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但他唯独忘记一件事,楚熠是不可预测的。
趁他不注意,楚熠猛地扯了下手臂,跪坐着将他压在身下。
梁硕不设防,轻易让他得逞,还没来得及反应,腰带也让人抽走。
他想坐起,又怕身上的人翻下去,就这样错过逃脱时机,一对腕子被掐住,绕紧,扣在床头。
你干什么?梁硕挣了两下,死扣,动不了,我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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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包裹住时,梁硕不禁罪恶地想这是一个摇滚乐队主唱的嗓子
一个主唱最宝贵的、用来唱歌的地方,现在被他**了,进到最*的地方。
他想起楚熠在台上的样子,和那双眼睛湿漉漉的,深情的,只看着他,一遍又一遍问,你喜不喜欢。
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我配得上这样的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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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熠全程紧皱眉头,下一寸,眉心便更紧一分,就这么硬生生坐下去。
梁硕知道,楚熠还是痛的,因为他也是,可他的痛不及对方的万分之一。
于是他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x事,而是一次较量。
楚熠在报复他。
可选择的方式却是让自己更痛的。
这是一次自毁式的报复。
原来如此为什么明明在眼前,却仿佛离得很远。他终于懂了。
他很想抬手碰碰他,摸摸他,确认这一切不是假的,不是他午夜梦回虚构的,却动不了。
无论对方痛还是舒服,他只能这样看着。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他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未看到过楚熠完整的模样。
他能看到的,都是楚熠允许他看见的。
事实上,楚熠即使再喜欢他,再卑微地求过他,也是骄傲的。他可以随时抽身离去,即使被亲手推开,也牢牢把握着主动权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翻涌上来,让他只想索取更多,好像这样就能把他重新变成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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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熠胸口快速起伏,长呼一口气,而后解开他手腕上的皮带,起身去浴室洗澡,作风干脆得像对方才是被*的那一个。
梁硕在门关上前挤了进去,帮他清理,沐浴露涂满全身,揉出柔软的泡沫,与他在花洒下接吻。
出来后,他将人拦腰抱起,放到木桌上亲手被他洗净的人,又亲手被他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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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他们一共做了三次。
如果说前两次是暴风雨前的热身,这次就是彻底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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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抵抗住这个声音
一个摇滚乐队主唱的叫*声,就是最好的催*剂。
凌晨三点多,两人荒唐半宿,躺到另一张干净的床上睡觉。楚熠仍像之前那样蜷着,背对他,脖颈和肩胛骨上的吻痕一路向下,蔓延到被子遮住的地方。
最亲密的事都做过,梁硕却忽然近乡情怯,不敢轻易去抱,只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
疼吗?
不疼。
一概是否定回答。
梁硕沉默片刻,开口道:对
楚熠把被子往上扯了下,遮住身上的痕迹:我困了,想睡了。
梁硕心被拧着,绞紧,流出酸涩的汁水,说:那你答应我,明天醒来给我个机会,我有话跟你说。
我是认真的。
半晌后,就在梁硕以为他已经睡着时,楚熠嗯了一声。
早上六点多,再睁开眼时,他见到了胡子拉碴,眼下一片青黑的裴勇。
扭头看了眼,怀里已经没人了。
坐起身,他问:人呢?
裴勇一扭头,让他那一身痕迹刺得瞳孔一紧,衣服甩过去:穿上。
人呢?梁硕问,你逼走了?
裴勇忍无可忍:我逼走什么逼走,回家了!这不是他家!也不是你家!你们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在我这干嘛呢?啊?!赶紧给我下去,司机等着呢,直接送你去机场飞三藩。
离开前,梁硕留下一张字条,拜托裴勇转交,然后牵上狗,回过头叫了声舅舅。
他目光向上,短暂地在通向三层的楼梯处停留,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裴勇在听到他说谢谢时,避开了目光。
半年后,t大开学当天,他在三藩家中接到白昊电话,得知楚熠并未入学。
他带上被家人嫌弃的瘸狗和自己,飞回北京,又乘几个小时的车赶到风林,期间没遇到任何阻力。
所有人都知道来不及了,只有他不。
梁硕对那之后的记忆十分模糊。
他能记住这个人生节点前的很多细节,包括楚熠弹琴时凸起的指关节,接吻时后颈浅浅的绒毛,以及在被他彻底伤害那晚,眼睛里漫溢的绝望。
但这之后的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一片混沌。
oasis、风外、楚熠家
他去所有楚熠可能去的地方。
老房子里住了一对年轻情侣,上一届学生悉数毕业,酒吧里驻唱的换了新人,他问赤道,问kk、凯文、潘胖以及楚熠。但没有,没有人知道。
他们消失了。
很彻底。
他住进oasis三层的卧室,并给自己制定了一份固定日程:起床,喂狗,遛狗,到楚熠家的单元门蹲守;晚上,喂狗,遛狗,回到小区,继续蹲守。
到最后,小区的看门大爷毛了,威胁他再来就要报警,两方扭打起来。裴勇由着他闹了一个月,最后以到局子赎人收场。
警局门口,他问眼前狼狈的少年:疯够了没有?
梁硕平静地说:你早就知道了。
裴勇长呼一口气:是。
梁硕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却并未问他人在哪:那张纸你给他了吗?
裴勇没说话。
一路上,梁硕沉默地望向窗外。
裴勇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经历过相似的感情,明白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唯独脱轨的一件,成了他最后悔的。
螺蛳粉不见了。
梁硕在不吃不喝找了两天后,发起高烧,被送往医院,像是最后一根稻草被压断了,持续一周高烧不退。
但这次,他的小狗很体贴,大概是知道他太累了,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寻找。
梁硕在病床前见到了它。
化成一抔土的它。
被关进黑漆漆的小盒子,不会叫、不会跑、不会告诉他饿了想吃罐头的它。
当晚,他趁所有人不注意溜出了医院。
他要救自己的小狗。
他穿着病号服,在深夜穿过秋雨中的墓园,手里攥着一把小小的铁铲。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小狗不能那样孤零零地待在地下,它怕黑,怕冷,也怕没有人在它叫唤时回应它。
雨无声地下着,他挖开那片湿透的泥土,指节磨破也没停下,最后终于摸到了那口小盒子。
他没有打开它,而是紧紧地抱在怀里,整个人蜷缩着,躺在一旁的泥地里,一夜未动。
第二天清晨,清洁工在墓园发现了他。
他被再次送进医院,这次是急救车。
高烧、脱水、失温,胃出血再次加剧。医生说他像是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断了,整个身体的免疫力系统开始失控。
一连烧了七天,胡言乱语,眼睛始终紧闭。没人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只是反反复复地听到他说对不起。
梁硕又回到了oasis。
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空气中有旧木地板的味道。他坐在黑白色的地毯上,怀里抱着把贝斯。只是这次的梦里,身边打瞌睡的小狗不见了。
他的主唱就在这时打开门,走进他眼里。
从七年前相遇的夏季
或是更早,十一年前的雪天里。
这是梦吗?
是梦吧。
梁硕觉得不真实,指尖轻轻碰他的脸颊:你是真的吗?
楚熠笑了笑,吻他:是啊。
那你再说一次。
什么?
刚刚那句
说你再也跑不掉,说你是我的
快给我一个真实的证明。
但六年后的楚熠依然叛逆、狂妄、超出他的想象。
这人咬他的唇,舔他的血,像只野性未驯的猛兽,满足地吞咽,接着又把自己咬破,去吻他的伤痕他与他交换血液,像怎么说都不够,楚熠不知餍足地舔舐、重复,说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