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整间房子被这扇屏风给分隔成了两半,室内是自己的私人空间,摆放着梳妆台和床铺。
  外间摆放着一套古朴的桌椅,桌上放着几卷陈旧的古籍和一盏冒着淡淡青烟的香炉。
  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笔法飘逸,透着一股灵动之气。
  这是花魁的待遇之一,拥有着这里最宽敞也是最舒适的一间房屋。
  墨染起身,缓缓走到屏风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图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正朝着房间走来。
  墨染眼神一凛,迅速隐于屏风之后。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走进来一位丫鬟,这是来给她梳妆打扮的,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到点该准备上班去了。
  好在墨染曾经学习过一段时间的书法,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勉强应付过去。
  等到梳妆打扮好以后,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脸上有点不开心。
  在心里吐槽到,“以前看到别人穿着旗袍,总是觉得那衣服真是好看极了,它能够完美地勾勒出身材曲线,展现出女性的柔美和优雅。然而,当我自己真正穿上旗袍的那一刻,我才深深地体会到,这看似美丽的衣裳,实际上却是一种束缚。”
  旗袍的剪裁十分紧身,它紧紧地包裹着身体,让人感到一种被限制的感觉。
  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旗袍弄皱或者撑开。
  而且,旗袍的长度通常较长,走路时需要小步慢行,不能像平时那样大步流星,这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此外,旗袍的领口和袖口都比较紧,穿着时间一长,就会让人感到有些憋气和闷热。
  尽管旗袍有着诸多不便,但它的美丽依然让人难以抗拒,或许,这就是旗袍的魅力所在吧。
  墨染正暗自腹诽着旗袍的不便,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喧闹。
  似乎有个贵客来了,指名要见花魁。
  丫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很快完成了整体的妆造,墨染从镜子里面看到了现在的样子,对她的手艺很是满意。
  一袭月白色的旗袍,裙摆的位置绣了一支怒放的红梅作为点缀,是整件衣服的最大亮点。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梅花簪挽起,簪子垂下一缕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着。
  今日的妆容很是清淡,只是稍微画了一下眉毛,嘴唇上抹了一点口脂。
  出门之前,把居家穿的拖鞋换成了一双尖头的高跟鞋,好在鞋跟不高,只有五厘米。
  老鸨那谄媚的声音在楼下响起:“爷,您稍等,花魁马上就下来。”
  墨染整理了下情绪,莲步轻移地走出房门,下楼来到大厅。
  只见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公子正坐在主位,周围一群人簇拥着。
  那公子眉眼深邃,气质不凡,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玩世不恭。
  他看到墨染,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久闻花魁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着便起身走上前,想要拉墨染的手。
  墨染不着痕迹地躲开,福了福身:“公子谬赞,小女子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那公子倒也不恼,哈哈一笑:“花魁不必拘谨,今日陪本公子好好玩玩。”
  说罢便拉着墨染到桌前坐下,开始了今晚的应酬。
  墨染此时提议玩一下诗词游戏,她略微思索,便提笔写下一首诗,字迹娟秀,诗意清新。
  众人看了,皆赞不绝口。
  去了这么多世界,不说别的,收藏了那么多的书籍,就算自己不会写,借鉴一下还是可以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满脸酒气的纨绔子弟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墨染,伸手就要去拉她:“美人,陪爷喝几杯。”
  墨染眉头一皱,侧身躲开。
  老鸨见状,急忙上前赔笑:“公子,花魁娘子只陪吟诗作对,不陪酒的。”
  那纨绔子弟却不依不饶:“老子有的是钱,今天就要她陪。”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墨染手中闪闪摸上了头上的发簪,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来护身用。
  要知道她现在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刚刚醒来没多久就要出来应酬,根本没有时间去制作毒药和蛊虫,更加来不及练习武艺了。
  旁边的公子哥这个时候开口了,“许文博,你的那双狗爪子是不想要了吗?”
  喔豁,眼前这个玩意是这本书中的男主角?
  墨染表示苏知秋绝对是没有吃过细糠,就这一脸肾虚的样子,瘦得连身上的西装都撑不起来,和旁边的公子哥比,一个是天上的月,一个是地上的泥,根本没有可比性。
  许文博听到了这句话,刚刚想要指着对方的鼻子口吐芬芳,却发现眼前的人自己得罪不起。
  立马缩回手指,干脆利落的跪倒在地,吓得酒都已经醒了,不敢吭声。
  墨染看着这个情况,心想,“应该让苏知秋亲眼看一看,也许就可以提前控干她脑袋里的水。”
  第136章 民国孤女3
  墨染看到许文博后,想到了苏知秋,此时的她应该还没有沦落风尘,暂时被他包养起来了。
  现在还不是救她的最佳时间,恋爱脑不多吃点苦头,又怎么能够幡然醒悟呢?
  墨染不准备自讨苦吃,再说她自己这个烂摊子都还没有解决掉呢。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老鸨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她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试图缓解这尴尬的局面。
  “哎呀呀,这位客官,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寻欢作乐的,何必闹得不愉快呢?”老鸨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驱散空气中的凝重。
  她一边说着,一边巧妙地在众人之间周旋,用她那圆滑的言辞和丰富的经验,将话题引向轻松的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墨染迅速地站到了一旁,她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地说道:“哎呀呀,这位贵客,您别生气嘛。您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我们肯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的。”
  墨染一边说着,一边巧妙地转移着这位贵客的注意力,她端起茶壶,给两人倒上茶水,借茶水向对方赔礼道歉。
  墨染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这位贵客的心间,让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老鸨看到贵客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就让人把许文博给带到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破坏气氛了。
  她不敢直接把人给处理掉,毕竟贵客尚未发话,虽然许文博在这里也贡献了不少的钱财,但是和贵客一比,他还是不够看的。
  墨染继续陪着那位公子玩着诗词接力赛,正全神贯注地思考,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脑海中苦苦思索着一个合适的回应。
  就在这时,对面的公子突然高声吟出了一句精妙绝伦的诗词,那诗句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令人眼前一亮。
  公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墨染身上,仿佛在说:“看你如何应对我这绝妙的诗句!”
  墨染稳住心神,继续和公子对诗,她清楚的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表现出为难的表情。
  对方作为客人,她深知在这个场合下,自己应该如何表现。
  她明白,有时候适当的退让一步,并不是软弱,而是一种策略。
  通过这样的方式,她可以让对方感受到一种胜利感,从而增加对方再次光顾的可能性。
  “公子真厉害,墨染心服口服,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最终,在这一轮激烈的诗词对决中,公子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他的脸上洋溢着欣喜若狂的笑容,旁边的人也都很给面子的都为他而欢呼。
  此时此刻,公子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和满足感。
  在这个瞬间,他仿佛成为了文学世界的主宰,所有的赞美和荣誉都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适当的赞美,可以从对方的口袋里面掏出更多的钱财,这种无本的买卖怎么做不得?
  要知道,在这个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坐会看人脸色行事,脑袋要足够机灵,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不然的话,可能随时就丢了小命,在这个乱世里面,人命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把这位不知名的公子哥给哄开心了后,他直接选择包下墨染一个月的时间。
  要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价,一个晚上就要花费两百个大洋,半个月就需要三千个大洋,酒水和饭菜什么的还得要另算。
  在这个时期,一个大洋就能让一大家子人吃上好几天,三千个大洋,普通百姓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这些钱不会到墨染的手中,只有客人私下里面送的那些钱和首饰才是她的,算做是打赏。
  上半夜的时间墨染是在贵宾室里面接待的那位公子,下半夜的时候,就去了她的房间里面。
  这是规矩,留下一半的时间让他们两个人独处,当然会有丫鬟陪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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