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来的真千金,竟是封建老祖宗(古穿今) 第186节
难怪喊的那么顺口。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你忘了?”裴松寒笑着问。
贺斯屿想起来了,两年前在幽州,裴松寒跟着宁国公前来办事,他爹亲自招待。
他和裴松寒年岁相仿,便由他招待裴松寒,两人熟识之后,裴松寒便说起自己的未婚妻。
“她知书识礼,还博学多才,只是她家规矩严,她性子也安静,我难得和她说上几句话。”
“但我喜欢她,第一次见她便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等我们成了婚,有机会的话,我带她来见你。”
这些脑子里的记忆回想起来,贺斯屿胸口闷的要炸了。
他想起她靠在他的怀里,澄澈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说:我很爱你。
可今日,她用那样漠然又抵触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他是个脏东西。
“贺兄?”
裴松寒察觉到他的分神,又喊了一声。
贺斯屿终于回神,一抬眼,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让他想弄死的脸。
他盯着裴松寒,心中的躁郁却无声无息间平复。
她便是和裴松寒定亲三年又怎样?两情相悦又怎样?
她穿越到现代后,还不是坚定的选择了他。
不论什么时候,南桑宁就是南桑宁,她还能换了芯子不成?!
贺斯屿堵在胸口的那一团躁郁忽然消散了大半,神色都和缓了许多。
“哦,我忘了。”
裴松寒也不以为意,只笑笑:“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忘记也正常,而且听说你在沧州受了重伤,现在大概也虚弱,怎么今天还特意来参加谢家的宴席?”
因为贺斯屿受重伤昏迷,连进宫面圣都错过了。
反倒是谢家这么一场无足轻重的生辰宴,他还特意赶来了。
“昨天刚醒,大夫说让我多走动。”贺斯屿随口敷衍。
裴松寒迟疑的看着他左肩隐隐渗出的鲜血,这个伤势,确定能多走动?
“三爷,老爷正找你呢!”福生匆匆迎上来。
贺斯屿迈开步子,走进前厅的宴席里。
谢老爷正亲自招待贵客,今日府上来的最贵重的两家客人,无疑是贺家和裴家。
“斯屿,来见过谢大人和宁国公。”贺万钧抬了抬手。
贺斯屿拱手行礼,裴松寒也行礼。
谢老爷笑着说:“这小贺将军当真是器宇轩昂,不愧是贺将军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这次立下大功,陛下必定得重重嘉奖!”
贺万钧摆了摆手:“一个毛小子,靠着点运气钻了敌军的空子,不值一提,他太得多历练。”
宁国公笑着说:“听说贺三公子还未成婚,这要是成了婚,必定能更沉稳些。”
谢老爷连忙说:“是啊,松寒和贺三公子同岁,松寒和我大女儿的婚事将近,这三公子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
谢老爷这话,却是对着宁国公说的。
宁国公笑容淡了几分,没接话,只看向贺万钧:“孩子大了,的确得早日成家。”
裴松寒笑着拱手:“还请贺伯父下个月能来喝一杯喜酒。”
贺万钧点点头:“那是应该的。”
他又看向贺斯屿,眉头都拧起来:“他若是有松寒一半省心,我也不必这般操心了!婚事也半点不上心。”
岂止不上心,在幽州时就已经费心为他议亲,这个混帐全都搞砸了,混世魔王的名声响彻了整个幽州,让人闻风丧胆。
贺万钧想想都来气,自己简直造了孽,生了这么个逆子。
却忽然见贺斯屿拱手:“父亲放心,我会尽快成婚。”
贺万钧愣了一下,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悚,他儿子被夺舍了?!忽然这么听话?
谢老爷笑着打圆场:“看这样子,不会是有了心仪的姑娘?”
贺斯屿抬眸,点漆的眸子锐气十足,声音平静:“是。”
第209章 古代篇05 退亲
却在此时,忽然宴席安静下来,一个穿着墨绿官袍的官员大步走进来。
谢承安忙上前去迎:“王大人怎么会来?不是说大理寺公务繁忙,今日来不了?”
王大人客气的拱手:“的确公务繁忙,我奉圣上命令彻查三皇子贪墨之事,近日都不得空闲,只是刚刚收到检举,说谢大人也参与其中。”
这话一出,整个宴席一片死寂,贺斯屿眸光一滞,猛然想起谢家牵涉之事,心里暗叫不好。
若是此事真的定案,她怕是也要受牵连。
谢承安脸色骤变:“简直胡说八道!是谁造谣生事!”
裴松寒也立即要开口,却被宁国公拽了回去,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莫要生事!”
“可……”
王大人抬手按住谢承安的手臂,压低了声音:“此案还在调查,只是下官收到举报,还是得按规矩彻查,还请谢大人配合大理寺,先去接受一番调查,也方便我们跟陛下交差。”
谢承安脸色难看,他在朝中官职比王忠高,但王忠拿圣上来压,他也只能低头。
“好,我们谢家坦坦荡荡,自然也不怕查!”
谢承安让自己儿子出来安抚宾客,自己则跟着王大人离开。
宾客哪儿还敢留?纷纷请辞,唯恐被牵连。
宁国公也起身要走,裴松寒急忙说:“父亲!谢家必定是被人冤枉的,我们应该……”
宁国公斥责:“你怎么知道是被冤枉的?”
“我……我相信谢家!而且我们两家都已经结亲,应该同气连枝……”
宁国公冷声道:“还没成婚呢,哪儿来的结亲。”
裴松寒脸色一僵,然后咬着牙:“桑宁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谢家的事,不论如何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你!”宁国公拿手狠狠指了指他:“你是翅膀硬了?你想怎么坐视不管?去圣上面前告御状吗!”
“我……”
宁国公直接拂袖而去:“回府。”
贺万钧看着宁国公府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眼里也多了几分鄙夷。
“果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方才还在请我去喝喜酒,眼看着谢家出事,这裴家倒是关系撇的比谁都快,这婚事,我看八成也是没影儿了。”
贺万钧虽说恼恨可能勾结了三皇子贪墨的谢家,但也看不起裴家这副刻薄作态。
贺斯屿眉心紧蹙:“谢家倘若真的和三皇子勾结,那岂不是要满门遭殃?”
贺万钧冷哼:“那是自然,三皇子都被下狱了,要是真查出谢家勾结三皇子贪墨的实证,谢家上下,谁都逃不了!”
贺斯屿脸色一变。
贺万钧忽然转头看他,沉声警告:“谢家的事你少沾染!”
“知道了。”
他敛眸,掩下眸底的暗沉。
要是谢家真的要出事,那得尽快把她从谢家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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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家主忽然被请去大理寺,谢家上下一时间都风声鹤唳,宾客很快被清走。
“这可怎么办?老爷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赵姨娘哭丧着。
“父亲不会真的参与了三皇子贪墨吧?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说话的谢家三郎,也是陈姨娘的儿子。
听到这话,一屋子人都吓白了脸。
“住嘴!”大夫人呵斥一声,“老爷不过是配合大理寺查问,没有任何实证的事,瞎嚷什么!”
一屋子人吓的一个哆嗦,立即闭了嘴。
“老夫人来了!”小丫鬟一声通传,众人立马让开了路。
桑宁搀扶着尊荣华贵的谢老夫人走进来。
谢老夫人在主位坐下,一向慈爱的脸色此刻冷肃,眼风扫过屋内的众人:“谢家历经三朝,至今已经数百年,什么风浪没见过?用得着你们在这提前哭丧?!”
众人讪讪的连忙认错:“老夫人说的是,是我们冒失了。”
“都退下!任何人再胡言乱语,搅扰的家宅不宁,我必定重罚!”
“是。”
众人纷纷退下。
屋内清静下来。
桑宁温声安抚着:“祖母放心,父亲只是被大理寺请去问话,可见大理寺也并未查出实证,三皇子已经下狱半个月,要审出什么,早供出来了,我相信父亲也不会做这种事。”
谢老夫人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更何况,我那儿子的性子,我清楚的很,他虽说这辈子没能成什么大事,但也从来谨慎,这种事,他不敢做。”
桑宁握紧了老夫人的手:“祖母也不必多虑,谢家在朝中根基深厚,半数官员都是祖父的学生,桃李遍天下,怎可能因为这样一桩毫无实证的事就被牵连倒台?”
便是皇帝想动谢家,那也得掂量掂量谢家的根基。
最多,也就是继续暗中削弱谢家的权势,让谢家更边缘化。
谢老夫人看着她,苍老的眼睛却透着清明:“你这孩子,身处闺阁之中,却看的如此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