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停顿了一下，日向绯又问：“泉奈老师，我们也会上战场吗？”
日向绯的眼中有忐忑，还有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对未知战争的恐惧。
眼前的日向绯，让泉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他弟弟去世的时候，差不多就这麽大，连忍术都不怎麽会用，就要上战场，最后死在了战争中……
“不会。”泉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村子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你们。”
日向绯轻轻点了点头，崇拜地望着泉奈，刚刚泉奈老师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温柔，但又有一丝说不出的悲伤，他想，泉奈老师应该是在担心战争的事情吧。
日向绯突然握紧了拳头，鼓足勇气说道：“等我从忍者学校毕业，也会保护泉奈老师的！”
泉奈愣了愣，突然笑了，他抬手摸了摸日向绯的头，说：“会有那麽一天的。”
收回手，泉奈又正了神色，对着日向绯叮嘱道：“除了日斩和团藏，你也要多和学校里的其他同学接触。”
日向绯不解歪头：“可是其他同学都有自己的玩伴……”
村子才刚成立不久，各家族之间的隔阂还比较大，这也体现在忍者学校的学生之间。
家族关系紧密的学生，在忍者学校会不自觉组成小团体，比如猪鹿蝶家族。
现在的忍者学校，就是一个一个的小团体，而团体与团体之间的联系十分淡漠。
“正是因为大家都封闭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所以才需要一个破冰的人。”泉奈拿出一块木叶忍者护额，耐心地给日向绯解释，“战场上，敌人不会看你是什麽家族的忍者，他们只会看这块护额，带着相同护额的人就是同胞。”
“如果有一天，你要和其余家族的忍者一起执行任务，你们彼此熟悉，或彼此陌生，很可能会导致两种不同的任务结果。”
“我明白了。”日向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有一点，泉奈没有说，他让日向绯如此做，也是在给日向绯铺路，因为日向绯是他看好的第三代火影。
这也是他和日向家族进行的利益交换，只要宇智波成为第二代，那麽日向家族必定会接任第三代。
哥哥没有收弟子，成了火影后，他的弟子就可以看作火影的嫡系，有这一层关系，再加上他的铺路，日向绯接任第三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千手柱间从外面回来，第一眼就见到了眉目柔和，同弟子交谈的泉奈。
这让他不禁有些怔愣，平日里他所见的泉奈，多是淩厉张扬，咄咄逼人的姿态。
今日这般，实属罕见。
千手柱间走进来，开口询问：“你们在谈什麽？”
泉奈瞥过来，见到他，眼尾上扬，眉宇间的柔和瞬间就散了：“我在鼓励绯多交朋友。”
见到火影，日向绯立刻站直身体，态度十分恭敬：“火影大人。”
看出日向绯的局促，泉奈让他先回去了。
日向绯离开后，泉奈抬眼打量了一下千手柱间，一向精力旺盛的火影大人，脸上也出现了疲态，想来这几天应该很不好过。
泉奈有些幸灾乐祸，考虑到当事人就在旁边，他努力压着嘴角。
只是虽然压制了嘴角，光彩熠熠的眼眸，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千手柱间看着情绪多变的人，忍不住开口道：“你的心情看起来不错，难道提前知道冲突停止了？”
“居然解决了？”泉奈很诧异。
“你难道不希望解决？”千手柱间幽深的目光落在泉奈身上，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麽容易。”泉奈实话实说道。
容易？
千手柱间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只是暂时把矛盾压下了，根本问题还没有解决，比如到底是谁泄露了情报？
千手柱间已经顺着线索查到了雷之国，可是线索到雷之国就断了，而雷之国也否认自己参与了这次事件。
转移矛盾，陷害嫁祸，一场纷争，同时牵扯到四个忍村，真的有人能足不出村，就惹出这麽大的乱子吗？
千手柱间审视着泉奈，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直觉告诉他，推动这一切的人是泉奈。
千手柱间看着泉奈手边的木叶忍者护额，突然开口问道：“村子对于你来说是什麽？”
泉奈也看向手边的护额，这护额是他去风之国的时候戴的，回村后便摘了下来。
“对我来说，村子就是一个个在意的人。”泉奈开口说道。
“村子应该是一个团结的整体。”千手柱间说道。
泉奈：“你所说的整体也是由个人组成的。”
“如果你在意的人背叛了村子呢？”千手柱间意有所指地问道。
“那要分成几种情况来看。”泉奈简单思考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如果所有人都背叛了，那麽所谓的背叛就不存在。”
说到这里，泉奈顿了一下，看向千手柱间，同样意有所指：“如果大部分人都背叛了，那麽继续固执己见的少数人，很可能就是错误的。”
“如果只有一人被判了，那我会尝试把这人带回来。”
“如果这一人是斑呢？”千手柱间又问。
“那一定是整个村子都辜负了哥哥。”泉奈不假思索地说道。
千手柱间：“……”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理直气壮双标的人。
千手柱间不再绕弯，直言了自己的怀疑：“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泉奈不闪不避，坦然与千手柱间对视：“火影大人要把我送进拷问部吗？”
泉奈知道，为了调查真相，千手柱间抓了一些可疑的人，送进了拷问部。
“拷问部审不了你。”说完这句，千手柱间突然提起了结盟的事，“你知道我为什麽一定要促成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吗？”
那日他与斑一站，最终将斑打败，扉间想要杀了斑，永绝后患，但被他制止了。
因为他明白，杀了斑并不是终结，宇智波还有许多像泉奈这样有才能又仰慕斑的人，一旦斑死去，这些人便会失控，到时候仇恨永远没有终结的那一天。
“因为宇智波还有像你这样顽强的人，拷问部根本撬不开你的嘴。”千手柱间的语气十分肯定。
泉奈上前一步，与千手柱间面对面：“所以……火影大人是要动用私刑吗？”
千手柱间垂眸，看着眼前这张与斑有五分相似的容颜，他道：“你知道我不会，你是斑的弟弟。”
泉奈嘲讽地勾起嘴角：“原来，在火影大人眼中，我也只有这一个身份。”
千手柱间神色一滞，看着泉奈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暗：“与你联姻，确实并非我所愿，可你又何曾对我说过一句真心话？”
“火影大人想听什麽真心话呢？”泉奈轻佻地问。
看着眼前人如此有恃无恐，千手柱间心中火气升腾，他一把钳住眼前人的手腕，不由分说带着人向里间的卧房走去。
虽然他们之前有过两次，可泉奈还没有进过千手柱间的卧房，他留在这里，住的一直都是客房。
他和千手柱间就是一对异床异梦的夫夫。
“嘭”的一声，卧房的门关上了。
泉奈的背抵在刚刚关闭的房门上，退无可退，而前方是压抑着怒火，不断迫近的千手柱间……
“泉奈大人！”守在外面的暗部忍者听到动静，担忧泉奈的安危，进来询问情况。
“出去！”千手柱间不容置疑地下达命令。
千手柱间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隔着一扇门，暗部忍者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退却，直到泉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你先退下。”
得到泉奈的命令，暗部忍者才闪身离开房间。
直属火影的暗部，优先听从的却不是火影的命令。
千手柱间擎住泉奈的下颌，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明显是在极力克制：“泉奈……”
“我提醒过你，村子是我的底线。”
千手柱间并不介意宇智波分权，结盟的时候，他就把宇智波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他不能容忍的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他的底线。
“火影大人这麽大火气，是找到什麽证据了吗？”泉奈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反而语带挑衅。
他这逍遥事外的模样，像是把油泼到了火上，千手柱间再难压抑心中怒火，整个人压下来，封住了眼前肆言无忌的嘴。
泉奈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拒绝不回应，殊不知这种冷漠，比直接拒绝更让人心寒。
千手柱间退开一步，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你的底线从来都不是村子。”千手柱间的手停在泉奈的眼尾处，看着眼前如血染的勾玉写轮眼，他道，“你的眼中只有斑。”
“你如此行事无忌，可曾想过有一日，自己的底线被他人践踏？”
“村子确实是我的底线……”泉奈开口，眼中的勾玉突然开始旋转，玉形也发生了改变，一端向外变得锋利，一端向内交错勾缠，最终形成了一个崭新的图案，“哥哥…是我的逆鳞！”