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完全超出了千手柱间的预料，作为一村之影，他召集各家族族长，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会议的氛围十分凝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岩隐村和砂隐村要求木叶村表态，并不是简单地让木叶主持公道，而是想让木叶加入战局，一起讨伐雷之国云隐村。
如果只有岩隐村和砂隐村，云隐村或许有一战的实力，可一旦木叶村也下场，三个大忍村联合出手，那麽云隐村和雷之国将只有覆灭一个下场。
而雷之国的覆灭，又意味着忍界现有的格局将彻底被打破，未来会怎样，谁也无法确定。
如此事关重大，所有人都十分谨慎，不敢擅自发言。
千手柱间眉头深锁，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眼下的情况十分紧急，如果处理不好，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将全部前功尽弃。
千手柱间环视在场众位族长，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
“宇智波请求出战！”泉奈的声音铿锵有力，像是敲响了战鼓，使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
会议室沉寂了一瞬，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日向请求出战。”
接连两个家族表态，像是打开了阀门，接下来又有人陆续站了出来。
“志村请求出战。”
“犬冢请求出战。”
“猿飞请求出战。”
“油女请求出战。”
一个接一个站出来，千手柱间却始终看着那个带头的人，今日，他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
第13章
这次的会议，木叶有近一半的家族做出了表态，剩下的一半没有表态，并不是持反对态度，而是事关重大，他们还在观望。
这种观望并不会持续太久，或早或晚，所有人都得做出选择。
而在那之前，火影中止了会议，给了众人权衡的时间，也给了他自己思考的时间。
散会之后，千手柱间一人留在办公室，他独坐了很久，直到天黑才走出火影楼。
天色已晚，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不过村内的气氛并不冷清，一盏盏点亮的灯火，摇曳着温暖的光，替行人照亮了脚下的路。
千手柱间选择的是一条凝聚所有人的道路，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在他的努力之下，原本各自为营的家族，凝聚成了村子，他以为，只要自己再多努力一点，分散的村子，说不定也可以变成一个团结的整体。
可现在，他从未感觉自己的目标是那样遥远，像是一眼望去，看不见任何光亮的黑夜一般。
千手柱间迈进自己的家门，房屋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盏灯。
路过空无一人的和室，千手柱间推开自己的房门。
他曾想过，泉奈或许会坐在和室饮茶，等他回来，给他一个解释，也或许已经回了宇智波族地，却唯独没料到对方会如此没心没肺。
千手柱间看着床上安然入睡的人，他突然笑了，被气笑的。
“宇智波泉奈。”千手柱间开口，这个名字好似在他唇齿间转了好几圈才出来，带着一股悠长的破碎感。
听到动静，泉奈掀开眼皮扫了一眼，而后又若无其事地闭上了。
这段时间，泉奈一直与千手柱间同住，之前也有过千手柱间回来，他已经睡下的情况，所以他并未在意。
不是他不放在心上，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事已成定局，说再多也不会改变什麽，不如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可千手柱间却不这样想，他思考了一整天，此刻他只想确认：“你在回信的下拉条上动了手脚？”
泉奈有些头疼，他撑着床坐起，看着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火影大人，他直接点头承认了。
泉奈懒洋洋地倚靠在床头，打了一个哈欠道：“火影大人，还有其它问题吗？”
千手柱间盯着泉奈的眼睛，视线锐利得仿佛要刺进泉奈的心里：“斑说你很心软，可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心硬的人。”
泉奈抬眼，不带有任何情绪地陈述事实：“我拒绝过了。”
他早就说过自己不合适，也提醒过千手柱间，木叶还有奈良这个智囊团，是千手柱间执意让他来做。
“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苦心。”千手柱间无力地开口道，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如此束手无策，“以为你会……”
“会被你展现出来的温柔蛊惑吗？”泉奈目光清冷，望着眼前的黑长发男人，“有一句话你说得没错，我和哥哥不一样。”
他从一开始就对千手柱间抱有戒备之心。
“你以为我在利用你？”千手柱间难以置信。
“火影大人难道没有自己的目的吗？”泉奈并不介意千手柱间的利用，因为他也不纯粹，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只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罢了。
千手柱间怔然一愣，他没料到泉奈会如此看待他。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幽暗的月光洒进来，千手柱间上前，抬手擎住泉奈的下巴。
他仔细端详眼前这张脸，朦胧的光线柔和了视野，可却丝毫没有减轻眼前人的清冷凉薄。
此刻，千手柱间看到的不是郎艳独绝，而是郎心似铁……
“你的目的是什麽？”
“你考虑过后果吗？”
“你要怎样才会停手？”
“你让我拿你怎麽办……”
千手柱间一句一句诘问着，他的双手紧紧扣住泉奈的手腕，迫使泉奈正视他的问题。
可泉奈的嘴比心还硬，哪怕鼻子发酸，眼睛泛红，身体止不住颤抖，也没有松口说出一句千手柱间想听的话……
…
说是逃避也好，说是不想面对也罢，自从那日一别，千手扉间一直在木叶医院养伤，直到最近雷之国的事情爆发出来……
当千手扉间听说泉奈在会议上带头请战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和上次一样，他匆匆赶回了千手族地，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冒然闯入兄长的房间，而是停在了房门外。
千手扉间在门外踟躇，他几次抬手，想要敲门又放下，他怕看到自己不想看的，又怕看到自己想看的。
原地徘徊了几圈，千手扉间又一次停在门前，他的手抬起，正当他咬牙准备敲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站在门内的是泉奈。
千手扉间怔在原地，视线落在泉奈的脸上，下意识皱眉：“你……病了？”
泉奈没想会遇到千手扉间，他摇了一下头，对着挡住去路的人说道：“让开。”
千手扉间愣了一下，随即向后退开。
目送泉奈从眼前走远，千手扉间的眉始终蹙着，直到人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就在千手扉间准备进入房间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泉奈走过的路上，留下了一滴暗红色的痕迹。
千手扉间向前的脚步猛地停住，他转身向外，确定地上的是血液无疑后，他毫不犹豫向着泉奈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泉奈并没有走远，就停在千手宅邸的门外。
千手扉间追上去，就见泉奈一只手抬起，抵在鼻下，而在他的手指缝隙，有血液渗了出来……
泉奈轻蹙着眉，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千手扉间观察着泉奈的脸色，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段时间不见，泉奈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
几乎没有犹豫，千手扉间抓住泉奈的手腕探脉，感知到眼前人的身体情况，他的眉头深深拧在一起……
“你……”
泉奈手腕一转，挣脱了千手扉间的手，他道：“千手扉间，请你自重。”
千手扉间回神，这才发现泉奈的两只手腕上，残留着两道被抓握过的痕迹，看深浅可以想象，留下这痕迹的人应该处在极怒的状态，所以失了分寸，以至于这痕迹许久都没能消散下去。
“抱歉……”千手扉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道歉，他看着泉奈面如金纸的脸色，忍不住又说，“你的身体为什麽……”
“你不清楚吗？”泉奈却反问道。
凡事皆有代价，更何况是死而复生这种逆天而为的事情。
自从复活以来，泉奈就觉得身体比以前要沉重，一开始，他只以为是刚刚复活，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体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愈发沉重。
泉奈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这也是他不得不加快计划推进的原因。
泉奈还有事情要安排，他没有继续和千手扉间纠缠，直接迈步离开了千手族地。
千手扉间还愣愣地停在原地，想着泉奈说的话……
他应该清楚吗？
千手扉间脑中闪过每次见泉奈的情景，画面从最近一次往前倒退，一直退到他复活泉奈后，与泉奈在密室相见。
自从复活后，泉奈就像褪了色的照片，比之前少了一些生动，只是泉奈一直频繁地搞事，表现得十分活跃，所以才让人忽略了他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