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修仙外室逼死?我提剑杀上九霄 第140节
这里面时间和外面很不一样。
外面的时间酒源左右不了,怨鬼世界里面的时间酒源却可以调快,虽只是定义上的“快”,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但至少,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来想办法。
*
“黎扶会不会平怨成功?”花月看向沉萧,有些紧张。
沉萧抿唇出神,此刻听到这番话回过神,摇摇头:“不知道。”
见花月紧张,他便又安慰:
“应该不行,平怨这件事不容易。”
他们做了许多尝试,全部失败,眼下仍旧没有一点线索。
花月还是放松不下来。
她咬牙切齿:
“怎么就被她找来了?”
在鬼煞主之前寻找怨鬼,这一步棋本来就很出人意料,黎扶怎么就及时赶来了?!
“她毕竟是鬼煞主。”沉萧喃喃,“还是想想怎么破局吧。”
听到这里,花月一顿。
她视线看向不远处闭着眼睛的酒源,咬了咬唇:
“相较于其他凡人国度,生活在羽国的酒源前辈一生当中,从未有人祸害他,酿酒工日子难过,酒源前辈可以离开羽国啊。”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产生这样浓重的怨气?
这地方过不下去,换一个地方好了。
花月虽然说着“前辈”,对酒源却没多少尊重。
就像黎扶鬼煞主降世一般,这世界上过得比他们更糟糕的,大有人在,怎么就他们凝聚成为强大怨鬼,祸害苍生了?
花月进入酒源的人生好几次,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怨?
刻意拔高的声音清晰,但试探的话没引起酒源任何反应,自然也没有得到新的线索。
花月上前一步,继续试探:
“前辈,九霄开出的条件不变,若是你还有其他要求,都可以告知我们,只要九霄能办得到,一定答应前辈,只要前辈肯与九霄合作。”
黎扶在怨鬼世界,是酒源最容易杀她的时刻!
然而酒源还是闭着眼睛,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曾睁开看一眼。
花月忍不住,抬起手:“前辈——”
声音戛然而止,手停滞在空中,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
酒源睁开了眼睛。
这一瞬间,强大不善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股可怕的杀意是花月生平从未见过,她几乎是腿一软,打着颤半跪在地上,被压得抬不起头,匍匐在地,抖如筛糠。
是了!
无论他看起来多么普通,都不能忽略他是一个强大怨鬼的事实,人皇剑幡怨鬼到现在,一个比一个更强。
酒源,只是看起来普通罢了。
他还未曾出手,没人知道他的战斗力有多可怕。
花月这一刻清晰意识到,她不该试探这么强大的怨鬼!
沉萧急道:“前辈!花月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前辈勿怪。”
酒源眼神冰冷:“若再有下一次,我才不管你们什么天命之人,都给我去死。”
说完,他闭上眼睛,又是那副普通寻常的样子。
沉萧赶忙搀扶起花月。
两人退到一边,面色发白,彻底安静下来。
怨鬼世界外
鬼煞主已经找来,就没有再布置结界的必要。
风元将结界收回手上“天机阵盘”,这是他的本命法宝,与含徽“六角天机鼎”系出同源。
而结界破开之后,羽国人立刻就发现一群强大“仙人”在他们这里。
羽国皇帝亲自带着人,送来一车最好的桃花醉卧酒,毕恭毕敬,满脸谄媚,还想邀请他们前去皇宫休息。
九霄修士把人撵走,把酒留下了。
等的无聊,就有些修士开始喝酒,风元没有阻止,他们又不会醉,喝一些又如何?
“羽国确实不错,区区凡人,竟然会酿出这么好的酒。”
“这地方桃花绵延十万里,景色秀美,若不是灵气过于贫瘠,倒可以将宗门建在这里。”
“羽国人很懂事,对我们向来恭敬。”
“我等也当庇佑天下苍生,绝不能让鬼煞主灭世,守护苍生如羽国般安宁!”
……
含徽听着修士们的议论声,没说话。
她手上拿着一坛桃花醉卧酒,却没有喝,心中一股莫名的悲凉蔓延。
能产生这样强大的怨鬼,这地方真一片和乐吗?
含徽有些难受,紧了紧衣服。
他们一直保护着的天下苍生,哪怕是兢兢业业为他们供奉的凡人…似乎都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而这么多年,他们什么都没做。
“师父,铲除鬼煞主之后,九霄恐怕需要新的规则……”含徽声音轻轻,仿佛瞬间消散在风里。
除了她师父,没人能听到。
然而,风元看她一眼,表情复杂,摇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
十长老无极同样没喝酒。
没办法,没解开傀儡替死符,他着急啊!
将翻烂的书扔在一边,想到自己快死了,无极人麻了,呆呆看着风元,蠢蠢欲动。
要不要问一问怎么解开傀儡替死符?
尊人会不会直接送他驾鹤西去啊?
无极一脸纠结。
第143章 这一局失败
怨鬼世界
黎扶带着不妄回到酒源狭小家中。
和之前在外面时,看到小女孩家中的屋子一样,狭窄局促,这么大点的房间放着家里所有的东西。
木板隔开,酒源就住在里面不足成人一臂宽的木板床上。
床下堆满了东西。
两人刚刚回来,外面一阵吵嚷声。
“又有人倒下了?”
“是谁?!”
……
一间间狭小屋子里面,一个个瘦成一把骨头的孩子与摇摇欲坠的老人走出来,神情不安又忐忑。
害怕是自己家里的人。
在羽国酒坊,倒下和死了没区别,毕竟他们连病都不敢生。
“是酒力!”有人喊道。
于是,黎扶收获一堆同情的眼神,但很快,这些人又都回去,这是一件寻常到所有人都习惯的事情。
他们要躺回床上去,这样可以省些体力。
很快。
一个酒坊管事带着两个酒酿工抬着酒力回来,身后跟着酒源一脸麻木的母亲。
她常年劳作,手上有厚厚的茧子,酿酒需要不断清洗、熬煮、搬运,她身体格外瘦小,背部有些佝偻。
“节哀。”酿酒工把人放在屋里,又说了这么两个字后,就都离开了。
他们还要回去做工。
酒坊是以活计算报酬,耽误久了,今日的报酬就不够家里吃喝,而明天压力会更大。
酒源母亲坐在长长的板凳上面,看着草席上躺着的瘦小男人,眼神呆滞而麻木,眼睛干涩,没有任何情绪。
她的背像是被什么压着,更弯了,直不起来。
不妄喃喃:“这里真可怕。”
是人冷漠吗?
不是,是他们的习惯了这种痛苦。
是在麻木的劳累当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变得筋疲力尽。
没多久。
官府负责收尸的人来了,酒源母亲掏出床下准备好的纸钱,黎扶现在是酒源,被母亲带着,撒着纸钱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