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江逾白:“……”
江逾白:“……对不起,我真的没看到。”
“………”沈家欢真是要被气笑了。
“行了。”钟毓叩了叩吧台,“你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在高材生面前拽什么洋文,不嫌丢人?”
“我、你……我大爷……你大爷、我……”沈家欢气得说不出话,翻着白眼直哼哼,“我去你大爷的!”
江逾白怕他真气出个好歹,还好心地想帮他顺气,却被他一把拂开,“滚滚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酒吧2楼。
两道身影迫不及待地撞开房门,前面那人伸手去摸墙上的灯,胳膊伸到一半就被后面的人拽了回来。
下一瞬,他整个人撞在旁边的墙上,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清晰,有些分不清是谁的。
“我先、先开灯。”混乱中,江逾白小声道。
钟毓吻着他的耳垂,一只手箍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摸(近)卫i衣里面,一寸寸蘑挲着那紧实流i畅的腹i肌,含着笑意的嗓音带着蛊惑:“别急。”
江逾白就真的不动了,黑暗中他盯着眼前人微微弯起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吻住男人的唇。
钟毓轻笑着,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腰,带着点命令意味地开口:“转过身。”
江逾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眼眸颤了颤,动作有些迟缓。钟毓挑眉:“怎么,不乐意?”
“没有。”江逾白咽了下喉咙,亲吻住男人的唇,“我只是有点紧张。”
钟毓又笑了一下,而他显然已经没有耐心等江逾白做心理建设或者其他,在江逾白说完那句话之后一把将人掀了过来,然后欺身覆上去,嗓音更沉:“腿并i拢。”
“……”江逾白遽然回头,有些错愕地盯着钟毓,后者趁机跟他接了个吻,唇瓣相贴时,轻笑道,“嗯?”
“其实我可以——”
“之前不是不可以吗?”
就因为江逾白从前的坚持,男人没少拿这件事嘲笑他,哪怕到了这一刻也一样,江逾白脸烧了一下,说:“那不一样,现在我们在交往。”
而且他早就为了这个人将底线打破,最开始的时候他想要钟毓爱他,想要有爱之后才有i性。
可钟毓不愿意,江逾白眼睁睁看着他将一个个男人带上2楼,然后就在想,其实没有爱好像也没关系,只要钟毓没有别人。
“嗯。”钟毓愉悦地笑出声,但还是拍了拍他腰,“下次吧,今天先把腿并i拢,乖、小狗。”
男人身上还是那身旗袍,说话的时候一条腿从旗袍开叉的地方顶i出来,抵在江逾白的腿上,简直性感得要命。
与此同时,又有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威压,叫江逾白不自觉地听命于他。
小狗总是要很听话的。
第52章
月光落进房间,照在墙上,映出交i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含糊的声音被压抑在喉咙里,房间里很安静,除了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和木床嘎吱嘎吱摇晃的声音,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滴汗顺着钟毓的额角淌下来,挂在下巴上要掉不掉,江逾白看见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那滴汗吻去。
钟毓笑了笑,扣住他的后颈,同他交换了一个深吻……江逾白紧紧将人抱住,仿佛虔诚的信徒宣告自己的忠心:
“钟毓,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男人吻他,用那把沾染了情i浴之后沙哑低沉的声音,说:“我知道。”
虽然没有动真格,但江逾白还是感觉自己被车轱辘碾过一次,浑身跟散架了似的。
两个人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钟毓迷迷糊糊就要睡着,江逾白侧身撑着脑袋,盯着他看。
看得钟毓浑身不自在,睡眼惺忪间不忘把这颗烦人的脑袋推开。
却被江逾白抱住了手。
“别烦人,睡觉。”
“但是还没洗澡。”
“那你就去洗。”
“一起。”
“烦。”
“不烦,我抱你去。”
钟毓“唔”了一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江逾白就把这当成了默认,抱他进浴室洗澡。
也是在那时候,江逾白终于看清了对方背后的那片刺青。
和他之前猜的一样,那片暗红色的图案果然是玫瑰,一整片带着尖刺的红玫瑰,被数条锁链束缚着,花瓣凋零、枝叶枯萎,呈现出一种浓浓的颓败的感觉,压抑、沉闷,跟钟毓的微信头像如出一辙的风格。
看得江逾白胸口发闷,刚才在情i事里那种叫人头皮发麻的、战栗的感觉顷刻间消散,此时此刻,在温热的水流下,他只感觉到心头窒闷。指尖不知不觉抚摸上那一片皮肤。
很轻,不敢用力一般。
“钟毓,你怎么在发抖?”他说。
“嗯?”钟毓半侧过身,看到的就是小狗湿漉漉的眼神,手臂半抬着,肩膀不住地在打颤,指尖更是颤抖得厉害。
“傻瓜,抖的人是你。”他捧着江逾白的脸,亲了亲他的唇角,“怎么了?”
“我……是我吗?”江逾白茫然地眨了眨眼,“我在发抖?”
“是啊,你在发抖,怎么了、小狗?”
但钟毓其实能猜到原因,他的小狗看着高高大大,实则多愁善感的很,动不动就伤心难过。
但都是为了他。
而江逾白也终于意识到,发抖的人真的不是钟毓,而是他自己。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抑制不住不住颤抖的双手,看了一会儿,又看向钟毓。
视线越过肩膀,像是要看他后背。
“怎么这个表情?”钟毓跟他接吻,轻笑着问他。
“为什么纹这样的图案?”
一瞬间,江逾白仿佛又回到了下雪的那个晚上,听钟毓告诉他那些惨烈而痛苦的往事。
钟毓的母亲喜欢红玫瑰,而她死在钟毓带着亲手做的沙画玫瑰回家的那天。
他猜不到钟毓背后的这片纹身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他就是心疼。
当年还那么小的钟毓看到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母亲时该有多难过。
刺下这么大片的纹身时,钟毓该有多疼。
“想知道?”
“嗯。”
“明天再说,现在不想扫兴。”
江逾白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句敷衍,但钟毓既然这么说,他便相信对方。而且他很怕这件事其实更与那个人有关,否则钟毓不会用扫兴这个词。
但如果真的与那个人有关,那确实是挺扫兴的事。他想知道,又不太想知道。
在面对和钟毓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好像总是这样犹豫不决,像个胆小鬼。
爱会生怯。
江逾白已经忘了是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此时此刻,它无声无息地从他脑海里冒出来。
洗完澡时间已经很晚,两个人便谁都没有回去,索性直接睡在2楼。
江逾白还记得之前沈家欢说过,钟毓从不会在2楼留宿,但因为他,钟毓已经破例两次了。
加上吧台的事情,其实钟毓一直在为他破例。
江逾白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沉沉的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散了架,打两三个小时的篮球都没有这种感觉。
临睡前他明明和钟毓挨在一起,醒来床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江逾白盯着铺了半床的阳光,脑子里不住回忆着昨晚的一切。
先是钟毓拉着他在舞台上跳舞,下台后他忍不住亲了钟毓,钟毓喂他喝酒,他们被沈家欢嫌弃,然后他就被钟毓带了上来,两个人……江逾白脸轰地一下,烫得不行。
下楼时,钟毓正坐在吧台前抽烟。这一幕又和记忆里的重合,之前他帮钟毓解药性的那次,也是这个样子。
钟毓回头看他,表情很淡,掩在薄雾背后,有些模糊,让江逾白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和昨晚那副情动的样子相去甚远。
江逾白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慢慢走过去:“怎么大早上就抽烟?”
钟毓低头吐了口气,把烟掐灭了,然后将吧台上的手机递给他。
江逾白:“……?”
男人笑笑:“看看时间。”
下楼时江逾白已经看过时间,快11点了。但男人说这句话显然不是为了单纯让江逾白看时间,而是为了调侃他那句“大早上”。
江逾白在心里嘀咕:“你以为是我愿意睡那么晚吗,还不是你太能折腾,没有动真i格也能玩出那么多花i样,不愧是万绿丛中一点过,阅人无数的钟老板。”
难怪每天有那么多人惦记着。
江逾白心口咕咚咕咚地冒酸气。
他看着钟毓盖住眼睛的睫毛阴影,突然问:“昨晚满意吗?”
语气很紧张。
钟毓怔了怔,抬头看着他笑,“这话是不是应该我来问你?”
江逾白的目光黏在他脸上,身体微微前倾,离他更近了一些,随即,一个吻落在钟毓的唇角。
他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一次道:“我很满意,所以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