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楼煜五指张开,掌心按住那东西,五指碰到她的腿,微微用力按了一下,才转而捏住那东西,慢慢往外提。
  “不行不行,它缠得更紧了。”
  祁九琏又使劲跳了一下,唰的一下在楼煜怀里蹦高,高抬右腿,嗓音都带上了哭腔。
  她怕死了,真的要怕死了,怎么楼煜抓住了那东西,它还勒紧了!
  “你就不能直接把它弄死吗?”
  楼煜掐住她的腰不让她再动,在她耳畔低声说:“弄不死的。”
  他慢慢蹲下去,滚烫的掌心握住她的脚踝,瞧见祁九琏害怕的那东西。
  漆黑的鳞片附着在上面,比他手腕还要粗,从脚踝蜿蜒而上,隐没在裙摆下。
  他一把握住,抽了抽,还没再次动作,原本站得好好的人,忽然倒下。
  瞳孔一缩,楼煜张开双臂接住她,让她躺在自己大腿上,再伸手攥紧那东西,缓缓往外抽。
  它恋恋不舍地摩挲了一下,自己也不主动出来,只等他将自己全都抽出。
  完全抽出来时,表面附着的黑色鳞片与楼煜身上的鳞片一样,它从中端被楼煜握住,再往后越来越粗,隐没在楼煜身后。
  楼煜将其一甩,它安静地自己找地方盘着,不动了。
  他将祁九琏上半身抬起来,贴上她的脸颊,去感知她的气息。
  有呼吸声,没死。
  他微微弯了眸,笑了一下,抱起她重新走回自己的窝,躺下去,像之前那样,以自己为被,让祁九琏躺在自己身上。
  “祁九琏……睡觉。”
  他满足地将自己的珍宝抱在怀里,慢慢等她再次醒来。
  但有东西不安分,要和他抢珍宝,他毫不客气地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塞到背后压着,不允许它觊觎自己的珍宝。
  他轻轻地捏了下怀里人的脸颊,软软的,嫩嫩的。又嗅了嗅她散落的发丝,很香。
  楼煜眯了眯眼眸,还想再碰她,体内五脏六腑忽然剧烈搅动,喉咙里溢出铁锈味,他皱着眉,将血吞下去,知道自己需要休养。
  没有再动,安安静静地抱着珍宝,闭上眼,意识逐渐沉下去。
  洞穴内安静下来,水滴入池中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水面涟漪荡开,时间缓缓流逝。
  祁九琏是被饿醒的。
  一醒来就还是能感觉到那股热度,立刻清醒,发现自己枕在楼煜的身上,他浑身滚烫,比之前还要烫。
  她伸手一摸,却摸到了冰凉的东西,和身子感知到的滚烫如同两个极端。
  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大脑一阵眩晕,再次趴回去缓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这次她慢慢直起身子,瞪大眼仔细看,但依旧看不清楚。
  只能凑近了,根据肉眼可见的轮廓去摸索,这是楼煜的脸,那是楼煜的手臂。
  她的手在那冰凉的地方摸了会,触感很奇怪,往下摸,会感觉到一层一层的落差,有点像码齐的片状物倾斜,一片一片延伸出去。
  仔细摸了摸,这东西很硬,扣不动。
  祁九琏忽然想到自己身下的人是楼煜,他是蛟龙,这会不会是他的鳞片?
  身体的不适没法让她思考太多,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道和楼煜来到这后时间过去了多久,饥饿与眩晕双重打击,身体打颤,站不起来。
  “楼煜?”
  她小心地拍打他的脸颊,没有得到丝毫反应,她只得加大音量喊他的名字。
  他只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他起伏的胸膛,祁九琏真的会以为他死了。
  祁九琏四处摸索,触碰到滚烫的肌肤,指尖一顿,朝两边摸,摸到破裂t的衣裳后,连忙抓紧合上。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本就发着烧,还躺在地上,一冷一热,伤势不加重才怪。
  祁九琏勉强起身跪坐在他身侧,睁着眼,饿得两眼发昏,脑袋昏得想找东西靠着,就这么躺着不起来,可她知道,他们还在危险当中,不能倒下。
  她咬了牙,看了一眼楼煜,站起来去找出去的路。
  他们得出去,得去疗伤。
  一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祁九琏动了动手指头,觉得自己现在状态不对劲,身体燥热无力,腿脚发软,走一步,就得蓄力很久才能迈动下一步。
  她还要再动,然而身体机能已经临界崩溃,无力再支撑她的动作,整个人倒下去,扑倒在地,费力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闭上了。
  短暂的寂静后,有什么东西从楼煜身子底下钻出来,沿着地面往前,触碰到祁九琏后,从她腰下穿过去,卷住她的腰身,堪比手臂粗的蛟尾缠住她,尾尖贴在她腰侧,一动不动。
  楼煜骤然睁开眼,身上的空虚让他惊醒,蛟尾传来的信息告诉他,祁九琏还在。
  他立刻坐起来,将祁九琏捞到怀里,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弯腰低头,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额间,碰到细密的汗珠,不正常的热度传达给他。
  楼煜蹙着眉仔细看她,意识到她发烧了,先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发现她身上的温度没有下降,意识到这个方法没用,便去扯她的衣裙,想给她散热。
  胡乱地撕扯她的衣衫,找不到可以解开的地方,弄了半天,也只是把她的衣领扯开了些。
  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楼煜手里动作明显急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直接把她的衣服划成碎片,就能解开。
  缠在祁九琏腰间的蛟尾抬起,尖端锋利,轻轻一滑,割断了她的腰带,还要再近一步的时候,被主人一把挥开。
  蛟尾可怜兮兮地缩了回去。
  楼煜刚要去扯祁九琏的衣衫,动作一顿,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争吵。
  一个声音克制内敛:“你不该脱她的衣服,还有别的办法。”
  一个声音急迫外放:“她在发烧,她需要降温。”
  最终,楼煜合上衣衫系好腰带,抬头四处环视,目光落在那池水上。
  他抱起祁九琏,直往水池那奔,抱着她下水,两人浸泡在水中。
  怕她会沉入水里,楼煜只站在浅水区,还搂紧了她,身体紧密相贴,柔软撞在怀里,总觉得应该再做点什么。
  他想起来了。
  他将自己的手浸湿,贴在祁九琏额头上,手很难储存水,不过一会掌心干了,他又把手伸进水里沾湿,再次去敷祁九琏的额头。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他似是不知道疲倦一般,一直这么做。
  直到怀里的人发出呓语,他低头凑到她唇边,仔细听。
  “饿……”
  说话时涌出的气息呼到他耳上,他僵住了身子,呆滞了很久,缓缓直起身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反应了很久,才想起来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饿。
  她饿了。
  楼煜脑海里被这三个字填满,他想了想,低头朝池水看。
  他想到了什么,再次把手贴在祁九琏额头,温度一点没退。
  他又一次皱起了眉,这个办法不行。
  她没有一点恢复的兆头。
  楼煜抬起手,手臂上的鳞片褪去,尾尖伸出水面,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划,血液滴落。
  他连眉头都没有皱,直接将手腕蹭到祁九琏唇边,将血擦到她唇上。
  但她昏迷着,不知道要吮吸,血沿着她的唇滴落,滴到水面,晕开了。
  他只能用尾巴固定她的身体,一手掰开她的嘴,将手腕上的血往她嘴里灌。
  觉得差不多了,才松手。
  他也不管自己手腕上的伤口,盯着她看,似乎这样就能看出她有没有好。
  余光瞥见她唇上的血,鲜红的血如同脂膏,将她的唇染得艳丽萎靡。
  金眸紧紧盯着血红的唇,血腥味蔓延到鼻尖,喉结滚动,他忽然低头,启唇舔掉她唇上的血。
  碰到她唇瓣的那一瞬,楼煜整个人不可自控地颤抖,极尽的愉悦在身体里炸开,本能驱使要索取更多。
  金瞳收缩后又放大,兴奋在他眼眸里肆意喷张,他收紧了手,再一次舔了一下她的唇,紧紧贴着,不想放过这令他着迷的柔软。
  这是他的珍宝,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她受了伤,必须先治好她。
  不悦自眸中一闪而过,楼煜最终松开了她,恋恋不舍地盯着自己舔过的地方看了很久,抿着唇,眸光沉如不见底的深潭。
  “祁……九琏?”嘶哑的声音响起,没有人会给予他回应。
  他意识到祁九琏现在不适合做自己想做的事,按下原始本能,将她搂到怀里,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他再度伸手去摸她额间的温度,感觉到温度退了一些,才将她带上岸,把人放在岸上安置好,还把她身上的衣裙交叉裹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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