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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们要学会尊重小众的癖好,自己不喜欢的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对吧?”
  对你个鬼,江逾白心想,以后再跟你们说这些事我就是傻x。
  “哎呀,别这么严肃嘛,我们保证能接受,行不行?”徐瑾然说。
  江逾白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有你这话就行了,我的好兄弟,对床的徐同学,我煞费苦心的铺垫那么多,就是为了你啊。
  “对嘛,你喜欢的是正常的人类我们为什么要反对,而且那是你对象又不是我们对象,你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是谁我们都双手双脚支持啊。”
  “真的?”
  “千真万确。”周皓竖起三根手指,徐瑾然和凌黎紧跟着效仿。
  江逾白终于放心了。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所以你喜欢的到底是哪个,快给我们说说啊。”
  “该不会是什么大好几岁的大姐姐吧?”
  “要不然难道是大哥哥?!”
  江逾白:“……”
  江逾白:“…………”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真相了。他匆匆捂上口罩:“等追上了再告诉你们。”
  “还没追上啊……连我们小龙女都看不上的漂亮姐姐,该是什么天仙啊。”凌黎感叹说。
  江逾白想着钟毓那张脸,心说,可不就是天仙么。
  但是天仙愿意为了任何人下凡,就是不肯垂怜他一眼。想到这里,江逾白又开始垂头丧气。
  不过想要他就此放弃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担心那帮高利贷还来闹事,那天之后他天天晚上都跟在钟毓身后,护送人回家。
  刚开始的时候钟毓挺烦的,一张脸沉得像是要把江逾白徒手给撕了。奈何江逾白仗着自己脸皮厚,只要钟毓没真的揍他,他就死皮赖脸地跟着。
  当然了,就算钟毓揍他,他也还是要跟。
  不过钟毓到底没揍他,还默认了他的举动,每个晚上两人都那样安静的走在那条光线昏暗的路上,天气越来越冷,江逾白的心口却热乎乎的,美得很。
  一连十多天,那几个高利贷没有再出现,但江逾白还是不放心,这天在等钟毓的时候,他旁敲侧击地向沈家欢打听。
  后者还挺惊讶的:“我以为你早就会来问我了。”
  江逾白是想问来着,想了想又觉得再等等。他想钟毓自己告诉他。
  但钟毓当然一直没说,江逾白就有些憋不住了。
  沈家欢笑了笑,将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推到他面前:“这是我研究的新品,尝尝,给我个评价。”
  江逾白过来的时候这人就在调这杯酒,摇雪克壶的姿势很帅,酒的颜色也很漂亮,看着应该不难喝,江逾白捧着酒杯喝了一口,下一秒:“噗——这什么狗——”
  屎一样的味道。
  后面几个字在对上沈家欢的视线时硬生生吞了回去,江逾白扯了扯嘴角,十分艰难地将嘴里那口没吐干净的酒咽了下去:“——高格局的酒!一般人都品尝不出其中滋味!”
  “看你的表情,我怎么觉得难喝。”
  “没有的事,好喝。”江逾白发誓。
  “真的?”沈家欢不大相信。
  “保真。”说着就要喝第二口。
  “行了。”沈家欢将酒杯夺过去,“我知道你现在有求于人,哪怕我往你杯子里丢坨狗屎,你估计都能面不改色喝下去,然后夸一句好酒。”
  江逾白:“……”
  他认真想了想,发现可能真是这样。但不保证事后不会偷偷给沈家欢套个麻袋,拖巷子里揍一顿。
  “但我不能说,那是老板的私事,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
  连这么难喝的酒都昧着良心夸了,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这江逾白怎么能答应。他皱着张脸:“可是……”
  “不过弟弟,哥还是那句话,趁早放弃吧,我们老板不会喜欢你,他谁都不会喜欢,尤其是你这样的小鬼。”
  这已经不是沈家欢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之前江逾白还弄不清自己的心,虽然很不爽却也没多说什么,这次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弟弟怎么了?弟弟招你惹你了?你怎么还年龄歧视?”
  沈家欢自己尝了下那酒,顿时露出痛苦面具,所以说出嘴的话叫江逾白更觉得苦:
  “还真招惹了,弟弟,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们老板以前被一个小鬼骗过,还骗得很惨,所以他讨厌你这样的小鬼,你不可能有戏。”
  “但如果你也没有动真心,单纯只是想跟他/睡一觉那当我没说。”
  江逾白双手撑着吧台,映着镭射灯光的双眸静静地、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如果我是真心呢?”
  “如果你是真心,那你就完蛋了。”沈家欢耸了耸肩,很是可惜地说。
  “是嘛,如果是那样,你为什么要让我跟着钟毓,为什么让我送他回家?”
  沈家欢的行为真的很矛盾,但江逾白能感觉得出来,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甚至可能是希望他每天烦着钟毓的。
  虽然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什么原因,就看你应该挺能打的,那段时间老板一个人回家危险,就叫你做几回护花使者咯。”
  这句话估计半真半假,江逾白没有不信、也没有全信。
  当晚钟毓没有在酒吧出现,之后一周也同样,江逾白天天跑空。这样的情况之前不是没有过,甚至有过时间更长的,那时江逾白虽说也有些失落,却远没有那样难熬。
  现在他几乎白天黑夜都想着那个人,因为见不到面而寝食难安。
  连徐瑾然他们都察觉出了不对劲,说他是丢了魂,从而对那个神秘的被追求对象更加好奇。
  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江逾白早早就开始收到平安果和圣诞礼物,而他本人也精心挑选了一只又红又大的苹果,惴惴不安地等着送给心上人。只是心上人却迟迟不肯出现。
  有时候江逾白甚至自作多情地想,钟毓是不是故意在躲他?
  还是说……出了什么事?
  他不可能24小时跟着钟毓,不清楚在自己没有看见的其他时间里,那帮人还有没有去找麻烦。
  他有些担心。
  到了平安夜当晚,钟毓仍旧没有出现,江逾白终于等不下去,带着他的大红苹果从【荼蘼】转道找去了钟毓家里。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江逾白没有在楼下徘徊,直接就冲上楼去。
  本来真的没想要打扰对方,来的路上江逾白想了很久,到底是要让钟毓开门、当面将苹果送给对方,还是悄悄挂在门把手上。
  两个念头不相上下地角力了很久,渐渐地,后者开始占上风——他是想追钟毓,可也不想给对方带来困扰,要是贸然堵在人家家门口,那对钟毓来说很可能是一种冒犯。
  所以最后他跟自己说,只是去看一眼,要是钟毓没事,那他放下苹果就走。
  轻手轻脚地爬上楼,但钟毓家门口装的是声控灯,江逾白一上来,头顶的灯就亮了,而他也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
  面前的那道深绿色铁门上被泼了朱红色的油漆,甚至溅到了两边的白色墙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江逾白用力地握紧掌心,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胸膛种翻涌着强烈的怒意和一丝难以遏制的恐惧,两者几乎是同时朝他涌来,令他像是猝不及防地被人在心口抡了一拳,恐惧如水波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来送苹果之前之前有多紧张,现在就有多愤怒,他死死盯着面前的血色,红了眼睛。
  会做出这种事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或许就是因为那晚他和那群人起了冲突,对方就来报复。钟毓当时说他是个麻烦,江逾白还不愿意承认,但此时此刻他却又一次开始后悔。
  不该那么冲动的。那帮人无非就是想要钱和面子,只要顺着对方,就不会给钟毓添麻烦。
  那钟毓呢……江逾白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地想到,钟毓这些天没有出现在酒吧,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
  他受伤了吗?那群高利贷是不是为难他了?他现在……在哪里?
  江逾白简直不敢想,猛地扑到门上,双手拍门:“钟毓!是我!开门——钟毓——你在不在家……”
  “钟毓——钟毓——钟老板——我是江逾白——你在家吗……”
  “大晚上的鬼叫什么,是不是想让邻居投诉我?”过了一会儿,门忽然开了,钟毓站在门口,黝黑的眼眸懒洋洋地投向江逾白,带着点责怪的意味。
  他刚刚应该是在洗澡,一头长发只擦得半干,搭着条毛巾,晶莹的水珠沿着脸部漂亮的轮廓缓慢流淌下来,身上虽然披了件睡袍,但也仅仅只是披着,露出许多不该/露的/地方。
  之前,江逾白只觉得男人削瘦,这下子才发现钟老板其实是个脱/衣有料的身材,腹肌线条性感,腰肢精瘦而有力,甚至还有漂亮的薄薄的一层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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