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顾夏像只生气炸毛的猫，却被主人无情地按住爪子，失去了主动控制的能力。
“你给我松开！现在、立刻、马上松开我！”
将顾夏无情按在床上的宁安然却像没听见似的，她看着顾夏背脊处的磕碰，用棉签抵了上去。
药水冰凉的刺感让顾夏浑身颤栗，又不自觉的轻哼一声。
“你…你这个家伙…好过分…”
“你昨天晚上伤的比我严重…现在分明是我该给你上药…”
听见顾夏关心自己的话语却是用责骂的声音骂出来，宁安然彻底气笑了。
她手里的棉签又用力了几分。
“夏夏。”
轻声软语的呼唤她的名字，宁安然看着顾夏瓷白色的肌肤，又忍不住拿棉签反复揉搓，似乎是恨不得皮肤上的青紫立马消散。
“夏夏…你知道吗，我也是有需求的，你任性的呼唤我，差使我，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索要我的需求吗？”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夏夏…我做出了决定，你就得接受决定。”
“游戏输了有代价，游戏赢了也有代价…夏夏，你赢了的代价是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
心脏起伏的很快，宁安然想到那天自己坐在宿舍中央，舍友对自己说的话。
她有很多人喜欢，有很多人追捧，只要稍稍一低头，她喜欢的人就能朝她奔来。
可这个假设，放在谁身上或许都有用，但唯独夏夏没有这个可能。
“我会缠着你，直到你心里的第一顺位变成我。”
“夏夏。”
将棉签重新放回去。
宁安然整理着顾夏被自己弄的“凌乱”的衣物，她柔顺的长发有些乱糟糟，眼底可没有昨天晚上喝醉酒的迷茫混沌。
听到宁安然口中说出“第一顺位”顾夏手指下意识就攥紧了被褥。
她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宁安然为什么向自己低头，为什么愿意在门外跪一整晚都不离去。
如果是正常人，如果是会知难而退的人，在那天…恐怕会和自己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
但宁安然不一样，她偏生要逆流而上，她要的是自己心里的位置吗？
“你想超过我姐姐吗？”
“宁安然…”
如果说，顾夏心中真的有第一顺位，那应该就是她的姐姐顾临冬。
听到顾夏说起姐姐，宁安然淡声回答：“有难度，但我会尽量持平的。”
“夏夏，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我现在说…我想要和你姐姐在你心中处于平衡位置。”
“那是因为我没有得到。”
“如果我真的能够来到和顾总一样的位置，那我就会想要更多。”
“夏夏，就像你指挥我那样，你也希望我能无底线听你的命令，不是吗？”
睡裙被摆正，宁安然手指挤进了夏夏指间的缝隙，她黑色的眼睫低垂，并没有去看顾夏的眼眸。
手掌被一寸一寸握紧，宁安然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安全健全的人是说不出这种话的，顾夏直到这一刻才察觉宁安然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逆来顺受”。
“宁安然，你比我想的要坏呢。”
顾夏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是生气宁安然今天早上把自己摁在床上的行为，还是在“惊喜”宁安然居然能对自己说出来这番话。
“也不算坏。”
“我只是有些贪心。”
“夏夏，难道你不贪心吗？”
宁安然松开两人相握的手，将药箱整理好，又放回了原位。
她这才有时间整理自己身上昨天都没来得及换的衣服。
……
思绪完全被搅乱。
就算坐在自己最喜欢的店里，面前推过来的是自己最喜欢的甜品，顾夏也觉得索然无味、味同嚼蜡。
“干嘛了？夏，你这么愁眉苦脸干什么，该不会是和宁安然吵架了吧？”
余莺莺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醉人”的场面，就忍不住冒一身鸡皮疙瘩，这两人能吵起来吗？别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吧！
“莺莺，你说…我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她现在每天脑袋里都想的是宁安然的事情，哪怕一遍遍将宁安然烦人的身影从自己脑海中清扫出去。
宁安然下一秒还是会出现。
每次她脑子里冒出来宁安然的时候，她的同学都会调侃，她进入了“思春期”。
答非所问，余莺莺翻了个白眼。
“就是像那种有了crush，对crush整天茶饭不思的人！”
“而且高冷的crush还不回信息，导致于你现在只能和我这种被打入冷宫的闺蜜在一起吃饭。”
余莺莺吐槽让一旁安静吃着饭的高霏发出了闷笑声。
余莺莺：“……”
余莺莺：“霏，干嘛呀？你不是和我一同居住在冷宫相依为命吗？你看看咱们圣上，眼里只有她那娇滴滴的皇后了，还有咱们俩什么份嘛！”
“如今呀，皇后圣明，不理我们这昏庸无道的皇上～”
莫名其妙被抬到龙椅上的顾夏有气无力的瞪了一眼满嘴跑火车的余莺莺，她叹口气，倒真有几分青春伤痛文学的女主模样。
“莺莺，你不是谈过恋爱吗？”
“难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喜欢上宁安然了吗？”
顾夏看着眼前黄澄澄的甜品，伸出手拿着叉子将放在爱心上的叶片给拨了回去。
“嗯，没错啊。”
“你这样的行为不是喜欢的还能是什么？夏夏，我觉得你大概是那种一毕业就会去领证的恋爱脑。”
顾夏的独特癖好，注定了这家伙很容易被人骗。
余莺莺曾经担心过要是有哪只凤凰男愿意在顾夏面前扮一扮狗，说不定顾夏真的会被那群人骗走。
“我才不会这样。”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余莺莺。”
郑重点头，余莺莺一本正经：“像啊，长得太像了，就像雪地里的傻狍子一样，而且还是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千金大小姐。”
“不过，夏夏…幸好你有个姐姐在你面前，将你的眼光和门槛一下子拉高了数倍，不然你也就不会想着把宁安然拽到手吧。”
苍天啊、大地。
顾总，溺爱孩子真的要不得啊！！！
“可是…莺莺，宁安然前几天对我说——她想要我心里的第一顺位。”
余莺莺：“？？？”
**，原来宁安然才是那个恋爱脑！！！
第309章 我也没说我不负责
“你们俩玩这么纯情吗？”
“难道你们俩平常的相处日常不应该是各种道具吗？”
余莺莺凑近了一些，似乎也是担心两个人的谈话被旁边的人听去。
不过她这样“大声密谋”压制不住的惊讶声，让高霏只能用歉意的眼神向周围桌看去。
看来下次她们还是得约在包厢里。
“是你脑子里太脏了好吗？余莺莺！我什么时候喜欢玩那些了？”
“我们之间一直相处都是这样啊，只是上次我生气惩罚了她。”
“而且那个时候我就做好准备了，驯化失败的代价就是宁安然永远恨我啊。”
提起那天晚上，顾夏觉得自己心里还有些后之后觉得胀痛和酸涩感。
真奇怪，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
“这倒也是…夏夏，你听我一句劝，事情不要做得那么过火，不然到时候真的把宁安然惹火了。”
“你很有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顾夏没有否决余莺莺出于善意对自己的安全提醒，顾夏从开始触碰宁安然的时候就明白宁安然绝对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苍白、单纯的人。
“她好像还没对我生过气，我有想试探过她的底线在哪里，可却一直触碰不到。”
这说不上的感觉让顾夏更有探索的欲望，宁安然的底线就像是一个无底黑洞，顾夏越往下就觉得自己越会被黑洞包裹成为一个溺死之人。
“啊？夏，你都这样了宁安然居然一次气也没有生过吗！？”
家人们，这合理吗？这不合理吧！
“嗯，小脾气倒是有过，但她真的没对我生过什么大火。”
“莺莺…我好像到现在都不能完全掌控她到底在想什么。”
听夏夏这语气有些不对劲啊。
余莺莺立马凝眉。
“夏夏，事到如今，你该不会是想要撤出吧？”
“你……你跑得掉吗？”
听到余莺莺这么说，顾夏深吸一口气摇头，将甜品挖了下去，看着那缺了一角的蛋糕。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也空了一角。
“谁说我要跑了，莺莺。”
“我就是有那么一丢丢不甘心，我好像没有赢。”
在驯化失败的关系中，顾夏明白自己如果掌控不了宁安然，那就会被宁安然掌控。
“咳咳咳…夏，你不跑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