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出发去精神病学中心前,国内时间还是在上午,谢嘉遇说他们的薄荷已经抽出第五条花蕾了。
按理说,已经抽出第五条花蕾的薄荷,第一条也该开花了,但谢嘉遇却说第一条花蕾早被暴雨水摧打成了路易十六,不过第二条已经长到尾指粗细了,底部甚至有了米粒大小的花苞。
他还说花朵应该是红色的,但希望它不要太早开花。
程不辞估算了一下日子,第二条薄荷花苞差不多会在他抵达鹏城的那天绽开。
不过希望它会如谢嘉遇期待的那样,晚一点绽开……
“good morning passengers.this is the pre-boarding announcement for flight……”飞机终于连接廊桥,并在一个小时内顺利起飞。
七月十五日晚十点十分,程不辞打车离开鹏城机场。
晚十一点五十二分,庆幸自己早几个月前在门卫室登记了个人信息,程不辞顺利进入小区。
五十八分,隔着不算薄的门板,程不辞听到客厅谢嘉遇说话的声音。
“我就一个没留神,你怎么又开了……呃,既如此,那就不能怨我心狠……”
“叮——”
门铃响了。
新的一天,程不辞拥抱谢嘉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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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啦快啦
第62章 十七封手写回信
新的一天,谢嘉遇翘班了。
没别的原因,单纯是前一晚加班到十一点半,回到家后的第二天凌晨收获到一个大惊喜——被大惊喜……强制性地盖着薄毯纯睡觉。
按照生物钟,谢嘉遇早在一个半小时前就醒了,只是程不辞睡着了还抱着他。他一动就被抱得更紧,根本没办法起床,一直到助理打来电话,欢腾的铃声把程不辞闹醒了。
程不辞在飞机上本就没怎么休息,也没有休息好,谢嘉遇扬言要翘班,他闻言只出声逗了谢嘉遇两句,然后在谢嘉遇炸毛的瞬间,用两只手臂牢牢锢着人,下巴再往人发顶一埋,闷声哄道:“错了,再睡会儿。”
语气不太显诚,谢嘉遇舌头顶了顶牙关,说:“还睡,太阳晒屁股了,你也别睡了,起来倒时差吧。”
程不辞不应也不松手,反而把人锢得更紧了:“晚会儿再倒,我一天没睡了,困。”
“那你刚才睡得啥?”谢嘉遇撇撇嘴,过了会儿没等到回应,再抬头去看,程不辞这厮竟然已经睡着了。
七月中旬,即便房间内开着空调,温度甚至都调到了二十二摄氏度,但由于两个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贴着,也说不上凉快舒适了。
没多大会儿功夫,谢嘉遇就察觉到身前生了层层密密的热汗。
忍不了。
谢嘉遇伸手在程不辞鼻子和两唇上戳了戳,小声嘟囔着他想上厕所了,说完等了一会儿,他不知程不辞有没有听到,不过好在这人最终把手松开了。
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谢嘉遇解决完人生大事又洗漱完后,回到床上趴在程不辞耳边吹了一口气。
班是不可能真翘的,哪怕他是老板,还没有什么人能够约束到他,但作为老板,他必须对公司负责,对项目负责,也要对员工负责。
不过在哪里办公不是办?半个小时后,苏特助将打包好的文件邮发到谢嘉遇的工作邮箱。
微波炉简单热了个速食早餐,谢嘉遇吃完便抱着电脑坐在床头劈里啪啦地敲敲打打,临近中午时还开了一个线上会议,程不辞竟也没被吵醒。
午后阳光洒进卧室,靠近飘窗的床位上落下一小片金黄,那盆薄荷花开得正好。如谢嘉遇所猜测的,花朵的颜色是红色的,偏一点点紫。
三点十分不到,程不辞醒了,谢嘉遇也刚好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
程不辞动作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准备起身时被谢嘉遇抢先亲了一口。
“没刷牙。”程不辞下意识说。
谢嘉遇“啧”一声,手稍一用力,程不辞就弱柳扶风般地倒下了。
谢嘉遇:“哥,煞风景了哦。”
两三秒后,程不辞弯着眼睛笑起来。
他想起谢嘉遇生日那晚自己醉后吐完想去亲谢嘉遇,结果被谢嘉遇不客气地推开,还说他刚吐完嘴里有味……
得,现下又不洁癖了。
……嗯,不过退一步讲,这两种情况好像还不能放一起比。
“饿了吧?”谢嘉遇下了床,边抻脖子边问。
程不辞直接跳过了这个明知故问的答案,坐起身后反问:“家里有什么吃的?”
“冰箱里冻着云吞,”谢嘉遇想了想说,“林嫂前两天送过来的,是她手工包的。”隔了三秒,他朝房外走,笑着补充,“据说我爸也参与包了一些,合理猜测林嫂送来的都是我爸的手艺,因为小家伙儿的模样实在有碍观瞻……”
程不辞跟着出了门,客厅的温度比卧室要高一点,中央空调发出不小的噪音。
上次来还没那么明显的声音,估计是哪里坏了。
谢嘉遇说:“已经找了维修师傅修,不过师傅得周末才会来了。”
程不辞“嗯”一声,随即唇角一扬:“我还没问。”
谢嘉遇睨程不辞一眼:“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总行了吧?”
“就不能打个美妙的比喻?”
“故意地不行么?”
两人进了厨房,谢嘉遇从冰箱底层拿出来两盒密封好的云吞,他没看到程不辞伸出去的手,熟练地起锅加水丢云吞。
程不辞见状,完全不过脑地来了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谢嘉遇先是一懵,随即便吹起了腮帮,咬牙气得脸鼓如河豚。
程不辞又笑个不停。
他手腕搭着冰箱门框,笑得喉结跟着肩膀一块儿颤。
“早上的感动这会儿已经被气没了。”谢嘉遇目光幽幽地盯着程不辞。
程不辞还是笑个不停,眼泪都快飞出来了。
“你还笑!”
程不辞“嗯”一声,上前两步抱住谢嘉遇,摸兔子一样,掌心在谢嘉遇后脑勺上蹭了几个来回。
云吞只是用来简单地垫个肚子的,钟翊从孟攸那里得知程不辞悄无声息地回了国,一早就分别给程不辞和谢嘉遇发了消息,称当哥的要给程不辞接风洗尘,完事儿还将“瞒着谢嘉遇就算了竟然连兄弟也瞒着的”程不辞再单拎出来进行一番深恶痛绝的批评。
接风洗尘的地点就安排在钟翊的个人工作室内,空间大……乱不是一般地乱,优点暂时想不出来一个。总而言之就是吃重庆火锅,钟翊还说为了照顾某个不能吃辣的人,他特意选的鸳鸯锅。
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程不辞闻言嗤一声,不客气地揭人短:“我看你今天晚上原本就是打算吃火锅,不过正好赶上我回来,才忍痛改成了鸳鸯锅。”
“那不也是因为有想着你呢!”钟翊“啧”一声,随即把手往程不辞眼前一伸,“好不容易回来了,给哥嫂带的礼物就别藏着掖着啦。”
“……”
钟翊美滋滋地收了两份礼物,把东西放在柜子上后转头又去打探程不辞给谢嘉遇送了什么。
谢嘉遇道:“他没送。”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眉梢一吊,目光犀利地看向程不辞,“合着钟翊和孟攸他们都有,就亲亲亲男朋友没有?”
“有,”程不辞抓住谢嘉遇作恶的手,“晚上到家再给你。”
“为什么不早给我呢?”
程不辞垂下眸,嘴角微微勾着,一本正经道:“怕亲亲亲男朋友看完礼物后抱着我哭,那我晚饭还吃不吃了?”
没等谢嘉遇再发言,钟翊佯装嫌弃地再一“啧”,伸手扇了扇身前的空气:“收收你俩此间的甜蜜气息,这还有外人在呢。还有啊程不辞,今晚这顿饭你就是不来吃也没关系哈——错在我,我就多余请,要说接风洗尘,过年那会儿你不早就给接完了、洗完了么!”
“嗯,错在你,”程不辞点头道,“不然这会儿我应该在哄我亲亲亲男朋友别哭了。”
钟翊深吸了一大口气:“不是,我看你是快上三十越发没脸没皮了。”
谢嘉遇咯咯地乐起来,程不辞也在笑,动作轻柔地捏了捏谢嘉遇的腕骨。
孟攸这时抱着一大瓶果汁插了进来,说可以开饭了。
席间,钟翊问起程不辞回国后有什么打算,问道:“总不能继续开餐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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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了。”程不辞朝身旁的亲亲亲男朋友看了一眼。谢嘉遇袖子上溅了滴蚂蚁大小的油渍,这会儿扯着湿巾正擦得起劲儿。他缓缓道:“前些日子清算了一下我手头现有的资产,唔,减去一部分,剩下的也还算可观吧……年底跟fa基金签的竞业协议时限就到期了,我打算开个公司。”
“开公司?”谢嘉遇总算把头抬了起来,“哥,你要开公司了?”
程不辞点点头,钟翊问道:“已经有明确的想法了?准备开个什么性质的?”
“风投。”程不辞言简意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