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你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杀你有什么用?真正能左右侯府的人是晏姝,放心,她回不来了。”萧子慎大刺刺的坐下来,自顾自的倒茶喝了口:“我还念及我们的夫妻情分。”
傅玉琅扫了眼茶盏:“那真是挺好的,至少你不防备我,这里面的软骨散会让你束手就擒的。”
话音落下,萧子慎已经破窗出去了。
傅玉琅冷嗤一声,她不会抓萧子慎,这个时候抓到萧子慎也没用,二皇子会护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萧子慎就算一个。
武元侯和郑相在下棋,萧子慎被吓走的事很快就有人报过来了。
“侯爷府里不设防?”郑相问。
武元侯笑了:“萧子慎不走,二皇子会疯狗一样对武元侯府下手。”
郑相落下一子:“确实。”
宫里的消息也送到这边来,郑相知道武元侯早就派人去南望山了,如今皇上是拎得清,可也如履薄冰,让晏姝往南望山去,本身是个昏招。
此时的晏姝,连夜兼程,逍遥叟沿途安排一切。
文洪县里,白长鹤接到消息,气得骂娘,立刻让傅少卿率领江湖中人接应晏姝。
两方碰头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他们往南望山去,南望山也早接到了消息。
秦夫人得知儿媳要来南望山,派出去三波人入白契,把消息送到傅少衡手里。
白契。
傅少衡和太子李宏治在看舆图,他们已经拿到了白契的舆图。
在二人旁边,南歌子放下笔,把黑契的舆图也画完了。
“有劳南大先生了。”太子李宏治深施一礼。
南歌子侧开身不受:“太子是万金贵子,草民受不得,受晏姝所托而来,尽力而为对得起晏姝的三顾茅庐就好。”
话,不全真,但南歌子非常清楚自己如何才能得偿所愿,自己开口要不要得来尚未可知,但晏姝说的话,十拿九稳会让自己心满意足。
太子看傅少衡。
傅少衡嘴角压不住得样子,让太子都想要扶额了:“妹婿是心里清楚的,我这个妹妹是个厉害的,你要再三心二意,别怪本宫给你们一道旨意,准她另觅良人。”
“殿下。”傅少衡赶紧躬身行礼:“手下留情。”
“那要看你有情还是无情。”太子正色:“母后认下的女儿,身为兄长,本宫唯一的妹妹,怎么护着都不为过。”
傅少衡知道太子在问甘棠的事,只能迎着头皮说:“甘棠与末将并无其他,若说相熟略显薄情,算知己良朋。”
“男女之间哪里来的知己良朋?若不是有所图谋,她何至于从北望山追到南望山?”太子摆了摆手:“你尽可随自己的心意去做,本宫心里有数。”
“报!”
傅少衡和太子齐齐看向门口。
太子沉声:“说。”
“秦将军送来消息,宫中有变,国安公主单枪匹马往南望山来了。”斥侯恭敬的说。
傅少衡快步到了门口:“确切?”
“是,少将军,秦将军让您和太子殿下速速想出应对之策。”斥侯单膝跪地说。
傅少衡回头看太子。
太子蹙眉,李宏钧应该到京城了。
晏姝单枪匹马来南望山?这只能证明京中无法派别人出京。
只是一介女流,尚无傍身的本事,怎么能全须全尾的到南望山?
“金龙卫。”太子沉声。
“属下在。”一黑衣人出现。
太子吩咐道:“带领三百金龙卫立刻去迎国安公主,若有任何差池,提头来见!”
“报!”
第二个斥侯已经到了近前,单膝跪地:“少将军,我们阻拦不住甘棠姑娘,她已经找来了,人就在外围的一处宅子里住下了,该如何?”
“傅少衡。”太子看着傅少衡:“本宫从无戏言。”
“末将这就去处理。”傅少衡知道太子动怒了。
确实!
为了侯府,为了天家,晏姝是真豁出命了,若是这样的人还会被自己辜负,别说承武帝要武元侯府的命,太子绝对比承武帝要更果决,两个人相处的日子不短了,算了解了。
甘棠看到傅少衡的时候,带着愠怒质问:“世子是觉得甘棠无用了吗?”
“甘棠姑娘息怒。”傅少衡拱手一礼:“只是你想要的,某确实做不到。”
“做不到?”甘棠冷冷的笑了:“在北望山为何不说做不到?在京城为何冷落我?为了你,我什么都不顾了,可你对我若即若离是为何?到底是我不配是吗?”
傅少衡容色微变:“甘棠姑娘,当初你设计我们相识,某也确实为甘棠姑娘的预知能力钦佩不已,以为我们会是知己。”
“我们不是吗?”甘棠死死地盯着傅少衡,这个让自己爱惨了的男人,本有着无比悲壮的人生,自己穿越而来就是为了他啊。
难道这有什么错吗?难道两个人不是天作之合吗?若不是,自己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父的腿伤,甘棠姑娘可知得益于谁吗?”傅少衡看着甘棠。
甘棠心就一沉,情急之下起身要抓住傅少衡的衣袖。
傅少衡侧身躲开:“请甘棠姑娘是自重。”
“自重?”甘棠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抬眸看着傅少衡:“傅少衡,你辜负了我的良苦用心,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傅少衡冷声:“甘棠姑娘,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若非白老和了缘禅师出手,我父的命就没了。”
“他本来就是该死掉的人啊!”甘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楞在原地的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第309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傅少衡冷声:“甘棠姑娘,我看在你曾在北望山为谋付出不少的份上,不想追究你明着救我父,暗里要他命的所作所为,你却不领情,竟还要口出恶言吗?”
甘棠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陷入绝境了,索性把心一横退后两步坐下来:“傅少衡,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傅少衡早就察觉甘棠的与众不同了,之所以来这一趟也是为了逼甘棠,想知道到底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人出现。
并且还那么巧,出现在自己大婚前,虽说有很多事情不对,可帝王局和北望山,都没错,别人都以为北望山的一切结束了,但傅少衡知道,傅家军里不干净,他就算要把兵权交出去,傅家军里那些混进来的人,也必要付出代价,包括背后的人!
内鬼和外敌,让傅家险些再无翻身的机会,他怎么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只不过南望山战事出乎意料的被挑起,他来不及彻查罢了。
“我为你而来。”甘棠说:“你在我的世界里,不过是一本书的配角罢了,但我对你动了情,机缘巧合我就来到了你的世界里。”
傅少衡蹙眉,打量着甘棠,这说辞真是奇怪。
甘棠取出来弩床的图放在桌子上:“我为你抱不平,你不知道你本来的命运是什么样的,但我全都知道。”
“我如何相信你?”傅少衡说。
甘棠苦笑:“是啊,你没办法相信我,因为有很多事都变了,但是二皇子如今回京了,傅少衡,再多的小事变了又如何?真正能坐上皇帝宝座的人是李宏钧!”
傅少衡坐下来,摆明了是要洗耳恭听的。
“我可能要失去你了。”甘棠眼里含泪:“都和你说,是我给自己的交代,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就是你的指路灯,更愿意为你拼上一切的。”
傅少衡说:“甘棠姑娘,某已有家室,对你并不曾有逾矩之行,也从没想过除了朋友,还能是别的任何一种关系。”
“家室?”甘棠笑出声来:“好!就从你的家室说起,你本来该娶的人是晏欢,而非晏姝,嫁给赵承煜的人应该是晏姝,这就是我为何误判了很多事情的根源!你和晏姝是夫妻吗?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都不曾有夫妻之实。”
傅少衡很自然的挑开炭,煮水烹茶。
在甘棠看来,傅少衡这八风不动的样子,最迷人也最恨人!
“在我所知里,晏欢死在了武元侯府的家庙里,死在了晏姝被封诰命的三日后,而你的父亲早在你去北望山之前,就已经死了。”甘棠说。
傅少衡撩起眼皮儿看甘棠。
甘棠不躲不闪,盯着傅少衡:“你不信对吧?是我早一步安排人给你父通风报信,你傅家军的内鬼我知道是谁,但你父亲不该活下来,因为他活着,你就会死,果然我的猜测是没错的。”
傅少衡递过来热茶,身体舒缓的靠在椅背上,打量着甘棠。
“就说上一世吧,你在北望山苦战三年,得胜归来,你的真正妻子晏欢在家庙里闹腾的厉害,而你带回来妾室和儿女,晏欢不容,非但你的父亲战死,你的母亲也病故了,你接下了武元侯爵位,而这三年,晏姝辅佐她的夫君赵承煜坐在了兵部尚书的位子,赵承煜为妻请封诰命的三天后,晏欢死在了家庙里,而你并没有再娶,那儿女是部下的血脉,妾室是为了掩人耳目。”甘棠说到这里,依旧心痛,抬起手压了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