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你结束给我发信息。”
宋栀礼听话的点了点头便和陆知行告了别，自始自终陆知行没有给辛梓云一个眼神。
车子疾驰在繁华的街道上，辛梓云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得可怕。
徐宁时不时偷偷瞥向辛梓云，试图找话题打破僵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他们这次要谈的是一个投行的广告投放，这家投行出手阔气，他们的广告投放一直都是广告设计行业的一块肥肉，要是能拿下他们这个季度的业绩就不用愁了。
宋栀礼看向窗外，心里有些不安，她之前并没有接触过投行这方面的东西，好多准备都是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到了。”徐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听说这次负责对接的是投行市场部的李总监，出了名的难缠。”
宋栀礼点点头，拿起公文包下车。辛梓云跟在她身后，脸上的阴郁已经消失，换上了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依旧冰冷。
电梯直达28层，前台小姐将他们引到会议室。
推门而入时，里面已经坐了三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为首的中年男子抬头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李总监您好，我是星辰广告的徐宁，这是我们团队的宋栀礼和辛梓云。”徐宁热情地伸出手。
李总监敷衍地握了握手，“迟到了七分钟。”
宋栀礼看了眼手表，他们确实比约定时间晚了几分钟，但绝不到七分钟。她刚要解释，辛梓云已经抢先开口，“实在抱歉，路上堵车。我们带了最新的方案，保证让您满意。”
李总监冷哼一声，示意他们坐下，“直接看方案吧，我三点还有个会。”
宋栀礼打开电脑，将投影仪连接好。屏幕亮起，她精心设计的投行品牌升级方案呈现在众人面前。
“我们针对贵行的高端客户群体，提出了‘稳健与创新并重’的核心概念...”宋栀礼的声音清晰而专业，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展示着每一页设计细节。
然而不到三分钟，李总监就抬手打断，“停。这个视觉风格太保守了，我们要的是年轻化、国际化。”
宋栀礼手指一顿，“李总监，考虑到贵行的客户主要是高净值人群，我们认为稳重的风格更符合...”
“你是在教我们怎么做业务吗？”李总监眯起眼睛，“我们投行去年在亚太区的客户平均年龄下降了5.3岁，你们的数据调研显然没做到位。”
会议室气氛骤然紧张。徐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打圆场，“李总监说得对，我们可以立刻调整方向...”
“我们准备了三个不同方向的方案，”她强压着情绪翻到下一页，“第二个方案侧重科技感和数字化...”
“颜色太跳了。”李总监再次打断，“我们要的是低调奢华，不是科技公司那种花里胡哨。”
宋栀礼握紧拳头，面上仍挤出一个微笑，但内心想揍人的冲动无限涨大。
突然，有个人走进了会议室，在那个李总监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总监立马变了脸色。
他挥挥手，让那人先行离开，随后目光在宋栀礼三人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急事。”李总监站起身，语气生硬，“你们的方案我需要再斟酌一下，后续会联系你们。”
第1章 克制
◎克制帮助的冲动比提供帮助更难◎
“他们这个意思我们是不是没戏了？”宋栀礼看向徐宁，徐宁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项目本来竞争压力就大，真谈不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辛梓云高傲地抬眸看向宋栀礼，“陆总和这家投行的老板好像认识，礼礼姐不如去求求陆总？”
“礼礼，要不你……”徐宁看向宋栀礼欲言又止。
宋栀礼垂眸沉默，徐宁见状继续道：“这个项目对我们组来说挺重要的，陆总既然认识投行老板，只要他一句话……”
“徐组长！”宋栀礼猛地转身，文件夹边缘在掌心压出红痕，“如果靠裙带关系拿项目，那我们当初何必熬夜改这么多版的方案？”
“礼礼，人得会变通，再说了，你和陆总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宋栀礼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夹重重合上，“徐组长，我理解你的考量。”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我不想把私人关系和工作混为一谈。这个项目我会再想办法，如果最后真的拿不下来，那也是我们技不如人，怨不得别的。”
“礼礼姐，大家可都等着这个项目呢，明明陆总一句话的事情，你又何必非要这样。”辛梓云嗔怪道。
宋栀礼转身，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辛梓云，“辛梓云，既然你总提靠关系解决问题，我倒要问问你。大家都知道，你是空降到咱们部门的，身份不一般。这次项目既然你觉得那么重要，你怎么不向家里求助，反而一个劲儿劝我去求陆知行？是舍不得动用家里的人脉，还是压根儿就没这个本事，只会在这儿对别人指手画脚？”
“礼礼姐，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建议？”宋栀礼冷笑，一步一步逼近，“你这分明是在逼我用不正当手段拿下项目。你一边说着为团队好，一边又不愿自己出面解决问题，凭什么对我的选择指手画脚？难不成，你觉得只要有了关系，就可以不用努力，不用靠真本事？”
徐宁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礼礼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大不了这个项目我们不要了。”
宋栀礼被徐宁的话气笑了，说的好像这个项目做不成都是因为她不愿意去找陆知行一样。
“组长，您这话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一般。”
宋栀礼说完这句话，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深吸一口气，“我会重新修改方案，明天再去拜访一次李总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还是不行，我会亲自向王总监解释这次失败的原因。”
徐宁脸色变了变，“礼礼，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宋栀礼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起陆知行。”
宋栀礼起身离开，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手机震动起来，是陆知行的消息：
「谈得怎么样？」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最终只回复了一个还行。
那边陆知行在看到宋栀礼发来的还行时就知道这个合作谈的不顺利，但他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回道：
『我去接你？』
宋栀礼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思忖片刻后，回复道：
『不用啦，和同事们还要复盘下』
陆知行皱眉放下手机，“帮我查一下星辰广告和宏盛投行合作洽谈的情况。”
“是，陆总。”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助力刚把调查结果发过来陆知行就听到对面传来动静，他起身开门，刚巧撞上宋栀礼要回房间。
“宋栀礼，我有话和你说。”
宋栀礼看了眼陆知行，其实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并不想和人说话，可怎么办，谁让他是陆知行呢。
“你说。”
“你看上去很不开心。”陆知行说的不是问句，“项目不是很顺利。”
宋栀礼垂眸，下意识避开陆知行探寻的目光，“还行，没什么大不了，我能解决。”
陆知行笑了笑，“嗯，我相信你可以解决。不过在这之前，礼礼可以陪我参加晚上的金融峰会吗？”
宋栀礼是发现了，除了在外人面前故作亲密的时候陆知行会叫她礼礼外，也就只有提要求的时候会叫她礼礼。
是因为陆知行记得她之前说如果他叫自己礼礼，自己什么都会答应吗？
“好～”宋栀礼还是没骨气的答应了，她最受不了陆知行一脸笑意地叫她礼礼的模样。
陆知行带宋栀礼去挑选了一件礼服，晚上两人到达峰会的时候宋栀礼不自觉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各界金融精英穿梭其中，低声交谈。
宋栀礼挽着陆知行的手臂，表面镇定，内心却有些忐忑。
就在这时，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士迈着稳健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陆总，好久不见。”
宋栀礼一眼就认出，那人是宏盛投行的老板，王正阳。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陆知行，陆知行没有看她，朝王正阳伸出手。
“王老板好久不见。”
陆知行知道自己要谈合作的是宏盛，所以他是故意带自己来的？
王正阳的目光在宋栀礼身上稍作停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位想必就是陆太太了，今日一见，果然气质出众。”
宋栀礼强压内心的波澜，礼貌微笑回应，“王总您好，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