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桑宁走到外间圆桌边坐下,随口问:“三爷呢?”
  夏竹一边帮她舀汤一边说:“三爷在书房,宫里来了人,应该是在说朝政之事。”
  贺斯屿大婚,休沐三日,但如今陛下对他委以重任,自然也闲不下来。
  “嗯。”桑宁尝了一口这野鸡山药汤,很鲜甜。
  窗外一个人影行色匆匆的回来,夏竹皱眉,对桑宁说:“我刚一会儿没看着,香草这小蹄子就没影儿了,我看她八成是去书房了!”
  桑宁抬眸,看一眼刚刚赶回来的香草,淡声道:“叫她进来。”
  夏竹眼睛亮了一下,夫人终于要收拾这小蹄子了!
  夏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去,喊了一声:“香草,夫人叫你进来伺候。”
  “是。”香草忙应了一声,匆匆走进来,“夫人。”
  桑宁拿着调羹,轻轻拨动,碗里的鸡汤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你刚刚去哪儿了?”她问。
  香草眼睛心虚的闪烁一下,看一眼瞪着眼睛的夏竹,又低着头小声的开口:“奴婢,奴婢去书房送茶。”
  夏竹冷笑:“你倒是殷勤,你是来伺候夫人的还是伺候三爷的?”
  “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奴婢铭记于心!”香草急忙辩解,“奴婢只是想着替夫人送杯茶……”
  只是才走到书房门口就被福生拦下了,他说书房重地,旁人不许擅入。
  她连三爷的面都没见上。
  这样拙劣的藉口,桑宁都懒得听。
  她神色淡然:“香草,母亲让你作为陪嫁跟来,用意是什么,我心里清楚。”
  香草眼睛闪烁一下,看着桑宁的眼神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希冀。
  桑宁将调羹放下,发出“叮”的一声细响。
  她抬眸,沉静的眼睛里,气势隐隐威压:“但到底用不用你,什么时候用你,由我定夺,我这里,容不得擅作主张的人。”
  香草脸一白,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明白,奴婢不敢僭越,求夫人饶了奴婢一次。”
  桑宁淡声道:“安分些,别生事端,我不是个不容人的,否则也不会带上你,要用你的时候,我自会给你安排,但你得明白,你是谁的人。”
  香草一个激灵,急忙说:“奴婢明白,奴婢是夫人的人,是谢家的人!”
  “起来吧。”
  “谢夫人!”
  香草从地上站起来,白着脸恭敬的退下去,这些天脑子里越发躁动活跃的心思,瞬间消散了干净。
  夏竹拧着眉:“夫人就这么放过她了?”
  桑宁拿起调羹又喝了一口汤:“不然呢?因为这点事把她发卖了?迟早要用上的。”
  夏竹顿了一下:“奴婢瞧着三爷对夫人挺上心的,香草那小蹄子上蹿下跳三爷都没给她一个眼神呢。”
  “新婚燕尔的,总要亲近几天的。”她不以为意。
  夏竹犹豫着问:“那夫人呢?日后,夫人就真的愿意让香草去伺候三爷?”
  桑宁捏着调羹的手指微微一滞,眸中一闪而过的迟疑,随后又被淡漠取代:“有什么不愿意的。”
  不过是个男人。
  用过午膳,桑宁熟悉了一下府中的庶务。
  但管家之事都有大嫂来操持,她也省了这份心,轻松不少。
  倒是福生抱着一摞帐册和地契送进来:“这些都是三爷的私产,三爷吩咐说往后都交给夫人一并打理。”
  桑宁翻了翻,眼睛闪烁一下,还不少呢。
  贺斯屿这次立了大功,都是陛下亲赐,且不说那些金银宝物,就这些良田和庄子,收租子进账都不少。
  桑宁来了点精神,认真翻看起帐册来,核对入库。
  夏日的下午正是闷热的时候,房里放了冰块,勉强还算清凉,房内轩窗大开,安静的只剩下桑宁拨算盘的声音。
  贺斯屿走进来,桑宁专注的看帐本都没抬头,倒是旁边打扇的夏竹看到了,忙福身行礼。
  “三爷。”
  桑宁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算帐。
  贺斯屿走到她身边来,弯腰圈住她:“忙什么呢?”
  “算帐。”桑宁手指拨的没停,她手头上这笔账还没算完。
  他看一眼帐本,又毫无兴趣的移开眼,长指勾缠她肩上的长发:“算的什么账?”
  “你的私产。”
  “哦。”
  他眼睛在书案上扫视了一圈,上面大半都已经是她的物件了。
  她的文房四宝,她的书,还有她的画。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资治通鉴》,又拿起一本书,《孙子兵法》,又翻了一本,《史记》。
  他眉梢微挑,他说她脑子里这么多弯弯绕绕,他还以为她真天天在家看女则呢。
  他翻书的手忽然顿了一顿,发现书页里有一个熟悉的印章。
  上面工工整整的印着三个小字“谢桑宁”。
  他目光微微一滞,转头看她,她还在认真的拨算盘。
  他状似无意的随口问:“你怎么在书上落印?”
  她头也没抬:“随手印的。”
  他按住了她的算盘,俯身盯着她:“随手印的你印这么多?这几本书你都印了!”
  她不满的皱眉:“这是我的书!”
  她爱怎么印怎么印!
  他忽然不依不饶:“那就随便印?”
  她将他手里的书直接拿过来放好,语气有些不耐:“我喜欢的书才印。”
  他盯着她的漆眸闪烁一下,泄露出一丝隐秘的满足。
  他压了压微扬的唇角,语气淡然:“哦。”
  第224章 古代篇20 下次再和她算帐
  是了,她喜欢的东西,才会盖章占有。
  这是她最喜欢的书,那幅百鸟朝凤图,是她最喜欢的画。
  而他,是她最喜欢的人。
  她的喜欢直白又纯粹,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她古怪的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但也懒得管他,低头继续算帐。
  他看着她的耳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毛茸茸的,他凑上去,鼻尖轻蹭她的耳垂,嗅了嗅她发丝的清香,是栀子味的。
  “都有些什么?”他问。
  她偏头躲开,皱眉:“有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问些什么没脑子的问题。
  他忽然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呢喃:“我怎么知道。”
  桑宁捏着笔杆子的手指倏地收紧,在帐册上划下重重的一道墨痕。
  她耳根瞬间涨红,咬着牙:“贺斯屿!”
  这人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发情?!
  “嗯?”他声音温柔。
  “让人看到……”
  她猛一抬头,却发现房里的丫鬟们早就退下了,连门窗都被关好了。
  “央央。”他吻上她的唇角,缠绵的像是腻出水来。
  她忍无可忍的伸手推他,却被他的大手牵住了她的小手,摸到了他腰间的腰封束带。
  他微微抬头,晦暗的漆眸锁着她:“央央,为我宽衣。”
  她指尖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指。
  “不要!”
  青天白日的,他都能发情!
  他却握住她的手,扯住了腰间的束带,扯开。
  “你!”桑宁眉心一跳,脸都变了。
  他漆眸锁着她,慢条斯理的脱掉了自己的外袍。
  桑宁僵在那里,瞳孔骤缩,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登徒子在她面前一件一件的脱衣裳。
  他简直,不要脸!
  他褪去最后一件中衣,精壮的上身袒露出来,下身只一件黑色亵裤。
  他大手一捞,掐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了书案上,她惊慌的两手扶住了书案的桌沿,被他圈在两臂之间。
  他又要做什么?!
  他低头靠近她,吻上她的唇。
  她缩了缩脖子,想要后退,却被他按住了后腰,迫她承受他炙热的吻。
  她被他夺走了呼吸,吻的几乎没了力气。
  他终于放过她,拉开一点距离,漆眸紧锁着她:“央央,我是你的。”
  她心口倏地一紧,睫毛轻颤一下,僵在那里。
  他盯着她:“我是你的。”
  她看着他的眼里多了一抹茫然,她不明白他到底又发什么疯。
  他眼睛太锐利,周身的气势也越发的压迫,她偏头避开他的眸子,随口应付着:“知道了。”
  他眸光微滞,看到她眼里明晃晃的敷衍。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她转头过来看着他:“谢桑宁,你知道什么了?”
  她眉心微蹙,她怎么知道她知道什么了?
  她看着他执着的漆眸,倾身上前,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他险些气笑了,她敷衍人的手段倒是从未变过!
  “你当我不知道你敷衍我?!”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再次倾身上前,咬住了他的唇。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身体早一步不受控制的将她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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