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她看见容兰哭了。
祁九琏看得恍惚,眼前的一切好似与曾经经历过的一幕重合,此刻她像是在祠堂里,又像是身处他地。
府里装扮得很喜庆,每次路过,祁九琏都要看好久好久,现在好像变成了她真的要与楼煜成亲,而不是因为退掉与兰玉声的婚约,假意在一起。
她也在期待,两天后的到来。
如果不是看到侍从把那些死士破坏的红绸换掉的话。
即便他们婚期在即,死士还是没有放过他们。
成亲前一天,容兰告诉她,明天会有护卫军把手,会保护好她。
祁九琏瞧着她脸上的疲倦,觉得自己给她添了很多麻烦,因为要保护自己,她应该有很多天没休息好了。
“您别怕,我最近都有好好练箭,法术也没落下,他们杀不死我的。”
祁九琏想了想,要是明天之后,死士依旧不断,她就带着楼煜去别的地方,怎么都不能让容兰出事。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祁九琏笑了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把容兰当成自己的亲人,贪恋她身上的温暖,很想就这么一直和她一起生活,陪伴她到老。
晚上吃完饭,她回了房间,心血来潮换了婚服。
她还不会弄成婚时的发髻,披散了头发,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祁九琏。”
她喊自己的名字。
“你明天,就要成亲啦。”
“和楼煜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